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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9(1 / 1)

骂得可凶了,还追出来骂少爷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警告他再不准上门,不然就要告诉老太爷。少爷哈哈笑,说今后请他都不来。”赵青河屡屡捧金送银去讨好,多因这贪得无厌的彭氏教唆,拿她侄女的花容月貌当香饵。如今彭氏骂得决绝固然好,就怕跟从前一样惺惺作态,又要好处又要脸面的。可让泰婶糊涂的是,赵青河那句答。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她最知道秉性,请他都不去的那一句,绝非谎话。泰婶不像她老头子对少爷惟命是从,少爷说失忆,诊脉却正常。自己虽不是神医,可医者凭望闻问切说病,所以就对健康的少爷抱持一点点疑心。她思来想去,赵青河若装失忆,无非想让家里人松懈,不再阻碍他求亲,将岑雪敏快快娶进门。然而,萦绕她七八日的担心,今日让少爷亲手挥散了。泰婶糊涂着,又欣喜着,偷瞥夏苏,见她神情怔忡,心念连忙一转,觉得自己该适时推一把,让夏苏对少爷有点好感。“看来少爷这回真得明白过来,从前都是年少轻狂做得马虎事,咱也别计较了。难得他回心转意,家里人得多拉他一把,免得又飘。”夏苏发怔,却与泰婶糊涂欣喜的缘由不同,想起自己昨晚让赵青河讨回八百两银子,今日他就跑去岑家,还被彭氏骂。可是,他当时又没应她,她还泼了他一头脸的酒,以为不了了之不能吧赵青河即便不记得他对岑雪敏的热情追求,可是,送出去的东西再去讨回来,大丈夫颜面完全扫地,一般好点面子的男人都不会愿意做。更何况他变了,还绝不是变蠢,是一种盛气凌人自信自傲的变化,让她无法想象他死皮赖脸向彭氏讨银子的模样。因为难得的好奇心,夏苏本来上午要出门,不自觉留在了家里,想等某人回来说前因后果。差不多到晌午的时候,她捡着豆芽根,正有点花眼犯困,忽然听到泰伯一声吼,惊得跳了起来。“老婆子快快来看我们把什么带回来了”泰婶冲夏苏又眨眼,笑道,“平时不觉得,缺了才知道好,如今人平安回来,这家就好似终于开了运。现在,就等你俩喜上加喜”怕夏苏觉得她偏心赵青河,“我的意思是,你找个好夫婿,少爷找个好媳妇。”夏苏对这种内容是全不上心的,淡淡一笑,起身跟着。还没跨出门,她就看到院中除了兴高采烈的泰伯,还有赵青河。怪不得泰婶说什么平安开运的,同时入她眼的,还有赵青河脚边一只黄梨木箱子。泰婶惊得僵定在门边,捂嘴睁目,眼睛渐红,忽然垂头抬袖点着眼角。夏苏一边扶着泰婶,一边冷眼瞧。那只黄梨木箱,是赵青河娘亲常氏最喜欢的大物件之一,做工精良,密封隔水,因此用它来收藏珍贵的东西。箱子半年前让赵青河扛走,里面装着常氏留给儿子最后的家财,十二卷古画,五幅名书,皆大家真迹。现在,箱子回来了,书画也回来了么赵青河大步而来,看不出曾经的一丝莽风冲猛,行似青山出云水,苍郁峻拔。他也来扶泰婶,无意中却与夏苏的指尖相触。夏苏立刻缩手。然而,她指尖的凉意停留在他的皮肤上,迟迟不暖,令赵青河蹙眉。“穿得太少。”他打量她一眼,一件里,一件外,均是单薄棉布,由此找出症结。她并未因他大手的热温触感而有半分情绪波动,冷冷回他,“还好。”想说不劳费心,当着泰婶的面,算了。泰婶左看看右看看,两个让她如待亲生的孩子,一个如火,一个如水,难以融洽,心中不禁叹息,但她不强求,一手拉了一人往箱子走去。“近来已添置不少东西,还要买马车,哪来的钱赎回箱子”有生之年,能促两人成为好兄妹,在孤凉世间彼此照应,她再去九泉之下,见到夫人就不至于羞愧。泰伯呵呵笑起,打开箱盖,“岂止赎回了箱子”夏苏再不能冷眼旁观,目光充满惊奇,盯着箱中那些卷轴,脱口而问,“怎么赎得回来”“当铺不就是筹急用银子与人方便的寄处么如今银子还上,自然就能拿回东西,有何难为”赵青河的视线自上而下,隔着泰婶也无阻碍,落在夏苏光洁的面额。这人,这眼神,这要笑不笑,她是被他看成傻瓜了么夏苏心里油然生出一股气。赵青河瞧着她粉澈澈的腮帮微鼓,呼吸深长,肩膀都起伏了,就很“好心”地大声问,“要不要我给妹妹倒碗酒,你再像昨晚那样,泼我一脸来消气不然,气太足会憋内伤的。”院中,打架的麻雀飞走了,静得只剩呼吸声。泰伯的,泰婶的,夏苏的。大驴叫,“欸,昨晚你俩一起喝酒孤男寡”让夏苏眼中一道厉光吓得闭牢嘴。夏苏竭力维持淡然,折步往堂屋走去,“将箱子抬进来,我瞧瞧有没有让当铺做了手脚。”赵青河应得干脆,双手合抱,把百来斤的箱子轻松扛上肩,随她走入。院里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如此交换了默契,各自做各自的事,没一个跟去。这种时候,火苗子乱溅,旁观者只会引火烧身,远离得好。打情骂俏想得美根据以往经验,不拆房子就不错了。现在只能期望,那位什么都不记得的主子爷装什么都好,千万别化身为熊。因为夏苏最讨厌的动物,就是狗熊。然而,堂屋里,很静,很静,一点烟味也没飘。么么,亲们,早上好、第18片 兜财无缝大门关上良久,车轱辘和马蹄儿也听不见了,好不容易露回脸的秋阳不辣,靠着门的大驴却觉得恁烧心。他问神情平静的泰伯,“老人言,越是大风暴之前,越是平宁。咱家两位主这么平宁,莫非今晚就要拆房子了”泰伯斜瞪,曰一字屁,转身干活去。可他心里其实也焦,少爷和苏娘两人一起平静出门的样子,很好,很融洽,是他和老婆子日盼夜盼的景象。只是当真发生时,竟然有了大难临头的忧郁。怎么想都很古怪,两个水火不容的人,一下子平和并肩,肯定是有什么鬼的泰伯想到这儿,脚下一拐,找老婆子商量去。务必,大伙都得平安。新买的马是老青骢,新买的车是板条拼,轱辘缺着口,感觉随时老马会没气,车子会散架,然而看那车夫,赶得悠哉,丝毫不介意马车拉出了牛速。车夫不一般,相貌堂堂,宽肩阔背,令不少女娘红着脸持续偷望。车篷无门板无门帘,可以望得见一名女乘客,背着街,对着车壁,似乎抱膝。车子浑身发出可怕的嘎吱嘎吱,轱辘一圈震不停,这对人物却十分安稳,让人感觉马是千里名驹,车是贵木沉香。出了繁华的闹市,来到偏隅穷坊,行人为生计忙活,少有目光再看老马破车。它拐进一条长巷,幽静无人,车夫就任老马认道,钻进车里,凑近瞧一动不动的姑娘。姑娘脑袋顶着车板,闭了眼睛,呼吸轻浅,居然睡得很香。赵青河笑露白牙,忽而对着她的脖子吹了一口气。夏苏的皮肤份外白皙,他能立刻看到脖后浮起一片极细极短的淡黄绒毛。还是个黄毛丫头呢他正要换上嘲笑夏苏转了下脖子,那张巴掌大的脸就正对了赵青河,鼻尖到鼻尖,二指的距离。她的眼窝较深,闭着眼还能看出大大的眼廓,眼线很长很翘,睫毛如墨羽。她的唇饱满小颗,唇色却淡,撒了珍珠粉一般,润润散发晖美。半边细腻透水的面颊,让赵青河禁不住想到刚出炉的大白馒头,内里却是小笼包的肉馅,多汁鲜美。赵青河伸出双手,要掐上大白馒头的姿势,临了,却改成两根食指,将她微翘的嘴角往下弯,心道果然。原来她用弯下嘴角的法子,让自己看起来不显眼。那张小嘴若不刻意抿老,容姿娇而楚楚,笑也惹怜,令男人最易动心。难怪风流如吴其晗,都会被她吸引,想来她只顾画,没顾上抿晦嘴了吧。赵青河想到这儿,恰见她的睫毛微颤。瞬时,那双睫羽仿佛也从他心上刷过,痒痒难耐,渐渐酥麻。他不禁蜷起点着她嘴角的长指,捉紧,再捉紧。这没什么,只能说明他和吴其晗一样,都是普通男人。赵青河无声钻出车去,将马车赶到另一条热闹的宽街,想着谁能在这么闹的地方继续睡。半个时辰后,面对不曾换过姿势,睡得像死人的姑娘,他终于明白了人外有人的道理实在不虚。他只好乖乖把马车赶回原来的巷子,拍了拍车壁,“到地方了。”他以为需要多叫几声,夏苏的身体却猛地一震。因为她睡姿不好,脑袋僵僵往旁边车板撞去,发出咚一大声。赵青河龇牙咧嘴,哎呀哎呀替她疼,但是眉开眼笑,又分明幸灾乐祸。夏苏怎能看不出来揉着头,狠狠白他一眼,左顾右盼,蹲身探脚,才慢腾腾着了地。“你真是”该防备时不防备,该放松时不放松,傻到他都懒得说她,以两个字代替,“够慢。”“你可以不跟来。”她求着他了么赵青河不但讨回八百两,还把原本当死了的书画原封不动赎回来,夏苏说话算话,今后让他跑外面的买卖。她其实也不是不明白,男人在外比女子吃得开,谈什么都要容易些。倒是赵青河没有昨晚的傲慢,只道他主理买家,她主理造画,银钱一本账,每月结算,如此分工合作。赵青河看着夏苏抿垂的嘴角,惊奇一个人的气质怎会产生这么大的变化,但他神情不动,目光漆漆,转眼打量四周。深不见底的支巷,层层叠叠的屋瓦,不知里面藏着多少贫困落魄户,难保没有见色起意,见财起意,走投无路的人。“万一哪不见了,我总要知道上哪儿找”夏苏一怔,本以为赵青河会满腹牢骚嫌脏嫌破,不料“妹妹是咱家摇钱树,绝不能有半点闪失”夏苏心上才泛起的一丝丝暖意,顿时降至冷寒,摇钱树啊“咱家现在除了那箱子不能吃不能用的旧东西,连块整元宝都没有,全靠着妹妹手指缝里漏些铜板下来。”瞥一眼夏苏肩上背着的鼓鼓褡袋,赵青河记得,上回他背着时好像也这么鼓,看来夏苏付给帮手工钱很是大方。两只手,举在赵青河眼前,素白,纤细,不软弱。他居然明白不过来,就听到夏苏柔美缓平的声线。“满的。”她说。“什么满的”他问。“没有手指缝。”她的嘴角平中悄翘,眸底盛满轻嘲,“这叫兜财手,天生的,除非我自愿,否则连沙子都漏不下。你想要元宝,还是自己赚得好。”说完,手放回身侧,继续向前走。竟是这个意思。赵青河忍不住,手握了空拳,堵嘴呵笑,笑完却也不再说什么,跟行在夏苏身后。他虽想不起过去的事和过去的人,脑海却时不时浮上一些不太熟悉的画面,好像来自于孩提童年。独来独往,习惯了的寂寞;受人欺凌,衍生出来的叛逆;叛逆到自虐,堵了心眼脑窍,专心事武。大驴告诉他,他总嫌夏苏麻烦,可现在,他完全不觉得她烦,且享受她带来的乐趣。是他变了或是她奇特七拐八弯的巷子,分不清院里院外,这片住着无数家的坊居却显出同一色的凄苦。周日啦,大家抓紧时间享受哦。谢谢大家支持、第19片 穷门富戚夏苏熟门熟路,走得虽慢,一步不停,来到一座更灰暗更破旧的小院子前。小院子甚至没有围墙,只有半圈篱笆,地上还坑坑积着水,盖不得房子的低洼潮地上一间抹泥屋。她侧目往后瞧,见赵青河只离半步之遥。他一双眼冷望着四周,不似被这些弯弯折折的路绕晕,对小院子的破旧亦不在意,神情沉定。他变了,真得变了,她不能再像从前那样小看他。夏苏心里念着,正要敲门,却听篱笆那边的黝黑屋里有人破口大骂。“你个直不起腰的没用男人,让老娘生了个赔钱货,还让老娘过这种鬼日子。如今,老娘好不容易给你弄来一份活计,你居然不肯”乒乓乒乓,同样的砸锅丢碗,与今早家里泰婶和大驴之间的追逐却截然不同,站在院外的人都能听出凶恶。夏苏脸上毫不动容,还不高不低问声有人在家吗。赵青河在想夏苏的胆子怎么突然大了,不由抬高眉梢,撇笑道,“想不到你还挺会骂人,见血不见刀。”夏苏觉得莫名其妙,“我哪里骂人了”“明明有人,你还问有人在家吗,不就骂那人不是人。”高啊。“”夏苏睨他半晌,没法反驳,改为了拍门。屋里那女人没理会外面动静,骂丈夫骂得雄赳赳气昂昂,极尽粗鄙之词,最攻击她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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