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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4(1 / 1)

哥吧。”她弯着似月的眸儿,雀跃地唤着他。两人在树顶放起了纸鸢,即使不用奔跑,纸鸢也能随风飘起,翱翔在蓝天,百里孤顿时咧嘴一笑。那天,是他第一次下山,便交到了朋友,一个爱在榕树顶放风筝的小姑娘,他唤她月妙妹妹,那也是他第一次放飞纸鸢。连续好几天,他们都约在榕树顶愉快地玩耍,月妙会从家里带来好吃的糕点还有糖果,那些味道也是百里孤从未尝过的。又是一个黄昏时刻,天空飘着一只凤凰纸鸢,无云的地方,已是深蓝。转眼间,天际开始泛出微红,轻轻地,比天上的云丝还要淡,此时太阳的周围,被云霞披上了一层彩色的余晖。“百里哥哥,你住在山里吗明天我去你家玩好吗”月妙含着糖果,绵绵的话语甚是可爱。“我没有家,也没有爹娘,我一个人住在山洞里。”百里孤淡淡地说着,“两年前,我被他们弃在山里就再也没见过。”“啊你不觉得孤单吗”月妙偏着小脑袋,“那我明天去山洞找你吧。”随即给了他一个最天真的笑容。天色慢慢暗下来,风越发地强烈,月妙认真地看着百里孤没有表情的脸一阵发呆,忽视了要控制纸鸢的线,线由风越吹越紧,不停地拉伸着。“啪”纸鸢被吹到榕树的另一头,而线也因此断裂,正巧弹在了月妙白嫩的手臂上,绽开了一条鲜红的口子,她吃痛的叫了一声,引来百里孤的转头。血从手臂溢出,被风吹散着,百里孤仍旧闻到了腥味,他突地朝月妙的手臂重重咬去,开始吮吸血液。“好痛百里哥哥你干什么好痛”被嘶吼声叫醒的百里孤猛一回神,松口,退后好几尺,吃惊地看着月妙的哭颜。他自觉愧疚地低下头转身一跃,四肢并用,灵巧地从树顶直直奔跑落地,动作轻盈似矫健的猫儿,他冲进山林,一转眼就消失在树丛间。“百里哥哥”月妙望着他消失的方向,一头雾水。静夜,圆月高高挂起,林中一片死寂。月妙拖着沉重的步伐穿梭在林里,她迷路了好长时间,呼唤了百里孤好长时间,没有任何回应。眼下,她已无退路,只能朝前进。她急切想要快些找到他,却不慎跌倒,尖石划破嫩白细腿,滋出鲜血,她开始不停地哭,唤着他的名字。血的味道召唤出了野兽,一道金黄色光芒伴随着它疯狂地朝血腥味方向奔去,死死咬住那香甜的细腿,直到猎物昏厥才松口。而这时,空中突地飞来一支猎箭,野兽中箭后也瞬间倒地昏死过去柴叔轻酌一口香茗,意味深长地说着:“那日我与老爷正巧夜间回府,误以为他是林中野兽,用箭射中了他,走近一看没想到是个孩子,不忍心弃他于山野便带回了府。过了几日醒来已是三竿日照,他时刻都像一只随时防卫的动物,不许人靠近。兴许是饿坏了肚子,他看见桌上一碗正热乎的粥,捧起就喝个精光。那是夫人熬得核桃粥,见他不餍足,夫人又让香儿盛了一碗递给他,碗立马就见底了,这小子喝了足足一大盆子。”他看了看一旁露出怜爱之笑的香姨,点了点头。“老爷把少爷从林子里捡回来,日子就注定不会安宁,可夫人极喜爱他,执意要留他收养他。老爷夫人一直未有子嗣,因夫人多年来身子虚弱要不了孩子,见着这么个俏小子当然稀罕得紧了,说什么都要做他娘。可话说回来,也只有老爷夫人能救他,这孩子与一般的孤儿不一样,不单单是没了爹娘,那年他只有七岁,却已经在山里独自生活了两年,如此强的生命力令人咋舌。”香姨娓娓道来。“那那个小姑娘呢后来怎么样了”尹笑幽好奇问道。柴叔长叹了一口气,望着窗外的竹林,“月妙是我妹妹的孩儿,那夜被袭之后她一直昏迷不醒,我担心妹妹着急寻人,第二日便送她下了山,可这孩子命薄,在夜里伤了风寒又受了惊吓,没两日就气绝亡故了。这事也不全怪少爷,月妙自己偷偷离家上山,才会导致这样的悲剧。可他不这么想,认为是自己早早没有拒绝她,才使她丧了命,因此内疚惭愧了好些年,那段日子,他每天都跑到月妙的坟前,不言不语,就那样坐着,却还是弥补不了心中的亏欠。”“老爷夫人待少爷极好,就像亲爹娘一般,而少爷也是极其少有的懂事孩子,从不任性耍胡闹,倒尤其喜爱爬树,那身子轻灵得很跟猫儿似的,不一会儿就上了树顶。他喜读书,四书五经倒背如流,当然六艺也是样样精通,若不是命运捉弄人,他如今定是枚大官儿了。”柴叔摇摇头,露出可惜的神情。“可是,月妙是百里孤的第一个朋友,他为何要咬她攻击她呢”昨儿夜里,他也是吮吸了她肩上溢血的口子,只是没有重咬,反而在为她疗伤,眼下它已经愈合得很完好。香姨轻拍她的肩膀,眼中闪过一阵迷雾。“说起少爷咬人一事,最初发现,是在一个雨夜。那年他刚满八岁,柴哥陪老爷去到城里打点生意迟迟未回府,少爷也干脆不睡觉,雨下得很大,他也不顾及就干坐在大门口等着,少爷从入府以来就未生过病,身子硬朗得很,即是这般,夫人也是急坏了担心他着凉,他执念着听不见劝,我记得他足足等到了五更。那晚是因为雨大路滑,老爷不巧跌倒受了伤,所以只得等到雨停了才回去,他就一直蜷缩在大门一角,着实令人心疼。当他瞧见老爷回来了,不是开心得飞奔而去,反倒是重重地咬住了他跌伤的臂膀,那血渗出来更是多了,众人拉也拉不动。老爷就像团棉花似的让他咬着,也不生气。可这咬人之事一月间就发生了好几次,终究引起了大家的重视,到了夜里偶尔还能看见他的左眼散出金光来。一年之内,这府上的丫头仆役几乎都被他咬过,而回回都是见了血之后发生的事,去城里看过许多大夫也诊不出毛病来。经老爷夫人悉心询问,少爷才终于开口说出了七岁以前的事情,以往不问他也是怕伤了他,小小年纪就被遗弃,确实可怜,老爷夫人也是用心良苦啊。”尹笑幽拧起柳眉,焦虑地看向床上还未苏醒的百里孤,他伤的好重好重,当她正午从昏厥中醒来后,看到他煞白的脸,浑身被包扎得无一透风,教她差点无法呼吸,还以为他就要这么默默地死去,此刻又听到他的年少经历,更是无比心痛。香姨擦擦眼角的泪,继续说着:“少爷五岁那年,因仇家追杀,他爹娘在他眼前断了气,而他则无奈跳下山崖,摔坏了左眼,也几乎丧命。不料的是,他被一只豹救起,那只豹竟通人性,并答应将左眼给他,前提是,要以血换血,否则他就只有等死。那只豹实则寿命将尽,想依托少爷的躯体来续命,只看少爷愿不愿意点头。他想着大仇未报,只要活着,已何种方式不是活着于是同意了豹的要求。起初他并没有感到不适,反而觉得身体有了一股强大的力量,便开始在山洞隐居起来,他要蓄积更多的力量等到有机会就去报仇。可令他想不到的是,那股力量想要把他吞噬,他只要闻到血腥味儿便会发作杀动物或伤人,尽管他很努力克制,还是抵不过那只金瞳的操控。”只要活着,已何种方式不是活着尹笑幽不可思议地瞪圆了眸子,百里孤身上流着一只豹的血在五岁那年做出如此重大的人生选择,选择以这样的方式活着或许他没得选,或许他渴望那股力量她静静坐在他的床畔,为他擦拭着额上的细汗,听着他微弱的梦呓,伤成这般还不好好休息,这梦里是怎样的撕心裂肺“经老爷夫人的观察,原因就在与那只豹瞳以及他的情绪。虽然他闻到腥味而来,只要闭眼不看保持情绪稳定则无事,索性后来的半年间他都没有再伤过人。而最无奈的一件事发生了,那夜是月圆十五,他从山下月妙的墓前回来,途径遇到一个受伤的猎人,少爷被误以为是野兽后被激怒张开了金瞳,而后却一发不可收拾,那名猎人当场毙命。镇上的村民开始讨论山里有猛兽而频频上山巡视,每到月圆十五之日,都有人丧命,从此这坐山改名为黄泉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少爷并没有故意伤人。十岁那年,他已经练就得在任何时候都可以控制金瞳,偏偏除了月圆十五,这个也是我们心中的疑惑。猛兽一事传入了当时的冯县令耳朵里,他一句放火烧山便酿成了大悲剧。我们府位于山谷凹处,极难被人发现,那是老爷专门为夫人修建的,位于山林之间修身静心,调养她的身子。同样的,被浓烟笼罩的山谷也是极难逃出去,老爷夫人来不及出山就密闭在林中活活被烟熏死我与香儿带着少爷正巧在后山顶的泉池玩闹,所以逃过此劫。大伙烧了整整七天七夜,最后在溪水旁找到了他们。”百里孤“我们一起将老爷夫人葬在后山,从始至终,少爷都未掉过一滴眼泪,那年他才十岁,他说过,那是他最快乐的三年。在七月十五的那个夜晚,少爷一人下山,而山下的村镇在一夜之间化为废墟,无一生还,人们后来称那里为黄泉镇,再也无人敢在此安家落户。少爷下山便有去无回,听说他加入了岚幽宫,后又报了家世之仇。”百里孤“五年后,他回到黄泉山,已是仪表堂堂的成年人,他比一般男子更加成熟稳重,我与香儿倍感欣慰,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至少他还好好地活着。从此,这儿就被命为黄泉府,成为岚幽宫的密境任务之地,他很留恋这里,一住,便是十年。”百里孤百里孤百里孤尹笑幽一遍遍默念他的名字,脸上已经挂满了泪珠,她痛得泣不成声,为他,为百里孤。为他,那迫于无奈的命运。为他,那孤独无望的岁月。为他,那逝去的养父养母。为他,那嘶哑的旧日时光。也为他与她,是劫还是缘的爱恋对她而言,幸福的人皆相似,不幸之人也无异。起初,她天真地以为他仅仅是个浪荡公子哥,嬉皮笑脸了无拘束。相处之后,她慢慢发现了他的诸多闪光点,那些种种她认为的好,亦独独对她,这般殷勤,这般温暖,这般宠溺。而隐藏在他清澈透亮的眸子深处,竟是这般叫她心疼的过往。她总算明白,她,尹笑幽,是个幸福之人,至少她还有亲人深爱她的兄长们。他,百里孤,实则为不幸之人,任由命运搓揉,曾经的幸福短暂且破碎凌乱着,可是他毅然决然地接受着、抵抗着生命付诸于他的一切一切。而她,有多少次因老天待她的不公,则想要轻生索性,她还有唯一可以与他相称之物即是内心的孤独。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新浪微博:eiboevana1128绿水清然、第十五章 诀别初夏之风柔情地自窗间拂来,吹散尹笑幽茫茫泪目中的晶莹,也吹撩沉睡中百里孤的黑发。他依然紧闭着双眼,她依然眸中带着泪。呆呆地望着那片竹林,那座凉亭,他总爱在此处陪伴着她,尹笑幽想,兴许更多的是她在陪伴他吧很多年以来他都是孤独的,不爱与人交流,甚至柴叔香姨也只是常年对他性情有所了解,他们的对话少之又少。一个孤独之人很容易关注到身边的人事,所以必定也是温柔之人,她是这样认为的。墙上有一幅清雅柳叶图,竹叶仿佛也要随风飘动起来,此画她再熟悉不过了,来自于她闺房内院的一角。昨儿与柴叔香姨在此,并未关注到它,今儿房内安静地仅有她与沉睡的百里孤,她才注意到原来他去过泠月斋。她轻轻握住几乎被他废掉的大掌,那一声声震鸣仿佛还响彻山谷,是怎样的力道,怎样的愤怒那只大掌,为她细细研墨;揽过她的腰际,飞跃竹林;包揉住她的纤指,走过崎岖的山路;总是能即使捉住在百年松上活泼好动的她,幸免落水;为她捉来小兔,满脸笑意捧给她;轻拂她红润的脸颊,再温柔对她说着情话可是她总是借口说着墨被他研臭了,呛他轻薄她,禁止他碰她,责备他惊吓到了小动物,诋毁他的好意,滥用他的暖情她羞愧地想想自己任性的话语,真是太作情了。“他居然把自己弄成这样狼狈,真是可笑。”蓝漠冰冷的声线唤醒呆坐的尹笑幽,傻愣得都不知她几时进了屋。“是我未听你的劝,自己闯进林子,否则他也不会伤成这般”“那晚蓝漠说他着了魔无法控制倒是还能把握理智,未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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