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老丹,你放了她。”“如若我不答应呢”顿时,苏幕白眼中唯一的亮光也隐了去,“那你就别怪我背弃当年承诺了。”“哼,”范师傅哼了哼,“慕白,你是我一手培养起来的,几斤几两我清楚得很,要跟我斗,你还嫩点。”苏幕白也笑起来,“你尽管试试。”范师傅的笑容又重新回到了脸上,“好,可以。不过你记住了,千万不要反悔。要不然,”他看了一眼西子,“她会死得比那只食发鬼还难看。”说罢,便走了出去。苏幕白回头看到西子仍然在熟睡,微微笑了笑,坐在床边,缓缓闭上了眼睛。范师傅回到房间,静静地看着西子房间的方向,眼睛里面却是十分的不甘心,本来就要得手了。可是苏幕白这小子,虽然他表面上这么说,可是这两年来他的成长让他不得不忌惮。一个几乎是天生天养的人,虽说是那两个人的儿子,可是本事长得也越发的快了。看来,尸房里那副棺材,该是要派上用场的时候了。衣服被缓缓解开,只见范师傅胸口处,赫然一个烧伤的疤痕,往近了一看,似乎是一条龙尾。他低头看了看,然后露出一抹讳莫如深的笑容。作者有话要说:下一更 61、第三十七章 相思过不了几天,传言便开始四起,说是天下要大乱,得不到中庸关,失了三个郡,下一个要遭殃的就是这三郡,梅隐镇在这三郡的夹缝之中,自然脱不了干系。上至君主,下至百姓,人心惶惶。西子用极其便宜的价钱买到了铺面和粮食,就算是打仗,药铺子里也不会遭太大的难,毕竟大夫还是要的。搬进来的第一天,一个风姿绰约的人影就飘了进来,崔七娘提着一篮子酒菜四处望着,“小白小白”崔七娘的酒馆就在不远处,她是一脸的乐不可支,听到苏幕白还带了一个姑娘住进来,也不生嫌隙,居然还带了一盒子首饰,三两下地地走了进来。先是动手动脚地观赏了一番苏幕白,再是看到西子,兴冲冲地上去,正准备动手摸摸女子白嫩的脸庞,却再看到女子的眼神之后作罢,打开一个用红布包起的盒子,只见里面躺着的是几支玉簪,“来,西子姑娘撕吧我们选选,看戴哪只好。这都似叫那手艺师傅照着新兴的样式打的,你看看喜欢那只。”奈何这崔七娘生得一副娇身玉骨,那乡音就是改不过来,练了多少年了,这话音还是时好时坏,硬是要纠的话就如同鹦鹉学舌,大煞风景。西子知道崔七娘这种人,凡事不讲究礼法,行事全凭心意,心地却也是不坏的。也是生出笑意来,将她牵过坐在旁边,细细看了看那盒子里躺着的三只簪子,一只玉笄,上面刻着的是一朵含苞欲放的梅花;两只镂空木簪,一只上面巧妙地站上了三只彩色扇子;另一只梨木一端简单绑着一串红身黑头的珠子,结成一个简单的结,往下垂着。西子的眼睛停在那第三只簪子上,只一会,就笑开了,“玉为君子,剔透精纯,自然是更适合崔老板。若是说喜欢,西子实实喜欢这第三个”见西子选了最便宜的那只,崔七娘却突然间就不干了,“西子妹妹,你可是瞧不起姐姐或是听到什么风言风语和姐姐有嫌隙嗨,也怪我,原来中意小白”西子听到这,差点一口水吐出来,这女子当真是直言直语的。“你放心,我崔七娘虽然喜欢玉面男子,可是对有主的人,我可是从来不会沾手的,不信你问问”这倒是实话。西子想到这里,只见苏幕白的脸色一阵红白黄绿青蓝紫,只怕是听到崔七娘那种普天野草皆我采的语气,再加上那玉面男子的形容感觉有些尴尬,何必呢毕竟还没用上粉面“崔老板多心了,我确实是喜欢这第三只簪子,觉得这跟我一件红衣裳十分配所以才这么说的。”崔七娘这才露出点点笑容,将簪子给西子带上,莹莹小脸配上那一串红色珠子,更是相得益彰,显得起色越发好了起来,“呀,果然如此,妹妹可真漂亮,小白你好福气啊。对了,日后咱就是街坊了,经常来我这坐坐啊,还有,莫要再叫我崔老板了,不然我可生气,就叫我姐姐,记住了啊。”西子也不推辞,甜甜一笑,“姐姐。”“诶”崔七娘应,面上俱是喜色。然后她捡了那支玉笄,插进西子发中,“不许摘下来,这是姐姐送你的礼物。”说罢跟来时一样,如同一道摇曳的风,飞也似的走了。西子把自己方才选的那簪子拿下来,见苏幕白也盯着这簪子,表情似乎在赞许她选得好,“你也认识这珠子”“倒不认识那珠子,却认识那木头。”苏幕白脸上笑得却是有些庆幸,虽然他自己也不太清楚自己在高兴什么,但是方才崔七娘一说那好福气三个字的时候,自己就觉得十分开心,“和刚刚另外一只不一样,这只用的木头不是树枝,道是树根。东陵妖摘记里有记载,根埋土中,生邪魅,亦生祥瑞。根为镂空,九曲连环,存精元,生妖孽。你手上的这一只,不仅可以存精元,而且还带着一丝原主人的灵力,与其说是簪子,倒不如说是一件武器。”“是你们捉妖师的东西”西子看着这个却越发宝贝了起来,“那不是你用起来更合适些”“应该没错,你留着用就好,虽然不能用它来存丹元,但是放一些随身用的物件还是可以的”西子从来没想过这个簪子还有别的作用,瞪了瞪眼睛,“恩放东西能放多大的东西一只猪”苏幕白猛地咳了一声,他没有告诉她,这应该是一个二级捉妖师做出来的器皿,别说一只猪,十只猪都可以。装作还需要观察观察的样子看了看,“应该可以,大概能放一头半。”“哦”西子对手中的东西似乎十分满意,转身就从药柜上拿了三瓶凝血丹放在柜台上包了起来。药人的血几乎能治百病,于是每次治病的时候,她就要放血。苏幕白觉得这血这么放早晚要出问题,于是用面粉掺着,做成了凝血丹,于是西子第一次觉得,苏幕白是真聪明。这血凝丹是送给崔七娘的,自己送去虽然更表诚意,但是觉得崔七娘比起她来应该更像看到“这个待会给七娘送去,啊,腿好疼”如愿以偿地听到一句,“那我去送吧。”西子笑得如花一般灿烂。“对了,那珠子是用来干嘛的”苏幕白喝着刚刚崔七娘送来的酒问。“这个啊,叫相思子。”西子一笑。看着这笑苏幕白都不想喝酒了,这个笑里藏刀的表情他也并不陌生,“这该不会是毒药吧”西子突然觉得没了意思,索性继续包着丹药,“啊,毒药。”苏幕白如鲠在喉,这药就在她身上随身带着,她又喜欢在自己身上乱施针,哪天惹她不高兴了还不用在自己身上“这个什么毒”“啊,很”西子想了想,终于想出一个比较合适的词,“很有故事的毒。”“有故事”苏幕白脑子里九转十八弯了好几下,“什么故事”西子这才打起讲故事的精神来,“相传汉代闽越国有一男子被强征戍边,其妻子终日望归。后来和他一起同去的人回来了,可是唯独她的丈夫没有回来。女子思念成疾,终日立于村前道口树下,朝盼暮望,哭断柔肠,泣血而死。树上突然结出了许过果实,果实的籽半红半黑,晶莹鲜艳,人们把这个认为是女子的血泪而成的东西,所以把它称为红豆,又叫相思子。实际上相思子却是一种毒性极为猛烈的毒药,中毒的人会全身内脏溃烂而死,死状惨烈。没事用来防防身也是好的。”苏幕白听完,默默地喝了一大碗酒,一边咽一边恩了一声。西子还用防身么这个,应该不会用到自己身上吧看来那凝血丹自己是得私藏上一瓶了,不,是一箱。东街之上。“你们可知道,范氏义庄的小白,最近可是出息了在这镇中间最热闹的路段盘下了一栋房子,开起药铺来了。”“啊”立刻就有人尖叫了起来,“小白可是那范氏义庄的苏幕白”“是啊是啊。”“他如今不待在义庄了”“可不是嘛。诶诶,你这是要干嘛去”“叫我爹去下聘我要把小白聘回家”“别去啦,人家都成亲啦。”“什么成亲了”“是啊,成亲啦,你都没见着那硕大的招牌。西子药铺,西子是谁不就是他那小媳妇儿的名字嘛。”“哪儿来的野丫头,白白是我的”说完,一女子甩着袖子傲气冲冲地往镇中的方向走去。其他人也争相跑去看热闹,只剩一开始说话的妇人笑嘻嘻地嗑着瓜子。刚嗑了一颗,就听到身后骨节琵琶作响的声音。只见身后站着一位姑娘,头上细辫子捆成一捆垂下来,一身淡蓝色衣服,腰间还带着剑。那姑娘眉清目秀的,身量也高,甚是好看,似乎刚刚长途跋涉而来,鞋底沾着好些尘土。妇人眯着眼睛将那女子从上到下看了许多遍,城里来的姑娘就是好看的,“姑娘,来,嗑瓜子儿啊。”“大姐,你方才说,镇中有一家西子药铺”“是啊,有,姑娘你去看病啊”姜拂晓笑了笑,眯着的眼睛如同两块寒冰,“差不离。”“那是可以去的,”妇人一副十分在行的样子,“据说里面的大夫什么病都能知道,上回我去那里看了眼疾。里头的姑娘给我开了一副药,还没到三天,我那眼疾就好了个全。有什么病去哪儿看肯定没错,就是诊金贵了些。”“诊金贵”“对啊,白花花一锭银子就这么花出去了。”妇人这么一说,似乎还是很心疼。却只见那蓝衣女子往前走了几步,再接下来,白花花地五颗大银锭子就重重地从天上砸到了她的身上。姜拂晓接着倒了倒空了的钱袋,然后对着她笑道,“大姐,不知道这些银子可够”“够”妇人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银子,虽然说很不喜欢被人往身上扔东西,可是这可是银子啊,足够她们家活上好几年的银子啊,这姑娘就这么随意地放到她身上了,这是什么意思“那我这些银子都给你了,你可愿意”哈她是不是听错了“都给我”妇人呆愣道,“愿意当然愿意”姜拂晓笑着点了点头,紧接着一阵清风拂过,巷子里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长久地回荡在街头巷尾。作者有话要说:小天使们么么哒,儿童节快乐作者今天去三亚度假啦,度假的时候可能没有办法给大家奉上小白白,如果64不更,蠢作者67给大家双更补上,说不定路上遇美男,灵感爆棚三更也不一定哦在路上应该会修修文,改改有小天使说看不懂的地方,蠢作者一直都在努力、第三十八章 盲目晌午时分,苏幕白打开门以后愣住了,随即身后升起一阵杀气,“你是谁”只见面前一人,怀中抱着一大堆绿色红色植物,手上穿着好几串肉,莹白如玉的脸从绿叶中透出来,带着走路走长了的红晕面色,难得地哼哧哼哧地喘着气,“是我。”然后手一松。“祖宗”苏幕白一叫,伸手便要去抱,却来不及,只是把一个冷眸女子抱了来。周围那些鸡蛋肉萝卜白菜混成一地,还有一条鱼扑腾扑腾地跳着。他尴尬地挑了挑眉。却只见西子没有发作。然后突然间他才意识到,她是,她这是去买菜了“叫谁呢。”女子拂了拂袖子,不看他,然后径直去看他架子上的书,对着烛火看了起来,然后扬起一抹笑容。西子觉得自己过这样的生活,其实也过得很成功。就连方才在街上想买些东西,居然一文钱都没有花到。她走在路上,见东西太贵,歪着头想了想怎么能再弄到一些银子,就只见有人递来一张纸上要她签字,她就签咯。于是陆陆续续签了很多纸。想到这里,她把随手扣下的一张纸拿了出来,那张纸上没有字,只有一个圆形的图案,里面是一只灰狼,画得还相当好看,“你说这灰狼剪下来贴到屋檐上好看吗”看到这张纸的时候,苏幕白差点喷出一口心血,“这个你从哪里拿到的”别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楚得很。这是东陵司徒家的家辉。说是在为少主人为了挑选第七房妾室,广发灵贴,只要被这画着灰狼的灵贴找到,就粘上了司徒家的味道,选妾室那天会十分客气地被请到东陵城。“街上人给的啊。”西子依然在欣赏那狼的獠牙,锃亮锋利,用来做兵器再好不过了。“他们可说了这是用来干什么的”“不知道,”西子想了想,“许是看我长得漂亮,要我的字迹为念想。”苏幕白的嘴角抽了几抽。西子这才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这纸难道有什么别的用途”“这是东陵城大户选妻房妾室的东西。”苏幕白淡淡道。她依旧看书,听到这一声,“你是说选老婆”“嗯。”苏幕白坦然地嗯了一声。东陵城选妻妾的风俗十分彪悍,看中了的女子当街就可以把人家牵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