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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眼呢,立刻满面春风地笑道,“这种谎话谁不会扯从前我当骗子那会儿,什么话都说过,动动嘴皮子还不是小菜一碟”这话一出口,云檀就后悔了,因为在这之前,她还没有跟上颢交代过出门行骗的经历,只说自己落了贼窝,被当下人使唤,而非战果辉煌的江湖女骗子。上颢听她说完话,先是流露出一丁点儿困惑,然后便收敛了笑容,摆出一副刑审官的架势,用食指敲了敲桌几,“夫人,看样子我们该好好谈谈了。”云檀一愣,紧接着兴致便来了,她开始入戏,眼含着泪花,装模作样地拿出丝帕擦眼睛,“实不相瞒,奴家从前确实当过骗子,但那都是身不由己,奴家为贼人所害,深陷火坑,若不外出行骗,便有性命之忧,求将军放过奴家千万不要对奴家动刑”上颢见她如此,决定配合她演上一会儿,于是他肃正了面容,正色道,“闲话少说,你到底骗了多少人发了多少横财只要坦白交代,本官愿意宽宥你几分。”“这”丽人轻咬丝帕,含泪垂首,“奴家自入行后,屡屡见财起意,撒诈捣虚,一路百战百胜,捷报频传,如今委实记不清有多少人惨遭坑害,而那些不义之财也并未落入奴家囊中,还望大人明察”上颢听罢,心中大为惊异,他微笑着上下掠了她一眼,然后继续用居高临下的口吻说道,“大胆妖妇,你残民以逞,虽罪不至死,却也难逃牢狱之灾。”云檀顿时花容失色,她流泪跌足,苦苦哀求道,“将军放过奴家吧奴家愿陪您一夜,只求换得自由”“才一夜”云檀一听,顿时喜上眉梢,她一甩丝帕,笑得柳媚花娇,“大人想要几夜就几夜,奴家任凭处置。”上颢再也演不下去了,他笑了起来,“公堂里的官员要是遇到你这样的女犯怕是要乐疯了。”云檀扑进他怀里,满怀深情地抬起头,“我从前的确骗过很多人,撒过很多谎,但对你一直都是真心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的。”军人低头望着她,女子的目光是坦率的,手是温暖的,不像他的身边大多数人,他们的目光是虚伪的,手是冰冷的,上颢忍不住低下头去亲吻她柔软单薄的嘴唇,他不在乎她从前究竟经历过什么,因为他相信她的感情跟他一样忠贞,并且矢志不渝。作者有话要说:基友说要看男主的强吻戏,所以我就加了一段强吻戏,果然女孩纸的内心都住着一个抖么bg还是含蓄一点比较美、冲出牢笼书房里的两人心心相印,而文素音的日子却没那么好过,在上颢与云檀去往天水城的短短数月里,文素音的命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嫁给上隽的年岁跟云檀嫁给上颢差不多,年来,上隽早就对她不闻不问了,头几年他还会以折磨她为乐,到后来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文素音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囚犯,每天被关在冷冰冰的院落里,没有人交谈,没有人关怀,就等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或许因为金子是冷的,银子亦是冷的,所以富贵往往与冷漠联系在一起,文素音时常在心中这样想,她宁可不要这富贵的牢笼,而去过一种贫穷,却充实又心怀热忱的日子。除了诗词画作,文素音偶尔会给自己的嫂子写信,她的嫂子是个善良而理性的女子,可惜理性的女子大多欠缺柔美的风韵,这就是文沐粼嫌她呆板的原因,但就文素音而言,这位嫂嫂是家中唯一能理解她的人。一个冬夜,文素音正在房中读嫂子的来信,屋子燃着一盆上好的银骨炭,暖融融地隔绝了窗外的严寒,上隽喝醉了,披着厚重的风氅,由一名侍卫搀扶着,跌跌撞撞地闯入了文素音的房中。一股寒气夹杂着飞雪卷了进来,秀丽的女子吓了一跳,手中的信纸飘落在桌案上,上隽眯起眼睛定定地看着她,沙哑着声音道,“怎么你又在写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是画那些鬼画符”文素音的诗画在皇城中堪称一绝,比起她的大才子哥哥都有过之而无不及,有一回,她作了一首关于边塞战乱的西风烈,还被文沐粼占为己用,在诗社里大显了一番神威,气得文素音接连好几日茶饭不思,寝食不安,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大圈。文沐粼当时还毫不在意地拿她开玩笑,“我的好妹妹,需要哥哥为你正名吗不如哥哥明日便去诗社昭告众人,西风烈非我所做,乃是吾妹所为,可惜有谁会相信呢一首豪情万丈的七绝,竟出自一个胆小懦弱的闺阁少女之手,简直匪夷所思”听完这番话,文素音差点就一口气上不来,就此瘗玉埋香了。今夜,上隽虎视眈眈地看着文素音,时不时低头瞟几眼桌上的信纸,他讨厌文素音的诗画,因为他半点都欣赏不来,甚至于她的技艺越是高妙,他越是厌恶,因为相形之下会显得他自己拙劣又愚昧。“除了写写画画,你还能干什么”上隽一手扶着侍卫,一边摇摇晃晃地向文素音走去,“这些白纸是能给上家光宗耀祖,还是延续香火你这块蠢木头好话说不来半句,只知道哭”文素音吓得哆哆嗦嗦地后退几步,原本泪水已经盈眶,但听到最后那几个字的时候,硬是咬牙没让眼泪掉出来。上隽醉醺醺地走到桌案跟前,胡乱地抓起信纸揉成了一团,信手丢进了炭火里,嘴里嘟哝着,“让你写,让你画”然后一把推开扶持他的侍卫,大步冲出门外。文素音慌忙冲到火盆边上,眼看着信纸烧着了,又不敢伸手拿,心中又急又气,那个被上隽推开的侍卫此时尚未离去,他忽然快步走来,徒手从火盆中取出了那张信纸,甩灭了上头的火焰,递到文素音跟前。女子惊得呆立在原地,下意识地接了过来,那侍卫立刻转身奔出了屋子,追上在院子里撒酒疯的上隽。文素音望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是平生第一次对着一个男人的背影出神。那天以后,她很少再见到那个侍卫,偶尔见面也不过是一个行礼一个点头,然后便擦肩而过,各行其是,而两人的再次交集则源于一场大火。上颢在天水城曾接到过掌事关于府中起火的信件,当时他便猜测是上隽酒后闹事所为,果然不出所料,上隽那天的确喝醉了酒,他闯进文素音的屋子里,放肆地开始抱她搂她,作势要跟她亲热。文素音已经被冷落了很久,她早就习惯独身一人,上隽突如其来的亲热,反倒加剧了她的厌恶,她生平第一次开始反抗他,拒绝他,两人拉拉扯扯间,文素音忍无可忍地将一杯冷茶泼在他脸上。上隽顿时醒了酒,他勃然大怒,抬手掴了文素音一巴掌,弱不禁风的女子倒在地上撞翻了椅子。约莫是屋里的动静太大,让外头的人听见了,原来一直恪守本分,守立在院子外的侍卫突然冲了进来,他像道风一样拦在文素音跟前,一把推开正要冲过来的上隽。这一推的力道不小,上隽踉跄几步撞在了桌案上,蜡烛被打翻,烛火一遇上白纸便烧了起来,屋子里的人尚未回过神,大火便已蔓延成了一片火海,仆从们发现异响,慌慌张张地呼来唤去,打着一桶桶水冲进来救火。好在屋里的三个人统统都安然无恙地逃了出来,上隽被浓烟呛得不停咳嗽,面上沾着黑乎乎的烟灰,他此时酒意全消,只觉恼羞成怒,杀性大发,左将军走进院子里狂吼道,“来人快来人把这狂徒给我拿下”一队披盔顶甲的家丁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直取刚从火场中脱险的侍卫,文素音见状,跌跌撞撞地扑倒在上隽脚边,她哽咽着,用细弱的嗓音恳求道,“将军将军都是妾身的错将军莫要迁怒旁人放他一条生路吧”上隽一脚将她踢开,“滚”文素音摔倒在地,她的胸口被踢得一阵剧痛,喉咙也跟着开始发甜,一大群家丁手提刀枪棍棒,开始围攻那个侍卫,屋子里的大火还在燃烧,仆人们尖叫着到处乱跑,暗沉沉的黑夜一片混乱,文素音无助地跌倒在地,环顾四周,她想这世上若真有地狱,那她一定已经置身其中了。娇弱的女子呆了半晌,突然挣扎着站了起来,向那群家丁冲去,“住手你们住手”她的衣裙被火烧焦了好几处,发髻凌乱地散开,脸上沾着黑灰,家丁们见状微微一愣,停下了攻击,先是看看她,又看看上隽,上隽冲他们点点头,他们刚要再次围攻上去,却听得一声厉叱“谁敢动他”文素音竭力想要装作威严的模样,可她委实是太柔弱了,身子和声音都因为残留在骨血中的怯懦而不停颤抖,“当初上家与文家联姻,皇上曾亲手赐予我诰命文书,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违抗诰命夫人的话”她的气势虽弱,但每一个字都带着分量,家丁们顿时面面相觑,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上隽听得此言,忽然放声大笑起来,“有意思夫人素来端庄守礼,今夜竟为了一个小小的侍卫破天荒地顶撞为夫,怎么你可是喜欢上了他”他缓步走到她身边,饶有兴味地侧过头看她,文素音嫌恶地别开眼去。“方才他英雄救美,让你想入非非了,是吗”上隽的脸上挂起了充满恶意的微笑,“可你见过他的真面目吗你知不知道这副头盔底下究竟长了一张什么样的脸可是夫人想象中的俊美少年郎”说着,上隽大步走向被家丁们包围在中央的侍卫,伸出手一把摘下了他的头盔。那人脸在火光的照耀下明灭不定,文素音见状微微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本是一张平凡无奇的脸,双颊瘦削,浓眉大眼,可偏偏他受过黥刑,右边脸颊与脖颈上都有涂过墨炭的刺字,看得人触目惊心。“这个人,他犯过命案,当过强盗,贩卖过军械,还曾落草为寇,他无恶不作,恶贯满盈,人人得而诛之”上隽一边说,一边盯着文素音惨白的脸,“官府曾无数次想要将他捉拿归案,可他诡计多端,行踪不定,屡屡虎口逃生,但毕竟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再厉害的人也会失手的时候,你可知他是犯了什么事才被抓住的”文素音垂下眼眸,一言不发。“哈哈,他二十岁时,用一把斧头砍死了一个年过七十,手无寸铁的老人,这老人乃是一位悬壶济世的医者,一生坦荡磊落,清正廉洁”上隽狞笑起来,“许是老天都无法容忍他的恶行,在他杀了那位老人后突然变得行动迟缓,头脑迟钝,还没来得及逃走,便被巡检一举拿下,听说他被抓住时双目呆滞,满脸泪水,我还当他是多么出色的人物,谁料竟也是个贪生怕死的怂包”“一位悬壶济世的医者,一生坦荡磊落,清正廉洁左将军何出此言”那个安静的侍卫突然开始说话了,他的面上带着一种高傲和讥诮混合而成的表情,颇有几分玩世不恭的意味,这让文素音暗暗吃了一惊,她一直以为他是个沉默恭顺的人,“将军难道有通天的本事,细细旁观过那老人的生平,知道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无愧于心”“即便他曾经做过错事,可世上哪个有良心的人会对一个七十岁的老人下杀手”上隽一字一顿道。“良心左将军也配谈良心”那侍卫大笑了一声,他高昂的头颅,骄傲讥谑的表情,颇有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气概,只见这人蓦地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明晃晃地像条吐信的银蛇,上隽吃了一惊,慌忙后退几步。“将军可还记得,当年在下锒铛入狱后,你曾慕名前来,要求在下于十年之内为你所用,便可免我牢狱之灾”那人一手握着剑,不疾不徐地说道,“其实当年在下已有完备的脱身之策,并不需要将军费心,可正如将军所言,在下杀过人,当过强盗,贩卖过军械,还曾落草为寇,可独独没有见识过高门大户的奢侈,因此在下心想,若是有生之年能目睹一番豪门盛景,倒也不枉此生,于是便与将军达成了交易。”“如今,十年之期已到,你我两清,”他说着开始一步步走向上隽,这个人中等身材,个头没有上隽高,但气势却咄咄逼人,“多谢将军十年来的教诲,在下受益良多。”上隽听罢,大袖一拂,走到文素音跟前,抬手指道,“看看,这就是你一心想救的人,怎么样他是不是一个俊美的翩翩少年郎你若是跟着这样的人,还能像如今这般安逸富足还能随心所欲地作诗绘画还会有那么多仆从对你俯首帖耳,给你锦衣玉食”文素音气得浑身发抖,上隽满面堆笑地看着她,他料定了她没有勇气改变自己,料定她没有勇气舍弃现成的荣华富贵,他等着看她哭泣,看她崩溃,最后跪倒在他脚边,任他摆布。谁料文素音生平第一次抬起头,出色地承接住了上隽阴深的目光,她竭力克制着自己的哆嗦,鼓起勇气道,“你这个人自私,狂妄,愚鲁又蠢笨你低俗下流,大字不识,除了对我施加凌辱,酒后行凶,其余一事无成我恨你,打心底里瞧不起你,我宁可风餐露宿也绝不要你这样的人再碰我一下”这番话文素音说得声嘶力竭,她细弱的嗓音变得尖厉,消瘦的身体抖得愈发厉害,但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激动,她活了那么多年,第一次这么痛痛快快地将心里话说出来,这一刻她的心情几乎是激昂的,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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