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综合其他>莫忘镜> 分节阅读 45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分节阅读 45(1 / 1)

何盘查的这般严苛”“夫人有所不知,瑛王殿下的祭祀队伍从都城出发半月有余,各州邑军队沿路护送,宣皇室威德,不日将穿过华岭到达丽城。这少不了有随队的钦使寻查政务民生,在这节骨眼上可出不得半点乱子啊。”锦梦微微点头:“小哥辛苦了,多谢。”那将士直接引着他们出了城,这队高调奢华的马车和特殊待遇自然引起众人的注意,大家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有羡慕的,有惊诧的,还有带着愤恨不屑的,不一而足。锦梦在马车内沉下心,直希望这一路顺利,别横生枝节才好。、榕林一在穿越华岭的官道上,一条庞大的行军队伍正蜿蜒前行,弯上山绕下岭,沿着盘山道路上下起伏而动,如在山间翻腾的巨龙。山中弯道较急,前方的队伍会突然在山壁上消失,后在更远的山峭上出现,如挂在半山腰上的人梯。队伍前方是开道的先锋军,三分之一处是引驾仪仗,有龙旗、导驾车队、幡幢旗阵等。后面是一辆大而显眼的玉辂,拉车的马有六骑,匹匹高大而神骏,后紧跟了一辆五驾车辇,比之玉辂略小一些,不过相对老百姓的普通车驾来说,那也是天渊之别不可想象了。陈岚此时半倚在那辆五驾车中,手中执了个镶宝的白玉酒杯,慵懒的眸眯成细线,散漫而没有焦点。他面前跪坐着一名女子,容貌身段当是完美,多一分则肥,少一分则瘦,让人挑不出一丝错来。那身上蔽体的衣物,用料少的也是相当惊人。眼若桃花迷离,唇似珠玉红艳,那女子执了酒壶给他斟酒,倾身而来时,柔情款款,香风暗送。严阁老当真是客气,递书一封婉拒了他的“盛情”邀约也就罢了,还送来如此香艳的回礼。他目光透过美人的肩,投到更远的地方去,选择既已定下,就该入了这个局吧。陈岚掀开一侧车帘,旁边随行的周子将军立刻驱马并了过来:“瑛王殿下有何吩咐”“接下来行程如何”“回殿下,出了华岭便转向西南方,再行十数天,跨过海州地界就到昆蒙山了。”“我记得丽城就在华岭外,如此之近,难道不去吗”他皱起眉头。“随行的勤政御史应要查访,但是殿下您的行程没有安排丽城,如果多作停留怕会误了仪典吉日。”那将军回答的心慌,他素知这位瑛王殿下行事向来不按常理,常会做些让人料想不到的事来。陈岚张嘴打出个哈欠,手肘懒洋洋的支在车窗处的白牙雕上:“听闻丽城风貌与北方诸城大有不同,迤逦精致,玲珑华美,我早有心思一观,难得远行一次,错过岂不可惜再说昙华行宫就在附近,留宿两三天也不算麻烦。”那将军垂下眼帘,细心解释道:“殿下,这行程时日都计算精准了,若中途停留的话,后面的路程会赶不上,可能会出乱子。”“哼,还是那套说辞,怕迟了怕赶不上”他重重打断周将军的话,挑起嘴角不屑道:“你们征战沙场也是这般速度龟爬吗停一天又如何,若能拿出点军士的勇猛之气来,莫说两三天,就算停个十天,时间照样赶的回来。”周子急急摇头,小心措辞道:“殿下误会了,军队急行军甚至长途奔袭数千里,那都是我军将士的基本能力,我们自是不在话下,可是那些随行文官祭司会吃不消。”陈岚嘴角一挑,笑道:“这不就对了嘛,那些个老夫子,天天只会在朝上放大话,不给他们些苦头吃怎么会懂武将征战之苦。”他压低了声音道,“现下非战时期,文官的哑巴亏你们可吃了不少吧难道不想借此机会让他们体会一下你们的辛劳之处,日后在朝上说起来,你们岂不是也有理有据些”周子将军一怔,细想来瑛王殿下所言也不无道理,那些只会耍笔杆的朝臣们生活安稳,日日吃香喝辣好酒好肉,为了弄些政绩,天天在朝上嚷着要削减军费裁减军队,又何时懂过他们这些在外奔波,驻守边防将士的辛劳陈岚浅浅笑开,放下车帘,沉静的嗓音飘出来:“传令,将士们行军辛苦,出了华岭便在丽城外围驻扎休整一天。”“是。”周子将军被他一句话打通了关窍,没有半分迟疑的答应了。李府众人奔波一天一夜,虽不是急行,但是出门在外,各人也是蒙了一身风尘。就如锦梦期望那般,一路平安无事,而她心中反而忧虑更甚。她回想起在思源村时素言说过的话:陛下欲加之罪,海捕辑拿义父,会有危险而素言她自己呢,这一路灾祸可是因此而起若说起来自己这身份也不算安全,但好在鲜为人知,目前还算无恙,若再跟他们牵扯下去,多半也会受牵连吧。锦梦心思细腻又敏感,思前想后这一路竟未好好休息过一刻。再往南,地貌发生很大的变化,地势渐渐走低,四周林木生的密绿而高大,水塘溪流愈发多了。夏季多有雨水,林中潮气氤氲,即便天晴时,道路也时时泥泞沾脚。子桑宁识路,驾了高头大马走在队首。遥遥见一条路笔直伸了出去,远方密荫之处似站了人,一时好奇心起,双腿用力,那马撕鸣一声快速奔了过去。走的近了方才看清,树下荫凉处果然站有三名官兵,可能是因为天热灸烤,三人将身上的胄甲脱了扔在路边,仅着了一件被汗水浸透的单衣,软绵的贴在身子上。子桑宁翻下马来,取了水袋递出去:“大热天的,三位官差老爷在这路上执勤辛苦,喝些水吧。”那三人望见她,如见救星一般,老不客气的接过水袋仰头灌下,待都喝的舒服了,其中一人粗声问道:“你来的正好,这条路再往前数里,西边有一大片的树林,你可知怎么进去”子桑宁摇头装傻:“那林子大的很,蚊蝇猖獗道路复杂,听说还有吃人的泥沼,没事去那里面做啥闲来无事给自己找罪受么”“妈的”边上另一人骂道:“我就说这差事不好办吧,这都蹲守了一个多月,他只要不出来,谁又能闯的进去”第三人坐在路坎上,顶着一张八字苦脸,摇头道:“我们能有什么办法本不知他躲在哪就算了,也可以不知者不罪一句话推开,偏偏上头不知从哪听到莫名奇妙的流言,说躲在这么个鬼地方,这下是想装马虎也不行了”第一人摇头道:“不如随便抓个人充数得了,省得在这里被太阳烤成人干”“你脑子被驴踢了啊”那个粗话之人对着他脑壳就是一掌:“万一这边交差了,他本人又跑出来了怎么办你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老子还是上有老下有小等着养活”子桑宁愈听愈好奇,问道:“三位捕差爷在说什么,可是要抓什么人”见她关心寻问,那官差便倒苦水般全说了出来:“上头要抓苏悯,听说他在这林子里住了多年,但向来只闻传言不见其人,这破树林进都进不去,那见鬼的瘴气到是放倒了不少兄弟,还抓个屁的人再过几个月只怕兄弟们都要被这倒八辈子血霉的林子害死。”“苏悯是谁”子桑宁追问。“好像是个大夫。”其中一人答道。子桑宁道:“大张旗鼓抓大夫做什么他做了什么坏事,或是庸碌治死了人”三人面面相觑,纷纷摇头:“不知道,听闻是朝上要拿他。”“既然是治病的大夫,又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那对不起罗。”桑丁诡异一笑,闪电出手,对着离她最近的官差脑后便是一掌,那人双眼一翻顿时委倒在地。“你做什么”另两人大惊,对着她直扑过来。官府衙门的捕差能有多厉害,对付善良的老百姓可有几分作用,遇到她这样身手不凡又软硬不吃的霸王,只有空叹命不好,活该挨打的份了。子桑宁拍拍手,满意的看着绑在树干上的三人。那颗树干极粗,正好三人环抱,她将他们背贴树干,手两两相牵,用碎布条绑紧了,远了看去,像一圈围在树根处的篱笆。“这样很好,抓人多累啊,你们就在树荫下歇歇脚”子桑宁大笑,志得意满的点点头。那几人嘴里塞满了石子,不能出声,只得鼓着眼珠玩命的瞪她。子桑宁捋了胡子调笑:“小爷长的俊,你们尽管好好瞧,眼珠儿掉下来小爷可不会帮你们捡。”车队渐渐行近了,她上马圈转回去,隔着车帘对素言道:“路上遇到三个狗腿子,叫嚣着说要进榕木林抓人,我看他们不爽,顺手料理了。”“抓人”她声音一颤,掀起车帘:“可有说抓谁”“好像叫苏悯。”子桑宁点头道。“父亲”车内两名女子皆是惊呼出声。苏素言本就苍白的脸色此刻更加白了几分,抓了锦梦的手道:“父亲有危险,我们要快些。”子桑宁道:“你放心,我听说他们守了一个多月没能进去。”锦梦拍拍苏素言的手,安抚道:“这林子有奇妙阵法加护,寻常人等就算想尽办法也是进不去的,你放宽心,好生休息。”剑鸻驱马上前,对子桑宁抱拳道:“足下身手不弱,不如我二人打前锋,若那林子外有官差,我们也好提前清理一下。”“你行不行啊”子桑宁歪了头瞥他。“没有足下身手好,但对付几个官差还是可行的。”剑鸻神色一肃,木着脸答道。子桑宁咧嘴一笑:“好吧,那你便跟我来。”、榕林二他两人所骑均是一等的良驹,不消多时便到榕林外。茂盛的榕树密密麻麻长成了大片,根本分不出是一棵树长成了林,还是许多树溶成了一棵。那些短壮的枝丫如云般堆在梢顶,树干腰处分成了许多粗细不等的根,直直的扎到土里,像极老妪干枯的手爪,贪婪的抓取着大地的养份。无数藤蔓流苏般从枝上垂下,茂密成帘。可无论藤如何纠缠,夺取寄主的生命,榕树还是照样葱葱茏茏的生长,挺着巨人的腰杆,挑衅着这些渺小卑劣的藤萝。林外的空地上还残留着帐篷水罐等物,稀稀拉拉的倒了一地。熄灭的火堆中,粗木枝还未烧完,剩下一条一条烧成黑炭的残碎。剑鸻伸手探了探,那木炭还有余温:“看样子估计有十来人,才走不久,这会儿应该是进林子了。”“这榕林里尽是泥沼,水里翻出来的气还有毒,那些人进去就是送死。”子桑宁翻翻眼睛道:“看来你们家主子的父亲真是位能人,能在这般恶劣的地方生活,还一待便是多年。”剑鸻不接她的话,转言问道:“我们是在外面等还是进去探一探”“要去你去,没人带路我可不愿进去。”子桑宁吹了吹胡子,两眼望天,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剑鸻只得摇头,这人个性变化反复,刁钻难懂,实是难以相处。过约一盏茶时分,其它人都已到达树林边。锦梦看到一地帐篷,担心问道:“这都是捕差留下的吗”“应该是。”剑鸻答道:“那些人都进了树林内。”她点点头,指挥众人搬东西,把马车上的货物都卸了下来,分别绑到马背上。“其它人都驾车在西路上等侯,如无特殊,天黑前便能出来。琴,你带着他们把马牵好,跟我的脚步走。大家都把缰绳拉紧些,莫让牲口踏错了地方。”锦梦招呼各人,仔细嘱咐。众人排成一列细长纵队,子桑宁紧紧跟在锦梦后面,满脸好奇之色,叮叮挽着素言,及其他牵马府卫一溜跟着,剑鸻落在队伍最后警戒。他们由林子东面的豁口进入林中,四周环境立即发生了奇异的变化。树缝处的光柱由亮白转成昏黄,一些不知名的虫蝇在光柱里划着圈,舞出了某种节奏诡异的舞蹈。鼻端的泥草芳香渐被奇怪的臭味代替,浓如屎尿。一般人尚能勉强接受,像叮叮这种鼻舌敏感之人,对这味实难忍受。她只得抽了个白绢对折成三角,遮住口鼻在脑后系了,牢骚道:“锦梦姐,苏伯伯真住这种地方他不会觉着味道难闻么”锦梦折了跟树枝,边走边探着路:“只是暂时的,再往里一些就好了。”前方忽出现了左右两条叉路,神奇的是这两条路竟完全对称,看过会觉得自己眼睛出了错。左首路的左边有棵前倾的树,那么右首路的右边,也会有棵相同前倾的树,连伸展的枝桠和树叶,都是完全相同。好似两条路的中间,分岔的地方放置了面巨大隐形的镜子,把另一边翻转了过来,不知眼前两条路,哪是边是实体哪边是影子。“我上次便在这里迷了路,来来去去都似在原地兜圈”子桑宁怒道:“这林子生的太过邪门。”锦梦抬头望过树隙间的阳光:“每日进去的时辰不同,选的方位便有区别。”说罢蹲下身,拾了几块小石头,在地上算起卦来。“你们听到声音没”子桑宁格外耳聪目明,一丁点的动静也能查觉。叮叮摇头嘟囔:“哪有什么声音,从刚才开始,连鸟叫声都没有了。”她说话时,鼻子上的白绢被呼出的气吹的上下飞舞。正说着,本十分安静的林中蓦然传来一串杂乱的响动,惊的众人皆是一凛。“从左边来的。”子桑宁脸色一沉,“我去看看。”“公子等等,不要过去”锦梦出声制止她,“那边危险,这个时辰应走右边。”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