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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宽慰了一句“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后起身欲走。李慕儿却蓦地叫住他道:“等等,你刚才说你叫什么,汪墨恩这才是你的真名”自己浑浑噩噩说了这么多话,她却只听清这句,墨恩心中难免失落,冷冷从鼻腔里发出个“嗯”,权当回答了。之后直到他出门绕过倒地的众看守到了外头,李慕儿都再也没有与他说话。墨恩还能来看她,这让李慕儿看到了逃脱的希望。她开始绝食。绝食并不是为了保留自己的内力,而是为了唤起墨恩的同情。他不会看着她饿死。如同他数次与自己打赌一样,李慕儿决定再和他赌一把。可惜这次,她没有等来墨恩。当她头昏眼花的感觉越来越明显时,转机终于来了。她等来的人,是嬷嬷。不知道是因为饿得实在没有力气,还是因为对嬷嬷的恨意犹在,李慕儿一句“嬷嬷”愣是没有叫出口,靠在墙边冷冰冰看她冲进来。“慕儿,别怕,嬷嬷来了。”眼前李慕儿苍白脸颊,双唇起皮,手脚被缚凄惨的模样,令嬷嬷不由地心疼起来。可眼下不是悲春伤秋的时候,要凭一己之力救李慕儿出去,抓紧时间才最重要。解开李慕儿的捆绑,连一句解释也来不及给,嬷嬷就将她拉了出去。李慕儿一路被半拉半抱地走着,四周是一片黑暗,让她分不清身在何处,也让她不解嬷嬷为何会突然出现。等到意识再度清醒时,她已经被嬷嬷扶上了马,护在了她的身前。马蹄声起,她才听到嬷嬷再度开口:“是风入松告诉我先来救你,放心,只要你出来了,他很快就会到。”风入松不能出现,因为他一出现,便是违约,李慕儿会更加危险。这个道理李慕儿懂,可由嬷嬷口中说出来,李慕儿不由冷叹:“你果然认识风入松,那你也应该认识雨化田吧”此言一出,李慕儿明显感觉到,背后的嬷嬷身子一震。不知道他们什么事都瞒着自己,究竟是出于保护,还是其他的原因。李慕儿无奈笑了声,侧过头去急于听听嬷嬷的回答。结果这一回头,却看见了她们身后稍远处,有追兵不期而至。“糟了”来不及踟蹰,李慕儿夹紧马腹,大叫一声,“嬷嬷,我们快跑”耳畔有风声呼啸而过,李慕儿似乎听到嬷嬷轻轻的一声浅笑。随后有箭矢划过身侧,与风声一样快。心道不好,李慕儿连忙俯下身子,但已经来不及,铁器划破皮肤的狰狞响动很快传来,伴随着嬷嬷的闷哼以这样的姿势守护着她,嬷嬷会中箭,就连李慕儿也不觉得奇怪。“嬷嬷”眼睛很快湿润,被风吹得愈加火辣,逼着她闭上了眼睛。没事的,嬷嬷,李慕儿心道,青岩姐她会治箭伤,她会治箭伤的背上压着的重量却在这时突然消失。李慕儿本能伸出手去捞,只够着嬷嬷的一只袖子,“嘶啦”一声,她的身子彻底与自己分离。“嬷嬷”疾驰的骏马没有做任何停歇,李慕儿回头,看到马屁股上刚刚被扎上的一枚细针,那是嬷嬷叫她不要停下来而嬷嬷自己,被快马赶在前的雨化田用鞭子整个卷在空中,眼看就要摔落在地李慕儿恨恨望着后方,视线越来越模糊“嬷嬷”人生不知多少遍的叫唤,爱也好,恨也罢,这称呼伴随了李慕儿最长久的时光,而现在她唤她,她却连应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默默看着她笑她在憋着一股劲,李慕儿知道,每当她要动武时,左手总是不由自主地握成爪状,那个动作常让李慕儿觉得阴狠她要做什么呢李慕儿眨了眨眼,让眸中的泪滴赶紧滚落,终于看清嬷嬷猛地旋转起来,用尽全身的力气似的,往雨化田的方向转过去那条鞭子,也就这样卷得她越来越紧,越来越紧直到她站上了马背,离雨化田一步之遥。意识到她的用意后,雨化田当即决定放弃鞭子,再举起弓箭射杀李慕儿。嬷嬷却没有再给他这个机会。她猛地扑过去,抓住了他的手如此一来,雨化田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该死,”雨化田气得咬牙切齿,“你个死老太婆,处处与我做对”眸中瞬间闪过一抹狠色,他索性也用内力,将鞭子愈加裹紧了些。连越奔越远的李慕儿都能望到,那鞭子一寸寸收紧,几乎要将嬷嬷身躯勒断背上的箭伤,因为挤压而不断淌出血来,那一抹红静静地从半空落下,跌在地上后被马蹄踩出朵朵红莲李慕儿唯有一声声地呼唤:“嬷嬷嬷嬷嬷嬷”“慕儿快走”这句话,李慕儿听不清,而随后的一句嘶喊,她却听得分明,“慕儿不能死她死了,整个西河派就都没有了”无暇思考这句话的含义,李慕儿只看到,雨化田脸上露出的败象,以及嬷嬷缓缓垂下的双手她就那样无力地摊在了雨化田的马背上,看起来像一只折翼的蝙蝠李慕儿看过她飞翔,知道她为谁在黑暗中飞翔,却再也不能,听到她义无反顾的振翅声了、第三五零章 一损俱损一路浑浑噩噩,李慕儿突然不知该去向何处,不知苦心寻觅报仇雪恨的戏码,有什么意义也不知前路还剩下多少人,能陪着自己前行“银耳嬷嬷青岩姐”她默念着这些人的名字,在自己心目中占据大部分位置的人,她们又去向了何处呢“掌门”李慕儿背脊一僵,强迫马步停了下来。这个声音她刚刚开始熟悉,却总觉得遥不可及是风入松。西河派,是否真的能成为自己的依靠“掌门,你真的得救了”风入松缓缓靠近,满面喜色,“幸好我没有离开。不过,我已经召集了西河派部分弟子前来,如今局势不明,须得时刻防备。”召集了西河派,好歹也能齐力一搏,将李慕儿救出来。这却不是风入松的第一选择。他的第一选择,是让嬷嬷独自一人犯险。李慕儿心里自然不痛快。风入松却还未发现李慕儿的异样,兀自问道:“掌门,怎么就你一个人嬷嬷呢”可他终归也是个聪明人,这刚问出口呀,便察觉到了不妥,只好收了声,静静等待李慕儿的反应。李慕儿脸上写满了冷漠,忽而抬眸对风入松道:“给我剑。”风入松这才发现她空着手。想必双剑被缴了,没能带出来。虽不明所以,唯有遵命递上。李慕儿一得剑,牙齿突地咬住下唇,不等风入松反应过来,便往自己的手背上削去。削。或者说是剔。风入松看得清清楚楚,她一剑下去,目标明确,活生生剃掉了自己手背上的一块皮肉。皮肉跌落在地,刹那间被鲜血染透,可如果风入松没有看错的话,那块皮肉上,有一枚殷红血痣。李慕儿愣是一声都没吭。“掌门你这是做什么”风入松的语气,自然是担心,李慕儿却觉得,他应该是担心她再继续自虐。全身因为疼痛都有些瑟瑟发抖,李慕儿咬着牙冷笑了一声,回答道:“要逃走,这样才能彻底。”而后随意扯了身上一片衣角,把伤口胡乱一裹,反问他道:“道长,嬷嬷说,我死了整个西河派就都没有了。这话是什么意思”没有料到李慕儿会问这个问题,风入松明显一怔,随即扯开话题道:“嬷嬷她”李慕儿果然被转移注意,压着声音道:“没错,嬷嬷她为了救我,遭了雨化田的毒手。她用自己的性命,保住了你们这个所谓掌门的性命,保住了整个西河派,道长满意了吗”“掌门”显然,风入松感受到,她对自己充满了怨气。也难怪她,他自己也觉得十分内疚,“风某也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从他略带颤音的话语里,李慕儿闻到了惭愧的气息,可这并未令她觉得心中好受些。相反,对于他的刻意拉近却又时时疏离,李慕儿认为有必要爆发一下:“风入松。我不管你什么东河派西河派。即便我父亲和你们曾有渊源,如今我李慕儿,只是皇上钦点的大内女学士,与西河派再无瓜葛。这个掌门,你要就拿回去,不要,我也没有办法。总之我李慕儿不愿再牵扯其中”顿了顿,她直视着风入松双眼,眸中厉色怒色皆有,“我受够了”说完,她顾自己驾着马缓缓而行。身后的风入松却似没有听懂她的话,即刻追上来道:“掌门,你准备去哪里锦衣卫里有王臣,你不能再送上门去了。”李慕儿沉默不语。“掌门,嬷嬷一定也希望你平安无事,你一人办事太过危险,就让风某在旁保护你吧”李慕儿概不答话。走了半晌,直到眼看着李慕儿大摇大摆地要往城中去了,风入松才妥协道:“掌门好,你这么想知道,风某就告诉你”李慕儿冷静回头,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你们究竟为何,愿意不求回报地守护着我”“掌门,”风入松这一声明显比平常沉重许多,“是你爹为你铺的路。西河派上下,都被他种了子母蛊,母蛊在你们李家人身上,子蛊在所有弟子身上。母蛊死了,子蛊也会死。”李慕儿脸色顿时煞白原来如此,原来是她爹想出了这招,借以牢牢掌控西河派的势力所以他们才会十分介意李慕儿的安危所以他们才会尊她一个无名小辈为主所以雨化田才可以以她一个要挟西河派上下所有“你爹他精于方术,连先帝都被他哄得不能自拔,尤其是他练出的丹药,不知笼络了多少的人心”“荒谬”李慕儿忍不住想笑她明明生在一个最谙此道的家庭中,却最不信这些牛鬼蛇神、迷信巫术。如果这所谓的子母蛊有用,李家何至于被灭门风入松应是猜到了她的想法,摇头轻叹道:“要下蛊也不容易。当年西河派的弟子贺他登上掌门之位,被他哄骗喝下了那一碗烈酒。直到最后你爹出事前传信给我,我才知道,那酒中下有子蛊。掌门,子蛊或许可以有千千万万,但母蛊,却只有一条啊所以风某才会惊讶,李掌门他居然,他居然选择了你”这话听得李慕儿眼角不禁湿润起来,却还是忍不住提问道:“如果这所谓的子母蛊有用,我爹又何须费这些伎俩,与这么多人周旋直接下蛊控制了一国之君,岂不更妙”“掌门一向聪敏,此时怎么糊涂了若是给皇上下了子蛊,恐怕李掌门的命还要更早被人拿去吧”李慕儿听懂了,这世上,要弑君篡位的人何其多,稍有不备就会替他人做了嫁衣裳。可她还是不信这些虚妄之说,反问道:“那你们难道就一点也不曾怀疑过吗”“怀疑”风入松浅笑,语气居然淡泊,“李掌门出事后,我也曾怀疑这不过是个笑话。可见到你以后,我又开始怀疑,也许他做这些并不是为了什么远大的抱负,而只是为了你为了你能在逃脱之后有个好去处,为了让上千的西河派弟子护你个无忧掌门,要说怀疑,你想想看,即便我们怀疑,有谁又会拿自己的生命冒险,来试探你身上究竟有没有母蛊呢”、第三五一章 宁信其有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说得大概就是这个道理。李慕儿明白了,无论李孜省所说的子母蛊是确有其事还是一个骗局,西河派不会拿她的生命冒险,必定要尽己所能保护她。这究竟是福,还是祸她也说不上来。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西河派确实值得信赖,至少会保她的平安。“掌门,如果只是为了我自己,我大概早就把掌门之位拱手让人。可我将这个位置交还给你,一是我看得出你是个善主,二则是因为我不能拿全派的人命不当回事。这个秘密不能被他人知道,你当上了掌门,我们才能名正言顺地保护你。”眼前的风入松,李慕儿曾经认为他是个好人,如今他虽做了令她失望的决定,但也不能否认他确实是个好人。他对西河派,算是至情至义。不想再多说什么,她怀着对众多故人的怀念,转身往来的方向而去。“掌门,这下你愿意相信我了吧”风入松继续跟上,“那你能否告诉风某,现在我们要去哪里接下来又该怎么做”一连三个问题,李慕儿却以反问作答:“道长,雨化田如此心急要拉拢或者说掌控西河派的势力,你说,是为了什么”风入松一怔,许多话,他一个江湖草莽之士,不敢妄言。李慕儿见他不语,也不催促,反倒自言自语起来:“兴王荆王太子所有能够被掌控的,都失败了。如果我是雨化田,一定会选择”听到这里,风入松也随她蹙起了眉。下一刻手臂被猛地抓住,马上的李慕儿半倾着身子,面露急色,“道长,我们下马,回去看看”风入松如往常一般点头应是,可刚一下马,就看到李慕儿身影如风中弱柳晃悠了几下,猛地往地上扎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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