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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酷爱这些活动。东苑有御马监可以跑马,又有蹴鞠场可以娱乐,正合他们的胃口。李慕儿点点头,自觉地退后欲走到马骢身边。不料被朱祐樘一把拽住。他蹙了蹙眉头,转身对巴图等人道:“朕也闲来无事,随各位去看看热闹吧。”照理说,对方又不是皇权贵族,只是入贡使臣,朱祐樘没必要作陪。可李慕儿魂不守舍的样子,显然也扰乱了他的情绪。其木格点名要女学士作伴,他不好拒绝,只能自己伴着女学士了几人浩浩荡荡来到东苑,李慕儿居然发现兴王与蒋伊,钱福与何青岩都侯在那里。她奇怪看向朱祐樘,后者会意一笑,“既然要游戏,不如耍个痛快,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众人客客气气问好,何青岩见到三位使臣如此眼熟,脸上立即闪过讶异之色,走到李慕儿身边与她眼神交流了番。李慕儿拍拍她的手,宽慰道:“随机应变。”御马监里十分热闹,跑马的跑马,蹴鞠的蹴鞠。不同于后宫的沉闷,这里夹着汗意的活动氛围强烈,连春意都似乎更浓烈几分,墙边整排的杨柳树,都较外头刚抽新芽的柳枝儿长得茂盛。巴图与苏合他们看了一会儿蹴鞠,摸清了大概规则,都有些跃跃欲试。球场中央竖立着两根高三丈的球杆,上部的球门直径约一尺,叫“风流眼”。规则其实也简单,两方夺球踢向风流眼,过者为胜。巴图与苏合上场对立而站,自然成了双方的球头。原本场上的勇士也不废话,立即各就各位,投入了赛事。到底是草原上长大的汉子,两人姿势颇为凶猛,又毫不示弱,不消片刻便已进了数球。这样活跃的气氛带动下,场外的众人早也顾不得什么规矩礼仪,是敌是友,纷纷呼喊叫好。“好球”其木格刚为巴图的一个进球喝彩完,突然眼睛一亮,趁李慕儿不备,偷偷挪到了她与何青岩背后,捂嘴道:“咳咳,两位公子,别来无恙。”两人一惊回头。李慕儿率先反应过来,闷声道:“姑娘你胆子好大”“我胆子大,两位公子胆子可也不小啊这后廷女官随随便便出宫,还扮作男人,要是被你们皇上知道,怕是罪名不小吧”何青岩与李慕儿对视一笑,那是你不知道啊,这主意可就是皇上出的呢其木格不明其意,娇笑着晃晃脑袋,辫子上五颜六色的珠子顺着她的动作叮当作响,嫣然补充道:“女学士,这回是其木格第三次见你。”李慕儿再次震惊,“第三次哪来的三次”其木格没有解答她的疑惑,而是指指场中再次进球的巴图,道:“巴图快赢了,女学士与我比一场,我便告诉你,可好”这大概是东苑御马监里,绝无仅有的一次赛事。初春的马圈前,漫天清风中翩翩飞舞着朵朵柳絮。天颜大悦的九五之尊,此刻微眯着双眼,在明明灭灭的幻动光影中,注视着场内两个清朗的身影。而那两个娇俏的姑娘,此刻提着裙角对视而立,眼中各自熠熠生辉,说不去的夺目。不过,比赛的紧张,徘徊于两人之间,弥漫于空气中,不仅她们自个儿,场外的人也不由屏住了呼吸。“风流眼”的踢法野蛮,又难免有肢体接触,两个姑娘只好比简单些的“白打”踢法,也就是除用足踢外,头、肩、臀、胸、腹、膝等部位均可接球,以表演花样多少和技艺高低决定胜负。其木格迫不及待,足间用力,球猝然飞起,被她踢过头顶,又立刻用左肩接住,一个滚弄到右肩,“双肩背月,女学士接好了。”李慕儿没有料到她想轮着来,好在功力恢复,这点小把戏还难不倒她。低头抬脚一个倒勾,差点飞出的球被她召回,旋身一记飞跃,球不离足,足不离球,疑履地兮不履其地,疑腾虚兮还践其实,“燕归巢承让”球随声飞踢回去,李慕儿动作一气呵成,颇为潇洒。“好”“师傅好棒”几个回合下来,场外众人纷纷喝彩。尤其是给李慕儿打气的人而朱祐樘与何青岩虽脸上表情淡淡的,目光却一瞬也不离李慕儿,时而眉间轻拧,时而双唇一抿。马骢与牟斌似乎更注重实际招式,趁兴讨论着这招若换做自己会如何招架。蒋伊拽着兴王的衣摆晃个不停,恨不得自己也飞上场去。兴王一边注视着场上动作,一边还得小心顾着身旁这位小姐,却也乐在其中。钱福呢,堂堂金科状元,观到精彩处自然是诗兴大发,应景吟道:“蹴鞠当场二月天,仙风吹下两婵娟。汗沾粉面花含露,尘扑娥眉柳带烟。”“好诗啊,这位大人是”其木格似乎对中原文化特别感兴趣,居然被钱福的诗句吸引了注意。李慕儿瞅准时机,一记重力将球斜踢向其木格侧面。“其木格”巴图的提醒显然已经太迟,其木格倒身微偏,连忙用脚去勾,球却将将擦过她的脚背,扑通落在了地上。还讽刺地弹了两下。“斜插花。”李慕儿唇角一勾,眼底不禁浮出丝得意,灼灼闪着光亮。其木格嘟了下嘴,随即笑开,爽快道:“女学士果然文武双全,我又输给你一局”李慕儿含笑淡然道:“承让。”、第一九零章:射柳飞鸽其木格的心情丝毫未被蹴鞠场上的失利所影响,一说要跑马,当先就骑上马飞奔了出去。巴图他们紧随其后,马骢也跟着上马,就连自称“晕剑”的文弱状元钱福,也心痒难耐,挑了一匹尽可能温顺的马骑上,还不忘与它耳语几句,惹得何青岩频频发笑。骑马这种事对蒙古人而言,简直如同吃饭那么简单。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阿古拉此刻策马扬鞭,已经赶超了一众男子,最甚者已被她落下足足一圈。李慕儿一早知道她是女子,可望着她驰骋的样子,竟恍惚怀疑起自己的直觉。她眼神中的锋芒,霸道的神态,和挥舞马鞭时潇洒模样,当真是不让一丝须眉蒋伊蠢蠢欲动已久,好不容易挣开兴王手上的钳制,奔到朱祐樘面前哀求道:“樘哥哥,我也想要骑马。”朱祐樘酒意未醒,被她一句甜甜的“樘哥哥”叫得心中开怀,摸了摸她脑袋道:“樘哥哥准了,去吧。”“谢谢樘哥哥”蒋伊回身,对着兴王做了个鬼脸,施展轻功跃上一匹快马,兴王本碍于身份没有加入,耐着性子阻拦她,这下可好,朱祐樘一句话,付之一炬他低骂了声“臭丫头”,而后飞身坐到了蒋伊身后。“喂,你”蒋伊不满抗议。“伊伊,你别放开我的手,以后你想做什么,我陪着你就是了。”兴王的声音如今已经变得低沉醇厚,拂在蒋伊耳畔就像带着羽毛的轻扇,怎会不触及她心底的柔软。于是回话语气立马变得糯糯的,“知道了啦”看着马场上众人已经赛完一轮,蒋伊也懒得上去参加。但她灵机一动,指着不远处那一整排杨柳树道:“元宝,你有没有玩过射柳”“射柳”兴王垂了垂眸,忽而笑起来,目光也变得深远,似乎忆起什么愉悦的往事,“有一年端午玩过。那时候我还小,父皇他手把手地教我,可还是没赢过樘哥哥。”“这么说樘哥哥也在行”看他眼神便知对此很感兴趣,蒋伊得意自己押对了宝,推推他道,“我去同樘哥哥说,我们大家来比一比”兴王浅笑,拉住缰绳回马,这就算是答应了。两人这么快折回来,朱祐樘几人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们,蒋伊憨笑了几声道:“樘哥哥,他们都比完了嘿嘿,元宝说想玩射柳,樘哥哥要不要一起来”“元宝”谁知几人的关注点都不在射柳,而是蒋伊对兴王的小昵称,惹得大家哄笑开来。兴王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嘴上嘟囔道:“谁说是我要玩了”“好好好,元宝要玩,当然要遂他心愿,”朱祐樘边大笑着,边招过何文鼎,“快去准备家伙。”“慢着”李慕儿叫住何文鼎,补充道,“用软箭头。”朱祐樘回望她一眼,会心一笑。所谓射柳,就是将鸽子放在葫芦里,然后将葫芦高挂于柳树上。弯弓射中葫芦,鸽子飞出,以飞鸽飞的高度来判定胜负。不消半个时辰,何文鼎就带着人将一切准备就绪。巴图他们听说要射箭,自然极有兴致,纷纷调试着各自的弓箭。朱祐樘亦取过一弓。众人的视线便不由自主地移到了他身上。只见他双脚微分,将弯弓缓缓举至胸前,也不搭箭,利眸微微眯起来,轻轻拉弓便如满月。也许是因为他的动作熟稔,也许是因为他用力十分轻松的缘故,这样武相的动作,他做起来却给人一种优雅从容的感觉,偏偏又与这场面氛围一分也不违和。李慕儿正这样想着,突听得“噔”的一声,原来是他放开了弦,李慕儿惊得尴尬回神,低头不再看他。比试立刻开始。装在葫芦中的鹁鸽系有鸽铃,当鹁鸽飞出来时,射柳场上空顿时响起串串清脆的鸽铃声,众人连连射中,鸽铃之声不绝于耳,十分有趣。除此以外还有弓箭离弦带起的呼声,葫芦落地声,鸽子翅膀拍动声,以及此起彼伏的抚掌叫好声,交相辉映,好不热闹李慕儿站在一旁,也与何青岩时时发出惊叹声。只是她的目光似乎一直集中在朱祐樘射出的箭,竟丝毫不曾关心其他,是以当听到巴图他们不满的说话声传来时,李慕儿还顾自指着一只鸽子叫道:“这只最高阿错赢了,阿错你赢了”“什么错赢了”巴图正对这射柳把戏表示不服,听到李慕儿欢呼雀跃,当即讽刺道,“鸽子飞得高不高,关输赢何事这种玩法实在无趣陛下,要不咱们换种比法”的确,以挂在柳枝上的葫芦落地震开后,葫芦中鹁鸽飞出的高低为标准,而不是以射技的优劣论输赢,这与金元时期以柳条上削出的白木为目标,以射断和驰马手接与否决胜负相比,在难度上要小得多。在都射中葫芦的情况下,谁胜谁负,取决于鹁鸽,而不是射手的射技和骑术,这无疑具有了极大的偶然性,使得射柳的娱乐意味更浓而竞技意味更淡。可陛下此刻哪有空理他。朱祐樘双眼直直凝望着李慕儿,眼神中柔情脉脉,仿佛周遭的事物早已消失不见,只剩彼此,时光又回到往昔,无怨无恨。“皇上”耳边有人不识趣地唤他,朱祐樘蹙眉看向巴图,语气沉闷道:“那便再加上,射中飞鸽为胜,如何”“好,”巴图眼光一亮,“还得在马背上飞驰而射”马上急骋,本就难以射中目标,还要先后发两箭,一箭射中摇摆的葫芦,一箭射中飞鸽,这难度可想而知。李慕儿有些担忧地看看朱祐樘,连蒋伊都暗暗拽着兴王的袖子道:“元宝,这个好难。”“别担心,瞧本王好好给你露一手”兴王说完与朱祐樘一齐上了马,和悦地看着两人。李慕儿刚想去和朱祐樘说话,其木格又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对李慕儿道:“女学士,我们也来比一局,如何”“吁”朱祐樘差点就要发飙。还好李慕儿先开口道:“恐怕要让姑娘失望了。本官蹴鞠尚可一试,只是这射箭,确实是有心无力。”说着她敛起袖口勉力动了动缠着纱布的手指。其木格见状,先是一惊,而后失望摇了摇头,翻身上马道:“可惜了,可惜了”、第一九一章:引弓射箭加更发糖她身姿矫健英姿飒爽,李慕儿看在眼里,无奈苦笑。马骢一直关注着李慕儿,见到这一幕,心中隐隐抽紧,脚腹用力一夹马肚,欲往她的方向过去。可是朱祐樘已经驾马往前踱了两步,来到她面前,俯下身伸出手道:“莹中,上来。”李慕儿恍惚无措。他背着光,看不清脸上的神色。伸出的左手掌心中,还有一条淡淡的刀痕。那是她的剑划伤的。他两只手掌上都有李慕儿留下的剑伤,只是一边早已恢复,一边还未好全。李慕儿不知不觉手心已出了层汗,咽了咽口水道:“我会扯你后腿。”“不怕,”李慕儿猜测,朱祐樘应该是笑着的,因为他的说话声充满笑意,“输了正好有借口。”李慕儿终于将掌心递上。两人的手心都有些湿漉漉,却握得紧紧的。上马的时候,李慕儿甚至觉得全身的重量都倾注在了掌心,将他的手一寸寸地捂热了。“朕为你控着弓,你只管全力拉满弦后,松手即可。”朱祐樘说话的气息就在耳后,带着三分酒气,挠得她脸色也跟着泛红,轻轻点头应“嗯”。马骢就在他们左前方,默默低头不语。“驾”马匹飞奔起来,场上顿时尘雾四起。一支支飞箭宛若流星,快准狠地射向自己的目标只是多出了马蹄声和鹁鸽哀鸣声,气氛却明显紧张了许多。场外的看客们不再欢颜笑语,个个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望着眼前飞驰的骏马,生怕一眨眼,便错过了最精彩的部分。尤其是那两个紧贴在一起,一人引弓,一人射箭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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