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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门”朱见潚一脉,退出了蕲州历史的舞台,荆王府比以前安分了许多,蕲春大地平静异常,老百姓们欢歌笑语张秋镇饥民渐少,朝廷派发米粮,名臣刘大夏带领了二十五万民夫治水,工程浩荡,除了疏通河道外,更增修多处河道,确保河水分流,一劳永逸宁夏鞑靼入境,侵犯大明领土。兵部尚书马文升亲自率兵防御,数十万军马对峙边关,战况危急“掌门,快醒醒。”李慕儿杂乱的梦境,被风入松锲而不舍的叫唤打断,她倒吸一口气,只觉全身发冷。而头顶的天空,已是朗朗青天。“我睡了一夜”“是啊,”大概是怕李慕儿尴尬,风入松立即把盖在她身上的自己的衣物拿开,“你太久没吃东西,怕泄露行踪我也不敢生火,就喂了你些干粮。”“多谢。”李慕儿缓缓撑起身子,心下感慨两人这关系倒也好笑,一个前任掌门一个不靠谱掌门,说是相依为命也不算过分了。“掌门,你准备去哪里”风入松这一问,才猛地令李慕儿记起昏迷前脑中冒过的想法,她赶忙又起身,边走边解释道:“睡一觉也好,白天看得更清楚些。走,我们回梅花山。”又是老地方,这回李慕儿学乖了,躲得更远了一些,静静地伏在土堆下,仔细观察当时发现武器的那处位置。“咦”“你也发现了是不是”风入松的轻声一呓,使得李慕儿顺势说道,“这地方似乎被挖过了,土色都是新的。”“嗯,正如风某所说,恐怕那次的爆炸,根本就是他们自己所为。为的就是掩埋这些武器,好瞒过大家的双眼,再来个暗度陈仓。”李慕儿点点头表示同意,“看来雨化田行动在即,要趁朝廷军马远在边关时,来个出人意料”“南京城的官员都是废物吗这么重要的地方,居然连队看守的兵士都没有”“自然没有,连最听从皇上命令的锦衣卫都出了岔子,还能指望谁管这事儿”李慕儿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一件事,忙侧头问道,“道长,我要你查南京城的宦官,可有收获”风入松闻言失望摇了摇头,“别说宦官,所有有些势力的大官我都查了,没什么头绪。雨化田这个名字,我也只是在江湖上听闻,从没听说过他是什么”“等等,”李慕儿忽然打断他,“如果说,雨化田不是他的真名呢”风入松疑色刚起,李慕儿继续道:“汪你有没有听说过,南京城有姓汪的宦官”这下,风入松的神色变得奇怪起来,“如果说姓汪的,倒是有一个。”李慕儿一脸期待,却在听到风入松接下去的答案时,蓦地呆住了。“就是当年权倾朝野的西厂提督汪直”那是前朝成化年间的事情了。汪直幼年进宫,初时只是个在昭德宫侍奉万贵妃的小内监。可凭着一嘴巧舌如簧的本领,他先后升任御马监太监、西厂提督,可谓威势倾天下。再加上他虽是个太监,却武功高强,机巧懂谋略,数次驰骋疆场建功立业,宪宗对他的宠信和纵容,随之也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所谓盛极而衰,获得权势以后,汪直就开始拼命弄权,打压异己,心狠手辣,荣耀背后的危机便开始暗流涌动。据说当年有个善演滑稽戏的小宦官,在宪宗面前扮演一个喝醉了骂人的酒鬼。旁边一个人提醒他道:“某官来了。”醉人一样照骂。那人又道:“圣上驾到。”醉人还是一样骂。而当听到“汪太监来了”这个醉人立马吓得服服帖帖恭恭敬敬站在一旁。有人问他:“天子驾到你不怕,而怕汪太监,这是为何”他回答道:“吾知有汪太监,不知有天子也”宪宗帝听后,终于开始疏远汪直。随后科道官们接连上谏,给汪直总结了八条大罪最终在成化十九年八月,宪宗下诏,汪直结党乱政,欺罔弄权,降为奉御,南京闲住。一个区区南京六品奉御指的是以六品官待遇在自己私宅闲住,实际就是让他好好养老了。难不成这在南京城闲住养老的一代权臣,从来都没有闲着、第三五二章 书本网“掌门的意思是,雨化田就是汪直”“我也只是猜测”李慕儿如是回答风入松,“不过,要确认这一点,也很简单不是吗”风入松望着她狡黠的眼神,了悟点头,道:“好,我这就去查汪直府邸。”“等等,”李慕儿叫住风入松,略带犹疑地问道,“道长可知,在这南京城中,还有没有完全值得信赖的官员”风入松沉吟片刻,答道:“官员倒是不知。但你要说德高望重,倒是有一位,足可力压一品官员。”“谁”“陈老夫子。”李慕儿眼睛一亮,“可是那个两朝学士,三代帝师,就连皇上也要恭敬称呼一声陈太傅的陈老夫子”“正是。”陈阿牛的身影在眼前忽地闪过,李慕儿眉毛轻轻一挑,勾唇道:“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我们就先去拜访下这位陈老夫子”两人慢慢退出,风入松却担心说道:“只是这陈老夫子早已退休,自膝下最疼爱的孙子早逝后,便闭门隐居了起来。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敲开他们帝师之家的门”“能,因为,我有一个绝对能让他惊喜的好消息。”“老爷,门外有访客,说是自湖广而来,有个极好的消息要告诉老爷您。小的瞧他的样子,脏乱不堪,倒不像是个会说正经话的,不知该不该赶了去”其实门房禀报这话时,李慕儿已经与风入松偷偷潜了进来。心下却不由地感谢这小厮还肯为他们开门,到底是世代书香的大户人家,连个门房行事都是谦虚谨慎,极有分寸。“便寻个借口打发了吧。今日老夫看小少爷画画,不得空咯”不得空风入松闻言赶紧侧首望着李慕儿。却见她正盯着青瓦下院子中的那个小少爷,一脸错愕的表情。“谁在那里”随着一声惊呼,两人慌忙转过头去,却见一名婀娜女子,作朴素家妇打扮,端着个托盘娉娉婷婷往这儿走来。李慕儿与她眼神一对视,随即笑开,“凝儿,赵凝儿”“你是谁”赵凝儿走至身边时,院中的陈老夫子正好也出了来,李慕儿不好意思地笑笑,伸出手来摆了个握笔的姿势,回应道:“是我,那个傻丫头”说出口,李慕儿方觉不妥。赵凝儿的脾气向来不好,如今入了陈家的大门,哪还容许青萝院的故人前来寻她,何况还是个被她利用过的人谁知,赵凝儿出人意料地没有遣人赶走她,反而落落大方地笑了笑,惊喜道:“记起来了,是你这个大才女”注意到李慕儿的狼狈模样,还担忧问了声,“这是怎么了听说荆王落魄了,你也被赶出来了吗”温柔贤淑,大方得体,她这样的表现让李慕儿惊诧万分倒是一旁的陈老夫子道:“原是故人那便是客了,凝儿,带着出去说话吧。”李慕儿回头一看,那个当初的“陈阿牛”,还在默默作着画,他的前额有几缕似乎故意不梳妥的发丝垂下,随着他运笔动作不时飘拂于他脸侧,而他目光始终专注地落于画上,毫不理会这边的说话声。这两人,哪还是以前的模样陈阿牛变回了翩翩才子,赵凝儿俨然已是个顾家的良妇,原来物是人非,也可以美好到这种地步想到这里,李慕儿忽然笑了起来,为陈阿牛与赵凝儿的改变,也为他们的圆满只是陈老夫子误会她是赵凝儿的故友,同时也不希望自己的爱孙作画时被人打扰,言下就要赵凝儿好好招待她。这可并非她的本意。不待赵凝儿开口,李慕儿身子敏捷一侧,便滑入了小院内。陈老夫子生怕惊到爱孙,倒不敢大声呵斥,只得微微正了色,跟着回院。李慕儿快速站到“陈阿牛”身旁,笑赞道:“小少爷画得真好。”陈阿牛仍不抬头,摆手一哂:“黄氏花鸟工致富丽,我这辈子是学不好的了,索性自己信笔涂鸦。”李慕儿亦含笑道:“小少爷落笔运思即成,不假于绳尺,而曲直方圆,皆中法度。姐姐我一向深感佩服。”姐姐正是这个自称让陈阿牛起了疑家中姊妹倒是有,但因为他的十年出走,关系极为一般。还不如青萝院的姊妹们来的熟稔呢他这才抬头,细细打量回忆了一番,才惊讶道:“是你哈哈,没想到有生之年,竟能再会”李慕儿颌首,“还未请教陈公子大名”“陈学以。”他望了望周遭环境,了悟答道。“陈学以非学无以广才,非志无以成学。果然是书本网。”听了李慕儿的夸赞,陈学以只是浅笑,回头又望向自己的画道:“姑娘谬赞。”言罢重又徐徐提笔,落笔之前忽然再问,“难道还有人曲直方圆尚在法度之外”自然有的。对于陈学以而言,这只不过是随口一语。但对李慕儿而言,这是个绝佳的机会她顺势朝陈老夫子屈腰道:“夫子,在下乃后廷女学士沈莹中,来到南京,是为办荆王一案。谁知这期间引出了更大的案子,其中涉及的人物,已非下官一己之力可以面对。皇上所派援兵尚在途中,夫子可否助下官一臂之力”“女学士”陈老夫子和陈学以俱是一惊。“我只知道你是他的人,没想到你就是女学士”陈学以说着温柔看了眼赵凝儿的方向,“这就难怪了”他的话令李慕儿不解,好在陈老夫子跟着接话道:“你的守宫论,还有流出的诗词,老夫也曾读过明窗棐几净炉熏,开阅仙书小篆文。昼永帘垂春寂寂,碧桃花映石榴裙。嗯,确实不负虚名。你说在法度之外的人,是留都城中的哪一位呢”跟聪明人说话果然痛快,李慕儿不假思索答道:“汪直汪太监”陈老夫子眉间一拧,随即摇头道:“不过,老夫已远离官场多年,恐怕帮不上你什么忙。”赶在对方下逐客令之前,李慕儿慌忙补充道:“夫子只需要帮下官一个小忙带下官见那汪直一面”、第三五三章 何事干卿李慕儿如愿以偿,终于大大方方地走进了汪直府邸的大门。当然,她这个大大方方也不能太过嚣张,自然是乔装成了陈家的小厮,跟着陈老夫子去拜访。汪直的府邸并不气派,一砖一瓦极显淳朴,就连府上的家丁丫鬟,也算得上举止有度。就在李慕儿差点怀疑自己是多疑了时,却被看似一个管家身份的男子告知,汪直抱恙在身,不能见客。难道是汪直生了疑可即便他与陈老夫子没有交集,好歹人家是堂堂帝师,他一个小小奉御怎敢给他吃闭门羹除非汪直根本不在府中。陈老夫子大概也是这样认为,暗自瞄了李慕儿一眼,款款道:“无妨,老夫便去内堂等候片刻吧。”那人听了话,突然拦住他们的去路道:“您自称是陈老学士,可让小的们怎么相信小的在南京城也算见过世面,倒不知有这样一号人物”李慕儿分明看到,他说话时手伸在后头,应当是对手下打了个手势,这从他身后小厮了然的表情中便可得知。看来他是想拖着他们,或者叫他们知难而退。陈老夫子仍旧保持着得体的笑容,捋捋胡须道:“那,你是想叫老夫怎样自证呢”“您自称是学士,若是真的小的自然不敢怠慢”那人假装顿了顿,“这样吧,请您至后院小憩片刻,府上刚来了几个门生,想得我们老爷提携,就请您为我们把把关吧”李慕儿私心认为,此人做事还算稳妥。既不赶走陈老夫子驳他面子,又妥帖地引他们到了后院不至于和稍后赶回来的汪直迎面碰上至少李慕儿是这样猜测。他倒也没有说谎,后院确有几个文人,正在舞文弄墨。江南士子成林,书本网毫伐林立,这几个却一看就是寒门子弟。这样的市井文人着实不怎么值钱,到处投靠官员求个提携也是有的。可看起来很正常的投奔,此刻在李慕儿看来却充满了阴谋的味道。打天下靠的是武人不假,但起事之前起事之后都少不了文人的出谋划策,可别小看了这些人,系边钓鱼的姜子牙,和他们没有本质的区别。大族士子自矜身份,倒也不如何去刻意针对寻常百姓人家,但是文人相轻自古皆有之。所以大门大户的那些人,即便底子要好一些,终究逃不脱相互倾轧的局面。特别是那些比寒门仅仅高出一线的小官吏子弟尤其行径恶劣,不遗余力地去显摆身份,属于高不成低不就的范畴。对上摇尾乞怜,世族士子放个屁都是香的;对下斜眼看人,寒门人物便是写出了真正的锦绣文章都觉得俗不可耐。这样的人或许能谋划大事,却也容易出大事。寒门子弟却不同,他们大多数愿意相互扶持,即便在眼力上先天不足,可是假以时日,总能更上一层楼。在此刻的李慕儿看来,汪直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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