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口子,开始反复斟酌起今天发生的众多事:百里孤的绵绵情话,他们俩的亲密接触,还有明日要进京的打算,以及碧影、蓝漠的话语百里孤说想要她,不在乎她的过往,她感动得说不出话来,那一刻她那么幸福,她勇敢地将心声吐露予他,得到他的接纳。可是他呢从认识至今,她都不了解这个男人,乞丐、书生、官差、商人、侠客如此多的身份接踵而至,到头来,他竟是一个杀手一个可怕组织的杀手居然还骗她,让她一直以为他是一个做木材生意的公子爷可仔细一想,木材生意是云木告诉她的,而百里孤从未亲口承认此事,那他为何不解释怕她知道了他的特殊身份后,会害怕他背弃他离开他他曾经是杀手,他杀过人,她也有过想要杀的人,那些让尹家恨之入骨的人,百里孤会不会也是出于无奈杀人的不不,他不是,他是岚幽宫的人啊那或许,岚幽宫亦有好人有可能吧“我居然开始向着他”她从来没有想过会和这样一个男人有牵连,若兄长们知道,她和岚幽宫杀手相处了近一月,还与他生了情,会是怎样的诧异而后,七影杀的蓝漠与碧影出现在黄泉府,蓝漠竟然说百里孤与她有承诺一个已有郎君的女子,还和别的男人有承诺,成何体统“蓝漠前些日子为百里孤取出一只蛊虫,百里孤中蛊了还是拜我所赐他消失的那十日一定发生了好多事吧”哎,她的思绪顿时好混乱,一时间根本消化不了这么多的信息。“嗖”什么什么有东西窜出来她急急把油灯从一旁的地面拾起,看看清楚,原来是只小仓鼠罢了。她站起身,慢慢朝它跑过去的方向走近,越往前,视野越宽阔,月光越明亮。前方是溪流,有潺潺水声,月光洒下其间,波光粼粼,似鱼儿露出水面在嬉戏。越靠近溪流,灌木越稀疏,风声则越大,她还未到溪水旁,微弱的油灯便在阵阵清风中摇曳至熄灭。就在此时,她听到瀑布急下的声响,不远处突然水花猛烈溅起,震醒了她有些犯困的神思,也震醒了她周围的小动物们。她的第一反应便是同它们一般躲起来她下意识扔掉手中熄灭的油灯,想要挪动身姿往半米处的大树后移动,却不慎跌倒,“呀”树的周身布满了片片荆棘,她吃痛地想要起身,却不料肩膀被利刺划破一道深深的口子,连同裙衫也被扯破真是倒霉。鲜血自肩上溢出,她捂住伤口狼狈地挪到小溪旁,一只手正打算触碰清水,不料水面倒映出一个熟悉的暗黑身影,高大笔挺。她吃惊地扭头转向身后,眼前之人使她连忙雀跃地站起身。“百里孤你没事啊我找你找得好辛苦。”见他身上无任何伤痕,她顿时放心下来,反而来寻他的人搞得一身狼狈。月色正浓,她完全可以刻画出百里孤的轮廓,只不过这不是他平时的表情,原先温柔浅笑的俊颜不复存在,那张俊颜之下有一双深不可测的瞳心,微仰半眯的眼眸直勾勾地盯锁她的脸蛋和她变得褴褛的衣裙,不言不语让她读不出他的情绪。百里孤今晚不太正常气氛有些凝重得快教她透不过气来,尹笑幽清清嗓,试图缓解此刻尴尬。“既然没事,怎么不回家,要在这林子里晃荡到天亮因为怕我质问你吗我已经全部知道了,这里是黄泉林,百里府是黄泉府,而且我也知道你以前是岚幽宫的杀手,如今依然是岚幽宫的成员而并不是做木材生意的公子”“这就是你知道的全部了”他一改平常的痞痞调笑嗓音,换上了男人浑厚的低沉暗嗓。他将视线游移到她渗血的香肩,轻伸舌尖在唇瓣间划出一道弧线,因利刺划破了霓裳,不单单是肩,胸前更是露出大片春光,绣有精致俏丽百合花的兜儿下,圆润力挺的小骄傲呼之欲出。他的模样有点吓人,舔唇的动作更是让她猛打寒颤。确切的说,那正是她所知道的全部了,就算再好奇“金瞳猎术”,她也清楚不能在这样的气氛中讨教他。她不解地缓缓向后退了一步,困难地吞咽口中唾液。“你害怕了”他嘲她发出一声沉笑。“为、为什么要怕”经历了一天各种男女间的调笑,今晚又要使出什么新招只是这一款令她真的有些害怕,但又不知道在害怕什么。“那还往后退你受伤了,还不快过来让我替你疗伤”他越靠近一步,她则往后退一步。她连忙遮挡春光乍泄的香肩,“不、不用了,我回去让香姨帮我”话音未落,她突然听到急促的心跳节奏回荡在耳畔,是她过于紧张抑是来自他的胸口她已经贴近他的胸口她猛的抬头,沉重的呼吸吹袭着她的脸庞,在她还会意不过来时,湿滑软溜的炙热已缠绕住她的香肩。百里孤吻咬住她的肩,伸出灵活的软舌,轻柔慢舔地含住她的伤口,好似动物的疗伤本能,而方才还在溢血的深深口子,经由他唾液地萦绕竟然慢慢地愈合着。喘息声一次次拂击她的玉颈,他有意贴紧她,双手游移在她麻酥的背脊、柳腰、翘臀,每分每寸。尹笑幽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百里孤你做什么”“做什么你既然敢深夜一人到这鬼林子来寻我,难道不是想与我体验一场野外纵欢么”他用舌尖勾一勾她精巧圆润的耳珠,发出烫人的热感。“你你你虽然那个什么但毕竟这些年我也是守身如玉,怎可容你这般轻薄”挣不开他的手劲好强如何是好她灵眸一闪,便故作顺从状,待他放松警惕正要迎上来亲吻她的娇唇时,便猛然下蹲从他臂下钻出,跑开好几尺远。“百里孤你、你别过来我、我们还是先回去吧,这这里有野兽出没的”虽然他现在看起来更像一头实实在在的野兽。她好懊恼没有听蓝漠的劝告,自己闷头一热冲出来,索性应该把云木一并拉出来的啊他俊眼一凛,随即扯过她的手臂,倩影在半空中画出一道优美的圆弧后重新落人他的胸襟内,与他再次紧密相贴。“你以为我会怕那种小动物哼来一只我劈一只。”他唇角勾起笑痕,仿佛在嘲笑她的无力挣扎,“还想回去你可知道,床褥哪有野外来得刺激”身子一倾,两人顺势倒在柔软的草丛间,百里孤纵情地撕扯她褴褛的衣裳,双腿蛮力控制住她胡乱蹬踢的莲足。“放手百里孤你给我放手”不要不要伤害她她不喜欢这样“在我面前,你不需要如此怕羞,即便是我早就见过你寸丝不挂的玉体,还捧着那香炉沐浴,嗯当然,那时也不过是静静地欣赏罢了。”香炉原来是他偷走了香炉所以阿愿下的一记虫蛊是给了他所以那日她才会误入这黄泉林所以蓝漠才说那番话一切,一切都是阴谋她不可思议的灵眸配上那通红的面颊,愣愣地盯着他,撩拨着他的眸子,使左瞳瞬间散发着灼热光芒。他的唇舌开始顺沿着她似玉的颈项往下,经过每一处雪白肌肤都留下朵朵红艳印记,饥渴之中毫不怜惜地弄疼了她。可恶“走开别碰我”她委屈地落下晶莹泪珠。她越是挣扎,他越是鲁莽地加重吮吸她的唇瓣,兴许她那奋力地抵抗与嘶吼形成了一道更加诱人的韵律伴奏,他尽情地将炙热的唇舌施加在她的每一处柔软,活似要将她吞噬下肚。为什么他为什么会变成这般禽兽“骗子畜生”眼看他开始要剥除自己身上的衣物,尹笑幽突然一阵猛烈地干呕起来,这番举措使百里孤莫名地停下了一切动作,愣愣不解地看着眼前佳人,有些不知所措。山林,灌木,芒草,风声,水流,虫鸣,猛兽,以及那丑陋的不堪之人、事,好似一幅幅嫌恶的画卷,像触电一般逐一呈现在她的脑海,历历在目那些支离破碎的记忆,被捕捉到后又重新组合,组合再分裂,分裂再组合,拼拼凑凑茫然间,突然出现一张无比丑陋的脸,一张满是伤痕的男人脸,嬉笑的脸,嘴角还留着鲜红血液的脸那张邪恶的脸,是谁他不是百里孤,他是谁不是她所记忆中的任何男子,那么,他究竟是她说不出话,胃在剧烈翻滚,却只有干呕,接着干呕那个丑陋的人,他要对她做什么百里孤乍然一阵清醒,看着身下草丛间疯狂的人儿,青丝凌乱,衣裳褴褛,娇颜挂满泪珠,惊恐,无助,一会双手贴耳护头,一会揪住身上破损的衣裙,一会狼狈又无力地试图推开他。他在做什么他对笑幽做了什么他在做伤害她的事情伤害一个他如此想要珍惜的人“百里孤,你既然这般想要她,为何不占有她你可是这丛野之兽,难道忘了继续吧,她就在眼前,在你眼前呵”一道声音由体内响起,是它十年了,它竟然还能苏醒百里孤用尽那最后一丝丝理智愤然离开她身边,径直整个扎入瀑布之中。他几乎使出全部的气力,一遍遍撞击在瀑泉,绽开无数的水花,撞击声剧烈得撼动了整座山林,黑压压的一群蝙蝠从树丛里、山洞里飞窜而出,逃之夭夭,而来自他眼中的金色光芒却越发明亮,想尽办法要将他仅存的理智吞噬。滚开滚给我滚开他开始咆哮着,不止如此,他的拳一次次奋力地击打在岩石上,好似这般才能忽略那魔咒般的声音,再而后,还不罢休,他将头也一次次地撞击在峭壁上,鲜血自额头、自口中、自拳间逐渐滑落于他的全身,再经瀑泉之水冲洗后,自溪水流经尹笑幽身旁。她再次闻到了血腥味,不是来自于那愈合的肩伤,她连忙护住身上的褴褛绸缎,胃里却又是一度狂猛的翻腾,她厌恶那股血的腥味,十分厌恶许久之后,她终于停止了干呕,兴许是今晚焦灼心情下只喝了碗清粥,她已经什么都吐不出来,想站起身却又疲惫无力,无助地望着那瀑布里疯狂自残的人,她嘤嘤哭泣。“快停下百里孤,停下来不要伤害自己,你会死的”月圆之下,女子拖着沉重的身子伏地爬向瀑泉,几经磨难终于昏厥于溪水旁。男子竭力而尽,血肉模糊,浑身乏力失去意识倒在瀑泉之内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新浪微博:eiboevana1128绿水清然、第十四章 孤独一抹殷红色的夕阳照在西山上,湛蓝湛蓝的天空浮动着大块大块的白色云朵,它们在夕阳的辉映下呈现出火焰一般的嫣红。山脚下有一颗大大的榕树,镇上的三两个孩童聚在树下嬉戏打闹,你追我赶。“你们谁有能耐爬上这榕树最高处,我就与谁一起玩纸鸢”俏皮机灵的小姑娘闪动着眉目,一双小手握住纸鸢,开心说道。“可是这榕树很大啊,我们这么矮小,根本够不着的。”怯懦懦的小男童往后缩了缩肩,不情愿尝试。“哼,我可要试试了看我的”另一个小男童捉紧一根垂落于地面的树藤,开始顺势努力往上爬。正当要抓住离他最近的树干时,用尽力气的一只手突然滑落没有握紧树藤,不慎跌落下来,疼得直喊哎哟。“哈哈哈真好笑,你们都这么没用啦,好好看着”小姑娘利落地攀上树藤,再越到树干,一点一点往上爬,熟练得不得了。“哇”树下两个男童发出连连惊叹声。在她就要到顶之时,竟发现已经有一个男孩坐在榕树的最高处,静静地看着远方。“你是谁”小姑娘一脸诧异地询问,心里想着他居然也可以爬上来“我在树顶很久了,刚才听你在树下说,谁能爬上来你就和谁一起玩纸鸢”男孩转头冷冷地说道。“是呀,你这么棒,我当然可以和你玩了”她开心地挥了挥手中的纸鸢,连忙爬到他身边,“我叫月妙,今年六岁,你呢”“百里孤,七岁。”“那我叫你百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