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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跟你一样。”他回答,“活得不高兴了。”她笑了起来,“后来呢”“后来,我趁着天黑走到一座桥上,打算跳河。”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可惜桥上的栏杆太高,我翻不过去,所以活到了现在。”她一愣,冷不防地笑出声来。他静静地看着她笑,在她那么多次的笑容中,唯独这一次,他相信是真心的。作者有话要说:基友说女主很攻的样子,我去,明明很软萌啊。。。。、往事:心动天亮后,他带她离开了军营。上颢知道西容城里有一位方当中年的郡尉,跟他过去有些交情,听说郡尉夫人的贴身侍女近日回乡生孩子去了,正愁着没人接班,便将云檀安置了过去。那位夫人性子温柔大气,见了云檀也十分喜欢,于是事情便这么定了下来。上颢临走前,云檀匆匆忙忙地追了出来,她跑到他跟前,将腰带上缀饰的两颗翡翠拆下来,用丝帕包上,笑盈盈地递给他,“好恩人,我身上没什么贵重东西,只有这两颗翡翠值钱,您收下吧。”军人自然不会贪图这些珠宝,但若拒绝,定然要跟她推来阻去个没完,于是干脆接了过来。离开西容城后,上颢没有回军营,反而打扮成了牧民的样子,按张将军的要求混入了萨伊族的招亲大典。勇士们在草原上飞马驰骋,他们在争夺一只黑羊,谁能率先擒获它,再飞马穿过木台下高悬的红丝带,便能娶得公主。守关的张将军久闻朵雅公主的艳名,垂涎已久,所以他交给上颢的任务是通过招亲大典,把那个小美人带回来,这就是为何上颢在主帐中差点露出轻蔑的表情了。招亲当日,军人顺利地引起了小公主的青睐。朵雅公主原本已与族中勇士拉曼打得火热,可一见到从红缎带下飞驰而来的年轻人立刻心猿意马了。他的皮相是那么俊俏,骑马的时候英姿勃发,军人的黑色翻毛皮袄上配着深蓝色的缀饰,小公主远远看去,只觉荧荧耀眼,宛如磷火。当夜,画布般湛蓝的夜幕安静地陪衬着草原上热闹的集会。朵雅公主正围绕着篝火起舞。红艳艳的裙子旋转起来像朵盛放的红花,她的腰上系着金色的铃铛,胳膊上戴着闪亮的臂钏,火辣辣的舞姿点亮了无数双热情的眼睛。按照萨伊族的规矩,订婚男女在成婚前不得私会,因此,小公主只能借着集会释放自己的魅力。旁观着女儿动心,老族长对这个陌生的年轻人却心怀戒备,他别有深意地派自己的儿子们去灌他酒喝。草原上的酒很劣,也很烈。上颢的酒量并不好,他喝醉了会吐,会头痛,也会昏睡,但他从不会说胡话。老族长的伎俩没有用处,他忧心忡忡地看看女儿,又看看这来历不明的年轻人,惴惴不安。一曲舞毕,异族公主腰肢款摆着离场,她甩起大红舞裙,抖出一股浓郁的香气,族中的男子立刻殷勤地围了上来,像拥趸女王一般簇拥着她。小公主煞有介事地与他们说话,时而放声大笑,指望能引起上颢的注意,可他并没有反应。烈酒让他头疼,他不会故作倾心,但并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萨伊族内所有年轻勇士都聚集于此,对上颢而言,这不是招亲大典,而是一场阅兵式,他估摸着这些人的数量和分布,试图从杂乱无章的谈话里,摸索出整个部落出没的踪迹。至于朵雅公主,他承认她是个美人,虽然朵雅的相貌不及关内女子清秀,但生得艳丽又野性,像团明火一样引人注目,只是这样的美貌易引人冲动,却难以唤起持久的柔情。待到夜深,众人被安置在一间间华丽的毡帐里休息。老族长借机与女儿长谈,他当场表明了反对的态度,让小公主失望又恼怒。朵雅公主左思右想,竟是叫人暗中给上颢传信,约他三日后,在西容城外的白石窟见。可惜,她的心上人并没有如约而至。她看见的是另一个虎背熊腰,巍巍然如高山般的男人,显然,上颢将幽会的消息转达给了张将军,于是他摩拳擦掌地取而代之了。张将军一发现她,便往她身上扑,朵雅尖叫着四处躲闪。好在当夜,朵雅的行踪被族长发现,他派了好几个勇士悄悄跟着她,在她陷入危机之时施以援手,张将军虽然力大无穷,却也寡不敌众,最终挂了彩,失了面子,狼狈而返。他回去之后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养了半个月的伤,便调集人马,根据上颢的情报,化守为攻,杀到了草原上,从四面包抄而去,不仅生擒了朵雅公主,还把她的族人们打得落花流水,自此从草原上销声匿迹。距离上一次分别,云檀已经连着三天没有见到上颢了。边关穷困,一个小小郡尉的夫人自然不会太富裕。楼里的侍女极少,云檀每天有很多事要做,侍候文墨,打扫房间,洗衣晾衣,针织女红,她奔来跑去,几乎没有一刻是歇停的,她喜欢这种忙碌,忙碌到无暇伤春悲秋,便成了一种幸福。郡尉夫人为人和蔼,待她亦是十分宽容,起初她手忙脚乱的,出了不少差错,不仅没受到指责,还时时为人宽慰。到了第四天,女主子一过正午,便例行午睡。云檀安静地坐在软榻边做针线活,高楼外绿树葱茏,鸟鸣婉转清脆,窗户半启,花香一阵阵飘了进来,她正觉得舒适惬意,忽地听见了一阵马蹄声。出于好奇,少女放下绣到一半的锦帕,站起身来,走到窗边,而马上的骑士恰好行至此处,他抬起了头,如有默契一般,对上了她的目光。她先是有点儿吃惊,因为他今日没有穿戎装,而是一身牧民打扮,可她没有机会问,甚至连笑容都没来得及展露,他便又扬鞭策马而去。不过,第五天,第六天,第七天在这之后的每一天午后,他都会从那扇窗下经过。他们的四目相接由最初的巧合变成了一个未曾言明的约定。她一听见马蹄声响,便假装无意地瞥向窗口;而他呢,即使不顺路也会绕道而来,只为了与她交换一个转瞬即逝的眼神。渐渐的,重复不断的会晤令他对她的近况略有所知。他可以从她衣服的补丁上看出她正在努力练习刺绣,因为新的补丁明显要比旧的针脚细密;有时她打开窗会悄声轻咳,他便猜她是过度劳累,身体抱恙;当她脸色苍白,眼泛血丝时,必然是熬夜做了活计。有一天,一场大雨毫无征兆地瓢泼落下。楼外晾着衣服,她抱着木桶,飞奔入雨中,将半湿的衣裳一件件扔进桶里。待她跑回廊下时,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了,少女只觉得嗓子一阵干疼,身体止不住地打颤,可偏偏在这时候,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云檀慌忙抬头张望,果然在大雨中看见他飞马而来的身影。她生怕在他眼里看见怜悯的神情,立马装作快乐的模样,对他扬起一张笑脸,而他似乎理解她高傲的自尊,脸上没有展露任何表情,只在马上看了她一眼,便风驰电掣般离去。这风雨无阻,从不间断的晤面有一次还引起了夫人的注意。云檀当时正在擦拭窗棂,上颢按惯例策马而来,他的马匹不知受了什么惊吓,突然嘶鸣了一声,直立起来,马背上的人顿时岌岌可危。少女脱口惊呼,女主子立刻向她投去疑惑的目光。好在过分暴躁的马匹很快就被军人的鞭子驯服了,当郡尉夫人好奇地伸出头向窗外张望时,只看到了一个纵马远去的背影。上颢初来此地,对边关的地形道路都不曾了解透彻,他是个笃志好学的人,对军事兴致盎然,受不了无聊和闲散的日子,每天都东奔西走,暗查军情。军人原本心无二用,只埋首于行军备战,可近来却时不时想起那个仅有几面之缘的少女,虽然她总是面带微笑,可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是个性情忧郁的姑娘,笑容不过是她的生存之道。上颢出身贵胄,虽然从小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却也深谙高雅的风习,他在皇城内见过各种各样的绝色美人,却始终无法动心。云檀的美貌称不上绝色,却让他感到一股似曾相识的气息,她跟他一样孤独,他感到自己能理解她的感情,即使他们才刚刚相识。夜深人静的时候,军人独坐帐中,陷入了沉思。他现在正面临两个选择,一是回避那个让他感兴趣的姑娘,二是放下顾虑去追求她。从理智出发,他应该回避她,毕竟他身份特殊,想要跟她在一起,往后必然阻碍重重;但若从情感出发,他应该珍惜这次机会,毕竟,人一辈子能遇到真正令自己心动的人,是一件很难得的事。上颢回想着自己区区二十载的人生,他被人驱使着出生入死,没有一次自我选择的机会,想到往后在婚姻大事上也要服从上铭,不禁切齿难平。忿怒让他迅速作出了决定,一旦他的决心下定,便不会再动摇了。*********作者有话要说:男女主都动心啦这文主讲婚后生活所以感情发展比较快、往事:自卑约莫又是十日过去,午后的天色阴沉,云檀正蹲在后院里卯足了劲儿搓洗盆里的衣裳,楼外的门童突然跑来找她,递给她一个檀香小椟,说是一位军爷吩咐他转交给她的。云檀连忙将湿手在衣服上抹了两把,她接过木盒,小心翼翼地将它打开。木盒里装着一对用丝帕包裹的翡翠耳坠子,通透的玉石闪着绿莹莹的光。她细细一看,发现这是分别那天,她拿来酬谢上颢的翡翠,未料他竟教人打造成耳挂,又给她送了回来。这是什么意思少女莫名地想到了以物传情,心里莫名地悸动起来,可转念一想,他是否对每个女孩都这般默默弄情呢云檀不禁撅了撅嘴,她躬身自省,认为自己不算是端庄守礼的好姑娘,举止也不够稳重,她怀疑自己让他误以为是个轻佻放荡的女子,可以随意戏弄。可转念一想,他若真有歹意,又何苦将她带出军营,为她打点前路留在帐子里不是更方便行事吗少女在不知不觉中开始患得患失,她洗完衣服,用清水濯手,然后趁人不注意,跑到镜子前,小心翼翼地戴上了那对耳坠子,云檀端详着自己的面容,一时竟有些舍不得摘下来。当天,她虽然收到了耳挂,上颢却并未如往常一般出现在窗下。云檀等了很久,她甚至怀疑是自己一时疏忽,错过了流光瞬息的晤面。待到夜深人定,她伺候完夫人就寝,独自一人呆在外间里,不安地走来走去。连绵的细雨又开始滋润静悄悄的夜,西容城与晔国一样,土地临海,终年潮湿多雨,少女心中有事,全无睡意,干脆起床坐在窗边听雨。自从她孤身离家后,连日来栖栖遑遑,风尘碌碌,如今好不容易安定下来,也需得鸡鸣而起,星夜而息,虽然日日食不暇饱,忙里偷闲,却也并未遭遇大不幸,云檀有时觉得自己的运气还真不错。事到如今,她并不怀念那个膏粱锦绣,衣食无忧的云家大院,也不想念那群需要逢迎讨好,才能相安无事的家眷,有时云檀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和姐姐云裳一样,是个天生冷情的人。寂静的夜里,雨水孜孜不倦地漫天而下,当熟悉的马蹄声从远方传来时,云檀以为自己在做梦。她颤巍巍地点起一支蜡烛,蹑手蹑脚地拿到窗边,将木窗推开一条缝。原来这天正逢张将军率军出城,攻打萨伊族的日子。西容城城内虽冷清安逸,荒原上却早已血流成河,死尸横野,老族长力战不敌,眼睁睁看着女儿被敌将掳去,只得率着余部落荒而逃。张将军扛着朝思暮想的美人哈哈大笑地跨上了战马。他这样的人好像天生就没有良心,只要不危及自身,死亡和杀戮便震撼不了他。战后,上颢随军返回营地。夜已很深,他猜想她一定已经睡着了,却又不知从此哪儿冒出来的期望,竟动用了夜半入城的职权,深更半夜地跑去姑娘的窗下徘徊。冷雨细密,阁楼漆黑,远远地,他忽然望见一点烛光亮了起来。微火寒灯照亮了少女姣好的面容,雨珠被风吹进窗里,蜡烛的火光明灭不定,她正立在窗边望着骏马上满身血污的军人。他刚下战场,尚未清理戎装,此时又恰逢月落参横,阑风长雨,她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他们在荒原上初见时的情形。一阵无以名状的凄凉之情掠过少女的心头,她莞尔一笑,微微转动脸庞,让一对碧绿的翡翠坠子在耳朵上亮闪闪地摇晃。他明白了她的意思,在雨中露出了模糊不清的微笑。一个月后,郡尉夫人外出省亲,十天半个月怕是回不来,云檀总算是有了歇息的时候。每逢月初,西容城的百姓们总会出门游街,燃灯嬉戏,星星点点的灯火会令整座城池大放光华,若是遇上中秋佳节,放眼望去,更是彩灯万盏,繁光缀天,辉煌奇巧之景,笔墨难绘。那夜,恰逢月初,府里的侍女们趁着闲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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