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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说下去他真会疯掉,王爷,怎么办我是继续说还是继续说啊”炎臻好笑地斜睨他一眼,道:“该说的怎能不说完呢”欧绍阳摸摸鼻子,丢给他一个“你太坏了”的眼神后,转头看着绿萼,绿萼明了的点点头,看着炎瑾,用她独有的脆生生的声音说着残忍的话:“皇上,奴婢在太后身边多年,而且深得她的信任,所以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但奴婢却知道。你的确并非先皇亲子,而是太后当年阴差阳错与一个侍卫有了一夜,虽然没几天先皇便宠幸了她,但自己肚子里的骨肉究竟是谁的,没人比做娘亲的更清楚。”“不会的你胡说朕怎么可能会是孽种朕是先皇亲子先皇亲子”炎瑾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脸色青白得吓人,胸口剧烈起伏着,张大了嘴大口大口的呼吸,就像被人丢到岸上濒死的鱼儿。“你若还是不信,可以去问太后。”绿萼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明明嘴里说着那么残忍的话,嘴角却挂着一抹和煦的微笑。炎瑾脑子已经完全乱了,他眼睛里已经看不到炎臻和其他人,也忘了自己被夺了权,忘了他这个皇帝已经有名无实,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就是马上去见太后,他要清清楚楚的从她口里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孽种,而是先皇亲子看着炎瑾跟个疯子一样跌跌撞撞往兴庆宫奔去,炎臻的眼里闪过一抹寒光,最后化为鄙夷。没人知道炎瑾跟太后到底谈了什么,炎臻甚至都懒得派人监听,只是当炎瑾跟失了魂一般离开兴庆宫后,当夜,便传来太后吞金自杀的消息。还是那个晚上,炎瑾一夜白头。宫中的妃嫔,除了几个家族已经倒向炎臻的被送出宫以外,其他的全被赐死,至于宫中的宫女太监和侍卫,在炎臻攻入皇宫的当夜就被进行了大换血,凡是忠心于炎瑾的,一律被杀。这便是皇权,鲜血和人命铺就,一将功成万骨枯。在炎臻登基的前一天晚上,炎瑾从他被软禁的冷宫偷跑出来,不知从哪弄了套太监服装,溜进了上朝的千秋殿。他走到龙椅前坐下,颤抖着手抚摸着龙椅,又看向下方以往群臣站立的地方,心里满是哀戚和悲凉。他输了,输的那么彻底,输的连翻本的机会都没有了。名不正则言不顺,他根本就不是先皇亲子,有什么资格再说这把龙椅本是属于他的炎瑾突然哈哈大笑,直笑得眼泪遍布脸庞,笑声里满是认命和苍凉,满头银发随着笑声舞动着,更显凄凉。片刻后,他从靴子里取出早已经准备好的匕首,去掉刀鞘,双手紧握着刀柄,将闪着银光的刀锋横于脖颈处,接着,眼神一凛,用力一滑“只愿来生不要生在皇家”第一百二十六回 三人齐聚把酒欢城郊,司徒府别院,后花园内。已经登基为帝的炎臻未着龙袍,依旧一身白衣,坐在石桌前,桌上摆满了酒菜,而司徒灏和林如悦则坐在他的下方。林如悦双手端起面前的酒杯,笑着敬向炎臻,道:“如悦祝皇上得偿所愿。”炎臻笑着摇摇头,举起酒杯一口干掉,然后柔声道:“悦儿就别打趣我了,你我虽不能做夫妻,但起码算是至交好友,还是直接称呼我名字吧。”司徒灏的醋坛子又打翻了,用鼻子哼哼了两声,斜睨了他一眼,道:“还是称皇上的好,礼不可废啊。”“既然礼不可废,为何朕来了多时却未见你下跪请安”炎臻淡淡地回敬道。“是你说微服出巡,不用多礼的。”“朕是对悦儿说的,并未包括你。”“你”“好了”林如悦纠结地低吼一声,无力掩面,为什么这两个男人只要一碰面就跟斗鸡一样,非要斗来斗去才舒服呢“娘子,是他不对在先”司徒灏嘟起嘴,拽着林如悦的衣袖开始撒娇卖萌。林如悦嘴角一阵狂抽,一巴掌拍过去,好了,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只是某男那委屈的模样,就跟被抢了糖葫芦的两岁孩童一般,让人哭笑不得。炎臻看着两人的互动,暗自叹息了一声,再度斟满杯中酒,独自饮下,以此掩饰心里的羡慕和苦涩。女人总是对他人情绪变化比较敏感,林如悦立即发现炎臻的不妥,亦明白他为何这样,只可惜她的心只有一颗,既然已经住进了司徒灏,便再也容不下别人,对炎臻,她唯有说声抱歉。“对了,你们还没告诉我当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故意转移话题,试图改变现场有些僵着的气氛。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同时笑了笑,然后炎臻极有风度的对司徒灏做了个请的手势,道:“还是由阁主一一说明吧。”司徒灏朝他挑了挑眉,也不客套,慢慢说起了当天的情况。原来当炎臻得知宫中之事后,便决定提前动手反了炎瑾,正好司徒灏也决定进宫救人,因为他知道炎臻想要那个皇位,本着对炎瑾和太后的不满,他潜入王府找到炎臻,要求合作。炎臻本还有些犹豫,但司徒灏言明此举只为替林如悦报仇,绝对不是趁机逼他放手,炎臻这才答应了下来。当晚,凌雷跟凌云便悄悄潜入西郊的禁卫军大营,干掉统领后,夺了他的大印,再由凌雷易容成他的样子,拿着欧绍阳伪造的圣旨,点齐兵马,浩浩荡荡的杀向皇宫。京兆尹本就是炎臻的人,在接到他的命令后,立即带领人马要求皇城内所有居民关门闭户,不得外出,在禁卫军进城后,立即封锁城门,整个皇城便成了一个不能进也不能出的牢笼。而这些年炎臻早在宫中各处安插了人手,摘星阁的好手亦倾囊而出,在炎臻的帮助下混进宫里,配合那些内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干净利落的将各个宫殿的主子控制住,并将其他人等全部就地格杀,只除了炎瑾所在的太极宫。在炎瑾去大牢审讯林如悦时,欧绍阳和凌风便带着人将太极宫快速拿下,同时,司徒灏带领着摘星阁三大护卫和炎臻手下的影卫,将皇家暗卫全部揪出,就地处决,至此,整个皇宫都落入炎臻之手。在当炎瑾也拿下后,炎臻将早就准备好的太后与人私通的证据,以及炎瑾并非先皇子嗣的证据,以密函的方式递到每个朝臣府里,那一半早就忠于他的朝臣自然是快速相应,而另一半看到那些证据后也不敢再吱声。自古以来什么都讲究个名正言顺,就算炎瑾是明君,但就冲他非先皇子嗣这一条,便没有资格再坐那个位置,至于其他被发配边疆的王爷,早就看炎瑾不顺眼,加上这几年炎臻一直偷偷与他们来往,恩威兼施下,自然不会对他继位发出异议。这便是这次宫变的全部过程,炎臻其实早就准备就绪,只不过炎瑾的所作所为逼着他将一切提前,而司徒灏的帮忙,更是让一切进行得更加顺利。听完司徒灏的话,林如悦连续啧啧了好几声,相比历史上那些谋朝篡位的王爷,炎臻真心算是个不错的,最起码以最小的死伤夺得了胜利,尽管那些死在这次宫变里的人不少,而且有些的确无辜,但这也没办法,历来皇权更替都是如此,没有不死人的,相比兵临城下血流成河,这样的结果已经是好得不能再好了。想到刚才司徒灏说炎臻和欧绍阳和绿萼几句话便差点将炎瑾逼疯的事情,林如悦激动的说道:“你说绿萼没有死”炎臻笑着道:“她很好,现在是负责宣政殿的领头宫女,你若是想见她,随时进宫便是。”知道绿萼没死的消息让林如悦心情大好,她还是很欣赏那个聪明的女子的,只是皇宫那地方,她真心不想再去了,有心理阴影了啊,当即摇头道:“知道她好就行了,宫里规矩太多,我还是不去了。”“没错,那地方见人就下跪,规矩一大堆,咱不去”司徒灏当即附和,还不忘挑衅地看了炎臻一眼,想拐她娘子进宫没门儿炎臻从腰上取下当日林如悦交还给他的玉佩,递给她,笑着道:“以后你若是要进宫便拿着这块玉佩,无人敢拦你,亦无人敢要你下跪。”这可是个烫手山芋啊,林如悦哪里肯接当即婉拒,但炎臻却不肯收回,神色黯然道:“悦儿,是不是我做了皇帝便不再是你朋友了连朋友之间的友情馈赠都不愿收下吗”友情馈赠个屁分明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司徒灏在心里暗骂这大尾巴狼,刚要出声,林如悦却心软了,将玉佩收了下来,看着炎臻,道:“既是这样,那我就收下了,谢谢。”司徒灏气得脸都黑了,但被林如悦一瞪,什么脾气都没了,只是哀怨地看着她,就差身后没多长根尾巴配合着摇一摇了,整个一忠犬。第一百二十七回 皇帝就是不一样炎臻见她收下,嘴角勾起一抹真心的微笑,完全无视一旁醋意滔天的司徒灏,对她说道:“悦儿,对于林庸一家,你有什么想法”林如悦的秀眉顿时蹙起,她差点都忘了这茬了,现在炎瑾倒台,作为他忠实走狗的林庸已经没了倚仗,只能等死。自古以来,每个新君上位,都会将忠于前任的大臣一一诛杀,斩草除根以绝后患,炎臻就算再面如谪仙,可到底不是仙,已经成为一国之君的他自然不会留下林庸。现在炎臻问她这个问题,估计是怕她不忍吧。只不过她可不是原本那个林如悦,对这家人没有半点感情存在,那对无良夫妻跟那个蛇蝎妹妹死便死吧,她高兴还来不及,怎会不忍不过在那之前,还有笔账要跟林夏氏母女算算。“他们人现在何处”林如悦问道。炎臻答道:“相府已被抄家,林庸及其家眷全数被押入天牢等候处置。”林如悦突然扑哧一声笑了,打趣道:“说起来我也是林庸的家眷,要不要把我也扔进天牢等候处置啊”炎臻还没开口,司徒灏先急了,喝斥道:“胡说什么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已经是司徒府的人,跟那个林府没有半点关系,谁敢抓你先问过我”说着,还不忘威胁地看了炎臻一眼。炎臻失笑摇头道:“我怎么也不可能伤害悦儿的,放心,为免麻烦,已经把你的名字从林氏族谱里摘除了,从此林府没有你这个人,他们的任何事都与你无关。”司徒灏难得的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眼神,就该这样,那破地方本来就跟他娘子没有半文钱关系,那些人是死是活关林如悦什么事林如悦对着炎臻露出一个满含感激的微笑,这份情谊她真的不知道拿什么回报,只能默默祈求上天,让炎臻能早日遇到他的真命天女,得到属于自己真正的幸福。“我想见见林夏氏和林如蕊,可以吗”看向炎臻,她征询道。炎臻二话不说便点头应下,司徒灏却皱眉不解的看着她,问道:“如儿,见她们干嘛想收拾她们的话我让凌雷凌雨去便是,别脏了你的手。”林如悦冲他笑笑,解释道:“我要弄清楚姨娘的真正死因,知道内情的人只有林夏氏,至于林如蕊,她三番两次对我下杀手,我总得讨点利息回来。”司徒灏还是有些不放心,“那为夫陪你一道去,万一那两个女人发起疯来,有我在也稳妥点。”炎臻道:“天牢不是普通地方,就算她们发疯也伤不到悦儿,有那么多人守着呢。”“说句实话,皇宫的防备也就那样,你忘了我曾两探皇宫都无事而返吗”司徒灏摆明了瞧不起那些狱卒和守卫的能力。炎臻苦笑摇头,你当每个人都跟你一样有那么高深莫测的武功,可以把戒备森严的皇宫当自家后花园溜达的“去天牢一事不急,在这之前,还有件重要的事要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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