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点些什么”“不必了。”付完钱,西子准备离开。“姑娘慢走,若是有一日想来东陵城,大可来找我。”老板看着西子的背影一笑。这样的东西一人在东陵出没,真是不太懂规矩。不过最近来店里的人真是一个长得比一个好看,而且各个都在问无双府的事情,这无双府真是有意思。“小二,”正这时,一个丫鬟模样的姑娘在二楼楼梯口上一叫,“你们怎么上菜的,水烫成这样,是想要烫死我家小姐不是”老板一个眼神,旁边一人立刻会意,一个小二模样的人扯长了嗓子道,“哟,姑娘,别介,烫了我给您换上一壶就是了。”一边心里腹诽了一句自古美人多蛇蝎。一边蹭蹭蹭麻利地上了楼。二楼小隔间里,宝蓝色裙摆的华衣女子凭栏而坐,望着街上的景色,“真是没有用。”好听的声音从她唇间溢出的时候,像是夹了数把刀子,直勾勾地向外射去。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正在女子裙下哭哭啼啼,他昨晚遇了狼,差点被吃拆入腹,现在身上的衣裳也几乎没有一处是好的,几乎就是一个叫花子的模样,“姑娘,爷就这么把小的赶走了是小的没用,没能把爷领到这儿来。”“行了,”姜拂晓只觉得脑仁儿有些疼,打断道,“你也算是把爷领到差不多的地方了,梅隐镇离东陵,一天的行程都不需要,赶明儿我去把爷接来。”“可是姑娘,小的真是觉得有愧姑娘所托。”刘成接着大哭道。“够了。”姜拂晓一喝,“叫你别哭了你没有听见”“是”来人立马住口。“你要是觉得你做的事情不好,我再给你一个机会。”蓝色的珠宝在她的额心缀着,刘成看着它们晶亮亮在自己眼前晃,和着女子的声音让他如堕梦中,“你也知道我早晚是要成为王妃的人,给我做事总有着你的好。”“自然,自然,小的做梦都想给王妃效力。”他痴痴地望着,咽了一口口水。“你看那儿。”姜拂晓指着不远处一座大的宅院,一叹,“这东陵城是个奇处,里面的人也算是各个都能以一敌百,虽然总共人口不过几百人,但是若能收于麾下,必定也是如虎添翼。刚刚我指的地方,叫做无双府,据说现在最好的捉妖师全部在此处,我派去说和的人已经被打发走了三批,这次你去,不管用什么方法,都得把他们拉拢过来。你做得到”“小的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姜拂晓一笑,看着外头,“事成之后,银子不是问题。”“是,娘娘。”姜拂晓笑意更甚,听着这个心理总算是畅快了些,“当着别人的面记得可别这么叫。”“自然自然。”刘成正磕着头,却只见眼前砰的一声,一个茶盏掉了下来,滚烫的茶水四溅,手上立时烫起来了一个水泡。他嘶了一声,然后赶紧往前将那破了的杯子扫开,“姑娘可有事可烫到了”然后他抬头,刘成就看见眼前女子阴沉扭曲的脸,姜拂晓看着外头,浑身几乎是颤抖的。只见楼下一女子骑于一匹棕色马上,似乎被人给围了起来。而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那长到腰间的头发在微风中微微飘起,西子的声音不咸不淡,“你们找我难道有事”姜拂晓只觉得如遭雷击,浑身一震,“给我追。”话音才落,屋角处两个黑衣人影以诡异的自己向外蹿了去。“刘成,东陵城西城口与什么地方相近”“哦,王妃娘娘,按理说是于望郡相临,从望郡,到梅隐镇,接下来,就到了东陵了。”“夏青”姜拂晓站起身。“是,姑娘。”门外的婢女应道,走进来。见姜拂晓的脸色很难看,便道,“姑娘您这是怎么了”“听说爷病得很严重,不行,我得去看看。”“是,”夏青一应,“可是姑娘,那几位呢”要知道这旁边还住着几位说是认识名医的夫人。“爷都病成这样了,还管他们”姜拂晓胸腔山下起伏着,“让她们准备准备,带上自己所谓寻访的名医,待会就启程。”临河的小酒馆里好歹有几间雅致一点的房间。桌上的竹子发着清香,旁边的是袅袅白烟顺着香炉冒了出来。床上传来咳嗽声。一个锦衣男子卧于床上,苍白的面庞上朗目中带着几分沉冷,“这次病得蹊跷,”他的声音有些嘶哑,才说几个字就忍不住要咳嗽起来。“爷,”另一个男子坐于他身边,似乎是大夫的模样,“你别多说了,你现在的身体受不住情绪变化和长途劳顿,现在重要的是休息。”南楼厉摇摇头,“休息了这么久,照样是没有用的。”话说才准备从中庸撤离,自己不知怎么的,就染病了。病得蹊跷,蹊跷得御医都没法看出端倪。“秋澄,咳咳,我们歇一日再赶路。”“一日”何秋澄再次确认,“不等姜鹤将军了”“不等了,我先找到那个人,再去听他要报告的机密要事。”南楼厉看了看窗外,那里有几只鸟儿山下飞动,抬了抬手,“你扶我去窗口看看,今天身子好些了,好些天没看外面的景色了。”“是,爷。”窗口正对着梅隐镇的街道,这里虽然不十分富庶,可是热闹却堪比京城的街巷。南楼厉看着那流水绿树,心情确实畅快了很多。然后不知什么时候,他身子猛地一怔,那个人那个人是谁消瘦的脸上双目大睁,“秋澄我们不走了。”“不走了”何秋澄不解,顺着南楼厉的眼光看去,只见对面是一间空空的铺子,“是,我这就去做准备。”“不,”南楼厉转向他,脸上突然有了神采,“你先去做另一件事。”那空空的铺子是刚刚关张的一家粮食铺,车马在外面拉着满满的一车子粮食,老板在店外笑得明媚异常,“姑娘,那剩下的就都给您了。”“不忙,”西子一笑,递过去一锭银子,“老板,我明日来交店,希望老板能帮我将里头整理得妥帖些。”“那,那是自然。”老板更是笑得合不拢嘴,不就是收拾收拾吗多简单的事儿,现在的姑娘,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包在我身上。”西子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思索着,方才买了几十两药材,几架屏风,桌椅,柜子,床,刚刚当来的银子又全权花光了,只能等苏幕白拿银子回来了。然后她突然感觉诧异,往对面酒馆上一看,什么也没有。翻身上马,往义庄行去。作者有话要说:下一更 529、第三十六章 义庄苏幕白悠悠行到义庄门口的时候,蝴蝶翩翩而过,两个人围着一张桌子正在下棋。“慕白,来,喝碗酸梅汤,冰过了的。”范师傅一边下棋一边拍了拍旁边道。只见一块石头上放着几只碗,碗中红彤彤的梅子汤上还飘着些许冰雾,看上去十分可口,“我就不喝了,给西子端一碗去。”苏幕白利落下马,端了一碗就朝房间走去。安在和正在和范师傅下棋下到关键处,听到这声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小混蛋,记得啥,有了媳妇就把我们这两个忘了。”范师傅也就哼了一声,表示赞同,执子一落,“将军。”苏幕白一进门,见着女子正认真地在数着桌上的银子,口中喃喃念道,“川贝、银耳、苍术”“咯噔”碗放在桌上,西子一顿,见是苏幕白立在旁边,立马如同见到救星一般,笑得尤为灿烂,“回来啦来来来,你看我写得这些方子怎么样还有刚刚盘下了镇上的一个店铺,钱已经用光了。”说罢,笑盈盈地喝了一口酸梅汤,唇色越发地红了起来。“好喝吗”苏幕白自动忽视了西子的重点。“好喝。”西子点头。“你要是喜欢,以后每天都给你买回来。”面对西子最近异常的乖巧,苏幕白这次也十分淡定。“恩。”西子安静的嗯了一声,听不出喜怒。你要是喜欢,每天都给你买回来,这是多少人说过的台词。“怎么了”女子脸上那一闪而过的不快还是让苏幕白发现了。“没什么,那这方子”这话音刚落,西子脉搏猛地一跳,浑身开始不对劲。她的眼前开始模糊起来,苏幕白的身影一会再左,一会在右,根本分辨不出方位。“对了,”苏幕白只觉得她是一下没站稳,扶了扶。然后将从东陵城带回来的书放在桌上,递了一本递给西子,“我今天在东陵找到的东西,你看看是你要的吗”“你是特意去为我找书的”西子好一会才看清楚接过。苏幕白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也不算是。”眼前的重影越来越重,头也似乎开始越来越疼,手抓住桌角站立,“慕白,我想再喝一口汤。”苏幕白习惯性地将碗端起,放在她的口边,女子轻轻抿了一口,缓缓笑起来,“对了,过几天我们搬到药铺那边去吧。”“恩,好。”看着西子的目光似乎要越过他看到后面去,身体僵直不动,苏幕白将她扶住,“是有哪里不舒服”“没有我只是有点累,你能不能扶我去我房间”西子的唇色越来越冷,“我想休息一会”这么说着,却被人把住了脉搏,剑眉一竖,“你这是”苏幕白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冼西子却将手收了回去,“你忘了我是谁,百毒不侵。”说完往外走,略微苍白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笑容,“我今天累了,不折腾你了。”苏幕白望着西子的方向,半晌才道,“啊,好吧。”对,她就是药人,而且如果没错,就是当年妆颜太后养的那一批药人。女子唇边浮现一抹失落,也好。义庄院子里的树哗哗地被风吹着,桃花早就在春天落尽了。西子回到房间,门一关上,几乎就是立刻吐出了一口鲜血。黑红色的血从指缝流下,滴在裙摆上,像画一样地开出来。疼痛让她皱起眉头,早该知道有这么一天的,在第一次在这里醒来,在棺材上看到苏幕白的生辰八字就应该知道这里不可能是一个普通义庄这么简单。她一边想,一边靠着门框蹲下,环顾环顾了四周,她从出生开始就居无定所,但是就这一次,突然间发现这个地方是这么陌生。不管如何,活下去,冼西子,你要活下去。她支撑这桌子走到床边,取出旁边盆内养着的太岁,咽了几口,正想用法力提取那一整块太岁养分的时候,却只觉得腹腔一阵翻江倒海,立即吐了起来。黑色的瞳仁变成幽蓝一片,吐出来的东西在沾地之时变成绿色的叶子。“混蛋,要不是看在你呕”她自然是知道是谁要对她下手,可是如果她告诉苏幕白,那他又能够接受得了么普通的毒药自然对她一点效果都没有,但是并不包括她从来都没有吃过的毒药,比如说曼陀罗,比如说掺杂着某种法力的药物。但她能确定的是,自己这次,真的中毒了。西子双眼一黑,直接倒在了床上。郊外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只有窗户外悬挂的灯笼还亮着,一个身影利落地翻身进入,却也没有一丝声响。狭长的双目看着床上睡着的人,将她的手牵过,手指轻轻放在她的脉搏之上。慢慢地,双眸现出一片阴沉之色。果然是道爷的毒,他常年吃解药,自然没事,可是西子就不一样了。黑衣人取出怀中的药丸喂给她吃下,女子的嘴唇冰凉柔软,几乎没有血色,男子眉头一皱,“对不起”“你有什么对不起她的”一个沉稳的声音从传来,紧接着整个房间亮堂一片。苏幕白转过身去,只见不远处的烛台边,一人正悠闲地坐在椅子上,晃着腿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我以为你至少可以给我带一点有用的消息,至少不会明目张胆地跟我作对,没想到到头来我还是高估了你。”“师父,”苏幕白站起来,面向身后的男子,“你别碰她,你要我做的事情,我都会做。”对面的人扯下面纱,露出一张微微带着笑意的脸来,范师傅声音平静,平静得似乎脸上的笑容都是假的,“怎么心疼了”苏幕白不答,没有任何表情。范师傅幽幽一叹,“你别忘了,你能活到今天,全因为我的成全。要不是当年安在和带着你来求我,说你确实天命所归你以为你们还能活到现在”苏幕白双手握拳,“师父吩咐的事情,我一定做。可是这个不行。”“怎么不行”范师傅脸上的笑容消失得一干二净,指着床上的西子,“就因为她是个女人漂亮女人还是你喜欢的漂亮女人”“不,并不是。”苏幕白低头道。“哦”范师傅挑眉,笑,“居然不喜欢也是,漂亮皮囊你见多了,就像凤凰那样的你不也是没动心那你倒是说说,为什么不忍心我动她”“因为”“怎么说不出所以然了”范师傅笑道,步步紧逼,“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这是药人,我找了几年才找到一个,你知不知道我用她能做多少东西啊”苏幕白挡在床面前,一动不动,“师父,你不是一直想要长生不老丹吗”范师傅一惊,“怎么你有消息”“我们来做个交易,”苏幕白抬起眼睛,“我帮你找到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