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东西,才是生命存在的根本”“用什么控制致幻剂么还是不会上瘾的娱乐致幻剂”我想我这几句带着轻蔑的疑问激起了谢微的怒意,他居然一脸冷峻地点头:“没错当然,我现在的研究还很浅层,没能触及到遗传密码那些最本质的东西,但是通过对经略传感的计算和驾驭,有些成就已经能达到了。比如,制造出比任何致幻剂都更强大的、一个人所能产生的最大快感”“比任何都更强大”我有点懵逼。谢微拼命点头:“没错通俗地说,如果把人体快感分级,享受一顿美食的感受是一级,那么滚床单达到的高潮大概是三级,而hy带来的快感可以达到十级”他沉吟了一下,然后用相当冷静的语调问道:“你知道普通人吸食致幻剂后,会产生什么样的感觉吗”我摇了摇头:“开什么玩笑,我又没吸过。”但我知道他其实不是开玩笑,一个开玩笑的人绝对不可能有那么严肃的表情和那么深邃的眼神,谢微用手指轻轻触摸那些纯白色的晶体,缓缓道:“我吸过。事实上,要给你描述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是很难的。这种东西会刺激大脑,释放多巴胺,那是一种在神经中间传递信号,并直接影响情绪的物质。其作用结果,一是模拟脑中某些神经递质的作用,触发大脑的警觉系统,使思维变得异常敏捷;二是触发大脑中某种物质的释放,同时产生兴奋与镇静的双向效应。最终产生一种极其美妙和强烈的快感,如同身在天堂。”从他说出“我吸过”这三个字时,我就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而直到他说完,我才想到疑点所在:“我记得你说过,你的神经好像有点问题,很难从抽烟喝酒嗑药中获得快感,这不是矛盾吗”作者有话要说:1魔菇、仙人掌、牵牛花等这类药物和我们平时认识的致幻剂是不同的,不存在生理依赖。它们的是身体的感应和思维联想。、第 19 章“我居然连这个都跟你说过。”谢微露出有些苦恼的神情,用手指揉着太阳穴,“等一下啊,这件事我需要理一理前因后果。你坐下,坐下听我慢慢说。”我不客气地拉过一张椅子,而谢微则一挺腰坐在半人高的实验台上,他个子其实并不太高,但这样坐着,骨架和线条有种竹子般的筋节感。就像就像隐藏在那张清秀面孔下的疯狂与傲慢。是的,疯狂与傲慢,他接下来的话让我更加肯定这些。“江然。”谢微在开始叙述之前,先是严肃地叫了一声我的名字,他的声音有种异乎寻常的低沉,让我也不由自主坐正,“我没有父母,唯一的爷爷远在美国,并且我没有结婚,你是我在北京最好的朋友,也是最亲近的人。所以今天我要告诉你的,是我一生中最大的秘密。你能保证不告诉除了你我之外的第三个人么”“当然。”我看着他的眼睛,缓缓点头,让他清楚我已经意识到了即将面对什么,和态度的认真。谢微跟我对视,然后像是满意一样地垂下睫毛,慢吞吞地开口:“那是我刚考上博士的时候。我的导师是washgton university 一位非常有声望的教授,在学术界的地位不容置疑。他极少带中国学生,当时收下我,他提出了一个条件:不能跳级,要规规矩矩跟着他学满三年。”我并不喜欢打断别人的叙述,用一些类似“然后呢”的问题去烘托气氛,这又不是说相声,而谢微也不喜欢,能看出他对我的安静聆听非常满意。“很多人都说美国的科研环境比国内好,那是因为学术气氛好,但钱没国内好搞,每年也就那么几万块钱,学历转化不到生产力。博士后待遇基本和学生没有分别,委实说,那时我心里还是挺颓废的,觉得辛辛苦苦读这么多年书,到头来跟本科生出来挣的钱差不多,这叫什么事。“钱少只是一方面,更多的是无所事事的无聊感。我大学三年双学位,硕士严格来说不到两年,可以说都游刃有余,博导也确实努力给我安排了很多东西做,但还是空余时间非常多。家里不差钱,我也不想去外边捞外快,于是就开始找自己觉得好玩的事情。比如我跟你们提到过的药理学。“最初真的只是为了好玩,我从没想过扬名立万之类的事儿。你知道么,我硕士期间分别用日文、法文和西班牙文写了三篇纯数学的论文,发表在三个世界范围内的知名期刊上,到现在他们还在世界各地寻找这三个权威水准的数学家。“对,你猜的没错,这三种语言都是我上大学后才学的。我忘了在哪里看到说这是全世界最难学的三种语言:日文不属于任何语系;法语是世界上发音最美妙的语言,而西班牙语,它在单位时间内的发音数量是各国语言之冠。当然,这都是闲话,我们继续说主题。”我无语地看着他,我知道谢微nb,但没想到nb到如此地步。通常一个自然科学领域的天才,在人文领域不会有太大兴趣和建树,没想到这货的人设竟然如此匪夷所思,这种近乎全能的存在会把我当成最好的朋友,想想不觉有点小激动。谢微并不知道我脑子里转什么念头,只是自顾自讲下去:“一开始我只是试图通过修改合成药的配方来发掘它们的潜在药效,但是没过多久,这种游戏就变得乏味起来。相比较所谓救死扶伤为人类作贡献,反而是挑战禁忌更加一颗赛艇,所以,我开始接触这个。”他指了指实验台上那些白色的粉末。我暗暗盘算了一下,刚开始读博的谢微正好二十岁,是最精力过剩无所顾虑的年龄。以前看过一本小说,里边有个人物说,世间最令人兴奋的事情不是两情相悦,而是挑战禁忌。这句话在谢微的身上得到了最好体现。“那时候我结识了不少这方面爱好者,有的是无所事事的富二代,有的是沉迷物欲的小明星,甚至还有下层社会的流氓混混之类在他们的怂恿之下,我从娱乐致幻剂入门,直到接触那个人人谈之色变的白色魔鬼,因为掩饰得好,所以我的老板和其他同学都没有发现。”说到这里,谢微眉间露出回忆的神气,嘴角不易察觉地微微抽动。我不难想象当年在washgton university,那座古老庄严如同霍格沃兹学校的高等学府里,谁也不知道这个看起来温文尔雅的中国少年,会在一天中的某个固定时刻身体出现异常,脸色惨白、手指痉挛,这时他不敢被任何人看到,只能躲到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过上片刻,再容光焕发地出现在所有人面前,成为那个神采夺人前途无限的博士生。“后来呢”看他出神,我忍不住问。“后来我意识到不能这样下去,无论是经济负担还是心理状态,都不允许我对那东西存有任何依赖。可是全世界都知道戒掉有多难酷刑一般的戒断反应、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复吸率、可能一辈子也摆脱不了的心理依赖但那时候我还年轻,我决定另辟蹊径:研究一种辅助药物。”我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你开什么玩笑”如果他说的药物真的被研制出来,对这个世界的意义不言而喻。“不是说吃了这个药就能戒,而是在戒断过程中起到辅助作用,最大限度地影响神经中枢,把痛苦减到最低。类似的药现在不是没有。”即使是这样也足够震惊。我不由自主地身体前倾,一手撑在实验台上,声音都有些发抖:“你你成功了么哪怕只是一点点成就。”其实我隐约猜到了故事的结局,但是还抱着一丝希望。“你这个动作很暧昧诶”谢微说了一句烂话,但我知道他是为了掩饰心情的波动,懊恼、愤怒、悲伤、悔恨,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自得种种情绪在他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涌动,像是暴风雨前的夜空,他似乎用了极大力气让自己平静如同叙述他人的故事,但是声音里带出无法镇定的颤抖,“结果结果你看到了。我的确戒掉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再上瘾了。”谢微忽然一把抓住我撑在实验台的手腕,因为太过用力,他的手背透出青筋,我觉得骨骼像是要被捏得碎裂,可是此时加诸我身上的痛楚,可能远不如小谢心里的十分甚至百分之一,他的语调里带出了沉重的呜咽:“一开始一开始我真的没发现,还在沾沾自喜直到有一次,我想再体验一次那种天堂般的快感,可是吸食之后没有任何反应无论我怎么注射、怎么加大剂量,差点把自己弄死,那种快感都没有再出现后来我偷偷去做了检查,医生的答案是一致的:我的神经中枢异于常人,任何药物甚至烟酒,都不会再有任何反应,除非把剂量加到可以杀死几十个我的地步”“你没问问能不能治”嘴上这么问,我心里也清楚答案是什么。果然,谢微神色哀伤地摇头:“不,不能。你知道么,那些医生根本看不出我的神经系统被药物损害过,他们都以为我是天生的。这后果远远超出了现代医学的范畴要不是签过保密协议,我会被当做异类强制带去做研究也说不定“所以你明白我为什么这么讨厌实验室了吧我毁掉了我自己”我听得心惊胆战,不自禁地站起身按住他的肩膀:“别难过如果没有别的副作用的话,也不算什么,你看这么多人不抽烟不喝酒不也活得挺开心除了不会上瘾,这药物对你也没什么影响不是你的智商一点都没降低,将来哪天突然有了灵感,再研究出什么法子把自己治好了也难说。”谢微不置可否,能看出这件事给他带来的创伤极大,他单薄的肩膀微微抖动,过了好一会才平静下来,低声道:“也许吧我不知道。如果当初能重新选择,我不会去碰任何致幻剂,更不会自己配药给自己乱吃”、第 20 章我觉得谢微需要时间平静一下,毕竟这样乍然撕开从前的伤疤,心里一定很不好过,没想到极短时间内他就平复下来,深吸了一口气:“好了,继续说我的研究成果。”其实我有点猜到了他的意思:“吃了你的药,可以获得比吸毒还强大的快感”“是的。就像咪咪服了药,它眼中看到的我们已经不是我们,可能是喵星的宫殿,或者堆成山的小鱼干。”谢微眯着眼笑笑,但我完全感受不到萌,反而有丝丝寒意“当然,也可能是院里的某只小公猫。”“最后这个不可能,它做过绝育。”谢微噗嗤一笑,补充道:“这种幻觉,是药物作用到你脊髓中的潜意识密码、通过经络传感达到的,因为来自于生命最本质的那些东西,所以快感也最强烈这种药被我命名为堕天使,嗯,它是个最贴心的小天使,能够给你无上的快乐,用欲望操纵你。怎么样,想试试吗”他拉开写字台下边的抽屉,拿出一只小药瓶,那种异样的光泽告诉我质料不是普通的玻璃,里边装着大半瓶白色晶体,外观看上去跟实验台上的那些没有什么分别。是的,它的主配料应该就是那东西,只不过被谢微进行了加工。非常美丽的白色晶体,每一粒都晶莹剔透,如同未经触碰的新雪,散发着纯洁甚至梦幻的微光,我却不由自主地微微后仰,想跟那只握住药瓶的手拉开一点距离。谢微的笑容依然文雅,看在我眼中却有种说不出的妖异感,就像瓶子里的药,我不知道究竟是天使,还是恶魔。“我跟你保证,这种药绝对绝对没有生理依赖,它只会给你纯粹的欢愉和满足,不必支付任何代价。”谢微带点得意地说着,“我设计的配方是根据剂量大小决定药效时长,而总体药效不变。”我觉得喉咙发干,呼吸不畅,不是因为他的话有多么诱惑,而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恐惧,仿佛伊甸园里的蛇对亚当夏娃说:“吃下这枚圣果,你将与神比肩。”不,即使吃了它,与神比肩的也不是我,而是谢微,或者说,不是与神比肩,他制造出的不是堕天使,根本就是撒旦。足够让心跳加快的紧张和恐惧下,我几乎是下意识地想避开,而逃避的方法之一就是提出另一个问题:“这个药就是你一直研究的东西,是不是”谢微一瞬间睁大了眼睛,那一丝魔鬼般狡黠又自得的笑意也僵在唇角,他大概没有想到我会问出这句话,停了片刻才回答道:“是的。你怎么想到的”我再次张嘴,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干涩得要命,不得不清了清喉咙才继续说下去:“因为你刚才提到研究这种药物的过程里有运算和模型构建我想起你推算经络传感规律的时候也是靠数学工具进行的。”谢微眨了眨眼,才又露出自然的笑容:“是你真聪明,居然猜到了。”总算他不再怂恿我嗑药了,我暗暗松了一口气,以不容他思考的速度提出第二个问题:“那么,经络到底是什么”“不知道。”“这像话吗”“不像话。”谢微嘴上逗贫,却无法掩盖藏在眼睛里的一丝迷惘,“如果你一定要问,我可以回答你:中医上说,经络是气血、联系脏腑和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