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没好气地说,“现在还是有一些不知好歹的孩子不知道喊妈。”我笑了笑,“是啊,没人喊我妈。”“你”我可以看到,她气绿的脸。“后妈,你还是别气的了,皱纹会多的哦。”我大笑几声,笑声毛骨悚然。学校的一切,开始厌倦了。一个人坐在座位上,没事做。熙若右手转着笔还在记着什么。探头看第三排的梅林,身为班长,还真是以身作则,认真学习。开始懒洋洋地扒在桌上。“古落”老师一声打破了课堂的宁静,“你来回答这一题。”“二十。”我脱口而出。我知道此时历史老师的脸都绿了。只听见一声“出去罚站。”我“嚯”一声站起,无所谓地走出教室。靠在教室外的墙壁上,我开始无聊地数着对面班级里的人数。过一会,又从教师出来一个人,是楚婕,她也被弄出来了,靠在我旁边,“喂。”她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有什么事”“如果你跟我,也许比跟严然好一点哦。”她笑笑,“你不可能不愿意,我想你一定很识趣。”“我并不识趣。”“那,不是我不请你,是你不识抬举。”安静的走廊,只有我和楚婕。我清楚地知道,我旁边的这个叫楚婕的女生混的不比严然差,而且一定比她更狠。进门,爸坐在沙发上。“爸,回来了”我说。“落落,我带了三个紫色贝壳胸针,给你。”“谢谢,爸。”我接住。盈端着水果,笑吟吟地说:“你就给她买胸针,我的珍珠项链呢”爸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盈高兴地打开,“哎,还真漂亮。”她立即就戴上。粉红的珍珠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出柔和的光泽,和盈粉嫩的脖子相衬。这样看来,难怪爸会在十几年前对她有意思了。现在盈依然很漂亮。古玲也在爸面前跑来跑去。“爸,我的耳环呢”爸的表情一下僵住了,“那个,玲玲啊,耳环没有好看的,我给你带了一条贝壳手链。”爸拿出手链后,古玲撇撇嘴,好起没起地说“这种手链满大街都是,爸,你给姐姐买的胸针多漂亮,真偏心。”盈在一边帮腔,“是啊,落落有三个胸针呢就给玲玲一个吧我想落落不会介意的。”“那落落就给玲玲一个吧。”我递过去一个,古玲高兴地戴上,“爸,妈,姐,好看吗”她又说,“我还想要一个给我的好朋友,姐姐再给我一个吧。”我没再理会她,这是我准备送给熙若和梅林的。“落落,就再给玲玲一个吧。”爸又在帮古玲。“这些我要送人。”我冰冷的口气使气氛开始凝固。盈白我一眼,“真是小气,不就是一个胸针嘛。”说着,伸手来夺。我紧握着手,她的指甲掐着我的手。“好了,好了,下次,我给玲玲买。”爸是眼不见心不烦,上楼。我也上楼。洗完澡,路过他们的房间,听见盈责骂的声音,爸一直不说话,后来,他只说了句,“下次我一定买。”站在门外,我笑笑,你们不会赢过我。圣诞节。早早地出了门,寒风吹着路两旁光秃秃的梧桐树,显得冷冷清清。学校的早晨很宁静。课下。“落落,圣诞快乐”熙若扔来一个布熊,我接住。“还有我的。”梅林递来几条围巾,“喜欢什么颜色,自己挑。”“梅大小姐就是有钱哦。”熙若带着逗笑的语气。我笑了笑,选了一条紫色的围巾。紫色的贝壳映在冬日的阳光下,显出神秘。“梅林,熙若。这是我爸从海南带回来的。”“不错哦”熙若伸手就拿。“你还真是不自觉。”梅林拿了另一个。“还说我呢,你也不自觉。”熙若将胸针戴在胸前,“咦,落落,你的呢”“放在家里了。”几个隔壁班的男生手里拿着礼物,站在门外,示意叫我出去。“有事”我问。“能不能帮我把这些给你们班的梅林。”我拿着礼物进教室,她们有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看什么看,又不是给我的。”我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梅林,她一脸无语,“给我的”语气很怀疑。“难道会给我”“大美女就是不一样。”熙若开始笑。“去死。”叶枫站在他们班级的门外,满手礼物,他还在自我陶醉中。我走过去,“圣诞快乐,哥。”他诧异地看着我,然后跑进教室,从抽屉里拿出一卷画轴。“给你。”我打开画轴,一幅秋日风景画。红如醉的枫叶,寂寞金黄的梧桐,衬着天边的暮色。“谢谢了。”卷好画轴,“给你的礼物,一对这个。”我将地上的笼子拿起来。他已经无语中,“兔子”“随便你怎么办,想吃就吃吧。”我慢慢走回教室,留他一个人在那无语中。楼梯口,我停下脚步。古玲戴着那枚紫色贝壳胸针,梅林和熙若也戴着,她们在那僵持着。紫色贝壳胸针很显眼。古玲瞟了我一眼,扯下胸针,扔在地上,“和你们戴一样的胸针,我还觉得丢脸呢。”梅林上去就抽她一巴掌,古玲跑过去,准备抽梅林。但是,她是徒劳的。梅林抓住她的手腕,古玲都快哭了。“梅林,放手。”我说,口气没温度。梅林放开手,几个女生跑去扶古玲。我轻轻拾起地上的胸针,已经多了一个小口,在贝壳上留下深深的痕迹。“梅林,来一下办公室。”班主任说道。梅林浅笑了一下,跟在班主任后面进了办公室。“她不会出事吧。我今天看见你后妈带着古玲在办公室”熙若说。“昨天打古玲的事吧。”“你后妈有没有怒视你”“我哪天回家她不都是那种表情”梅林一脚踹开教师的门,大女人主义地走向座位。班主任陪着笑脸跟在盈的身后。盈开口了,“你昨天打了我女儿,我女儿还差点晕过去。”我笑了一下,“真是娇气,一巴掌能打晕过去”盈显然听到这句了,瞪我一眼。梅林一向不把古玲放在眼里。当然,以她的性格,也不会把盈放在眼里。“说把,多少钱。”熙若坐下,准备看一场好戏。“落落,你说梅林会怎么做”“上去一巴掌。”“怎么可能,我倒认为她会抽出钱向你后妈砸去。”果然不出熙若所料。盈说了句,“仗着你钱多啊。”梅林立即接了句“就是”抽出几张一百的,向盈砸去。在班级里的学生都在看这场好戏。盈气冲冲地向班主任说着,“老师,这就是您教出来的好学生。”班主任不敢轻举妄动,因为梅林的父母有钱有势。古玲站在门外,她的处境的尴尬。“我就不信讨不回公道。”盈扔下这句,拉着古玲,走了。我拾起地上的钱,“小姐,知道你家有钱,但别浪费。”“幸好她没要,不然这个月又要你们供应我了。”梅林轻松地笑着,“落落,这下你出口恶气了吧。”“算了,你不怕她们回报落落啊。”“我无所谓啊,反正和她吵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回到家,盈开始做晚餐。我慢慢走进门,古玲瞟了我一眼,骂道,“野种。”我知道她在说我,“也不知道谁才是野种。”盈从厨房里出来,扯住我的头发说,“别以为我不知道,昨天打玲玲的女生是你的好朋友。”“那又怎么样。”“玲玲。”盈喊着。古玲站在我面前,“古落,我要让你还那一巴掌。”说完就开始抽我。抽到第五下,我一脚踹在古玲的肚子上,她摔倒在地。我伸手去抓盈的手,但我一个人根本不是两个人的对手。盈按住我的手,古玲继续抽我的脸,边抽边骂,“你真是个野种。”“你丫才是野种。”她开始更用里的抽我,没打我一巴掌,我就会骂一句,“野种。”大概打了有三十多下,我开始觉得脸上很痛。这时,门正好开了,盈和古玲又安静地坐在沙发上,我起身。爸笑了笑,“大家都在啊。”盈起身,“你这个乖女儿打了玲玲,我刚才教训她,她不仅顶撞,还想打我”“快给你妈道歉。”“她不是我妈。”“道歉。”爸开始吼了。“我才不会向这个贱女人道歉。”“啪。”重重的一巴掌,“滚。”那一刹那,我看见盈满脸高兴,和古玲的开学。我出门,对着里面大喊,“古正寒,你真作孽,为了这个女人,你打我,老子再也不进这个家门。”我的挎包被扔出家门。我笑,大笑,而且是嘲笑。大街上,几乎没有人,只有我在游荡,游荡、我想试着宽容这些年来的恨,原来,已经太迟了敲响叶枫家的门,我是犹豫很久才决定的。开门的是春姨,“是古落小姐啊。”随后她就喊了句,“太太,古小姐来了。”妈似乎是用最快的速度下楼的。“落落。”“妈。”“快进来。”我和妈坐在沙发上。叶枫刚从浴室走出来,头发湿湿的,光着上半身。“落落落。”叶枫一脸茫然。“妈,我可以过来和你们一起住么”“好啊,春姨,麻烦你把那个房间收拾一下。”“阿枫,去穿件上衣。”他迅速地跑上楼。“你爸打你了”“他一直护着那个女人和那个野种。”妈看了看我,她从不知道我会说脏话。“那就过来住吧。既然你想过来住。我明天去法院,要回你的抚养权。”“恩。”我点头。为什么我会同意呢难道我真的不恨她了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学校。我很平静地坐在作为上。楚婕不时地向我这里看,梅林将书包往桌上一扔,就看到我板着面孔。“落落。”她靠近我。“什么”“严然在外面。”我有一些吃惊,她不去找叶枫,找我会有什么事呢严然一身异样的打扮,黑色的眼影,泛着紫色的嘴唇,头发末端是彩色的。她见我出来,笑了一下,“叶枫还好吧。”“你为什么自己不去见他”见她不知所措的样子,我开口,“他还好,不过没有你,他又开始花心了。”“哦。”脸色平静。“你还会回学校么”“不来了,来了也学不进去。天天打架。我走了,改天再来看你们。”“好。”看着她的背影,我想,又一个美丽的女生开始堕落了。傍晚,和叶枫一起回去,他还是那么会开玩笑。他看着前面,严然站在叶枫家门外,就那样静静地站着,眼神里有深深的留恋。叶枫停住脚步。严然转过身,抬起头,看见了我和叶枫。“叶枫。”“严然。”他们几乎是同时叫起对方的名字。我似乎是在一边充当一个第三者。严然问我,“你也住来这了”“恩。”我准备进门。“帮我把包带进去。”叶枫叫道。“哦。”我接过他扔来的挎包。客厅里,安静地坐着四个人,叶叔叔、爸、妈和盈。我手中的包掉下。妈见我楞住了,“落落,怎么不喊人。”我走到爸和盈身边喊了声,“古叔叔,古阿姨。”然后走到叶叔叔那喊了声,“爸。”可以想象着样的僵局,爸的脸都青了,盈的脸色更是铁青。叶叔叔一脸惊讶,也许是我太快喊爸的缘故。妈为了场面稍微缓和点,“落落,阿枫怎么没回来你去外面看看。”我又出了门。严然哭着说,“阿枫,忘了我。”接着跑了。叶枫的表情很失望,用手狠狠捶墙,我听见叶枫心碎的声音。“哥。”我开口,他抬头,失望的眼神充满了迷离。他走过来,抱了我一下,然后哭了。我不知道啊是不是哭了,但是我可以听见,他喊我名字的时候,声音是颤抖着的。门开了。爸和盈准备走,爸是怒视我的,他抽了我一巴掌,他又举起手。我等待着,打下来的那一刻,叶枫握住了爸的手。“这是我的家事,不管外人的事。”爸吼道。“陆阿姨是我妈,那落落就是我妹妹,古叔叔,我希望你能尊重我妹妹。”爸放下手,笑了笑,指着我说了句,“你等着。”和盈一起走了。进门,古叔叔和妈坐在餐桌边。叶枫冷冷地扔下一句,“我不吃了。便上楼。看着他悲伤的表情,我却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他。可能,叶枫的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