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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4(1 / 1)

他,皇上定已为你安排妥当了的。”果然,等刘吉走的时候,看都不看她一眼。李慕儿却在思考,那先皇实录里,会不会也有她父亲只言片语李慕儿虽不好文,但在翰林院确实能学到许多,此中人士皆是才高八斗,动不动就能给她哼出些诗词歌赋来,耳濡目染之下,李慕儿倒也觉得清心向学。这日李慕儿和钱福早早下工回家,推门的时候还在说着今日修撰的史料,是以看到何青岩两人都极为惊讶。李慕儿急急奔过去拉她的手问:“何小姐,你怎么在这里”何青岩指指背后的落霞琴,又淡淡说道:“莹中,我长你许多,你今后叫我姐姐吧。”李慕儿真真喜欢她坦然直接一丝不扭捏造作的性子,点头高兴唤她姐姐。却见钱福乐呵呵站在一边,傻笑无言。李慕儿看着二人眉来眼去却不打招呼,又想起马骢骂她呆子,突然恍然大悟。她一把拿过钱福手中折扇敲了下自己脑袋,说了句:“我可真是个呆子”钱福玩笑道:“莫脏了我扇子。”李慕儿轻佻展开折扇,挑挑眉话中有话,“脏了就脏了呗,大冬天的整日拿个扇子,不怕扇走大好姻缘吗”两人尴尬不语,一直沉默站在他们身后的银耳却突然开口:“我去给你们沏壶茶来,好欣赏曲子。”李慕儿调皮点点头,“对对对,今日不知是兄长托我的福还是我托兄长的福呢”“死丫头,”钱福抢回扇子笑骂道,“自然是兄长托你的福。”何青岩默默走到琴后坐下,径直拨起弦来。、第三十六章:翰林风波这回的琴音果然更加绵柔似水。她的清雅声音也随琴音缓缓响起:“此曲名为欸乃,最是颐养至静,莹中,你还记得吧”“嗯,自然记得。”李慕儿与钱福在石桌边坐下,正欲再说话,却听钱福款款接道:“渔翁夜傍西岩宿,晓汲清湘燃楚竹。烟销日出不见人,欸乃一声山水绿。回看天际下中流,岩上无心云相逐。”李慕儿想要感慨,又被何青岩抢先接话:“谁能听欸乃,欸乃感人情。不恨湘波深,不怨湘水清。所嗟岂敢道,空羡江月明。昔闻扣断舟,引钓歌此声。始歌悲风起,歌竟愁云生。遗曲今何在,逸为渔父行。”李慕儿嘟嘟嘴,看来自己真是插不进话了。恰好银耳为她倒茶,她便兴起抓住银耳的手道:“银耳,你不是最会唱曲吗来和一和这琴声。”银耳难为情,“我哪里记得住这词啊”“我教你。”钱福和何青岩竟同时开口。琴声猝然停下,两人都有些脸红。还是何青岩先回过神来,“那便由你兄长教吧,我只管为你抚琴。银耳,你是叫银耳对吗不要紧张,我再为你弹一遍,你慢慢跟着和。”银耳凝着她的眼睛,觉得入耳尽是风风韵韵,遂微笑点头。听一遍后再奏,她便和着琴音,轻轻哼起来。李慕儿这才知道,银耳真当有一副宛若黄莺的好嗓子。钱福也是惊讶,随即一字一句用心教她:“谁能听欸乃”银耳转头回望着他,他念一句,她便唱一句。他念一句。她便唱一句。到得第三遍,她已能和着何青岩的琴声,完整地唱出这首曲子。低吟浅唱,天籁之音。余音落地,几人都惊艳得久久没有言语,直盯着银耳瞧。看得银耳又不好意思起来,“你们别瞧着我不放啊,我唱的不好听是不是”“好听,好听好听极了好听死了”李慕儿拉着她喜欢得直想转圈,“银耳,我早与你说不要妄自菲薄,真没想到,你还有这天赋”钱福也夸赞,“从前只道银耳声音清脆悦耳,却原来唱起歌来竟似出谷黄莺,当真绕梁三日。”银耳开心回道:“是何小姐弹奏得好。”何青岩摇摇头,起身绕到了她面前,“银耳,你这把好嗓子可切莫辜负了。下回我再来,给你带些词曲学唱,我还为你伴奏,可好”“好,多谢何小姐。”银耳说着就要行礼,被何青岩一把阻止,“此处没有什么小姐千金,没有什么权贵官衔,只有知音尔尔,情谊三千。”钱福抚掌附和,“说得对,青岩真乃我知己,我这儿就是大家的安乐窝,一切凡尘俗事都可以放下。”李慕儿正欢笑开怀,突听得门外同时传来一阵爽朗笑声,以及男子粗犷话语:“什么事这么开心,看来我们兄弟来得正好。”原来是马骢和牟斌。众人笑着打了招呼,李慕儿冲他们显摆道:“骢哥哥,今天我们发现一只黄鹂,以后可有耳福了”马骢望一眼银耳,转头对李慕儿使了个眼色,“只要不是你唱,怎样都行。”听得旁人大笑,纷纷要她唱一个来听听。李慕儿气得狠翻白眼,“你怎么整日不好好当差,又来讨水喝吗”马骢刚想回她,牟斌在一边抢话道:“可不是,又不顺路,还天天喊渴要来讨口水,锦衣卫也没寒酸到不给水喝呀”这下轮到马骢生气,反身就是一拳过去,“叫你话多怎么,又想打架吗”牟斌旋身躲过,“我可不敢打你,你父亲可是老来得子,一会儿把你打坏了又要来找我质问。上次你私奔,我可被他整得很惨”此言一出,李慕儿惭愧低头,气氛一时有些尴尬。马骢怒地抡起刀就冲牟斌砍过去。牟斌只好接招,还大叫着“骢,我错了,哎哟喂,你来真的啊”“哈哈”钱福几人看得精彩,纷纷拍掌叫好。李慕儿却兀自发呆,听牟斌提起马文升,便又想起那事,他与父亲同为前朝官员,不知先皇的实录里可有提起他们她定要找个机会看看。此时实录已临近收尾,李慕儿特意趁刘吉不在期间才找借口进去阅览。不敢太大张旗鼓,她又看得仔细,所以每日只能看一些。很久之后,终于找到他父亲的名讳,不过只有寥寥数语,却是字字见血:谗言,方技,阴险叵测反而是皇太子的婚礼,有着大段篇幅。亲自迎亲,亲自揭帘,合卺之礼,同心相结。可见朱祐樘在迎娶当今皇后时,多少普天同庆,多少热闹非凡。该怪自己没有在对的时间里遇到他吗可就算遇见了,自己又怎会是他那个对的人呢还有父亲,实录里对他的用词如此不堪,难道他真的李慕儿好几天闷闷不乐。这一日,她又溜进里间看,可巧碰上刘健与李东阳。李东阳她亦见过多次,是左春坊左庶子兼翰林院侍讲学士,也负责篡修实录。不过,他俩似乎正在为某事讨论争辩。不知道是不是李慕儿的错觉,她好像听到他们谈及了父亲的名字,便忍不住多听了几句,没有如旁人那般回避。可是争论显然已经到了结尾,她只听到刘健义正言辞道:“确是如此,明日内阁议政我必明谏于皇上,不让类李孜省之流再污朝野。”李慕儿心里咯噔一下,却不敢去向刘健搭话。又实在忍不了,遂悄悄跟着李东阳出门,只说有学问相询。李东阳是个平易近人的,言语间诙谐轻松,说着久仰女学士文采,当初殿试之事已在宫外都成为美谈云云,两人倒聊得上几句。李慕儿不想多废话,见机便直奔主题道:“方才听刘大人提起李孜省,下官在宫中从未听闻此人,倒不知是何许人也,竟叫刘大人也气愤至此。”李东阳冷哼一声,“奸佞小人,何足挂齿此人只会凭借所谓方术装神弄鬼,结交巴结近侍,与司礼监虎宦互为奸利。多少忠臣良将曾被他排挤贬黜,惹得朝野不安侧目。幸好皇上英明,继位之初便将此等妖人驱逐朝堂,澄清吏治”“李大人为何如此肯定,这人是奸佞之臣若真如此,先皇为何不处置他”李慕儿尽量平静地问道。李东阳倒也不多疑,正直说道:“奸者,弄权营私,残害忠良。佞者,偷奸耍滑,阴邪谄媚。样样他都占了,先皇只不过是一时被他蒙蔽罢了。此等恶人,人人得而诛之。当今圣上宽容,最终饶过死罪,只将他发配戍边,实在是”“戍边”李慕儿整颗心都在颤抖,“那他如今”“恶有恶报,定是仇家太多,当时便庾死狱中了。”“那他的妻儿呢”“仍流放二千里。”李东阳终于不解皱眉,“女学士为何问这么仔细”“噢,一时好奇。也好警醒自己,老实当差。”李慕儿再没办法继续聊下去,寻了个借口告辞。、第三十七章:祸起无双李慕儿神情恍惚,也不知道怎么回的家,进门便不言不语坐在院里发呆。父亲真如人所说,是大奸大恶之臣可他对她舐犊情深,叫她怎么将他和那个他们口中的坏蛋联系起来还有朱祐樘,李家本不必死他既判了她们流放,为何又要反悔,暗下黑手赶尽杀绝到底其中还有什么缘故还是他们本就是表里不一,叫她难以分辨她无力地趴在桌子上,桌上冰冷,她的身子却一阵阵发烫。体内被封住的内力,此刻像要从血脉里蹦出来,快要将她挤爆,却又被另一股内力硬生生压下。她甩了甩火辣辣的脑袋,将脸贴上凉嗖嗖的桌面,耳边似有两个声音交织在一起。你真的将一切仇恨轻松放下了吗你真的不能将一切仇恨轻松放下吗银耳叫了她好几声,李慕儿这才发现何青岩今日也在,正教她唱曲。可她实在提不起精神,巴巴地摊着不说话。不久钱福也回来了,边进门边埋怨她:“怎么今日都不等兄长,一个人回来了”却在发现她的异样后闭嘴不再提。三人与她搭讪,她倒是嗯嗯啊啊有些反应,几人便也没当回事,顾自弹琴说话。不久,门外又传来声响,似有马车停驻。而后门被推开,一个修长身影闪进。钱福他们见了来人忙要见礼,却被他制止并噤声。紧接着一样东西被放到了桌上,李慕儿背对着门趴在桌上,此刻被耳边响动吸引,直觉抬眼去看。竟是自己的剑李慕儿双眼都烫得生疼起来。她没有半点惊喜,只觉得这是家人冤魂在提醒自己。她本该用这两柄剑手刃仇人即使败了,也不该苟且偷生至今即使苟且偷生,也不该被情字迷了双眼,背叛家门朱祐樘看见她缓缓将手放到剑上,眸底泛红,紧抿双唇,以为她是想到曾因它们而含冤受伤,心生胆怯,便安慰她道:“你的肩也该好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身体中埋藏的内力火热到快要将她撕裂,李慕儿再受不了。过去的怎么轻易过得去咽下喉间腥味,她双手抽剑起身,挥剑便向朱祐樘刺去。朱祐樘本能往后闪躲,将将避过。他吃惊地望着李慕儿,见萧敬上前一掌就要劈向她,他还是心疼地大喝一声:“萧敬退下”李慕儿的剑却不马虎,她虽失了内力,可剑法依旧精湛,一会儿弓步撩刺,一会儿侧腰花叉,一会儿翻身双抄,一会儿旋腕斩剑,步步往前逼着。而双剑另一头的朱祐樘呢,望着李慕儿满眼的厉色,血红的瞳孔,他心痛万分。不舍得伤她,只能勉力闪身躲避她的剑招。心下不由冷笑,若是她此刻内力未失,如此凌厉的剑势,自己这回怕是真要被她亲手杀了。眼前场景不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众人都惊立原地,一时手足无措。还是钱福先反应过来,几步跑上前去。何青岩想拉住他,却只碰了个衣角,已然来不及。只见钱福趁李慕儿不备,徒手抓住了一柄剑,她另一剑正狠狠向前探去,也被朱祐樘一把握住。萧敬大喊一声“皇上”何青岩与银耳惊得跪倒在地朱祐樘和钱福一手一剑,殷红鲜血从指缝间缓缓露出李慕儿若是再动,他们的手掌就要废了心下一个激灵,李慕儿这才回神撤手。两人也随之放手,掌心却已是血迹斑斑。双剑清脆触地声伴着朱祐樘话语在耳畔响起:“莹中,你当真,还要杀朕”他的语气算不上愤怒,相反充满了失落、难过,听在李慕儿的耳里,却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方才的滚烫不复存在,她的身体冰冷,张了张嘴,竟不知如何言语。只好握紧双手,让指甲狠狠掐进皮肉里。她做了什么她做了什么她伤了一直关爱理解她的兄长她还伤了,伤了那个宠她护她,许她千般任性万般放肆的阿错他在她面前何时像个皇上,他对她那样纵容,哪里像是装出来的李慕儿捂住脑袋,无措地后退了几步,随后踉跄奔出门去。钱福府上为了保护隐私,自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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