珑公主:连恶毒女配都没有,你的文还有什么爆点啊、妒火中烧半个月后,一道金灿灿的圣旨像刀子一样横亘在两人之间。“我领旨了。”那天,上颢从宫里回来,看见云檀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如此。“那要恭喜将军了。”云檀不咸不淡地回答。上颢没有回答,她瞥了他一眼,军人的脸色十分冷漠,这冷漠里透出一种强硬坚决的表情,好像随时准备跟人对抗一样。上一回他流露出这样的神色还是第一次带她回府,遭到上老将军反对的时候,云檀原本想要酸溜溜地嘲讽他几句,可一看见他这样的表情,心里便敬畏起来。虽然她知道上颢绝对不会伤害她,可他脾气将发未发时冷静的态度,总是让她心里慎得慌。小旋儿此时从云檀怀里探出脑袋,揉着惺忪睡眼,看了看爹爹,又看了看娘亲,“怎么了你们吵架了”“没有,”上颢隐约露出一丝微笑,他将旋儿从云檀怀里抱走,“爹和娘有事要商量,旋儿先一个人玩,好吗”旋儿懂事地点点头,她抱住上颢的脖子,附耳小声道,“娘一定又耍小性子了,爹你哄哄她就行,娘吃软不吃硬的。”“好。”上颢将她放在门边,让翠吟带她出去玩几圈,然后关上门,走回房中。云檀背对着他站在炉鼎边,看着香烟袅袅飘浮,上颢走到身后搂住了她的腰,她试图推开,但军人的胳膊像铁一样箍住她,“我只是领了一道圣旨罢了,没有碰过其他女人,你不用那么嫌弃我。”云檀只得依从,她轻声问道,“婚期是什么时候”她问这话的语气就像是一个被判了死刑的犯人问自己的死期一样。“下个月十五。”他低声回答。云檀转过身去,靠在他的怀里像是没了力气,“还有二十多天”“是,还有二十多天,你想要怎么过”他的语气还是如往常一样镇定。云檀轻轻闭上眼睛,复又睁开,“像从前一样过,像这件事没发生一样过。”************接下去的二十天,云檀日日恍惚如梦,她打定了主意彻底忘记这回事,每天都笑意盈盈,像只蜂鸟似的忙这忙那,将日程安排得充实紧凑;兴致盎然时照旧在上颢跟前卖俏装娇,拿他正经严肃的模样开玩笑。每个早晨,她都将自己打扮得光彩照人,尔后千娇百媚地出现在上颢跟前。“我今天的打扮合你心意吗”“这支步摇的颜色是不是太深了”“这身裙子你喜不喜欢”到了夜里,只要她精神尚佳,必然要去挑引他一番,纵是军人平常定力再好,在她面前也总是一点即燃的。白日里,她拉着夫君和女儿四处游乐,山野间,湖水边,热闹的街市上都留下了三人和和美美的踪迹。上颢对待她的态度也跟往常一样,并没有因为赐婚一事而加剧热情或倍增冷淡,旋儿和云檀在他跟前仿佛都是小孩子,需要他哄着才会高高兴兴地露出笑容。两人面上虽然都装作乐呵呵的模样,可脑海中难免会有某个闪念提醒他们即将分离的事实,有时,云檀带着旋儿在开满野花的草地上你追我逐,上颢便一个人蜷在参天古树的阴影下,默不作声又全神贯注地看着她们。时至夜深,云檀总是先哄睡了旋儿,再走回房里仔细洗漱,她坐在梳妆台前小心翼翼地卸下发饰,上颢立在窗边默默注视着她,不愿放过她的一举手一投足,云檀察觉到他的目光,却也不以为怪,他一向喜欢这么看着她,好像看她做些无聊的琐事能带给他无言的快乐。就这样,日子平平静静地过了二十天,云檀像是做了一个悠长的梦,突然间被什么惊醒。窗外下着瓢泼大雨,天空中飘浮着厚厚的乌云,旋儿在另一间屋子里午睡,云檀听着雨声,坐在软塌上绣着一方丝帕,上颢站在窗前背对着她,他的脸色阴郁非常,心情就跟这随意随地都会滚雷的天气一样。长空中劈下一道闪电,云檀突然抬起头问道,“你还剩几天就要大婚了”“三天。”云檀蓦地感到一阵头晕,她放下了手中的针织活计,扶住软榻边沿,恍恍惚惚地抬起头看着上颢的背影。她仿佛看见他正对一个十六七岁的花季少女微笑,用像过去对她一样温存的态度对待她,她回忆着他曾经是怎样抚摸她的头发,亲吻她的额头,又是如何将她抱在怀里缱绻缠绵,然后再将这亲昵的画面全部套用到另一个女人身上。云檀本不想在离别前对他口出恶言,或者痛哭流涕,面露丑态,她希望自己维持住温和柔婉的形象,好教他日后回忆起来也能面带笑容。但此刻,女子心中充满了激烈的愤怒和卑鄙可恨的嫉妒,她再也做不出讨人喜欢的娇态,猛地将绣帕扔到一边,站起身向他冲了过去。“你说过只要我跟着你,你就不会有二心的你这个骗子”她突然疯了一样哭叫起来,云檀本以为自己是个超凡脱俗的女子,未料事到临头,竟也跟普通女人一样气得发狂,“你给我听好了,要是你娶了玉珑公主,就别想留着我哪天我妒性大发,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我可不会只拿女人出气”军人猛然转过身来,他乌黑的眼睛里涌动着一股炽烈的情绪,云檀分不清那究竟是强烈的欲、望还是不可遏制的愤怒,只是扑过去拼命拿拳头打他,拿指甲抓他,一想到他即将怀抱其他女人,她就恨不得把他的脸抓得鲜血淋漓。上颢抿住嘴唇,脸色阴沉又恼怒,他任由她胡闹了一阵,突然抓住她的胳膊,毫不费力地将她拖到床边,扔在卧榻上。“你想干什么”云檀撑起身子,冷冷地瞪着他,“跟我打一架还是睡一觉”他没有回答,却突然扑上来如饥似渴地吻她,云檀试图反抗,却被他压在床上不得动弹。军人的躯体强悍而刚健,当他抱着她的时候,她感到自己整个人都能被他容涵,此时他的手探至她的腰间,粗暴地扯断了她的腰带,云檀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呻吟。她不想表现出动情的一面,使劲将脸扭开,却又被他强行掰了回来,男女之间悬殊的力量让云檀彻底放弃了抵抗,她浑身无力,思绪混乱,身上像是被撩起了一团火。如果上颢的未来注定会有很多女人,她希望他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是最愉悦的,虽然这种事只存在于女人的幻想中,但她还是忍不住腾起了这样的希望。“你在想什么”他喃喃着问,一遍遍地吻她。“我在想”她涣散的目光渐渐聚焦在他的脸上,军人的目光深沉又炽热,她充满渴望地看着他,伸出洁白的玉臂勾住他的脖子,缓缓地坐起身来,展开了一个极其妩媚的微笑,“我在想我要你忘了玉珑公主,把她忘得一干二净”“不用忘,”他如焚地凑近她的红唇,“我从来就没记得过她”话音方落,他蓦地吻住她的嘴唇,像要吞噬她的生命似的,一把扯掉了她的衣衫,将她推倒在床上。*********及至这场暴风骤雨般的情绪过去,一切都归于平静。云檀瘫软无力地靠在他怀里,他的手指温柔地梳着她乌黑的秀发,女子的身体并不丰满,她的肩膀瘦削,胳膊纤丽,两条腿光滑而细长,虽然肌肤白如冬雪,但胸脯和臀部却并没有让男人鬼迷心窍的尺寸。可他却对这具单薄的身躯满怀爱意,无论见识过多少人间姝丽,绝代佳人,他只想亲近她一个女人,也只拥有过她一个女人,虽然他从未在她面前发过荒诞可笑的誓言,但实际行动却无可挑剔。“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她依偎在他怀里,轻声问道。上颢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我有一笔积蓄,足够在郊外买一座庄子,让你和旋儿一辈子衣食无忧,如果我辞官归隐,你愿意跟我走吗”云檀苦笑,“我自然是愿意,但辞官是你说辞便能辞的吗像你这样的将才,皇上肯放你走”“我知道,所以你需要等我一阵。”“等多久”云檀淡淡笑道,“是不是等你妻妾成群,子孙满堂,头发花白,再也打不动仗的时候来跟我远走高飞”“不用等那么久,”他回答,“快则几个月,慢则一两年,你愿意等吗”云檀点点头,“我不怕等待,这些年我不是一直在等吗等你回来,再等你离开,循环往复,永远看不到尽头,只是一两年后,你带我走了,玉珑公主该怎么办呢难道你要带着她跟我一起走”他没有说话,而是坐起身掀开被子,自顾自走下床,一件一件地穿好了衣服,云檀抱着被子坐起来,看着他穿戴妥帖,准备离开的样子,心里十分哀伤。上颢看不得她这般悲苦的神色,复又坐到床边,用被子将她雪白的身子裹好,免得她着凉。云檀一言不发,任其摆布,末了,军人吻了吻女子光洁白皙的前额,低头望着她,“不要这么可怜兮兮地看着我,事情不会像你想的那样,但我有一阵子不能来遥玦山庄了,你要照顾好自己还有旋儿,等我的消息。”她下意识地点点头,军人摸了摸她的脑袋,站起身往房外走去。他的行为举止好像从不会因为儿女情长而变得优柔寡断,云檀总觉得他有什么计划暂时没有对她坦白,可她知道,只要是他下定决心做的事,没有人能够阻止,包括她自己,因此便决心不再追问,任由他渐渐走远。************上颢离开后果然没有再来,次日清晨,云檀收到一封信。信是上颢写的,他遒劲利落的笔迹她再熟悉不过了,信上说他有紧要军务在身,已连夜赶往北方参战,让她安心在山庄内等候,同时又将自己所有的财产逐条明立,每一笔钱所对应的钱庄,以及提取银两的方法,他都详细地向她描述了一遍,虽然云檀很早就知道这些,但他好像生怕她会忘记似的,又不厌其烦地为她记于纸上。云檀这才明白他早就打定主意要逃婚,只是对她守口如瓶,生怕她出言劝阻罢了。女子此刻心中百味陈杂,喜悦,感动,担忧,懊悔统统涌了上来,令她坐立不安,早知他为她这般涉险,她就不该对他发脾气,还又打又骂,脸色阴晴不定。如此一来,他怕是有性命之忧了,且不论北方战况如何,光是触怒龙颜这一条,就足以使他人头落地,想来他连夜逃离皇城,也是为了拖延时间,免得被当场定罪,逃都无处可逃。云檀一边想着心事,一边将旋儿抱在怀里,两人坐在树荫下看着远山近水,消磨时光,她不时地亲将嘴唇印在女儿的额头上,亲热得仿佛在弥补对另一个人的伤害似的。小旋儿正一个人自说自话,忽然感到有温热的水珠滴落在她的额头上,不禁好奇地抬起头,云檀慌忙拭去眼角的泪水,旋儿立刻不说话了,她懂事地抱住母亲的脖子,甜甜笑道,“娘,好像下雨了,我们回去吧”却说上颢那日回府后,滴水磨墨,染翰舒毫,写下一纸文书,命人次日呈送入宫,且将兵符也一并奉上。书中只说是北方边庭告急,他身为一国主将,当以国事为重,不可临阵招婚,况且玉珑公主乃是金枝玉叶之身,若下嫁为征夫内眷,实乃屈尊就卑,因此聘娶之事还望皇上仔细斟酌,三思而后行。皇上初见此信,自是龙颜大怒上颢竟敢拒绝皇家婚配,简直胆大包天可细细一想,心中又有几分隐秘的喜悦,他最疼爱的小女儿可以继续留在宫中,不必去受那武夫的气了,想到这一点,皇上怒火便熄灭了大半。尔后,苏昂开始细细思虑起来这么好的一门婚事,上颢为什么要拒绝他虽然违抗圣旨,却自觉交出了兵符,这枚兵符的威力极大,有了它可随意调取雩之国各地兵将,上颢将此令牌拱手上缴,显然是在向帝王坦白,自己并无谋逆之心,只是不愿接受这门婚事而已,只要皇上收回成命,他依然愿意当一名忠心耿耿的臣子,为他平定江山。苏昂千思万想,他确实记得曾有传闻说,上颢十几年来始终跟一位民间女子来往频繁,两人行为举止与寻常夫妇无异,只是那女子出身卑贱,不可载入上氏族谱,因此两人只能私定终生。倘若他此番拒婚是为了那个平民女子了,倒不失为一个深情厚意的男人,并且无畏强权,壁立不回,反而让人觉得可敬可爱,但一想到上颢临近大婚,擅自离去,有辱皇家颜面,苏昂便又生出了几分火气。可若为了这桩事情将上颢处死,无异于自断臂膀,况且白华帝对上颢的品行人格还是相当敬重的,于是左思右想,最终打算让他在边疆戴罪立功,若能斩下敌军主将首级,便可重获兵符,官复原职。主意已定,苏昂便将此事暂且搁置一边。近来,还有另一桩事情令他特别担忧七王爷苏燃疾病突发,已经连续半月卧床不起。这些年,苏昂对七弟的感情可谓十分真挚,他本是个多疑的帝王,尤其提防同族兄弟,九年前宁襄王叛乱后,他更是成了孤家寡人,对任何一名臣子,任何一名妃子都不敢交付真心,唯独七王爷不问世事,陶然自乐的个性让他好感顿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