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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耳忙行礼告退,李慕儿却突然有点怔愣,不禁回想起宫外的事。偏偏朱祐樘温柔的低语声又不合时宜地响起:“去拜祭过了若是不想看到朕,朕离开就是了。”她眼眶开始泛红,只将头埋在手臂里不答话。他却也不走,反而微微叹了口气,上前轻揽她入怀,抚了抚她的头。李慕儿没有推拒,也没有回应,只是默默流了会儿眼泪,哽咽着道:“阿错,人真是不能犯错。犯了错,至死都偿还不了。”、第九十二章:中宫喜事朱祐樘不知该怎么答她,总觉得自己身份尴尬不宜说太多,只好抱着她默默陪伴。李慕儿果然在他的怀里慢慢平复了下来。朱祐樘遂轻轻推开她些许,为她揩去脸上的泪痕,才望着她眼睛道:“乖,不哭了。你说得不对,你每次犯错我都有原谅你啊,是不是”李慕儿被他逗得扯了扯嘴角,道:“谁犯错你都原谅的啊,不知道轮几轮才轮到我的。”朱祐樘还是弯着腰的姿态,揪揪眉道:“那,我犯错你也原谅我的啊,可见还是看人,对吧”李慕儿拿手背抹了把眼睛,挣脱开他的怀抱,心中情绪复杂,根本不知该如何面对他。最终只是抽抽鼻子揶揄道:“嗯。”接连几天,皇后都派人送药来,李慕儿乖顺服下,肚中不适居然真的不复存在。自从去年春天被郑金莲的“安神补脑汤”害了以后,她的葵水就没曾正常过,还时而腹痛坠涨。这几天喝了皇后送来的药,倒整个人舒服不少。李慕儿心生感激,却还是留了个心眼。她趁送药的人不注意,用手绢蘸了药,等那人走后给何青岩写了封信,看她能不能从沾着药的手绢里辨出个大概,判断药性。将信交给了锦衣卫的一个侍卫,她没往回走,而是散着步去了邵太妃的未央宫转悠。进门的时候,邵太妃正在抚琴。见她来了也没停下,只微笑对她颌首,算是打了招呼。李慕儿熟络地走到一旁坐下,托着脑袋静静欣赏。桌边放着一盘新鲜的青梅,看起来娇艳欲滴,她拿起一颗便往口中送去,丝毫不顾忌尊卑礼仪。近来她几乎每日都来,早已和邵太妃成了忘年交,虽然,邵太妃看起来也长不了她几岁。琴音却忽然停下。“娘娘怎么不弹了莹中还没过够耳瘾呢。”李慕儿含着青梅,语态轻松问道。邵太妃闻言继续拨弦,一面和蔼问她:“这果子酸不酸哀家刚才尝了一个,差点酸掉牙。”“不酸啊,”李慕儿又拿起一个咬上一口,答,“臣觉得很好吃。臣最怕酸了,连臣都觉得不酸,那一定是不酸的。”邵太妃琴声再没有继续,而是将目光投向了书案上,正静心练习书法的小儿子雍王。她温暖地瞧着他,对李慕儿道:“日子过得真快呀,眨眼间哀家的三个孩儿都这么大了。”李慕儿望望雍王,见他丝毫未受外界影响,埋首于眼前功课,便笑道:“太妃的三个孩儿教得真好,将来有他们孝顺,无福都难。”邵太妃点点头,轻语:“嗯,但愿如此。”又转向李慕儿道,“你身体看来是好了”“娘娘怎么知道我身体不适”“宫娥们都在传,说女学士得了病好几天没上乾清宫当差了。你是哪里不舒服”李慕儿更加惊疑,“没有啊,臣每日都有去乾清宫啊。只清明那天看了皇后身边的女医,这几天药喝下来好的很,没有哪里不舒服了。”“那就好,”邵太妃又问,“天气暖起来了,吃食容易坏。一定要当心别吃坏肚子,恶心呕吐。”听着她关切的语气,李慕儿心中温暖,早把什么宫中讹传抛向脑后,又拿起一个梅子,笑道:“是,臣记得了,娘娘也小心。”李慕儿还没等到何青岩的回信,宫里就传开了一好一坏两个大消息。好的是皇后终于有孕坏的是皇后又病倒了。听到这两个消息时,李慕儿正在跟银耳学做女红,本就不顺的手势一下没收住,针尖深深扎进了手指。带来八卦的何文鼎叹了口气,道:“我本不想告诉你的。可你若从外头得知怕是更难受,还不如从自己人口中听到的好。”李慕儿含了含手指,“我为什么要难受,这不是迟早的事吗皇后病了又是为什么,严重吗”“说是低烧咳嗽,倒不特别严重,只是,”何文鼎歪了她一眼,“此刻有着身孕,不敢随便用药。”李慕儿也捂嘴咳了几声,才道:“这大开春的,柳絮飞舞,是容易得病。你瞧我这么硬的身板,这两天也喉咙发痒,老犯咳。”何文鼎见她想得开,稍放了心,又补了一句:“皇后这一孕,可更要得道升天了。前阵子她父亲刚请奏给勋号并诰券,皇上二话不说应了。这下可好,她娘家人还不都得加官进爵,赏赐厚禄了。”李慕儿掐了掐喉咙不适处,蹙眉道:“文鼎,我知道你和那些外臣一样不爱看这些。可那毕竟是皇上的家事,何况皇后有功,家人得些封赏也是应该。”“怎就应该张家在外头是怎样的做派,朝堂之上多有议论,恐怕你也是有所耳闻的。李慕儿没有说话。“纵容外戚,向来是皇家大忌。皇后总是为娘家求这求那,有没有想过皇上在朝臣百姓面前有多难做”何文鼎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强硬,见李慕儿没有反应,索性拂袖而去。李慕儿却在想另一个问题。他终于要有孩子了,他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会不会和他一般,眼睛长长的,鼻梁高高的,性子温温的她既然是后廷女学士,以后没准有幸教他些诗书也说不定呢正觉着也挺有意思,门外又传来动静。这回却是德延,说皇后有请。李慕儿对他本是没有好感的,奈何上回在坤宁宫他无意间维护了她,就也不与他争辩,疑惑问:“皇后不是病了吗怎么还有空召见我”德延在她面前再不敢嚣张,却也不似马骢在时那般狗腿,只唯命是从的模样道:“正是因为病的事情唤女学士去呢,不过是您的病。皇后娘娘记挂着让女医给您再号号脉,看痊愈了没。娘娘一片心意,女学士还是快随奴婢去吧。”李慕儿当真受宠若惊,放下手中活计跟了去,也好当面去谢皇后赏药之恩。、第九十三章:内安乐堂坤宁宫中。皇后靠于软榻之上,怀着身孕的她果然精神恹恹。李慕儿还未请安,她就赐了座让女医赶紧为她诊脉。可这次的结果却没有那么如意。只见女医见鬼似的收了手,冲皇后跪下道:“娘娘,臣没有猜错。正是女学士得了疫病,传染给了娘娘。”李慕儿大惊失色身旁的宫人纷纷不自觉地退开了两步。李慕儿马上反应过来,此事怕是有诈遂就地下跪道:“娘娘,臣没有什么疫病,女医怕是搞错了。娘娘若是不信,不如请太医院的人一同会诊,还臣的清白。”皇后淡定地撑起身子来,皱眉道:“是啊,德延,把女学士带出本宫的房间,去请个太医来亲自为女学士诊诊。本宫当日一片好心为她医治,没想到竟被她传染了疫病,怪只怪本宫怀着身孕,本就虚的很一会儿让太医好好问问,女学士清明那天出宫去了哪里办事,惹得这一身病来晦气本宫。”李慕儿还没从她最后一句话中反应过来,人已被请出房间。她出宫是去上坟,这事儿哪里能让人知道片刻后她又被一太医号了一次脉,结果自然一样。李慕儿叹气,却引起了喉间的不适,握拳闷闷地咳了两声。众人更像见了瘟疫,远远躲开她。那太医转身去向皇后回话:“皇后娘娘,女学士这病说严重倒也不严重,只是容易传染,且医起来要些时日。”皇后声音从里间传出,听不出什么情绪:“女学士是在皇上身边当差的。如此一来,皇上岂不也会被传染看来女学士得先告假养病了。”原来原来,皇后先前百般示好,不过是在等这最后一击。如今她终于如愿以偿怀有身孕,不必再理会朝廷内外的奏本弹劾,不必再担心后宫女子的闲言碎语,真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再没有人可以威胁得了她的地位。至于朱祐樘,他身为皇帝,二十有一,终于要做父亲。他的正宫皇后,他曾经承诺过的唯一的妻子,怀了他的嫡子。无论从哪种角度来看,他都该十分高兴欢喜。从来都对皇后有求必应的他,现在是不是恨不得把天上的月亮都摘下来给她而她,是皇后的眼中钉,肉中刺。此刻不正是除掉她的最好机会李慕儿冷笑一声,索性抬起头来大声说道:“皇后娘娘,臣没有疫病。若是娘娘要将臣逐出皇宫,直说便是。”门突然打开,皇后站在门内,瞪着她看了半晌,才道:“沈琼莲,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送信给谁,本宫知道,你跟谁出的宫,本宫也知道。要不要本宫再去查查,你出宫后还见了什么人,将他们一并发配了”看来她写给何青岩的信被人截了。李慕儿自知再与她争辩也不过是徒添是非,尤其是她这趟出宫,若被她顺水摸鱼查出自己真正身份,才真的再无回旋余地,还会牵累许多朋友。“那娘娘打算如何处置微臣”皇后悠悠然答道:“本宫也不想为难你。可本宫怀了孩儿,不能出半点差池。本宫只希望你老老实实在外养病,莫再出现在本宫和皇上面前,至少,等本宫平安生下皇子。来人呐,传本宫旨意,女学士身患疫病,宜隔离静养。即刻送至安乐堂,命掌司好生照看,不得有误”后廷宫人,无名号位秩的,患病都是被打发到羊房夹道的内安乐堂修养。运气好的熬过去了,可以回宫续职。可大部分不过是到那里等死,不仅得不到好的医治,还要受尽白眼永世不得翻身。而李慕儿,显然是属于后者。出了乾明门,她在太液池的玉河桥上停下了脚下步伐。去年冬天陪他和皇后在此冰嬉的画面似乎还历历在目,可今日走过这座桥,去往那个名为“安乐”的软禁囚牢后,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见。李慕儿不禁自嘲一笑,喃喃自问:“若是我能早些遇见你,你说,这一切会不会变得不一样”自然没有回应。她望了望身后跟着的小公公,盘算了一下是否应该敲晕他直接逃跑。又觉得这样更坏事儿,叹了一口气,抬步继续向西而行,心下暗自嘀咕:为今之计只有顺着皇后的心意,到了安乐堂后再行自救。幸好皇后并没有直接要了她性命,一切就还有机会。走过玉熙宫,出了棂星门,往北就是羊房夹道。地方不小,北首还有牲口房、虎城、羊房,李慕儿曾经听说过,前朝这里收育了许多珍禽异兽,朱祐樘登基后嫌继续喂养浪费粮食,杀了又忒残暴,放出去更祸害人,最后干脆不杀也不养,让它们自己活活饿死了。是以此时夹道两侧珍兽圈空废,部分圈舍顶空露天。李慕儿觉得好笑,又看了一会儿,才折回夹道尽头内自己的目的地。中深尽头内堂屋为一进院,正门南向,内有一人半高的石影壁一座,北正房面阔三间,黄琉璃瓦硬山式顶,琉璃褪色瓦片零乱,东西各有配室一间明间开门,南北各附有耳房。北正房牌匾书“安乐堂”,其中左侧明间便是她要住的地方。几个看着像掌事的人从里边出来,还向她行了个礼,尊敬地称她为女学士。李慕儿有些惊讶,进门后便问那领她过来的小公公道:“公公,我为什么可以住这么好的房间这安乐堂里没别人了吗”小公公却并不搭理她,只出门拉过那几个掌司去暗下说话。李慕儿打量着新住处,虽然有些萧条,又没什么摆设,但总算干干净净宽敞明亮。正当他们在外头说话时,一个看上去三十出头的女人走了进来,对她作揖说道:“女学士,奴婢是安乐堂的掌司赵氏,从今天起负责照料女学士的饮食起居。”住那么大的明间,还有专人伺候,李慕儿更加诧异,引得喉头作痒又咳了几声。那掌司却没有丝毫要闪避的意思,李慕儿心中冷笑,起身道:“不敢劳烦姑姑。我定会好好养病,不会叫姑姑难做的。”、第九十四章:疫病原由而这一边,送走了李慕儿后,皇后扶额又靠回榻上,对下首跪着的人道:“这件事,你们做得很好,总算没叫本宫失望。记住,这后宫是本宫说了算,今后只要你们咬紧牙关,不该说的不要说,本宫不会亏待了你们。”“谢娘娘,臣等谨记了。”太医告退,德延这才抬头,低声提醒道:“娘娘,那万岁爷那边”“皇上那里本宫自有办法。整个后宫都咬定她得了疫病,说到底不过是个女学士,皇上能怎么样更何况,安乐堂是皇上的软肋,他是不会去探看她的时日一久,皇上就会慢慢忘了她,忘记这个意外”德延忙拍她马屁:“是是是,娘娘神机妙算,运筹帷幄。况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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