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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3(1 / 1)

在围墙上的鲜血已经干涸许久。几个侥幸得脱的村民不明敌我,他们哆哆嗦嗦地躲在凋敝的木门后头,好像这扇门可以阻挡成千上万的军队。深夜中的骑兵队走得十分齐整,除了马蹄响,没有半点人声。死一样的寂静里,突然有人狂叫了一声,飞也似的从屋子里冲了出来。“我要宰了你们这群畜生”那人的手里握着一把早已卷了刃的大刀,矫捷地跃过自家篱笆,冲向骑兵队。一名骑兵见他不分青红皂白地扑上来便挥起长矛,打落了他的大刀,可他跟疯了一样赤手空拳地扑向马背上的军人,整支队伍不得不停止了前行。“哪儿来的疯子”那将士骂了一声,挥起鞭子试图将他抽开。“畜生还我儿子”谁料那人骂得更凶,他扑上去一把抱住军士的腿,将他从马上拖拽到地上,两人转眼扭打到了一起,浑身滚满了泥沙。胜负很快就分晓了,鲁莽的村民怎么斗得过久经沙场的战士,他很快便被人掐住了后颈,用膝盖顶住后背,摁在地上不得动弹。“怎么回事”骑兵们纷纷散开,领队的军官策马而来。那村民听到问话吃力地转过脸来,瞪视着马上的将校,军人低下头与之对视,黑色面盔后露出一双平静的眼睛,闹事的人盯着这双眼睛过了好一会儿,忽然咬了咬牙,发出了一声哽咽。“大人饶命饶命”见此情景,一个瘦骨如柴的老人从院子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他连滚带爬地匍匐到马前,“方才有支队伍经过,杀了好多人,他有两个儿子尚在襁褓,被闯进来的军队吓得哭个不停,怎么也哄不好,结果惹烦了一位军爷,被被”说着,这老人家淌下了眼泪,地上那人更是狠狠地用拳头捶打着沙地,嚎啕大哭,大颗大颗的泪珠从他那双充血的眼睛里流淌出来,他昂起头盯着木屋外的某处,死命地紧咬牙关。军人们循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肮脏的屋角里,一把锋利的大刀上串着两个早已没了气息的婴儿,鲜血淌了一地。一阵萧瑟的夜风吹来,将士们纷纷低下了头,那扭住村民的将士放开了他,站起身重新翻上马背,他在马上扶正了头盔,低声咒骂了几句叛军。“走吧。”骑兵将领没有多话,他掉转马头,向天边望了一眼,军人的眼睛里布着红色的血丝,扑面而来的风像刀子一样打在脸上,他一提缰绳,加快了速度,整支队伍仿佛得到了无声的号令,立即跟了上去。作者有话要说:打仗了打仗了,要等男主把这仗打完才会跟女主重逢哈哈哈哈,这样的写法就更加没人看了吧下一篇我是不是该走娇宠路线,写个邪魅狂霸拽的男主那样就赢了是么激昂脸、往事:男主打仗出了村落,前进十里便是名央城。厚重的云朵飘在高空,时不时遮蔽了月光,茫茫风沙后隐隐显现出一座偌大的城池,名央城已经沦陷,城中的守军无论降或不降,皆被杀得片甲不留。隔着遥远的距离,他们模模糊糊地看见一支来自叛军的斥候小队从城中驰出,大约三十来人,开始绕城巡逻。三王爷的封赏是按将士们斩获的人头算的,这支斥候小队一边巡逻,一边四下打量,找寻漏网之鱼。他们绕城一周,方欲返回,忽见城西偏门处有五六个骑兵正鬼鬼祟祟地往城里张望,他们穿着黑漆漆的战甲,显然不是苏涵手下的人。带队的哨长手一扬,身后的人马立刻跟了上来,他们策马徐行,静悄悄地向骑兵们逼近。起初,骑兵们似乎并没有注意,直到他们逼近至三丈开外的地方才蓦然醒悟,有人大叫了一声,其余人受到了惊吓,立即挥动马鞭,掉头狂奔。宽阔的黄沙地上战马奔驰,斥候小队紧追不舍,三十多骑像一张大网一样散开,渐渐向那几个落了单的骑兵围拢。陷入危机的骑兵眼见危险逼近,开始垂死挣扎,只见落在最后的一骑忽然回身射出一支羽箭,只听空中呼啦一声,劲疾的箭风从带头的哨长耳边擦过,正中他身后的一名骑士那人连喊都没来得及喊,便咕噜一翻身从马上掉了下去。追兵们见同伴被杀,顿时狂怒起来,他们面露狰狞,夹紧了马腹,狂追不舍。双方的距离由原本的一百步之遥迅速拉到了两三丈,奔逃的骑兵为了摆脱追赶,不时地回首放箭,他们的准头极好,几乎例不虚发,每次都能射中几个追得最紧的骑手。“抓住他们抓住他们”带头的哨长见状怒不可遏,他骤马急追,挥舞着马鞭狂吼,“等老子逮住了你们,非把你们剁碎了不可”剩余的人马被激发了杀性,跟着头领高喊起来,他们伏在马背上,躲避着嗖嗖飞来的箭矢,纵马向前飞驰。几十道黄色的烟尘滚滚而过,前方十丈外是一处峡谷的入口,高高耸立的石壁间有一条狭窄的驰道,它曲曲折折地向峡谷深处蔓延,幽幽然不知通向何处。奔逃的人马似乎慌不择路,他们行至此处,毫不犹豫地收拢了队伍,排成直线,从狭窄的山口飞驰而入。追兵们打马赶来,却在山口勒停了马匹,带头将领四下张望,见周围寥无人迹,空空旷旷,便心一狠,扬手道,“追”斥候小队当即骤马冲入谷中,他们狂追三里,忽见前方出现了好几个岔口,逃亡的骑兵拐了一个弯,消失在一座巨大的怪石后头。斥候小队紧追不舍,他们又是一阵疾驰,奔了几十丈远,前方现出一座陡峭的山壁,左右竟是无路可走,而那六个骑兵莫名地不见了踪影。不好,中计了哨长慌忙勒停了马匹,他抽出腰刀,大呼一声,“撤退”话音刚落,整支队伍便以最快的速度掉转马头往回冲。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只闻得阒静的山谷中传来一声低啸,十几名骑兵从巨石后闪出,他们策马围堵,势如闪电,转眼便截住了斥候小队的去路,与此同时,高崖上冒出了无数弓箭手,羽箭像一阵狂风般飞射下来斥候小队彻底乱了阵脚,他们到处乱窜,惊马扬蹄嘶鸣,眨眼间十几名战士便中箭落马,带头哨长拼死反抗,剩余的人马被团团围住,作困兽之斗。一匹黑色的战马此时跃上了高地,马上的军官居高临下,他俯视着战局,待到只剩下两三个活口时,突然打了声唿哨,崖下的进攻立刻停止,两员虎将勒停马匹,翻身而下,抓起地上的伤兵,缚住他们的手脚,扔到马背上。深夜诱敌以胜利告终,伏击的队伍带着敌军俘虏跟随主将返回军营。夜已深,营地中却依然人影绰绰,火光彤彤,巡逻军来来往往,踏步声整齐划一,接踵而来的马蹄声井然有序。这是一支军纪严明的队伍,走到哪里都毫毛无犯,营寨里整洁而安静,将士们连月来鞍马劳顿,风尘仆仆,今夜虽得空休息,大多也只敢和衣而卧,枕戈待旦,随时准备一跃而起,应对突袭。上颢率领骑兵队返还后,便径直走回了自己的营帐。他摘下头盔,点上蜡烛,烛火亮起来的时候,他布满血丝的眼睛被刺得又干又疼。上颢已经好几夜没怎么合眼了,而今晚似乎也不得闲,他命令手下的副将把那斥候小队的头领带进隔壁帐子里拷问,很快,惨绝人寰的嚎叫声便传了出来。沙漠上的夜晚极其寒冷,帐子里燃着一盆炭火,军人坐在火边开始吃一天中唯一的一顿饭,他就着烧喉咙的劣酒嚼着又干又硬的馒头,军中日益缺粮,将士们常常是饥冻交切,再下去他恐怕就要下令用敌人的尸首做肉干了。烈酒让上颢整个人渐渐暖和了起来,等他吃完这顿寒酸的简餐,隔壁帐子里惨叫声也结束了。一声通报过后,一个人高马大的将士走了进来。他是上颢身边的副将,姓庞,叫庞凌。庞凌今年三十出头,他骨骼奇大,面目丑陋,两条眉毛又黑又浓,几乎连在一起;鼻子生得很宽,令人想起林间猛狮;一双怪目则微微向外凸起,瞪人时非常可怕。上颢十二岁的时候就结识了庞凌,他当时正跟军中教头学习刀法,庞凌是他的陪练,四五年后,庞凌因犯事被抓,上颢出手救了他一命,从此,他便死心塌地地追随这位主将了。庞副将从小在山林里长大,七岁时双亲为一群强盗所杀,余下他和姐姐二人相依为命。他之所以犯事被抓,是因为城里的一个贵游子弟看中了他姐姐的美貌,派人强取豪夺,他姐姐宁死不从,最终咬舌自尽。庞凌得知此事后,在街心一家酒馆里找到那花花公子,一刀抹了他的脖子。不过杀人偿命,庞凌躲不过官吏的追捕,锒铛入狱,静待斩首,上颢看在昔日交情的份上替他捡回一条命,让刑部的人用一个面目全非的人头交了差。庞凌对此铭记于心,对上颢忠心耿耿。他虽生得个头长大,虎背熊腰,却并不蠢笨,从前与上颢练刀时,上颢发现他不仅力气大,而且动作十分灵活,与对手相视时,目光里透出一股机警。有一回校场起火,殃及了周边几户人家,庞凌冲到大火里帮一个哭泣的女人救她的孩子,他在大火中一掌劈断了坠落的木梁,可怀抱婴儿的动作却格外轻柔,带着一种与外表不相符的温情。上颢从这温情中看出了他对弱小生命的珍视,这让他觉得庞凌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从而倍加重用。不过,对于审问叛将,庞凌从不会心慈手软。“问出来了”此时,上颢站在一张破旧的木案后,两手撑在桌子边缘,抬头看着步入营帐的副将。“嗯,”庞凌喘了口气,他的盔甲上有星星点点的血迹,显然是刚溅上去的,“这哨长骨头硬得很,我就差没把他的脊梁骨一节节敲碎了。”“他怎么说”“将军可有图纸。”庞凌问道。“有,”上颢迅速将桌上的地形图抚平,“你指给我看吧。”庞凌凑近一瞧,只见整个南漠的地形已全然呈现在这张图纸上,山脉河流,城邦郡县,大小据点,几乎滴水不漏。他的眼里顿时闪过钦赏的神色,可惜庞副将口拙,不会奉承人,只是依言伸出手指在图上点了几处,上颢立即以朱笔一一标出,这是宁襄王设下埋伏之地,他必须预先备战,或者想法子绕道而行。“对了,将军,”待他标注完毕,庞凌突然想起一件要紧事来,“自从收回尧洛二城,降兵已达两万余,属下们都等着您处置呢”上颢将手中的朱笔搁置到一边,他想了想,忽然问道,“庞副将以为该如何处置”“我”庞凌微微一愣,“这群叛军死有余辜,杀了他们不足为惜,但军中素来有杀降者不祥一说,将军恐怕”上颢隐约一笑,“不详也是我一个人的事,你们不用挂心,这群叛军暴戾恣睢,绝对不容姑息,你可知道在我们来之前,当地官军为何镇压不住他们”“为何”庞副将奇道,他官职平平,只知随军出征,许多沙场上的内情只在高阶将官之间流传。“这群叛军每占领一座城就杀光老人和孩子,妇人,再将少壮男子聚集一处,待到官军前来,他们便驱使百姓冲阵,有后退者一律砍杀,官军一时分辨不清,杀了诸多无辜百姓,等到回过神来,早已兵气散乱,此时叛军一拥而上,十有八九都能取胜。”庞凌听罢,登时气得红了脸,他狠狠地啐了一口道,“这群叛军也忒没良心简直禽兽不如”“所以他们的报应来了,”上颢斟酌了片刻,他明白自己若是明目张胆地下令坑杀降兵,定要引得军心惶惶,民怨阵阵,于是干脆换了一种法子,“不如让他们也尝尝被人驱使冲阵的滋味,传令下去,降兵中凡八品以上将校统统处斩,其余人等充作前锋,退者一律射杀,有立功者可将功补过。”话虽如此,其结果往往与全体坑杀相差无几。“是,将军”庞副将毫不犹豫地领命,他抱拳一礼,转身大步离开了主帐。********作者有话要说:打仗g、往事:行骗南面的战事进行得如火如荼,云檀近来也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与她相依为命的老人家一天午后突然晕倒在地,醒来后两条腿便失去了知觉。云檀慌慌张张地请了郎中来看,郎中说是中风,日后想要重新站起来怕是不行了。如此一来,云檀身上的担子比先前重了一倍,她每天又要外出上工,又要照顾老太太,真恨不得变出个分身来。老人家见此光景,知晓自己是命不久矣,好几回哭着劝云檀丢下自己,独个儿谋生去。云檀见她老泪纵横的模样只觉悲从中来,忍不住跟着一块儿涕泣,却怎么也不肯改变主意,只是哭道,“我这样的人活着除了照顾您还能做什么呀您若执意要我走,我不如去死好了”老妇人想不明白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按理说应该没经历过什么风浪,怎么这么轻易就把死挂在嘴边呢她屡次问她,她都不肯回答,老人拗不过她,只得由着她的性子去。云檀定下心神后,找了个木匠帮她打造了一把木头轮椅,平常可以推着老人去外头散散步,接接地气。酒楼的活计她是没法天天去了,老板见她可怜又会招揽客人,便允许她隔三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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