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话而已,为什么有人就当真了。余传挑眉,“怎么心情看起来不是很好”周酌:“你哪只眼睛看出我心情不好了。”余传背靠着沙发,舒展着身体,“心情好那来谈点事。”周酌坐他对面。余传拿起旁边酒瓶,要给她倒酒。“我不喝这个。”余传瞟她一眼,放下红酒瓶,“忘了你只喜欢啤酒了,这么久习惯还没改”“都说是习惯了。”周酌说,“还改的了。”余传:“那也还喝茶”周酌没回答他。“你说你,年纪轻轻的什么不好学,非学那个不懂浪漫的人这种中老年做的事。无趣,不懂享受,白白浪费大好年华”“你要跟我说什么”周酌打断他,“直说吧。”“我跟你说老葛来找我了。”“所以”余传摸着下巴笑:“所以啊,我打算把这房子卖了。”周酌愣住。作者有话要说:24、chater25次日一早,天高云淡,八点还不到,一楼大厅渐有人声。陈宣抱着行李跟在韩朔后面到柜台,帮忙办理手续的却是另外一个女孩子。韩朔把剩余钱交好,签了名。大厅堆着他们从楼下办搬下来的箱子,跟来时一样。赵其严海两个正陆陆续续帮忙抬出去。陈宣左右看了一会儿,没找到人,奇怪问提了一句:“怎么周酌没下来”“怎么,对我们小杨不喜欢”陈宣闻声抬头,看见昨天偶然一瞥看到的男人。余传撑着柜台喝酒,霸占了原本周酌的位置,旁边的小姑娘脸红红的,低着头办理。陈宣摆手笑,“没有哦,就是有些奇怪。”她转头冲韩朔嘀咕,“我们都要回去了,她不来送送我们吗”余传看了一眼韩朔,对陈宣露了个笑,“她可能心情不太好,昨晚睡得有点迟,应该还没起床。”韩朔签字的手明显一顿。“心情不好那我上去看看她”陈宣抓着包带,转身要上去,突然想到什么,问:“你怎么知道”余传:“我当然知道。”陈宣疑惑地看着他,“你是余传笑,“我是这家店的老板。”嗯陈宣:“那周酌”“她也是老板,这并不冲突。”她马上转头过去看韩朔。韩朔签好字,收好东西,示意她,“走了。”便转身朝外面走去。陈宣没跟着走,而是看着余传,问:“你跟周酌什么关系”“嗯”余传撑着柜台看她,“告诉你也可以,有什么好处吗”陈宣微微笑了下,“你先说。”余传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小姑娘,“自然是有关系的。”陈宣还想再问什么,许峰在前面叫她,“陈宣。”她犹犹豫豫。许峰:“韩朔的事他自己会处理,不需要你。”“那我上去看看她。”许峰无奈:“她要是想下来早下来了,你上去也没用。”“我们都要走了,再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许峰:“香城才多远,有心的话哪里不能去”“可是”“走吧。”许峰提着行李箱先出去。东西都整理地差不多了,众人在门口等着,就差她一个人。陈宣抬头看了二楼一眼,还是没上去,拿了包出门。来时的车子停在门外,他们正把箱子垒好。叶琳招呼她,“陈宣,过来这里,我们还一辆。”陈宣原本平着的嘴角弯起来,微笑:“好。”韩朔在查看车子状况,陈宣走过去,停在他旁边,似乎有话要说。“有事”车子没事,韩朔打开车门,“你不和叶琳一起”陈宣回头看了旅店一眼,二楼露台也空荡荡的,她问:“韩导,我们这就走了”“嗯难道你还想留着。”“哦,我是说”她又开不了口,毕竟这事也说不准,当事人都没表示什么。“算了,没什么。”她摆摆手,跑过去另一辆车了。韩朔手抓这车门,状似无意回头瞥了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要确定什么。自然什么都没有,昨晚说的清清楚楚,也被拒绝得明明白白。惨痛至极,都让他忍不住要嘲自己自作多情了。他坐进驾驶座,去钥匙,发动车子,人却没动。二楼露台没有人,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墨绿色的窗帘随风摆动的小小一角,从房间里漏出来,晃晃悠悠的。他知道周酌一定在房间里,她也确实没有必要下来干什么。透过半开的车窗,韩朔再次看了一眼那间旅店,收回视线,转开方向盘,缓缓把车开了出去。二楼。周酌翘着脚坐在房里,手里拿着一瓶啤酒,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外面的引擎声响起,透过空气,传进这间被大片书架占据的房间。片刻过后,声音渐渐变小,车子发动。她望着露台外的天,车子就在下面,一出去就能看到。但是出去干什么她把视线收回来放在两面墙上。这成片的书架上书目很多,大部分是周酌连动都没有动过的。她住这件房的原因也不是因为好学喜欢看书什么。相反,之前的经历造就了她对读书这件事情根本就不感兴趣。周酌沉默地又喝了一口,房门被敲响。门没关,余传倚着门框看她,“人走了。”周酌:“走了就走了,跟我说什么。”余传踱步进来,拍拍书架,清脆的木架子声响起,他说:“我以为你会下去,听徐凤说,你们这几天相处的还不错。为什么不下去送一下,再来指不定什么时候了。”周酌:“我都不知道你现在操心这个了。”余传笑,走进来,边走边改为打量这几大书架书,“昨晚跟你说的话,你还有其他意见没有”“有意见你会听我的”“不会。”周酌默,片刻问:“为什么要卖了”“嗯”余传抽了一本书出来,回答她:“要赚钱啊。老葛的建议很不错,最近香城的旅游业逐渐兴起,这房子能派上用场,不能任你这么随便招待了。”周酌没什么表情,“你并不缺钱。”“钱再多都不嫌少。”余传拉了张椅子,在她面前坐下,“既然能赚钱,就好好利用起来,我这几年也懒得两头跑了,交给别人,落个轻松。”“你不打算回来了”周酌淡淡地问了一句。他随意翻了两下书,抽出来的这本里头还夹着张书签,上面带着印记,似乎是长年累月没有翻开积上的。“香城很好,但不适合我。太静,我喜欢车水马龙的热闹城市。”他说,“半夜还是灯火通明的那种。”“工作我可以帮你重新找。或者你执意要留下来当老板娘我也可以跟老葛说一下,他不是提了要你当形象代言之类的,估计很愿意。徐凤也可以继续留着,老葛还是需要一个熟悉的人打理的。”余传看她一眼。周酌状似没有察觉一般,自顾自喝酒,“这房子要买,那这些书呢”“捐了。”周酌终于顿住,“什么”“捐了。”余传打量这两个大书架,“或者留着办个阅读区,都行,留给老葛处理吧。”他回头看她,“嗯或者你有什么更好的建议”周酌手指颤了下,“为什么”“房子都卖了,书也没必要留着。”周酌低垂着眼,没有反驳余传的话。余传终于站起来,“说是要卖,估计还得等一段时间,你可以放心住着。”周酌轻轻“嗯”了一声。她低着脸,侧脸被头发遮住些许,表情看不分明。这么多年,她早就从一个敏感惊惧的小孩变成了心思沉郁的女人,那些不好的、害怕的、负面的性格被隐藏起来,逐渐化作冷漠。面容轮廓还是依稀能辨出当年的样子,然而终究是时过境迁。这个房子被改的面目全非,他们也不再是当初的那个人。余传收回视线,“你可以出去外面走走,过去用来偶尔怀念就够了。”已入深秋,空气中带着渐寒的冷意。明江和香城隔着三个小时的车距,气候也截然不同。明江温度更低一些,却不至于到严冬,非得加件外套才能御寒,你要是光着腿,不过几个小时就能冻得受不了。然而四季分明,该冷该热都分的清楚,不会有迟迟未来的冬天,也不会一热就无止境一般。韩朔手拿着两本书走出教室,身后下课的人潮四散开来。走了几步脚步一顿,严海在他面前走过,低着头,没看见他。“严海。”严海听见声音,朝他这边看过来。明江城的某一条街,行人匆匆。周酌戴着口罩,黑发藏在衣领下,风衣下是露着小腿的长裙,在人来人往穿着长裤厚外套的行人中,稍显清凉了些。她从一家药店出来。经过一家花店,店主捧着一盆花出来,正好跟她碰上,本就鼻子难受的周酌闻见刺鼻的花粉味,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那店主抱着花问:“没事吧”周酌没顾上回答,捂着鼻子快速走过。绕进前面路口,她往一间公寓楼走去。公寓前面有个小花坛,门口保安大叔认出她,冲她打了个招呼。周酌点了下头,刷卡进去。上了三楼,关上房门,终于把那冻人的冷气隔绝在外。房间里的小姑娘看到她这一身打扮,忙道:“姐你穿太少了,今天温度才十几度。”周酌:“没注意。”“你都来一周了还没习惯明江的天气呢”小姑娘好奇地凑过去,“不过一般也就早上傍晚冷一点,你外套稍微厚一点就成了。”她瞧瞧周酌身上薄得跟纸一样的风衣,以及脚下露出的半截白嫩嫩小腿,想说这样不感冒才怪,终还是把话咽下去没讲,过去拿水壶,“你赶紧喝点热水吧。”周酌把出去买的药放桌上,接过小姑娘递来的水壶,“谢谢。”“啊,不用啦。”吃下药好些了,她还是低估了这里天气,打算进去换件衣服。“姐,你下午去书店吧”“嗯。”周酌在房间里拿衣服,回了一句。“哦,那你能帮我带本书吗”她手顿了下,片刻回答:“好。”作者有话要说:25、chater26学校林荫道上,周围有人来往,距离他们回来已经快一个月。他这几没怎么见到严海,突然看见,下意识叫住,倒没有别的意思。严海手上抱着两本书,问:“韩导,你叫我有事”韩朔穿着身材高大,严海要比他低上一点,黑色长外套下压迫感十足。平时不苟言笑的严肃性子几乎成了他的标签,然而他只一笑,那些压迫突然间就消失大半。“这几天没见到你,在忙什么”严海低了下头,很快抬起,“上次的论文有些后续没整理完,我还在弄。”气色还行,看起来并没有被影响,学业也没落下。“嗯。”他也没其他意思,就是单纯担心他还在意许峰那事。许峰手经过这一周治疗已经好了大半,但还是不可避免让陈院知道了这件事。意外而已,几人都不约而同没有说实话,她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好做。”韩朔拍拍他的肩膀。人没被影响,他也稍稍放心了点。上次的惩处对他来说偏重,好在他没有在意这个,他想着到时候再给他改一下,毕竟当时虽然说的严重了些也没有真打算把他全部成绩取消。他知道严海一步步到现在的成绩多不容易,况且发生那事他也有责任。既然是他带出去的,他就该负责。看着严海慢慢走远,陈宣才从后面教学楼出来。看她低着头慢腾腾挪近,韩朔把手上书换了只手,“看到了吧。”“嗯。”陈宣小声说,“严海看起来还好。”韩朔没回答,好不好的只有当事人清楚,为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