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却多的他令他意外的喜悦。耶律隆脸颊有些红,但不太能看出来。他不是一个很重欲的男人,但正常男人该有的他都有。不过惯常是女人们围着他,争夺他的宠爱。乌月澜前头已经给了他不一般的感受,他却没想到能奇异到这种程度,就像一只手在他心里拨弄了一下,他竟跟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一样被点热了。乌月澜见耶律隆的目光猛然变得灼热起来,有些意外,不好表现的太过镇定,把脸微微转向一边。幸好这时远处一连响起几声“砰砰”之音,乌月莘猛地扑到她怀里,抱住她的脖子,乌月澜抱她起来,一起看满天的烟花。“我去夺鹿尾”耶律隆站了起来。在那片烟花下面,大月族的武士把大月王猎杀的那头鹿抬到大月王面前,大月王用刀搁下了鹿尾放在涂了红漆的银盘里。这是今天晚上最大的彩头,谁抢到这鹿尾就是大月族最厉害的武士,这鹿尾无论送给哪个姑娘,都不会被拒绝。乌月澜抱着乌月莘看耶律隆大步离去,唇角微扬。也许她对耶律隆还没有别样的感觉,但她并不排斥这样耶律隆的殷勤,这是个好的开端。歌声、烟花、争抢的武士乌月澜看的投入,完全没有注意到背后黑暗里一双带着愤怒的眼睛。倒是她抱着的乌月莘,因为手上的羊肉吃完了,抹了抹小胖手还想吃,回过头来看见了一个从没有见过的美人儿,只是,美人儿的眼睛太可怕了。美人儿盯着乌月澜看了一会儿就走了,乌月莘后知后觉“哇”的一声哭开了。乌月澜不明所以,等顺着乌月莘的小胖手看去时,到处都是载歌载舞的大月族人,并没有什么异常。旁边跟随的老妪也没有发现什么。乌月澜想了想,抱着乌月莘去大月王身边看鹿尾争夺赛去了。去年、前年的鹿尾都被乌月澜夺取,今年见她不上场,那场上争夺的更为激烈,毕竟是有了希望。却不想忽然来了一个耶律王爷,乌月澜好歹是大月族的左贤王,换了这个辽国王爷,大月族的武士是憋足了力气要抢到鹿尾。“耶律王爷有雄才伟略,乌月深不如他。”大月王道,一面斟了一杯羊奶酒递给乌月澜。他本也舍不得乌月澜,可此次辽太后能许诺帮大月族对付西夏王,是耶律隆从中斡旋的。虽然不想承认,但大月族中的确没有比耶律隆更为出色的男子了,而他年长乌月澜许多,对乌月澜只有兄妹之情;乌月澜对他也只是朋友间的信任。能够让友谊长存的不是手段,而是光明磊落的真心实意。乌月澜以前极少饮酒,但自从到了大月族之后,也慢慢能饮几杯,可这种高浓度的羊奶酒,她也不敢多饮。可大月王已经递过来了,只好接过那一大碗,一边啜饮一边观看火光下的争夺。只见那条鹿尾刚被一个武士用枪尖刺中,七八骑就同时夹攻向那武士。武士驱马左躲右闪,却听“嗖”的一声,一只箭擦着他那高举的枪尖飞过,不偏不倚地将鹿尾射下。箭带着鹿尾下坠,先头射箭的人还没有追到鹿尾下方,一条长鞭挥向空中,眼见就要卷中,不知何处腾起一人,一手抓住鞭尾,一手抓住鹿尾,打马就朝终点奔去。“是乌月深”大月王惊喜叫道。乌月深露了个脸,却不闻四周狂欢之声,现在离终点还远着呢,得先跑到终点才算赢。乌月深骑的是一匹千里挑一的枣红马,月色下跑的就像一道红影,有追在后面的大月族武士渐渐放弃了,看来今年要被乌月深夺手了。眼见终点在前,乌月深也有些松口气了,却猛地听见一声嘶鸣,前头一道黑影迎面撞来。追在后面的武士不由勒马,两旁观战的大月族人却惊的站了起来。这两骑要撞在一起,必是两败俱伤那黑影一出现,乌月深就认出是耶律隆。好个耶律隆,竟然埋伏在此想到前不久他刚败在耶律隆手下,乌月深心中升起一股怒气,只叫马儿直往前冲,他耶律隆不躲,就只有死。乌月深算准了耶律隆要躲,但眼见两匹马越来越近,耶律隆那乌兔却是一步不偏,直面撞了过来。乌月深不由紧张起来,难道耶律隆真不怕死电光火石之间,两匹马之间只剩下了三丈距离,但耶律隆那乌兔却跑疯了一样反而加快了速度。眼见黑影扑面,乌月深心里竟是一抖,就在这一刹那,他勒着缰绳的手不觉往左侧一拉,脸边刮过一阵热风,两匹马堪堪擦着身子而过,枣红马“嘶”的一声扬起蹄来,不受控制地向一侧跑去。高低立现,鹿尾到了耶律隆手里。乌月深在马上恨恨回头看去,耶律隆一手高举着鹿尾一手策马向终点奔去。“好胆识”大月王赞道。乌月澜微笑,的确好胆识。耶律隆得了鹿尾,志得意满地向乌月澜奔去,这鹿尾当然是送给乌月澜的。乌月澜饮了大月王给她倒的那碗羊奶酒,入口的时候没多想,羊奶酒虽然劲头足,她也能喝几碗。却没想到大月王今日准备的并不是普通的羊奶酒。七十多年前,大月王族定居在海珠城时,也曾学着那个有先进技艺的礼仪之邦把美酒埋藏在地下。此番回到海珠城,大月王偶然记起,命人挖掘,没想到竟然找到了一些。所以乌月澜压根不知她喝的这一碗根本不是她想的羊奶酒。喝完之后她头就就有些晕,不过并未立即醉倒,也不影响她的视觉,就是那种晕的正好,看人好像带了一种有自动美化作用的滤镜。看着耶律隆下马走过来,乌月澜就觉得那耶律隆格外的有魅力。耶律隆久居上位,身上自然带着那种上位者惯于发号施令的气势,但他这气势十分的不明显,相反突出的是他整个人的气质。他穿着大月族武士服装,斜肩披着狼皮,衣裳很合身,但胸口衣襟处却有些微微向外咧开的感觉,乌月澜知道,那是长期习武,长期厮杀的锻炼出来的鼓囊囊的胸肌。宽肩窄臀,这个男人有一幅特别棒的好身材,体力也极好,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雄性的气息。身体雄壮,气势自然威猛。雪狼的皮毛不但没有使他显得野蛮,柔软的毛尖反而软化了他某些过于坚硬的感觉,使得他夺目而不刺眼。这是一个到达顶峰懂得内敛、行至尽头知道藏拙的男人。在乌月澜的注视下,耶律隆一步步走到她和大月王面前。今晚的乌月澜无疑是个美人儿,耶律隆心中的琴再度被拨动。他素来是个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从不会犹豫迟疑的人,立即把手中的鹿尾递给乌月澜。这一刻,是静止的。无数双眼睛在望着两人。先是许多人见到了乌月澜的另外一面,又出乎意料发现耶律隆想追求的人是乌月澜,仔细一想,的确没有比耶律隆更配得上乌月澜的人了,只是乌月澜会接受吗大月族的鬼面神,带领大月族无数次击败西夏王,从未手软过的杀神,会需要爱神的眷顾吗在众人的注视下,乌月澜微微一笑,伸手接向耶律隆手中的鹿尾。她已经做了决定,自然不会迟疑。众人正要欢呼。一道锐利的箭响却破空而来,幸亏耶律隆反应极快,也幸亏那箭力道不足,被耶律隆一袖扫落。有刺客大月王拍案而起,四周的侍卫立即拔刀戒备。那刺客却未隐藏,从人群中奔出,出乎意料的是个女人,弃了手中弓箭,直冲耶律隆跑来,指着耶律隆怆然哭道:“耶律隆原来你叫耶律隆,是辽国的王爷,你可还记得莫干河畔苦苦等候的张娇娥”这番变故,不由令人讶然。从这身材修长,上身却极度丰满,一跑能看见明显地一颠、脸上还戴着面纱的妇人冲出来,耶律隆和乌月澜就在盯着她。饶是耶律隆腥风血雨、暗涛阴沟都经历过,听见这妇人的话,也不由一怔。但他毕竟不是反应迟钝的武夫,相反心思敏锐至极,虽不知这妇人受何人指使,却立即想到她意在破坏他同乌月澜的关系。耶律隆眸光一沉:“你是何人受何人指使”一面示意跟随在左右的侍卫拿下这妇人。只要拿下拷问,一切都会水落石出。乌月澜坐回位置,她和耶律隆几乎前后想到这妇人的用意。与耶律隆不一样的是,她判断不了真假,且等耶律隆处置便是。大月王等人仍旧迷惑不解这妇人来历,却看明白这妇人是想阻止耶律隆送鹿尾给乌月澜。耶律隆示意侍卫抓住那妇人,那妇人原来似乎就有戒备,斜跑到距离耶律隆一丈远就停下了,反倒距离乌月澜更近,此时察觉不对,出乎意料的往前一蹿,竟是扑到了乌月澜身边,口中大呼:“他要杀我,他要杀人灭口,救救我,救救我”若是平常,乌月澜早就一脚把此人踹出去了,可那一碗酒力道太大,她动作慢了一拍,已让这妇人躲在了她身后。耶律隆的侍卫均知耶律隆爱慕乌月澜,怎好冲上去唐突“鬼面神”这妇人嗓音极为尖锐,乌月澜觉得因酒意而迟钝的耳膜也要被她刺穿,生了不耐道:“到底怎么回事,你把话说清楚。”她一开口就觉不妥,可也收不回去了。耶律隆冷冷盯着那妇人:“你把面纱摘了。”装神弄鬼,用这么低级的法子对付他的也就只有他那位好堂哥耶敏了。众人同时看见那妇人眼珠一圆,惧怕似的垂头,后又轻轻出了口气,跟破釜沉舟似的轻轻摘下面纱。乌月澜酒意上头,用手撑着脑袋,没看到众人眼神中的空白,以及短暂的一瞬后,都不敢直视那妇人似的挪开了视线。竟是此等美人儿,说耶律隆能把持住,鬼才信呢。乌月澜无意中错过了这一幕,只看见妇人穿着紫色的罗裙,底下露出绣花鞋。这妇人是大熙人,她心想,穿的是大熙女人的裙子。“谢谢各位官爷让奴家说话,奴千辛万苦追到这里,也不是为了阻拦夫君另结新欢,只是我的两个孩子想念父亲想念的紧,孩儿子们,出来见过你们父亲”妇人见众人失神,立即抓住机会大叫。第188章 海珠日常随着妇人声音落地,从人群里钻出两个脸蛋脏兮兮的小孩,一边往这边跑,一边嘴里含着“娘”,及到了耶律隆面前就一人抱住耶律隆一条大腿,口中“爹爹”“爹爹”叫个不停。众人惊异中,那妇人拭泪道:“昔日在莫干镇,得君百般怜爱,才有这两个孩儿。即使君想休妇,奴也没有怨言,只是这两个孩儿,总归是君的骨血,请君看在昔日情分上,不要抛弃他们”她才说到这里,乌月澜就扶着头站起来走了。妇人面纱后的唇角一翘。耶律隆没有去追乌月澜,而是紧盯住了妇人。见势头不妙,那妇人身形一晃当即晕倒在地,两个孩子扑倒妇人身上大哭起来。耶律隆足够镇定,但却失算了一点,这里并不是他辽国的地盘,也不是山高皇帝远的莫干小镇。绝色本身就是一种武器,尤其对男人而言,更何况这个绝色妇人的遭遇还那么令人同情。在所有人中,因为对耶律隆报着一种不甘的敌意,最同情这妇人的当属乌月深。所以在一切还没有搞清楚之前,看到这妇人倒在地上,乌月深便大叫侍女把这妇人抬到帐篷里,自个儿却拦住了耶律隆。乌月深喜欢乌月澜,瞎子都能看出来,耶律隆不是瞎子。但耶律隆从没有把乌月深放在心上。他有没有把乌月深放在心上都不重要,重要这不被他放在心上的人挡住了他的路。耶律隆直觉地觉得不妙,但不妙在哪,他有说不上来。他只是感觉如果现在抓不到那妇人,拷问不出来结果,这件事就要糟。但乌月深就是那么不软不硬地拦着他,他既不能撒火也不能强闯,只能像吞了一口极难吃又不能吐的东西一样,强忍着跟同乌月深解释。等到在大月王的授意下,乌月神深终于愿意同耶律隆一起去审讯那妇人,那妇人果然不翼而飞了。帐内只留下一张字条,上书既然耶律隆如此绝情,她就带着孩子们告辞,从此以后天涯不见。耶律隆一路都在保持冷静,此时一拳把放字条的酸枣木案给捶了个稀巴烂。整件事情发生的快、狠、准,耶律隆几乎连说句话的机会就吃了这个哑巴亏,如果是他的堂兄耶律敏做的,那耶律敏无疑有了大长进。乌月澜回到帐篷里歪了一会儿,酒意上头,脑子跟一团浆糊似的,闭上眼睛却莫名地出现那妇人脚上的绣花鞋,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却想不起来。这时丹丹进来给她斟了杯水,乌月澜看见丹丹脚上穿着羊皮靴子,丹丹人生的娇小,穿的靴子也不大,脚小对,脚乌月澜猛地惊醒,方才那妇人的脚足有六七寸长,撑的鞋鼓鼓的,普通妇人哪有那么大的脚隐瞒风流史、无情抛弃妇人、孩子,大熙人就跟一清二楚她最反感什么一样,差点中计乌月澜快步出去,丹丹瞧着她走路有些不稳,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