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派道友看了笑话清虚,你可还记得快意门”说着,他将手里的青冥执法剑令悄悄在他眼前一晃。那老道一见之下立刻收起了撒泼耍赖的嘴脸,直起身来看向青骅真人,见青骅真人满脸肃容,他眼神一正,神色也严肃起来。眨眼之间,老道整个人的气势陡然一变,先前还是一个撒泼耍赖的糟老头子,瞬间便一副宗师气派。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在他身上毫无违和的转换,仿佛刚才只是众人看花了眼。登仙台上所有人,包括安云在内,全都张着嘴,瞪大眼睛,一副瞎了眼的表情。清虚道长却神情自然无比,先看了安云一眼,又问青骅真人:“师伯何以忽然提起快意门据我所知,那只是一个小小的散修门派,也不知道还存不存在”青骅真人下巴朝安云一抬:“这位小姑娘,说她来自什么青衣十三楼,前身便是快意门。”安云回过神来,收起惊呆了表情,咳了一声清清嗓子,朝清虚道长行礼道:“在下安云,添为青衣十三楼现任楼主,拜见玄天宗清虚掌门。”清虚道长略一点头,语气温和不失威严道:“无需客气。安云你就是那个那个最近搅得临海州翻云覆雨的安云啊。”搅翻云覆雨安云心中不悦,这老道何其无礼,一句话就给自己扣上一顶大帽子。要是传出去,别人还不知道要怎么说她呢没准儿端木元珊瘟神之位还没坐稳,就被她给直接篡位了。关我屁事安云心头暗骂,面上却淡淡道:“清虚掌门言重了,说起来我才是受害者,我区区一名筑基修士,搅不起风雨。”“哈哈,贫道说笑而已,小姑娘无需放在心上。既然来到我玄天宗,便是我玄天宗的贵客。绿绮,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替我将安小楼主送去摘星殿用些茶水”清虚道长打了个哈哈,望向站在一旁的绿绮说道。绿绮连忙应声而出,朝安云伸手作请。安云不动,视线落在青骅真人手中的小剑上。青骅真人犹豫了一下,在清虚道长惊讶的注视下,将小剑还给了安云。安云点头谢过,这才跟着绿绮走了。“青冥执法剑令是她的”清虚道长疑惑的看向青骅真人。青骅真人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转身便走,一步便跨入了虚空,消失在众人眼前。清虚道长还待追上前去,耳边却听到青骅真人千里传音:“宁向直死了,执法剑令却不回归,说明乾元子真的还活着,而且他出山了。这小女娃子带着执法剑令前来,必有深意,你好自为之吧。”乾元子没死清虚道长眼中仿佛有雷霆闪电落下,白发和衣衫无风狂舞。过了许久,他才渐渐稳定下心神,暗道:他没死吗居然又出山了此人出山,是否为了当年之事修道界此后怕是再难平静了。不过对临海州来说未必是好事,但对我玄天宗,却是再好没有的事了。也许大事真的可成清虚道长眼底闪过一丝狂喜,转头一看,却见自己身后还站在一群修士,正是刚才被他亲自接引上登仙台的一众人等。这些人,刚才早就被他忘在九霄云外去了。他脸上露出一抹尴尬之色,很快又消失不见,换上一副正容,神色自若的走了过来:“哈哈哈,琴掌门请勿见怪,青骅师伯一向来去匆匆,神龙见首不见尾,是以刚才没来得及向琴掌门引见,还望琴掌门恕过啊。不过今日是我青骅师伯千年寿辰,大典之时师伯自会出现向众位前来的道友道谢,届时我再向师伯引见琴掌门。”i580、第178章 突变“哈哈哈。清虚掌门何出此言,能够近距离得见青骅真人一面,在下也算不虚此行。青骅真人乃是前辈高人,自然行事有高人之风,岂是我等可以揣测。”清虚道长对面的中年男人也先是一阵爽朗大笑,然后才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和清虚道长对面拱手,相互行礼。中年男人身后是一名长相娇俏可人的少女,听见中年男人言不由衷的话,不由暗中撇了撇嘴。也不知道这些大人物们是怎么想的,说话之前总喜欢哈哈大笑,身份越高笑的越久,好像不笑就不会说话似的。清虚道长走上前来,伸手作请,一边说道:“秦掌门身为青云门掌门,不远万里自青冥大陆前来向青骅师兄贺寿,这份情谊何其深厚。我玄天宗自上而下无不感激,青骅师伯若是得知,也必然欢喜之极。秦掌门请,我们入摘星殿慢慢相谈。”“哪里哪里,清虚掌门实在太客气了。想当初,黑犀妖族攻入我青云门,多亏了清扬真人相助,才避免了我青云门大损。如此恩德,我青云门上下没齿难忘,更何况只是前来为青骅真人贺寿清虚掌门先请。”“唉。秦掌门这是说的哪里话你我正道本是一脉,青冥有难,临海岂能坐视不理,岂不闻唇亡齿寒之故吗秦掌门先请。”清虚道长哈哈笑道。中年男人也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连连摆手道:“话虽如此,然而援救之德岂能真的忘记凡人尚且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你我修道之人呢清虚掌门先请。”“秦掌门果然有古君子之风,在下实在佩服。此事暂且不论。你我先入殿中痛饮一杯灵酒,秦掌门意下如何”清虚道长谦虚道。“正当如此,今日定要尝尝玄天宗出名的美酒,方不负此行。清虚掌门,请。”中年男人话音慷慨,声色洪亮。“师尊。”中年男人身边的美艳女子实在忍受不了两人磨磨唧唧的相互吹捧,没完没了的相互谦让。忍不住开口打断两人看似永无尽头的谈话。中年男人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皱。很快消失不见,温和笑道:“文玉,怎么了”那女子名叫姚文玉。本是青云门内门弟子,因为四年前替青云门寻到一枚木系单灵根的修炼奇才,被中年男人破格收为自己的真传弟子。“师尊,师弟许久还没上来。我担心他人生地不熟,又不懂人情世故。万一与玄天宗弟子起了冲突却是不好,所以想去寻他。”姚文玉轻声说道。中年男人点点头说道:“正是如此,你素来灵敏,有你看着我也放心些。快去吧。”“是师尊。”姚文玉应道,又朝清虚道长矮身行了一礼,便退了下去。清虚道长点点头。朝登仙台上还坐在青栾背上的那名三代弟子示意送姚文玉下去后,便与中年男人又热烈的互相吹捧起来。姚文玉抹了抹额头上莫须有的冷汗。心里默默的咆哮:原来那个不苟言笑的师尊去哪里了原来那个整天板着脸的师尊去哪里了原来那个言简意赅整天不说一句话的师尊去哪里了要不是这一次跟随师尊出来,她还不知道师尊居然还有这么一面简直判若两人。“这位师弟,麻烦你了。”她飞上青栾背上,朝那名玄天宗弟子说道。玄天宗弟子点点头,神情恍惚的驾驭青栾重新飞了起来。刚才他看到的一切都像是在做梦,掌门居然会撒泼耍赖青元师叔祖居然被掌门吓得仓皇而逃,青骅老祖好像也逃了不是真的一切都是在做梦。嗯,一定不是真的安云随着绿绮回到摘星殿时,清风和汪清渊就在殿门外等候。两人见到她安然回来,心里都松了口气。清风走上前来,问道:“白雪如何了”安云拍了拍腰间的灵兽袋,表示白雪无事。三人边说边走,进了大殿,回到了青玉案后坐了下来。龙阳少羽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见安云回来了,连忙凑过来问道:“师傅,白雪怎么了”安云摇摇头:“没什么,发生了一些小状况,现在没事了。”龙阳少羽哦了一声,重新坐了回去。此时摘星殿大厅内所有的青玉案后几乎都已经坐满了修士,就连殿外广场的案桌也差不多坐满了人。安云放眼看去,也没发现几个认识的人。倒是与他们相邻的几桌修士,朝他们露出不善的眼神。“他们是什么人,为何这般看着我们”安云诧异道。马云鹏正在和一名修士互相瞪眼,闻言朝左边一指,瓮声瓮气的说:“老对手了,楼主看见那名穿着打扮都很不正经的妇人没有那是弈剑门的门主琴夫人,她左右坐着的就是她两个姘头,呸”安云随着他的手看过去,只见左边青玉案后,坐着一名轻纱蒙面的妇人,只露出一双秋水般潋滟般的眸子,眼神勾魂摄魄。她体态风流,胸前丰满,一身庄重的黑衣,穿在她身上却显得无比妖娆勾人。她身边一左一右坐着两名修士,左边那名年纪极大,相貌又矮又丑。右边那位年轻英俊,身材高大。这两人便是弈剑门的左右护法长老,年纪大的自号黄石道人,年纪轻的名叫虞侯,都是金丹初期修士。见到安云看了过去,琴夫人便也看了过来,那双勾魂的眼睛朝她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番,在她微微凸起的胸上特意逗留了一刻,眼底闪过一抹不屑。“”安云心头大怒,暗道果然很不正经,呸马云鹏等人明显也看出了琴夫人眼神的含义,一个个正襟危坐,丝毫不敢去看安云的脸色。“哼”安云轻哼了一声:“那个瞪我的又是谁”汪清渊咳了一声。说道:“楼主你不记得他了吗”安云疑惑道:“我认识他吗”汪清渊沉默了一下,说:“那人是华音宗长老徐夫子,楼主你曾经以阵法困住他半柱香时间。”他一说,安云就想起来是有这么一回事。“原来是他呀,我当时竭尽全力才能靠阵法困住他半柱香时间,哪有空看他长什么样子”“那这一个呢”她又道,看向他们上首的那一桌。这回回答的是马云鹏。他说:“楼主。你怎么连自己的敌人一个都不认识啊这个是七禽门的雀堂的堂主,名叫王威。”“咦,这个人长的不像上次和我交手的那个呀。难道他易容了”安云困惑道。“咳咳。”汪清渊擦了擦嘴角:“上次那个是鹤堂的堂主,名叫金大元。据说伤势未复,留在七禽门养伤,所以这次来的是雀堂堂主。”安云“哦”了一声。没再说话。过了一会儿,清虚道长和青云门门主秦怀玉联袂走进大殿。清虚道长一边走。一边朝周围的人介绍秦怀玉的身份,一边朝两边的青玉案后的修士拱手招呼。其他人纷纷拱手还礼,好一阵磨叽之后,清虚道长和秦怀玉才走到了大殿最上首的青玉台前。秦怀玉自在青玉台下的青玉案后坐了。清虚道长则登上了青玉台。两行手举托盘的玄天宗女弟子自大殿两侧鱼贯而入,给所有青玉案上重新置换了灵酒灵果,又鱼贯退了下去。青玉台上。十七名玄天宗的长老捧着玉杯,在清虚道长的带领下起身。殿中众人见了。也纷纷站起身来。“诸位道友,诸位同门,诸位同道,今日是我玄天宗太上长老青骅真人千年寿辰之日,我玄天宗上下,诚心感谢诸位前来为我玄天宗太上长老贺寿。诸位高情厚意,我玄天宗无以为报,谨此一杯薄酒,聊表感激之情诸位,饮胜”“饮胜”十七名长老齐声喝道。“饮胜”众宾客也齐声说道。所有人仰头喝干了杯中酒水后,清虚道长放下酒杯,笑容满面的朝众人说道:“诸位请坐。”待众人落座后,清虚道长走下青玉台,边走边道:“诸位道友,今日在座的各位可以说大多都是我临海州的同道,各位的宗门与我们玄天宗之间结交多年,彼此守望互助,平等相处。今日,我代表玄天宗,敬诸位一杯,望我玄天宗以后与各宗各门,情谊延续千年万年,永生永世,互不结怨”早有一名女弟子端来一杯灵酒,清虚道长接过,向众人举了举杯,一口饮尽。众人齐声道好,纷纷陪饮了一杯。“好一个永生永世,互不结怨”此时,一道低沉的声音自殿外传来,却清晰的落在每一个人的耳中。确切的说,那道声音不是来自于殿外,而是来自于天外。所有人脸色都是一变,不明白是什么人,竟然敢在此时此地,以万里吼的道术,自天外传来话语。但很快,所有人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似乎都猜到了那人的身份,于是纷纷放下酒杯安静下来。那人的身份并不难猜,此时此地,敢这么做,又能这么做的,除了听潮阁阁主西门春秋,还能有谁清虚道长神色自然的将杯子递还给了那名女弟子,一点都不意外出现的变故,转身朝殿外朗声说道:“西门阁主好大的架子,我玄天宗早在三月前就派弟子上门,亲自送上了请柬。西门阁主却姗姗来迟,果然是贵人事忙。”他同样用上了聚音成线的道术,将声音远远的送了出去。“哈哈哈哈,来迟了确是本座的不是,青骅道友勿要不喜,本座自罚一杯,如何”西门春秋的声音如雷霆乍起,在殿里回荡不停。“一句话的功夫,西门阁主少说也行了三千里,好快的速度。”汪清渊骇然道。元婴期的修士,缩地成寸,距离对他们来说,往往算不上隔阂。清虚道长脸上微微变色,却笑着说道:“西门阁主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