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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6(1 / 1)

左首路的深处隐隐传来嘈杂人声,声音急切而惊恐,约能分辨几个词:“王八蛋老幺撑住”剑鸻皱了眉:“会不会是之前守在林口处的的官差。”锦梦忧虑道:“那些人入歧途,若是好运还能出的来,若是踩错了地方恐怕”她叹了一声,摇了摇头。“我们去救他们吧,只是出公差,也不至于把命搭在这儿了。”叮叮建议道。本书下载官网“小钉子说的对”桑丁附和道:“做事不能不明是非,就算他们是为抓人,那也是听差办事,最多就是小惩一番,也不至于丢了命。”剑鸻略微惊讶的抬头望她一眼,又不动声色的把目光移开了。锦梦四周环顾查看了环境,点头道:“也行,那桑公子同我去左边把迷路的人引出来,还麻烦剑鸻带着素言和叮叮从右边先走,避开他们,以免引起麻烦。”剑鸻点点头:“好。”她吩咐众人:“这路没有岔道,你们便在下个路口处等我。大家管好马匹,只能踩在正路上,千万莫要踏到路边的泥坑了。”锦梦取出面纱带好,又捎带了一大捆绳索,同桑丁从左边路口进入。那路好似向下倾斜,竟越走越低。地面的积水渐厚,上面飘着一层绿油油的苔藓,一脚踩进去,脚底似被地面胶住,抬脚都觉着有些吃力。走了片刻,远远看见前方七人围在一起,不知在做些什么。子桑宁走上前去,拍拍其中一人的肩膀:“借过借过,这位兄台你挡着路了。”那七人齐刷刷转身,见鬼似的望向他,满脸惊恐:“你是什么人”“你们又是什么人”子桑宁昂起下巴,粗声问道:“刚才是谁喊救命来着”其中一人回过神来,忙拱手答道:“我们有个弟兄陷到泥谭里动弹不得,反而愈拔愈深,这位公子可有良策”“让开让开,给小爷我看看。”那几人让出道,前方路正中有片墨绿积水,一人深陷水中,胸口以下被泥沼吞噬,只剩小半身子忤在谭中。锦梦探头看了看,那人面上糊的全是稀泥,神色虽痛苦,但并未受伤,于是道:“都陷的这么深了,你们一两人用力,肯定是拔不出来的,要大家一起配合着才行。”那七人听她所言,皆是大喜,纷纷道:“姑娘如此说来定是有法可救,只要能救他出来,一切听凭姑娘吩咐就是。”锦梦递出手中绳索:“让他把绳子在手中多缠几圈,紧紧握实,然后你们一齐把绳子抓紧,匀速的向同一个方向用力,不能急不能缓,更不能突然泄气,想拔他出来也不是不可能。”那几人忙不跌的感谢,接过绳子将一头抛给陷在泥中的同伴,泥人将绳子在手腕上缠的紧紧实实,众人摆开架势便准备用力。“哎,你们这样可不行。”子桑宁突然发话道:“这位夫人刚才说了,要匀速匀力才可以,你们就这样握着绳子,万一谁手滑松了力,岂不是害了大家。”有几人点头,纷纷议论道:“他说的有些道理,熊哥力气大,但是只有瞬间爆发,时间却不长久。还有瘦猴的手劲很差,绳子一定会滑脱的。”其中一人拱手问道:“这位兄台有什么主意”“我看不如大家都用绳子把双手绑起来,这样既好使劲,也不会有什么脱力的危险。”她说罢双手攥拳放在胸口处,摆出躬身向前的动作。众人见了纷纷点头,觉着这个主意当真高明,既省力又保险。锦梦急忙唤道:“不”第二个字还未出口,手忽被她捏住了。那手柔软光滑,细腻小巧,分明就是个女子的手她心中一惊,瞪大了眼睛道:“你是”子桑宁冲她眨眨眼睛,一根葱嫩手指竖到唇边,又转头继续老气横秋的指使起那帮汉子,让他们个个心甘情愿的将自己的手捆了个结结实实。锦梦此刻才注意起她的嗓音,仔细听来极不自然,仿佛故意压低雌雄难辩,而且她的身形对于男子来言的确过于矮小,肌肤也光嫩这些细处之前竟都未注意到,第一眼的目光都被那两撇胡子吸引了过去她怔怔望着子桑宁发呆,而那几人已将双手绑好,一个挨着一个连成串,像一溜穿在绳上的蚂蚱。子桑宁倾身过来,附在她耳边小声道:“他们必竟是官差,若一会真和我们起了冲突,这样岂不是方便许多”锦梦顿时恍然,这女子的鬼灵劲,比之叮叮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大家都看看绑好了没要收紧一些,若绳子太松可是不好使劲的。”她一个个检查过去,满意的点点头道,“不错不错,绑的真不错,果然是术业有专攻,各位绑绳结的水平远超常人,想必平时抓人都时常勤加练习吧。”几人急着救兄弟的命,竟对她冷嘲热讽的话丝毫不为意。、曾经沧海“牵钩之戏你们可会”子桑宁点点头,认真道:“使劲儿拉就对了。”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用起力来,总要习惯性的嚎上几句的,那声音比群驴乱吠还难听三分,再加上泥中老幺忍不住的几句惨叫,当真是鬼哭神号蜩螗羹沸,吵闹到一塌糊涂“一,二,使劲”“痛痛痛要断了手要断掉了”子桑宁在一旁狂笑不止,抹了眼泪顿足道:“这老幺当是大力士,一对七仍输赢未辨”锦梦瞟她一眼,暗暗皱眉道:“你们还是轻些,匀力使劲,莫要用力过猛把他的肩给拉脱了。”泥谭中人被一寸寸拔起,他头发凌乱散在肩上,上面挂满了绿藻,身子裹在臭哄哄的黄色稀泥中,跟才出土的巨形萝卜毫无区别。一众兄弟绳子也顾不得解,即刻围了上去关心问侯。那老幺四肢酸软站不起来,只得靠在树根处休息。待他呼吸平定,张口谢道:“多谢两位搭救,再迟一会恐怕我这条命要搭在这鬼地方了。”锦梦正欲答话时,树林深处忽传来阵阵轰鸣之声,地面的石子细碎的弹跳,脚下的路开始震动,本来安静的林子蓦的嘈杂了起来。抬头望去,远方的树顶处惊起大片急鸣的飞鸟,她急道:“这里地形马上要变化了,我们快些出去”“地形变化”一干人等满头雾水,还不知发生了何事。脚下的泥地在巨烈震动,缓缓下沉,不远处的泥谭中涌起了大片的汽泡,翻腾如沸水,炸裂的水泡中逸出肉眼可见的黄色的气体,恶臭难闻。泥谭中水位渐高,恶心的绿色液体朝着众人脚边滚来。“来不及解释了,出去再细说。”锦梦领了众人匆匆返回。那串绳上蚂蚱扶起他们的泥人兄弟,拔脚便跑,可绳头被子桑宁牵在手中,拉着他们一路跌跌撞撞,不知谁把谁踩着了,就是谁把谁撞着了,十分不便。那些人这才发现自己还被绑着,但此刻逃命又顾不得许多,只得嘴里骂骂咧咧,指天骂地指桑骂槐,满肚子的火气全朝着无辜的老天爷发了去。回来的路变成向上的陡坡,后面还有恶心恶臭的泥浆追赶,跑的十分累人。众人奔了许久,才气喘虚虚的退回路口,回头望去,那条路伴着四周的榕木沉入了一个巨大的深谭中,已经消失不见。不消一刻,轰鸣渐熄,终于一切归于平静。事情还未结束,路口的景像令众人忘了发牢骚,一个个瞠目结舌的呆住。一个官差骂道:“见鬼了,见鬼了我记得我们明明从一条左右相同的路左边进去的,再退出来也应该是这个路口和右边路口一样才是,他妈的眼前这是什么鸟事,这左右相同的两条路怎么又跑前面去了”他一心急,说话便如绕口令一般。不过好在大家都有经历,即便他说不明白也能听懂。子桑宁眯起眼睛:“这迷阵又来了,若不是上次我运气好乱闯闯了出去,只怕要困死在里面。这林子太过邪门。”他们眼前又出现了一模一样的左右两条岔路,且并非是之前进入的路口,竟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所在。“莫急,时辰到了,相位逆转,我们的位置也发生了变化。我先算算如何走法。”锦梦随手捡了个树枝,在地上画起图来。几名官差等的不奈烦,便想着相互帮忙把绳子解开,刚抬起手就被子桑宁眼尖瞧见,急喝道:“你们做什么”她身形奇快,瞬间欺身上前点向那两人肩头要穴,两人只觉着眼前一花,手臂便酸麻着垂了下来。终于有开窍之人看出不对劲来,质问道:“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子桑宁笑嘻嘻道:“慌什么,你们想困死在里面吗”她回头望了一眼,锦梦正全神贯注的在地上写写画画,竟没注意她,便努嘴道:“只有那位姑娘知道路怎么走,你们若不乖乖听话,一会便把你们丢在这里不管了”她双眼望天,摆出一副请君自便的样子来。几人相觑一眼,拿不准她的话是真是假,可这些个官差向来都是横行无忌,只要是得了上命的差事,个个走路都跟螃蟹似的,什么时侯受过他人要挟可这会儿他们又不敢拿命开玩笑,几人退到一边小声商量,到底是动手抢了这两人,强架着那姑娘带路还是老实受着这份憋屈,任由桑丁压牢犯般牵着走。其中一人摇头道:“咱们哥几个可不能这么被动,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另一人翻起白眼道:“你眼瞎了那小子身手可了得,我们还被绑着,如何脱身”“我们有八个人,便是一齐动手,还怕他有三头六臂不成”“老幺,老幺不是没被绑吗让他去牵制一下那小子。”那泥人老幺听了,头猛然摇将起来,旁人避之不急,被他甩了满头满脸的泥点子。他郑重道:“我不会对救命恩人动手的,你们也别做过河拆桥之事”“瞧你那没出息的鸟样”一人唾骂道。“恩将仇报就是畜生行径”泥人老幺反骂,毫不示弱。几人商量半天没个结果,反而起了内讧。锦梦忽转头来道:“一会你们走右首,看到岔路左转,再行至尽头左转直走,就可以出去了。”众人一惊,不信她说的话,子桑宁面色一沉,挑了嘴角道:“你到是发善心,这几人虽不坏,但是以后老来纠缠可麻烦的紧。”锦梦摇摇头道:“不碍事的。”她李家虽是丽城头等豪户,这身份不少官差都识得,不过一来苏悯和她的关系鲜少人知,再加上此时以纱遮面,又有榕林天然屏障,自然是可以把心放到肚子里。子桑宁沉思半晌,不知想到何事,忽然低低笑了起来,眯起眼道:“那我便亲自送这些官差老爷们出去。”她说罢举起手刀喝道:“你们半道上可得老实点,不然,嘿嘿”见她气焰嚣张,其它几人顿时萎靡了下去,纷纷表示不敢。子桑宁拖了那串蚂蚱走出老远,锦梦依旧能听到那些人不甘的叫唤声:“什么还要蒙眼睛”“哎哟,你踩着我了”“别拽我,二狗子你他妈的走慢一点,拖死老子了,这么猴急回家抱媳妇啊”叮叮一行人在小路尽头等了大半个时辰,才见到锦梦窈窕的身影在树荫处出现,她急急迎了上去:“梦姐姐你可算回来了唉,师父人呢”锦梦道:“人救出来了,你师父坚持要亲自送他们出去。另让我转告你,她自有去处,不用等了。”叮叮十分诧异:“师父老说一直想进这林子看看,眼下大好机会,为何又改了主意”子桑宁个性一日三变,特立独行,想干什么总让人捉摸不透。锦梦浅笑一声:“现在义父被追捕,知道他住处对于别人并无好处,少不了它日麻烦找上门来,她这样离开反而更好些。”叮叮摇头道:“师父可不是这样的人。”锦梦小声附耳道:“你可知她是女子”叮叮一凛:“姐姐已经知道了师父说四处走动扮成男装则会方便许多,所以”锦梦点头道:“我自然懂,一人在外,女子总是势弱些的。”“势弱”叮叮小声嘀咕:“她不欺负别人便算那人好运。”众人一路小心翼翼,避着吃人的泥潭缠脚的草木,在林中穿行如履薄冰。队伍时而折南,时而往北。叮叮平日里就记不住方位,此刻更是被带的晕头转向,不知路在何方。约行了一个时辰,林木渐渐稀疏,隐隐传来瀑流激石水声。抬首望去,眼前视野陡然开阔,光线也亮堂起来。路的尽头是一片环形向下的山崖,陡峭险峻,围成了一个巨大深陷的山谷。刀劈似的峭壁上有数股山泉滑落,白练一般的垂下,跌入深溪之中。崖底溪水深如墨色,半藏于烟雾之中,影影绰绰的,让人一望便觉着那水深寒刺骨,即便是再热的天侯,也不会想着冒险下去试上一试。一条藤木吊桥从小路上远远伸了出去,飞架在天堑之上,在空旷幽谷上迎风晃动,显的格外脆弱不堪。桥联通着深谷对面的石台。石台蹲在山谷正中,顶上一片平坦,铺满细细的绿色短草,搭了三四草舍,草舍边篱笆错节斜插,围出一亩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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