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综合其他>胭脂与杀将> 分节阅读 59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分节阅读 59(1 / 1)

无所畏惧。上隽勃然大怒,他扬起手来就要打她,可一柄闪亮亮的软剑突然拦在他跟前,让他不敢下手。站在两人之间的男子转头看了文素音一眼,他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崇敬与钦慕之色,今夜的女子虽然仪容不整,衣衫焦裂,但在他眼中却是前所未有的高贵动人。“给我在府外备一匹快马,”文素音强装镇定地对那群家丁道,“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轻举妄动。”“你跟我来。”说完,她低声对那侍卫道。那人应了一声,横剑于身前,小心翼翼地左右扫视了一番,才跟着文素音离开了院落。仆从跟随着二人离开,上隽没有动,他饶有兴致地望着他们消失的背影,静静等着看文素音会给他什么样的惊喜,他才不相信她真有这个胆子离开他,等她回来,他一定要加倍地折磨她,让她后悔方才说过的话。夜深,风很冷,一轮冲上碧霄的明月,照得大地流光若水。“你快走吧。”她将他送出府邸,脚步停在白石台阶下,身后的朱红大门在夜色里透出森森寒光,仿佛阻隔阴阳两界的鬼门。“夫人打算如何自处”那人问道。“我自然是从前怎样,如今还是怎样。”文素音幽幽回答,她的眼神黯然,仿佛人还活着,灵魂却已经死了。“你为什么不跟我走”那人突然转过身来,眼睛牢牢地盯着她。文素音惨然一笑,“女子私逃是要被抓回来浸猪笼的。”“我保证你不会被抓回来。”那人向她迈进了一步,他的眼睛里有光,这光亮似乎能改变人的意志。文素音默默地后退了一步,她恐慌之余又有些莫名的激动,纤丽的女子战战兢兢地抬起头,“可你不是一个好人,你杀过人,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是。”他的嘴唇忽然抿紧了。“为什么”“因为他跟我有仇,灭门之仇。”他冷漠地回答。文素音微微一愣,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丝温柔的怜悯之意。她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他杀完人后会变得头脑迟钝,行动迟缓,为什么人们抓住他时发现他目光呆滞,满脸泪水,这种蛰伏多年,终于得报大仇的复杂感情,常人如何能体会那人望着她面上流露出的同情,忽然微微一笑,“夫人今夜的模样,在下会一辈子铭记在心。”文素音这才回过神来,慌忙别开脸去,不敢迎视他的目光。门边的仆从开始小声催促,因为他们的夫人已经在这里逗留太久了,行将离去的男子瞥了他们一眼,忽然低下头对文素音道,“夫人若想继续当一个美丽的傀儡,在下无话可说;但夫人若想高飞远遁,脱离苦海,现下只要点个头,在下就能为你办到。”文素音抬起头望着他,他的眼光仿佛给她注入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她回过头看了一眼那扇朱红的,仿佛抹了鲜血一样的大门,夜风寒凉,吹得她禁不住又打了个哆嗦,她想到自己方才说的那番话,想到上隽阴毒的眼神,恐惧令她喘不上气来,她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一片银光落了下来,守立在门外的仆从们发出了一声惊呼,文素音只觉得有一双有力的手托住了她的腰,将她轻盈地送上了马背,刀剑相接的声音连绵成片,有人在疯了一样地尖叫,还有人在拔腿往回跑,一边跑,一边高喊,“左将军左将军夫人被劫走啦”突围的男子一得空便翻身上马,他坐在她背后,伸手绕过她的身子,抓住了缰绳,马儿嘶鸣一声,撒蹄狂奔。夜色阒黑而清朗,利风割面,骏马飞驰,文素音的长发飘舞,她的脸上泛起了一阵激动的红晕。森冷的府邸在她身后逐渐消失,前方是空荡无人的康庄大道。一旦离开了那座府邸,未来的日子便死生莫测,她能预料到那将是跌宕起伏,险峻横生的。文素音好比一朵幽静清雅的百合花,即将接受暴风骤雨的打击,娇嫩的鲜花能否在摧花急雨中傲然生存,无人可知,但至少此时此刻,她义无反顾,无怨无悔。上隽得知府外发生的一切后,先是大吃一惊,紧接着便狂怒起来,对着侍从连踹带打,“没用的东西给我追我要扒了他们的皮”他叫骂着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府去,可惜逃亡的人早已消失在幽深的长街尽头,什么痕迹也没留下,上隽怒发冲冠,额头上的青筋一根根凸起,他对着空气徒劳的狂吼,“文素音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我要让你生不如死”*********作者有话要说:撒花欢送女配文素音文素音的结局也是开放式的,她的结果到底如何就随大家想象了文素音的性格应该跟很多乖乖女很像吧,有一定的才华也有一定的能耐,但最大的缺点就是胆子小,没自信,这两个缺点有时候真的挺致命的,会丧失很多机会我写文素音最后逃离上府其实是想让她突破一下自我,毕竟人生苦短,总得冒险几回才算活得够本够味不过冒险的下场是什么样的就很难说了,自己觉得值得就好这篇文里基本没有恶毒女配,我身边遇到的女孩子也都是很好的人,顶多是价值观不同,做出的选择不同,但都是可以理解的所以无论女主还是女配我尽量让她们活出自己的风采,毕竟生活里每个人都是主角嘛虽然这文很冷,但能让一两个人产生共鸣我就很高兴啦么么至今没弃文的小天使们、邪念丛生天水城。又一个流光如水的夜。苏烈的宫殿中烛光如海,照得内殿亮如白昼。镇洋王是一个豪奢浮夸的人,他穿的衣裳是用雩之国最上等的料子做的,制衣的裁缝是天水陵最有名的,他上战场披的铠甲必须是最坚硬最明亮的,宫室楼阁的措置与样式也是经过精挑细选,才委决而下的。苏烈喜欢辉煌,凡事都爱做到极致,就像他拥有的女人也必须是世上罕见的绝色一样。细数起来,他这辈子唯一一件没有做到极致的事就是没去当皇帝,因为他是个顾惜手足之情的人,骨子里也并没有多么浓烈的权欲,而且比起争斗,他更爱享受,享受他目前力所能及的奢华。比如现在,苏烈正舒适地坐在紫檀宝座上,享受遍地烛光的温暖与光明,他的紫檀宝座上雕刻着极其富丽的八宝云蝠纹,一把金鞘缕凤的长刀斜放在宽绰的宝座边,刀柄上的翡翠石幽幽发亮。当世子苏虔端着亲手烹制的山药羊肉羹,穿过重重耀眼的火烛,走到父王跟前时,苏烈突然抽出大刀,仓啷一声对准了自己唯一的儿子。刀尖在年轻世子的脖子边颤动,苏虔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他的嘴唇哆嗦了老半天才说出了一个字,“爹”苏烈杀气腾腾地看着他,紧接着突然神色一变,哈哈大笑起来,在这爽朗的笑声中,他收起刀,站起身,慈爱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和气地问道,“虔儿,你觉得这把刀如何”“是,是把好刀。”苏虔的额头上渗出了细不可见的汗珠,方才那短短一刻,冷汗已经湿透了重衣,小世子将新煮的羊肉羹放到了几案上,然后露出一个殷勤得不大自然的微笑,“爹,这是什么刀”“这把刀叫做月龙宝刀,据说是一把上古名器。”苏烈将刀平举在烛光下,但见刀刃弯若新月,刀身上刻有细密的龙鳞图案,放到亮处时,这刀竟泛出了五光十色的绚丽异彩,“这把刀伴随本王二十余年,可本王却一次也没有用过它。”苏烈凝视着寒冷的刀光,许久才转身对苏虔微笑道,“虔儿,你如今已年至二十,这把刀是时候传给你了,”镇洋王说着长叹了一声,他回头看儿子,眼里充满笃浓的情意,“从此以后,父王的一切都将是你的,你要好好珍惜,好好打理。”年轻世子只觉父亲看自己的样子像是在看一种希望,一道明光,他是他生命的延续,是他寄予厚望的人。强烈的愧疚感铭心刻骨,苏虔在这样温情的目光下竟是感到无地自容,他几乎就要匍匐在地,冲动地将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计划和邪念对父亲全盘托出。正当他举棋不定时,苏烈转过身,恰好看见几案上的汤羹,便欣慰地笑道,“这是什么羹”“哦,山药羊肉羹。”苏虔蓦地回过神来。“你自己做的”“是,”苏虔笑得有点窘迫,“孩儿跟府里的下人学的,手艺恐怕”“没关系。”苏烈丝毫不在意,他被儿子的孝敬举动给感动得心里暖融融的,情不自禁地走到紫砂锅边,拿起汤匙想要尝一口,谁料苏虔突然大喊了一声,“别喝”“怎么”镇洋王吃惊地转过头。“我我好像忘了放盐巴。”年轻世子尴尬地回答道,他突然冲过去端走了那锅汤,然后跟逃也似的一边往殿外走去,一边道,“孩儿去加点盐再炖一会儿,立马就回来”还未等镇洋王回答,苏虔已经端着那锅羊肉羹,飞快地离开了苏烈的寝宫。他疾风般走着,走到后来几乎是狂奔起来,当他经过一处守卫稀疏的偏殿时,他哆哆嗦嗦地那锅汤羹统统倒入了茂密的灌木丛里。其实他根本没有忘记在汤里放盐,不仅没有忘记,他还多放了一些别的东西,一些只要沾上一滴就能当场毙命的东西。苏虔穿过帘幕般的重重黑暗,像是一只破雾而飞的黑鸟,在他还没到达云裳的寝殿时就听见了隐隐绰绰的歌声,云裳的声音并不响,却极具穿透力,温柔地乘风而去,飘向极远的地方。苏虔仿佛受到了蛊惑,他突然改变了行走的方向,如同猫一样蹑手蹑脚地像歌声的来源靠近,有时他自己都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做为什么要像疯了一样爱那个女人她诡媚空灵的歌声或许是一切的起因,可后来呢是她烈火般灼人的美貌牢牢抓住了他的心神还是她温软洁白的身体和长姐般的温柔令他难以忘怀或许真正吸引他的只是她带给他的那种诡谲幽妙的氛围罢了。当苏虔怀揣着颓然不安的心情来到云裳的窗边时,红衣丽人正哼着一段旋律的尾声。这里是宫殿的死角,荒芜的泥地上杂草枯黄,人迹罕至。年轻世子沉默地低着头,他不敢看她,因为他心里头已经打起了退堂鼓。他想告诉她,一切都结束了,这回他真的放弃了,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做对父亲不利的事情,也再也不会偷偷摸摸来与她幽会,可他还是忍不住想看她最后一眼。这张魂牵梦萦的丽颜简直能销人魂魄,他一看见她便再也挪不开目光了。今夜,云裳的脸早已跟他想象中不一样了,她的左脸肿得老高,嘴角泛起了红丝,眼梢裂开了,一只眼睛还充着血,她的嘴唇也不复从前的丰润了,而是以一种奇怪的形状扭着。苏虔突然冲上去隔着墙抱住了窗里的女子,方才那股浓重的,摧残他身心的愧疚感此刻竟是统统化作狂怒之情,年轻人质问道,“是谁打的你”“除了你深深敬畏的父王还能有谁”云裳推开他,冷冷地,厌恶地道,“我知道你今晚来是要跟我告别的,看你那副神情我就知道,也罢,反正我容貌已毁,以后你就别来见我了。”“不是的”苏虔脱口而出,他先是被自己的反应给吓了一跳,紧接着一种坚定的决心让他丧失的斗志和勇气又重新回到了胸腔里,“你要相信我,我一定有办法。”“你有什么办法不是已经露馅了吗”红衣丽人背过身去,将一头浓丽的乌发正对着他,“那个发现我们计划的人,你确定有办法斗过他”“有的,我想过一些法子。”此刻,与她长相厮守的强烈愿望在苏虔心中再次燃烧起来,他竟想尝试一下曾经设想过的大胆计划来将上颢置于死地,“你再等等我,我真的有法子”云裳不再说话,她径自往宫殿深处走去,只留下一个曼妙又高傲的背影,对少年的呼唤置若罔闻。等到苏虔再度回到镇洋王的大殿时,苏烈正好整以暇地等着儿子亲手熬制的山药羊肉羹,可这一回苏虔两手空空地来了,而且神色不太对劲,似乎有极重的心事让他连脚步都变得沉重了起来。“虔儿,你怎么了”镇洋王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立刻将羊肉羹抛之脑后了。“爹,有件事有件事我一直没敢告诉你。”“什么事”“有一回,我找上将军请教刀法,他正巧不在营中,我在他桌上发现了一些东西,后来还跟他动了手。”苏虔支支吾吾道。“跟他动手”苏烈异常吃惊,“为什么”“因为我发现了一些信笺。”“什么信笺”“我只是匆匆看了眼,没敢拿回来。”苏虔表现得有些慌张,心里却非常地镇定,这种镇定几乎是疯狂的,“信上的意思似乎是他与苏律暗通款曲,密谋置父王于死地。”“什么竟有这等事”苏烈的第一反应竟不是愤怒,而是彻头彻尾的惊讶。“是的,就是这等事,上将军向来高深难测,听说九年前,他去平乱之时还曾手刃过苏氏皇族,”苏虔一字一顿,口齿清晰地说道,他前一秒还是镇定自若的,后一刻却突然间扑到了苏烈的王座下,小世子半跪在地上,身体瑟瑟发抖,“爹,救我救救我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