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这样结束。看着我的眼神里,满满都是崇拜。捂着痛闷的胸口,我只能苦笑。为了救她,我可真是赔大了。先不说挨了那两脚,心肝肺都快要被踢出来了。就是刚刚晏非贴近的那一眼,就险险没把我的魂儿给吓飞了。好在我对现在的这张脸很有信心,不然非得露出马脚不可。即便如此,也是心存余悸,到此刻,那心还乱砰砰的跳呢。唉,这好人还真是不好当啊。嫣红扶着我,迈出门槛儿的那一刹那,我真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明晃晃的阳光照着我,就连身后的那两道目光,都变得不那么阴冷了。侧过头去,微笑的眸光看向嫣红,正想问她:“说吧,你要怎么谢我”不及出口,门内却出乎我的意料的唤了声:“等一下”晏非的声音不紧不慢的传了出来:“浚王爷,我听说,你的这个侍从,很是会侍候人,可是真的”“年爷的意思是”“这次行程匆忙,未来得及带个小厮在身边,不如这几日让他过来侍候我,不知王爷意下如何”“这个”浚朔迟疑了下,出乎意料的说道:“本王府上还有更好些的侍从,不如唤他们过去侍候吧”“莫非浚王爷不舍得”晏非的声音冷了些。“本王”“王爷,小人正不知该如何报答年爷的大恩,不如就让小人过去侍候些日吧”我截断浚朔的话,转回身躬身在门外道。“既然如此,那你就过去尽心尽力侍候着吧。”浚朔没再反对道,语气里却有几分怒意。我自是顾不得理会,心中只是担心晏非是不是对我起了疑心不然,他为何会有此举若真是如此,躲避只怕会引起他更大的疑心。他说那一番话,显然是在试探我,这么短的距离,必然是有意说于我听,若是装作听不见,岂非太假。倒不如,挑明了应承下来。果然,他的脸上明显的一愣,眉头微微蹙起,似被什么问题难住了,随即展开邪魅的笑容,冲着站在门口的我说道:“不急于一时,你先歇养半日,明早再过去也不迟。”“多谢年爷体恤,小人这就先下去了,明早再过去服侍。”“去吧。”我躬身又朝着浚朔施了礼后,得到他的准许后,这才和嫣红再次退去。再回去的路上,我男人胸痛的又咳了一阵。嫣红又是担忧又是不解的问我:“你都伤成这样了,为什么还要说过去侍候刚才王爷明明没有那个意思的。”我冲她轻笑着摇了摇头,道:“嫣红,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这位年大爷是个喜怒无常的人吗他是说了要成全我们,可是刚才你也听见了,他并不想就此罢休。就算王爷他一时不同意,等到他回过味儿来了,还哪里会说不字。毕竟,他是府上的贵客。你以为,王爷他最终会为了我这样一个奴才,而去得罪他吗”“可是,你要是过去了,他难为你怎么办”我叹了口气:“若真是那样还好些,只要他出了气,也就没事了。怕就怕他不。我叹了口气:”若真是那样还好些,只要他出了气,也就没事了。皮肉上的疼,多样些时日也就好了。怕就怕他使出别样的手段来。”不是没见过得罪晏非那些人的下场,打几拳,踢几脚,那只是小菜一碟。真正可怕的却不是这些。“不会吧瞧着这位年爷,长的比女人还要美三分,一点儿也不像是什么凶恶之人啊。”是,是挺美的。等你领教过他的手段,你就不会这么说了。我叹了口气,不忘警告她:“这样的话,这里说说也就罢了。万万不可传进他的耳朵里,知道吗”晏非最不愿意听见有人拿他的长相说事儿,嫣红这傻丫头的性子又直爽,万一口无遮拦的说了,还真不知道后果怎么样呢嫣红对我这突然的严肃神情有些不知所措,眨巴眨巴眼睛,像是听出了什么,又不太确定的说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我能知道什么”我干干一笑:“想也知道,一个男人,有哪个愿意听人家夸奖他比女人还美的你这傻丫头,别到时候冲口就说出来,把人得罪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也是。”嫣红释然的点了点头,先前的疑问也跟着消失,不再跟着追问。我暗自松了口气。嫣红性子直爽是直爽了些,心细却很是细腻,除些被她听出什么来。她虽是不再疑心,却仍旧为我的伤而担心。再送我回去后,她便花钱贿赂了府里的买办,让他出去的时候顺便抓了些调理内伤的药材来。跟着,又拿到小伙房里煎好了药汤端了过来。盯着我把药喝了下去,这才离开。我喝了药,迷迷糊糊的小睡了一会儿。欢生很是懂事,一直乖乖的趴在我的身旁,一声不吭。搂着他的小身子,我窝心的直想流泪。傍晚的时候,嫣红又来了趟,送来了晚饭和熬好的汤药。浚朔那两脚踢得很重,胸口闷痛的很厉害。两付药喝下去,也只是稍微缓和了下。嫣红见我情形并不是很好,临走时抱走了欢生。我知道她是不想让我分心,想着让我好好的睡上一觉。感激她的好意,也就没再推卸。毕竟,明日一早就得过去晏非那里,在他面前,我要守得严严实实,一丁点儿差错都不能有。光是想到这些,我就已经头都大了,还哪里有心思去照顾欢生。欢生不在身边也好,可以让我好好整理一下思绪。要知道,晏非可并不好应付。草草吃过了晚饭,又喝了药,便早早的躺下了。许是药效发挥了作用,不多时,便抛却了脑袋里装的满满的混乱思绪,沉沉睡去。不知睡了多久,突来的不安感,让我从睡梦中惊醒。幽幽的月光,从窗户透了出来。已经入夜了,我暗自言表道。胸口依旧不散的很闷感,让我长舒了一口气。“醒了吗”陡然响起的声音,让我惊呼一声,猛得从床上坐起来。“是谁”惊吼道。在微弱的月光里,我适应黑暗的眼睛,环着屋子搜索了一圈儿。离着床前一丈远的地方,放着一组陈旧的桌椅。此时的椅子上,正坐着一个人。因为他的身影,处在一片黑暗中,所以乍然醒来的喔,并没有及时发现。“你睡得很不安稳。”黑影里的人发出结论的道。声音再次响起,这一回,我已经听出了他的声音。“王爷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的语气有些臭。任谁在睡梦里突然惊醒,然后发现在自己的屋子里,坐着一个人,心情都不会太好。“怎么,还没换主子,就开始发威了”浚朔的语气也好不到哪里去。“王爷深夜来此,可是有何吩咐”我下了床,摸到桌前,点起了烛火。燃起的烛光,映在浚朔瞧不出情绪的脸上,忽明忽暗,让人感觉有些阴沉。“吩咐”浚朔冷哼了一声,道:“你都长本事了,连我的话都不听了,还提什么吩咐”“王爷可冤枉死小的了,我那样做,还不是为了王爷着想吗年爷是王爷的贵客,他想让小人过去服侍,小人哪里敢说个不字。”微抬了眼帘,看了他一眼,跟着说道:“小人知道,王爷是为了我着想,难道小的就不知道疼吗可是,也不能为这小伤,就让王爷为难不是”就知道他小肚鸡肠,没忘记午后驳他的事,那也犯不着大半夜的像个幽魂一样坐在这里吓我吧当然,这话我是不敢说出来的。喘了口气,拿了杯子,从磕碎了一块儿的陶土壶里倒了杯水,刚想往嘴里送,正好对上浚朔那双含着怒气的眼睛。抬起的手,赶忙换了个方向,脸上堆起了刻意的笑容,道:“王爷,喝水”浚朔递过来一记算你识趣的眼神,接过来眼都没眨的喝了一口。这么干脆的举动,倒是让我愣了愣。也只是嘴上那么让一让,哪里会想到,依他挑剔的性子,会用这里的杯子喝水。惊讶归惊讶,还是问了句:“王爷,要不要再倒一杯”“不用了。”语气明显缓和。跟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往前一推道:“这里有“两粒药,你吃了吧。”“王爷,这”他这是在向我间接的道歉吧,我可以这样理解吗依他的个性,这可能吗浚朔也好像有些别扭,清咳了声:“年爷是贵客,你过去要好好侍候着。要是有什么不适,就过来跟我说一声。”“是,王爷”浚朔没再说什么,起身走了。我看着桌子上的瓷药瓶,硬是愣了半天。大半夜的不睡觉,就为了送药他,不是梦游吧第一百一十二章侍候上和大多数浅眠的人一样,大半夜被人吵醒了后,我就再也睡不着了。与其躺在枕头上翻来覆去的难受的不得了,干脆做起来对着烛火,把欢生剩下那大半件棉袱做好。已经入秋了,天气渐渐凉了,还是早些备好了才放心。不知不觉,大半件袱缝制好了,天色也大亮了。吹熄了快要燃尽的灯烛,收拾好了针线,对着那件小袱,很有成就感的伸了个懒腰。想象着欢生穿上它可爱模样,打从心眼儿里的笑。揉揉有些酸痛的眼睛,起身推开门窗,早上清新的空气窜进了鼻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觉整个人立时清新了,就连胸口也变得不那么沉闷了。浚朔的药,到底是名贵,就跟街头郎中开的汤药不一样。只吃了一粒,就很有成效。捏着小瓷药瓶,又想起了昨夜浚朔来时的情形。如果他不是在梦游,那么只能得出一个结论来。那就是,他这个人的心肠还不是真的很坏。到底是侍候了他几个月,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想必他也是回过味儿来了,良心发现觉得他两脚,踢得实在是太重了。虽是不能完全确定他的想法,姑且先这样认为。是真金子就不怕火来炼,他要是真的出于好心,时间长了也就看出来了。相反,他若是存有什么别的目的,同样也会露出尾巴来。总的来说,现在还不是琢磨他的时候,要知道还有个比他还要难应付的人在那里等着呢。既然已经说好了今早便过去侍候,也就不能拖得太晚。这个时辰,想必他也应该起床梳洗过了。还是早些过去,免得他无端挑出毛病来。想至此处,匆匆洗了把脸,草草收拾了几下,对着镜子仔细看了看脸上有无破绽,在确认无误后,这才关了房门,赶去暂时充做客寝的漱香园漱香园位于整个王府的正中后方,园中因栽种了数株红、白、黄木兰,每至木兰花开,便香泌袭人,因此而得名。此时正值初秋,花开之季,满园芳香。大朵的木兰花开的十分灿烂,三色交映,在阳光的照射下,美的绚烂夺目。正是因为有这样的美景,漱香园便成了纳接天命所归神女的不二之选。木兰花,高贵圣洁,姿态优雅,正正与神女的身份相嫔美。若是抛开来这里的目的不谈,单纯的只是观赏美景,还真是赏心悦目。只可惜,我来此处却不是欣赏风景而来。唉叹了口气,疾走几步,迈上石阶。初秋的早晨,多少有些凉意。又恰好吹来一阵晨风,让经过长长夏日,一时还无法适应秋凉的天气的身体,狠狠的打了一个寒颤。铛铃铃清脆悦耳的铃声,随着微风飘了过来。如此悦耳动听的声音,在这样的清晨,又是这样美景似画的园中响起,如何都可以算做是一种美的享受。而于我来说,却似发自地狱的魔音,穿脑而过。我大惊失色,猛然抬头,视线正对上垂挂于廊檐下的那串风铃。我怎么忘记了,有他的地方,又怎么会没有这样的风铃随即苦笑一记,继续拾阶而上。廊檐下,早已有人在那里等候。瞧见我缓步行来,方才冲我摆了摆手。我仔细一看,却是浚朔派到漱香园服侍着的王府里的两名大丫鬟滕紫和凌素。“怎么,贵客还没睡起吗”瞧着两人的模样,再看看紧合的房门,压低了声音道。滕紫冲我点了点头,摆了口型道:“还没起呢。”我了然的哦了声,寻思着要不要先回去,等会儿再过来。恰在此时,门里传出了声响。先是轻咳了声,跟着略微沙哑的声音传了出来:“进来吧。”滕紫和凌素互看了一眼,推开了门,迈脚进去了。我站在了门口,转过身去,正对着院中的木兰花发呆。要知道他还没起身,过些时候再过来就好了。里面的人像是知道了我的想法,以着睡醒后有些慵懒的嗓音又说道:“外面的怎么还不进来难道是想要我出去请你进来不成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好像是你自己说愿意过来侍候的吧”连个影子都没瞧见,怎么就知道是我数月不见,他倒会闻风识人了。真是好本事啊哼不愤归不愤,还是得硬着头皮进去。早进晚进都得进,倒不如趁着里面还多了两个人,还轻松些。前脚一迈,后脚就跟着进了门槛儿。一抬头,方才知道,我错了,而且是双倍的错。屋子里面,多出的不是两个人,也不是三个,而是四个。出了正在挽床幔的滕紫和凌素两个人外,铺着艳金紫色棉被的大床上,朝里还横卧着两人,浑身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张脸来,既羞涩又有些得意的往外看。我匆忙的就看了一眼,便即刻垂下眼帘。虽是如此,却也看清了两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