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头大哥马世恒,自从来了这个班,见到了陈安安第一眼,就旗帜鲜明的表示,他一定要追到陈安安。他每天早上等在校门口,为了和安安一起上楼。他带牛奶给陈安安,虽然安安再三说她早上在家里喝了牛奶,他仍然非要塞给她。他每天放学宁可绕路也一定要送安安回家,他对他所有的兄弟宣称,以后陈安安一定会是他们的“大嫂。”班级里乃至学校里面很多女生很羡慕安安。于是安安在少女小小的虚荣心的驱使下,并没有全然的坚决拒绝,但是却也不准马世恒太接近。这样时间一长,最后终于出事了。因为初三的课程很紧,到了下学期就开始上晚自习。晚自习要10点才下课,为了安全,女生很多人都是结伴回家。安安和一个女生顺路,以往都是两个人一起走。这一天,安安因为要帮助老师收作业,弄的迟了,那个女生等不及就自己先走了。安安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拐到距离小区门口只有几百米的那条小巷子里的时候,突然觉得后面有人跟着自己。她有些紧张,就越走越快,想要摆脱后面的人。谁知道后面的脚步声也越来越快,最后安安干脆跑了起来。后面的人也跟着跑了起来,脚步声迅速接近了她,安安恐惧的想要尖叫。这时,她听到马世恒的声音,“陈安安”安安顿了顿,然后,就被人从后面拦腰抱住了。她闻到了很大一股酒味,想起今天晚自习似乎没有看到马世恒和其他几个男生。后面的人紧紧的抱着她,粗重的喘息喷到她的脸上。安安很紧张,她大声说,“马世恒,你放开我。”马世恒含混的说,“陈安安,因为你,我他妈被兄弟们嘲笑,我今天非要得到你不可。”说着,嘴就凑了上来。安安用手肘用力的向后拐他,掰他抱着她的手,扭着头不让他的嘴碰到自己,不停的喊着,“马世恒,你喝多了,快放开我”马世恒只管把嘴凑上来胡乱的亲着她的脸上、脖子上,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陈安安,我破了你的身子,看你还敢拿着我不。到时候,恐怕你要求着我要你呢。”他抱着安安拖入墙角的阴影里,一边往她脸上亲,一边腾出一只手撕扯着她的衣服。安安恐惧的张大眼睛,一边拼命挣扎,抓扯着他的头发,抬腿乱踢,一边声嘶力竭的喊着救命。马世恒把她按倒在地上,伏在她的身上,用膝盖压住她乱蹬乱踹的腿,一手去按她的手,一手扯她的衣服。嘴凑过来去堵她的嘴,酒气喷在她的鼻子上。安安挣扎间明显的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心里的恐惧漫天席地。她使劲儿摇头避开他的嘴大喊,同时挣脱一只手胡乱往他的脸上挠。马世恒脸上被安安挠了几道血痕以后便有些恼羞成怒,也不去抓她的手了,直接去扒她的裤子,嘴也向她胸前啃咬过去。安安尖叫着扯他的头发,用力的挣扎想要用膝盖顶他的下身,腿却被他牢牢压住,最后安安只能双手拼命的拉住自己的裤子不松手。正在这时,安安看到一个黑影飞快的扑过来,从后面扯过马世恒的领子甩向一边,同时她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用愤怒之极的语调吼着,“畜生,滚开”马世恒冷不防被摔倒在地上,他用袖子蹭了一把嘴角,爬起来就向那个影子扑去。安安本能的大喊,“哥哥,小心”聂以舟抬起长腿一脚踢出去,正中马世恒腹部,他的身体飞出一米多远,捂着肚子趴在了地上。这时候附近又有人跑过来,马世恒见状有些慌张的爬起来掉头就跑。聂以舟也顾不上追他,转身大步走向安安,他低沉的声音含着焦急的关切,“安安不怕,哥哥来了”昏黄的路灯下,安安衣衫凌乱的蜷缩在地上抖成了一团,聂以舟半跪下来,脱下自己的外衣,仔仔细细的包裹住她,抱在怀里。他的胸膛起伏,手指却温柔的拂过她的头发,轻声说“安安,没事了。”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安安终于渐渐哭出声,从抽泣,到嚎啕。聂以舟只是低头用自己的脸颊摩挲着她的头发,不停地温柔的说,“别怕,没事了。”周围有人帮忙报了警,聂以舟留下了电话号码,抱着安安回到家。一进家门,安安突然推开他冲进卫生间,趴在马桶上不停的呕吐。聂以舟追过去,蹲在后面抚着她的背。安安吐得涕泪横流,不停地说,“脏,脏死了。”吐到再也吐不出什么,她回头用力把聂以舟推出去,自己衣服也顾不上脱就冲到蓬蓬头下面,把水开到最大,几近疯狂的用手搓洗自己的脸,脖子,胸口,所有被那个人碰到的地方。聂以舟在门口低声说,“安安,没事了,你出来好吗”安安什么也听不见,只是拼命的搓洗,恨不得搓下一层皮。不知道过了多久,聂以舟破门而入,迅速关了水,用一条大浴巾把她裹住,抱回卧室,放在床上。“没事了,安安,没事,有哥哥在,谁也不能再欺负你了。”他的声音很低,很温柔,有些自责。聂以舟回身从衣柜里拿了她的睡衣,递给她,“换上干的衣服,穿着湿的衣服当心等下感冒了。”说着自己走出门外,“我去给你熬一点姜水。”等聂以舟端着姜水回来,安安穿着睡衣靠在床头,眼神很茫然,没有焦距。看见他,女孩子的眼里才有了点点光亮。聂以舟心里痛的厉害,他从小精心带大的女孩,这么漂亮可爱,那个畜生竟然敢动她。他刚刚看见那一幕的时候,心里的愤怒几乎都燃烧了起来。已经有多少年没有这样愤怒过了,如果不是还有这残存的理智,他真的恨不得一脚踢死那个混蛋。安安默默的喝了姜水,然后伸出手,扯着他的衣角,死死的扯着。聂以舟没办法,就在床边坐下。安安立刻偎过来,整张脸埋进他怀里。聂以舟只好把她搂在怀里,拿了条毛巾一下一下的擦着她湿漉漉的头发,不停地说,“没事了,安安,别怕。”过了很久,他听见怀里的女孩子呼吸逐渐平稳,他慢慢的放下她,给她盖好被子。可是聂以舟刚刚稍稍离开,安安便呜咽着贴上来。弄得他最后只好侧躺着,隔着被子,一动不动的抱着她。接下来的几天,安安一直不肯一个人睡,每天晚上都用小鹿一样湿漉漉的眼神看着他,两只手扯着他的衣角。于是聂以舟只好每晚躺在她的床上,把她搂在怀里。夜里她无数次尖叫着哭泣,每一次,他都抚着她的背,在她的耳边轻声细语的安慰,直到她再沉沉睡去。那段日子,是安安十四年的人生中除了父母去世以外最黑暗的一段日子。而陪伴她,抚慰她,开解她,在她害怕的时候把她揽入怀中的,是聂以舟。她在他充满男性气息的怀抱中渐渐平静下来,而对他的感情,悄悄发生了变化,并自此一发不可收拾。人的感情是很复杂的,不是说某一种感情单纯存在的。爱情也是一样,它能来源于吸引,能来源于崇拜,同样也能来源于温暖,来源于信任和依赖所以,长大以后的陈安安从来不觉得,她对聂以舟的爱是因为什么见鬼的恋父情节。更何况,事实上,聂以舟本来就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成熟内敛、温润迷人。而,对于安安,爱上聂以舟,这件事情再简单不过。后来安安得知,警察当晚就在马世恒家附近的废弃屋子里面找到了躲在那里的马世恒。马世恒在看守所里痛哭流涕,通过别人告诉陈安安他是真的喜欢她,当时他是喝醉了才做错事,请求安安的原谅,说他不想进监狱。马世恒的父母也来到聂以舟家,先是哭天抹泪的请求安安的原谅,后来,又提出给他们一笔钱,希望聂以舟和安安能够不予追究,这样他们就可以争取轻判和缓刑。聂以舟丝毫不为所动,直接拒绝了他们,并且严肃的要求他们以后不要再来骚扰安安。被聂以舟拒绝以后,马世恒的父母又开始在周围散布谣言,说马世恒长期以来对陈安安一直存有爱慕之情,那晚上路遇陈安安,陈安安的言行引诱了马世恒。马世恒年轻气盛,而陈安安又姿色过人,致使马世恒受不住诱惑,失去理智,才会对她做出一些亲密行为。这件事对安安造成了很大影响,安安慢慢发现,无论是学校里面的同学,还是周围的邻居,都对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安安本来就受了惊吓,现在又面临了巨大的心理压力,精神上便有些恍惚。聂以舟很快知道了这个情况,他握着安安的肩膀,直视着她的眼睛,“安安,不要在意,你没有做错什么,没有人有资格指责你。只有做错了事情的人才应该受到指责。”安安在聂以舟坚定温柔的眼神中渐渐平静下来,生出了面对一切的勇气。安安不知道聂以舟做了什么,但是几天以后,学校里面的同学、周围的邻居再也没有人会对她指指点点了,虽然,她能感觉到大家看她的眼神还有些异样。事情的最后,马世恒因为年满了十六周岁,而且案发时候正好赶上严打期间,尽管马家到处活动,他最后还是被判了4年。案件没有公开审理,只有涉案人参加了审判过程。安安记得宣判的时候,马世恒看着她的眼神是绝望而带着深刻恨意的。后来有人带话给安安,说马世恒说了,山水有相逢,只要他不死,这事儿没完。于是安安心里就有了阴影,直到几年后听说他一出来便被父母送到了国外,这才安心了一些。作者有话要说:小女孩的虚荣心惹的祸啊不过,谁十几岁没有这种小小的虚荣心呢、谣言飘飘的年代安安大学生活的第一年,是在她被众多男生前仆后继的追求,与她始终如一的拒绝中度过的。与此同时,安安的成绩很好,她在学校的时间几乎都用在了学习上。所以,贺丹说起安安,总是说,“安安啊,她不是在图书馆,就是在去图书馆的路上。”当大一下学期,宿舍里面的女孩子几乎都有了男朋友,就连贺丹都小来小去的谈了一场无疾而终的恋爱的时候,只有安安还四平八稳的剩着。她照例拒绝所有追求者,包括高中同学林军。于是,不知怎么的,便有了传闻,说是安安其实是有男朋友的,只是不在这个学校而已。说起林军的追求,这是令安安大学生活最郁闷的事情,没有之一。林军的追求方式很简单,就是出现在所有可能遇到安安的地方,比如宿舍楼下、教室、开水房、食堂、图书馆等等。然后便是用他那种被贺丹称为蛇一样的眼神长时间专注的凝视她。后来他逐渐开始和她说话,从图书馆里面的“你也读这本书吗我刚好也读了。”到食堂里的,“原来你也喜欢吃鱼香茄子,我也很喜欢。”最后说,“陈安安,你看我们有这么多共同点,不如你做我的女朋友吧”安安开始是躲着他,绕着他,但是躲不过绕不开的时候,总是不好真的拉下脸来给他难堪的。等到最后他终于表白了,安安也终于得到了一个拒绝的机会。于是安安很委婉的说,“我觉得我和你不是太合适,可能欠缺一点感觉吧。”可是,话说开了以后,林军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从早到晚的跟着安安,采取死缠烂打的战术,令安安头痛不已。无奈,毕竟是高中同学加上大学同系,人家也是一米八来高的一个男孩子,不管怎么不喜欢,安安总是不想太过伤人的,所以只好能躲就躲,希望他慢慢失去兴趣。只是可惜,林军是个执着的人,纠缠几年以后,最后安安还是不得不毫不客气的拒绝了他,当时林军阴沉着脸只说了一句话,“陈安安,终有一天我要让你后悔。”他的声音很轻,却让安安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由于安安的冷淡,她如过江之鲫的追求者队伍终于在大二开学后慢慢的减少了。安安因此感到很欣慰,可是,令她没想到的事情还在后面呢。事情的起因是某个周五的下午,聂以舟正好到安安学校附近办些事情,便想着她最近晚上有课,这一周都没有回家了,于是来接她一起回家。聂以舟把车停在了停车场,自己在安安教学楼的台阶下面等着她下课。安安一出来,就看见门口逆光而站的那个男人,阳光从他背后斜射过来,他高大挺拔的身影就被镀上了一圈光晕,垂下的发梢也带着淡淡的红光。安安眯了眯眼睛,微微笑了。聂以舟对她挥挥手,安安欢快的跑过去,牵住他的手,“聂以舟,你怎么会来”聂以舟歪着头看了看她,挑挑眉,“顺路来接你回家。”两个人就这么手牵着手从教学楼走到了停车场,没有特别聊些什么,无非是他的工作,她的学习,他有没有好好吃饭,她有没有遇到人品性格出色的追求者。就这样的闲聊着,安安偶尔欢笑,偶尔娇嗔,偶尔霸道,神态生动,眼神却一直凝在聂以舟的脸上。聂以舟也是一直笑得如沐春风,他漂亮的黑眼睛里面闪烁着愉快的光芒。俗话说旁观者清,两个人自己不觉得动作神态上有什么,可这一幕映入其他人眼中,就多了一个版本。安安周一早上返回学校的时候,在宿舍楼下遇到贺丹。贺丹一见到她就眼神复杂,拉住她就问,“安安,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吗”安安莫名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