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我已经对她有安排了。至于苏白刃,他武功甚高,暂且先和桓平一起吧。”“主上是想安排他做暗卫”百里碧略一皱眉。“有何不妥吗”白珩问道。“倒也不是没什么不妥,”百里碧略一迟疑,“只是这苏白刃心高气傲,怕是”“当年我救他,他已经答应我为我效力十年。”白珩知她心中担忧。“那手下这便放心了。”百里碧神色微松,苏白刃虽杀人无数,但却是个信义之人。“还有”白珩语气一顿,“以后不用再回骨枯岛了,一切已经箭在弦上。”“是。”天色擦黑,肖楚已经用完晚饭,今晚的饭菜还算可口,比岛上的要精致很多。只是她心中忐忑,也无心品尝美味,只是粗粗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此时她正擦着手里的弯刀,这弯刀跟了她已经三年,刀身一会儿就被她擦的明亮锋利。“殿下。”门外忽然传来常林恭敬的问候声,白珩来了,肖楚收好刀,急忙起身开门。夜晚风凉,他披着一件暗纹织锦的外赏,嘴角微微带笑。只是即便这样,肖楚还是不由得紧张起来:“殿下。”白珩点了点头示意她不必多礼,随便找了个座坐了下去,常林从外面轻轻关上了门,肖楚小心翼翼地站着,不敢乱说一句话。“你坐吧。”白珩仔细打量着她,三年时间,她从一个单薄瘦弱的小女孩长成大姑娘了,只是身段笔直,一副防备的样子。肖楚挑了一张稍微远一点的凳子轻轻坐好,这时白珩递给了她一样东西一张淡金色的半面面具,轻薄而又精致,仅能遮住半张脸,这明显是为她的左脸打造的。“此物你戴着吧,能给你减少一些不必要的眼光。从现在起你就跟在我身边吧。”白珩浅声说道,声音不容置疑。白珩的话如同给她下了一道死令,肖楚心中叫苦不迭,但是面上又不敢表现出来,只好酝酿了半天,说了声:“是。”白珩思量了一会儿,接着说:“你只是暂时跟着我,以后我对你还有其他安排。”白珩走后,肖楚趴在床上一动不动,未知像一股巨大的漩涡,她想逃开去,却怎样也躲不开。第二日一大早,肖楚还是早早的起来了,她拿着弯刀在房间里随手练习着,屋子里太小练的并不顺手,但是她也不敢出去,怕碰上白珩就尴尬了。“小主。”半个时辰后,常林来了,手里还端着今日的早饭,“小主今日就跟着殿下了,您用完早膳要尽早过去。”他提醒道。肖楚点了点头,早晚都要面对,不如让自己先学着适应。用完早膳,肖楚站在镜子前给自己戴好面具,这精巧的面具将她左侧脸上的红色印记完全遮住了,整个人看起来不再吓人,反而平添了一股子神秘和英气,肖楚望着镜中的自己略一失神,以后,自己就要用这样的面容面对别人了。肖楚来到了书房,今日的白珩身着淡墨色外服,服饰整齐规制,不似在家中的穿戴。肖楚朝着他恭敬行礼,白珩似乎对她的面具颇为满意,打量了一会儿才说道:“以后不要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可以询问周泽,襄阳殿的规矩你还得熟知一下。“是。”肖楚看了一眼周泽,他对着她轻轻点了下头算是打了声招呼。“殿下,一切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门外忽然传来百里碧的声音,肖楚有些讶然,她本来以为她已经离开了。肖楚跟着白珩出去,百里碧在后面跟着,“殿下这是要去哪”肖楚悄声问道旁边的周泽。“皇宫。”周泽简短地说了这两个字,便不再说话。竟是去皇宫,肖楚神色一下子明亮起来,她终于可以去燕南国的中心命脉看一看了,也不枉穿越重生了一回。白珩上了马车,不一会儿就出了襄阳殿,百里碧在马车正前方骑着马,肖楚和周泽也在马车两侧骑行,几人路上都没有人说话。燕南国的皇宫很快就到了,宫门大开,肖楚看着里面富丽堂皇的格局,心中无限赞叹,到底是皇宫,如此华丽宽阔,她看一眼,根本望不到边际。马车一直行到了承安殿才停下,白珩一人走了进去,肖楚就跟着周泽在不远处安静地站着。“皇上病重已多年,殿下正在探望他。”周泽见肖楚一脸好奇,忍不住悄声告诉她。“哦。”肖楚知道周泽的善意,急忙歉意地笑了笑。原来是拜见他的父皇,那估计要好一会儿了。如今正值夏日,屋外太阳逐渐升高,气温渐渐变得炎热起来。肖楚在外面等了将近一个时辰,白珩才从承安殿出来,他的脸色神色看起来很平淡,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三弟,今日终于有空来探下父皇了”几人刚要离开的时候,身后忽然响起来一个淡淡的声音。肖楚回头,入眼是一个极为秀美的男子,眉目纤长,鼻梁高挺,与白珩有着三分相似,只是在这炎热的夏季还裹着一层厚厚的披风,再瞧他面色有些苍白,肖楚心里遗憾感慨,原来是位病弱美男子。“皇兄。”白珩神色并无波澜,但是对着他,还是微微行了个礼。原来这也是皇子,不过听他两个人的对话方式,好像这兄弟两个感情不怎么好啊。那皇子好似没有看到白珩行的礼,只是轻轻打量了一下百里碧和肖楚,眼神微眯:“三弟日子真是逍遥,身边还养起如花似玉的女侍卫了。”作者有话要说:下一周工作上要忙,更新就不能准时了,下一章估计22号才能更出来苦哈哈求原谅tot忙过去这一阵我一定勤快更gtt、医者仁心这皇子的语气满是挑衅,纵是肖楚,也感觉出来不善的意味。然而白珩恍若未闻,依旧神色浅浅:“皇兄,我先回去了,父皇刚刚还在念叨你,你快去看看他吧。”“那三弟路上小心。”白珩岔了话题,这皇子的语气听出了些许愉悦的味道,他嘴角微微一挑,转身进了承安殿。回去的路上,肖楚夹着马跑到周泽旁边,周泽虽然木讷,但是很好说话,肖楚一有问题先想到的就是他:“泽兄,刚刚那位皇子是谁啊”“二皇子白筠,也就是当今太子。”周泽对她解释道,这小丫头对朝事了解的太少了,他确实需要给她补补课。竟然是太子,她脑海中回忆着这病弱美少年的神态,又想起来白珩和他之间的气氛,看来他们两个人相处的并不好。“嗯,那是不是还有位大皇子”肖楚继续追问道,她想理理他们白家的家庭关系。这个问题让周泽沉默了一会儿,思考之后才决定告诉她:“大皇子很久之前就故去了。”周泽的声音压得很低,“他与我们殿下一向玩得最好,可惜早早就走了”果然皇室多短命,他若是还活着,那太子之位还轮不到二皇子坐吧。回到襄阳殿,正是中午时分,肖楚回房间的时候见天色还早,觉得自己应该找点事情干。出了骨枯岛已经一段时间了,她也该好好在自己的暗器上多费些精力了。当时在骨枯岛上她早已经讲两本书背的熟记于心,只是由于不能下岛而岛上又药物匮乏,导致自己很多方子都配不出来,如今她总算下了岛,一定要将自己所学好好实践一番。这么想着的时候,刚好常林进来了:“常林叔,你知道这里哪里有药房吗”“小主生病了吗”常林关切的问道。“没有,只是想了解一下。”主子之事不能多问,常林自是懂这个道理的,他仔细思考了一下,最终在心里选了一个妥帖的地点:“城北回春堂,当是上京最全的最细的药房。”回春堂啊,肖楚细细思忖:“常林叔,在府中没事我可以外出吗”“当然可以。”常林给她的茶具添满水,仔细回答着她的问题。得到了常林肯定的答案,肖楚决定今日下午去一趟回春堂,她早在心中惦记了好几张药房,此时在心中回忆了一下,将自己一直缺的药工整地写在纸上。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到处都是人,旁边的商贩高声吆喝着,整条街道好不热闹。肖楚一个人走在中间,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这是她穿越以来,第一次没有人陪同的外出,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真好,自由的感觉真好,要不趁现在白珩没发现,她偷偷跑了吧。想到这,肖楚扑哧笑出声来,自己真是傻,以白珩的势力,定能很快将她逮回来,不扒层皮才怪。所以,她还是先乖乖的趴着吧。回春堂离襄阳殿将近二里路,肖楚一路走走逛逛,及至傍晚才到了回春堂。那掌柜本来百无聊赖的在拨着算盘,一看到肖楚进来,神色顿时恭敬起来,这女子穿着一身青色长裙,低调的颜色却显清逸,一条暗花刺绣的腰带勾勒的身段玲珑有致,脸上虽戴着半面做工极为精巧的面具,但露出的右脸洁白无瑕秀美无双,不知整张脸若是完整的露出来会是怎样的惊为天人。“姑娘在本店是要寻何药”掌柜的热络地走上前来,猜测来者身份必是不凡。肖楚是不知道掌柜心中所想的,她若是知道被人高看成这样,心里必定是乐开花,“我要这几种药。”肖楚将自己早就列好的单子递给掌柜。掌柜拿着单子端详了好久,才歉意地说道:“姑娘,这枇杷、半夏和钩吻小店是有的,只是这风絮花和天南星我卖药多年,却从未听过。”“天南星长于我们燕南最南,你从未听过也是正常。”身旁传来明朗的笑意,店内不知何时来了人,肖楚转头看向这说话之人,原来是一名男子。这男子虽穿着一身寻常的粗布白衣,但是容貌颇为俊美,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笑意满满,整个人气质明朗干净。肖楚看着他笑的弯弯的眉眼,感觉整个人都要化了,不自觉的心中暗暗感慨,这个朝代美男真是多啊。感觉自己花痴的有些呆愣愣,肖楚急忙摆正自己的神色,“公子说得对,天南星长于南方,此地没有也是正常。”那掌柜又歉意地笑了笑:“看来还是见识短小了,还是姑娘和风秀才见多识广。”掌柜的称这美男子是风秀才,难怪他身上有一股儒雅之气,肖楚朝着这风公子善意的笑了笑。“在下风行止,有幸认识姑娘很是荣幸。”风行止也笑着朝她点点头。“肖楚。”肖楚快要被他友好的笑颜闪瞎眼了,从来没有发现自己还可以这么花痴。“哦哦,原来是肖姑娘。”那掌柜的在旁边听到了两人对话,跟着点点头,他麻利的包着肖楚要的其他几味药,末尾又卡顿了一下,“风絮花小店也没有哇,难道也是南方药草”肖楚看他一脸虚心求教的样子,嘴里小声说道:“倒也不是”这风絮花长于荒山野岭,其实并不能算是一种药,只能算是一种及其少见的野草。她略一迟疑,没有将解释的话说出口,毕竟这种药太过怪诞,怕招人疑心,她本来将这药写在方子上期望药房侥幸能有,想来以后还是不要这样做了,免得给自己招来麻烦。见肖楚没有再说话,旁边的风行止说道:“这风絮花花开半夏,此时应当是采摘的好时节,肖姑娘可去祁玉山看看,兴许那里能有。”祁玉山,肖楚听常林提起过,离这里也不是很远,这风行止看着似乎对这些旁门药草颇为精通,不只到底是何人,心下顿时谨慎起来。她朝着风行止试探地说道:“谢风公子告知,看来风公子对药材极有研究。”“肖姑娘应该来上京没多久吧,竟不知风秀才,他可是我们上京的大善人。”掌柜的包好肖楚的药材,仔细地递到她手中,“风秀才是我们店里的常客。不知风秀才,今日是来买何药”“二两老参。”风行止朝着掌柜略一颔首。“又是给城北的秋婶吧,哎,她没儿没女的,要不是你用自己写字赚的钱给她吊着命,怕是早就死了。”掌柜的絮絮叨叨,转身对着肖楚说道,“风秀才来上京赶考,边读书边行医,分文不取,这几年不知道帮了多少穷苦人。”原来如此,那他也算半个医生,对药草熟悉倒也能解释的通。没想到是个心善之人,肖楚拿好手中的药,对着风行止说道:“风公子医者仁心,在下有事就先行离开了,后会有期。”说罢,她就转身离开了回春堂,风行止看着她的背影,眼睛微微一笑,真是个干脆的女孩子。回到襄阳殿,天色已经擦黑,肖楚今日没有骑马,脚走的有些酸痛,刚回到房间打算休息,却见常林过来:“小主,殿下说你回来就过去房间找他。”找我肖楚刚要放松的心又提了上来,她最怕见得就是白珩,也不知道又要找她干嘛,但愿不要再一个十年之约。她对着镜子仔细整了整衣着,然后端着一颗心,到了白珩房间,此时周泽正站在门口,与一个男子在说着话,肖楚仔细一看,心中惊喜:“阿刃”苏白刃早就看到她晃了过来,他对着周泽说了句话,就朝着她走了过来:“今日听说你出去了,外面的世界怎么样”“好极了啊。”看到苏白刃好好的她就放了心,这几日一直没见到他让她很是担忧,如今总算逮到机会好好问问他了,“你去哪里了,一直都没联系我。”苏白刃嘘了一声,小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