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眉,然后居然轻轻一摆手示意给自己处理伤口的医疗兵暂时停下。世界安静了,或者说是麾最身边的世界安静了。当所有人看着从来冷淡的将军突然主动朝着一个个头矮小的不知名少年走去时。当大家都在为这个少年默哀惨了惨了的时候“酒”麾最向来低沉的嗓音此时此刻却似乎带着点轻轻的试探。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麾最和这个低着头的少年身上。长久的时间静止之后,何酒也终于是努力的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长长呼了口气抬起了自己的脑袋。麾最看着这张一月未见的脸心中的惊讶简直无法形容。甚至当他和何酒四目相对的时候,他看着何酒怎么都无法掩饰的泪眼朦胧还有仓皇的脸色。麾最不知道何酒是怎么来的,也不知道何酒到底都看见了什么知道了什么。他的肩膀上还带着新鲜出炉的伤,他的军装早就已经丢到了不知哪个角落。而最重要的,他向来的将军体面他最想在何酒面前维护好的强者体面这个时候也终于成为了没法解释的笑话。“我”何酒喉咙中滚出的声音带着可怕的哭腔。何酒红着眼睛不知道要怎么说话才能假装自己很好真的没问题“恩将军辛苦你了”何酒还想假装自己和麾最只是泛泛之交,因为他毕竟不是不懂事的小女生。这种严肃的时候扑倒麾最身上那简直就不能看。即便何酒真的很想就这么扑倒麾最的怀里,然后狠狠咬麾最一口质问麾最怎么敢这么折腾自己可是何酒最终没有这么做。麾最看着何酒隐忍般的低下头,仿佛就只不过是一个对自己崇拜不已的外人似得。“酒”麾最伸出右手握住了何酒的肩膀。何酒努力的抿着嘴唇将麾最肩上掉了下来的止血贴按了回去,想靠近又不敢靠近。明明在家里的时候都不知道多少次触碰过这个男人了,但是现在这种时候两个人却都有种环境所迫的手足无措感。麾最贪婪的看着何酒的脸一眼不眨的。而何酒低着头看着麾最的肩膀也是一眼不眨的。以前德修斯还猜测过这个少年和自家将军的关系,然而现在看来两个人的确关系不浅,不过似乎也并没有他们所猜测的那么离奇。为了缓解两人尴尬的气氛,德修斯自以为是的给魏显了个眼色。当魏显和德修斯插入两人中间打圆场时,这场短暂的相认也在两个内心波澜不断的人间结束了。努力的恢复了自己的情绪,何酒转过身背对着麾最而麾最的目光却怎么都无法从何酒的身上移开。仿佛光这样看着就能用目光把何酒抱进怀里一样,直到清理战场的小兵打断了麾最的视线。麾最才只能努力克制自己又把思绪放回了战场之上。而至于何酒,他却在没人注意的时候扶着一边的加达脚软的几乎要随时倒下去。天知道他刚刚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控制住了自己没直接对着近在咫尺的爱人扑上去。天知道他真的好想好想就这么不管不顾的死死抱住麾最然后再把麾最这个混蛋的嘴咬到出血为止何酒觉得他现在没力气了,脑子一片空白的何酒也当然没空观察四周多少帝国军的军人在用怎样羡慕的眼光看着他居然被将军主动搭话啊,居然被将军主动搭话啊啊啊啊那可是冷酷到一个眼神就把人吓瘫的帝国军将军,有史以来最冷血也最年轻的将军麾最啊啊啊啊啊何酒人还没进帝国军的军营就已经成了一票将军死忠们口中的幸运儿虽然战役还没有结束,阶段性的胜利也不代表帝国军就可以立刻班师回朝。不过就算再怎么艰难的情况等在未来。相信夫妻同心其利断金的何酒同志心情复杂却也有了要和麾最同生共死患难与共的坚定决心。第205章 一言不合战场清理的后续工作自然不属于麾最这位帝国军最高将领的职责。将邪恶的可能扼杀在摇篮当中,把危险的苗头提前湮灭这些其他人绝无可能做到的事情才是属于麾最的职责。何酒依旧坐在加达的背上,感受着耳边的风将四周的腥味带走。何酒闭上了眼睛情绪已经从之前的激动难耐到了此时此刻的平静吴波。“将军,魔鬼森林里面的那个流徒们被剿灭,这边流徒头首被您亲手消灭。现在隔离带也完全修复,第七集团军那边的人传来消息说围剿阵线已经布防完成。”麾最一路朝军营处赶,而德修斯整理消息也不断的在麾最的耳边念叨。基本上这场危险的战役可以算是安稳落幕,而麾最也终于可以稍微松口气。回到了军营之后,麾最将最后的收尾工作还有几个较为棘手的热战点做了分配。冷却下来的军营内,大家都在为战役最后也最重要的围剿奔波。而何酒也指派了加达跟随着德修斯他们去战场上发挥作用。没人注意的角落里,何酒转个身和麾最两人直面相见。何酒呆呆的看了麾最一会儿却也没贸然上前搭话,就连麾最都以为他会就这么让何酒和自己擦肩而过的时候。麾最一手抓住了何酒的手臂。“你怎么会来这里的”麾最原本想问何酒最近好不好可是有些话在麾最嘴里打转了半天却变成了口不对心的质问。“年末大比结束之后,就和副校长出来考察。刚好来这里而已”何酒和麾最两人都转过身来,却都不敢直接对视对方的眼睛。“恩还不知道,你的年末大比结果怎么样了”麾最很难得的会询问何酒的成绩。“个人排位赛第二,团队赛第一。驯兽系拿到了今年的学院杯爆了冷门。”何酒的语气中并没有一丝丝为自己感到骄傲自豪的意思。“恩,那很好。”仿佛除了说些无关紧要的话题麾最就不知道要怎么和何酒说话一样。明明在府邸的时候,抱着何酒也常常能自然而然说些何酒想象不到的轻言柔语。“对了魏显他们说你从魔鬼森林的秘境而来。那些人面鸟也不似一般人可以趋使的。你这次外出又”麾最想起德修斯还有魏显和自己提及何酒时的表情。虽然麾最也不曾想到自己的这位夫人原来还有如此雷厉风行的一面,可是比起为何酒的成绩感到骄傲,麾最更在意的却还是何酒的安危。对人类社会素有霸权的帝国军将军麾最,面对这个还有太多未知秘密的世界也不可能对什么都一清二楚。就比如何酒身上的白袍,已经何酒背后的这个所谓人类禁地。何酒扬起脸看着麾最微微蹙眉的神情。其实和魏显还有德修斯他们对话的时候,何酒也能感觉到麾最在这些军人心中的形象还有地位。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标准。感受着麾最一直以来对自己特殊的忍让和照顾,何酒其实也能感觉到自己在麾最的面前有着多么不一般的影响力。而至于这影响力到底是从何时开始就已经显现出独特的一面。何酒又垂下眼摇摇头。“很少见你问我这些事情的,是担心我有什么预谋你拿捏不住吗”何酒故意调笑麾最。“如果我怀疑你有预谋,那么关于你的身世我早就彻查到底了。”麾最开始的时候就看出了何酒拥有非凡的天赋。那时候不论何酒多么胡闹,他也都保持着包容忍让但是也相当冷淡的态度。至于事后他和何酒的关系越牵越深,戏假情真的种种意外麾最宁可给足何酒空间和时间,也不没有去猜测何酒是什么奸细或者间谍的可能了。毕竟一个人再怎么会演戏,也不可能连做梦的时候都骗人。那段和何酒天天睡在一起的日子,麾最就已经能笃定何酒只是有着最普通灵魂的人。“切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当初监视我的那段日子吗卑鄙的男人总之那个人类禁地的事情是个意外。它们不是什么邪恶的组织,轻易也不会和人类作对你就不要担心了。”何酒上嘴唇碰下嘴唇,简单几句话就能让警惕心极致的麾最轻易放下对那个秘境的怀疑。麾最和何酒在没人的角落里面交流也仍旧保持着距离。明明两人都很想念对方,也期待对方可以主动撕掉那点无聊的脸面朝自己扑来。然而最终都硬挺着坚守自己所谓的坚强。何酒和麾最乱七八糟的说了一堆话却也还是没有一个简单的拥抱。两人说话的时候自然没心情去注意远处角落会有什么潜在危机。而一直都对何酒有所窥视的秦烈西却远远看着何酒和麾最两人,因为听不到两人对话所以也猜不出何酒和麾最之间的关系。狐疑之中,秦烈西的头脑发晕却十分痛恨自己胸口的黑死兽做怪。明明还未到诞育的时间,可是自从在秘境中和何酒相遇。秦烈西胸口中的魔兽却似乎越发的躁动不安。猜疑不定的秦烈西怀疑之前从何酒手中逃离时何酒给自己下了什么不知名的东西。但是即便有所猜疑秦烈西现在也没可能在麾最面前将何酒掳走。只能强忍痛苦的秦烈西藏在阴暗的地方等待着机会。“总之你这次出来打仗居然骗我就是你不对。”何酒和麾最两人聊天终于是没能越过麾最欺骗何酒这个事件。原本还义正言辞的要求何酒明天就立刻离开的麾最,听到何酒这埋怨的话语顿时哑口无言。“麾最你别一提这事儿就不吭声。咱们以前怎么说的如果有事绝对不瞒着对方的”何酒见麾最转身就想逃避这个话题于是反而跟在麾最的背后不依不饶。“你现在不说话啦你担心我,我就不担心你吗你出来保家卫国了还要和做贼一样反正我现在也不是你老婆,我现在叫韩九,是个不出世的陌生少年。我有本事,你们帝国军都没辙的异兽暴动我能帮得上忙。你不是一直都把帝国军放在心头第一位的吗我现在这么个好手白给你用你还拒绝帝国军的将军脑袋瓜傻啦”麾最越发快步的朝着指挥室走去,而何酒紧跟在麾最的身后算是彻底打开了话匣子。麾最心里其实不知有多后悔干嘛要提起过去的事情,反倒是让自己这个嚣张惯了的夫人抓住自己的软肋一点面子不给。“麾最你个混蛋你给我站住”何酒的个子没麾最高,腿当然也没麾最长,紧追慢赶的在麾最身后碎碎念也抓不住麾最的人。然后原本还想装作很乖很识大体的何酒,果然是在麾最面前就会原形毕露。一声大吼,站在指挥室门前的麾最停下了脚步,而指挥外围的小兵们也被这个不知名少年给惊的瞠目结舌。何酒气喘吁吁的看着麾最的后背生闷气。瞪着两个眼睛心里心疼自家的傻瓜丈夫“我就是出来报效祖国的,你以为你是帝国军的将军就能阻止我啦你是谁啊你管的着我啊我和你说,你今天是用我也要用,不用我还是要用我可不懂你们当军官的这一套,反正眼下这些事儿我要插手。你要是不服气就和我打一架我长这么大怕过谁啊”何酒趾高气扬的说着简直匪夷所思的话。四周听到了何酒宣战的一众帝国军士兵们一个个仿佛见了鬼似得,只觉得这是哪里来的傻瓜居然敢和自家将军挑衅。当不少的士兵甚至军官将领都忍不住的后退,只怕将军的怒火会烧及自己的时候。却只见麾最连头也没回的就继续朝着指挥室走去。何酒见自己这个木头丈夫故意无视自己,就算是彻底爆炸了。也不管其他那些军人们怎么看他,抽出鞭子就啪的一下打在麾最的后背上但凡是站在现场围观的军人们都只恨自己刚刚为啥不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尤其还有一些要给指挥室送东西的小兵,看到眼前的场景只觉得这个少年,简直是自己活的不耐烦了还要拉着在场的人一起狗带的节奏天啦这个小屁孩哪儿来的啊老虎的屁股摸不得他还可劲儿的作死。就算是将军刚解决了一个大隐患心情可能还不错,但是也经不起这么冒犯啊疯了,这个白袍少年一定是疯了当所有的人都忍不住去看麾最的背影时,麾最却只是安安静静的拉开了指挥室的门迈开脚步就要进去。“你给我站住站住站住气死我了”何酒扔掉了手里的鞭子两步并做三步的挡在了麾最的面前。当指挥室内坐着的一众将领一眼不眨的看着麾最和这个白袍少年对峙时,平日里最张狂的几个佐将此时此刻也都完全不敢吱声。被何酒堵住了门的麾最看着何酒涨的通红的脸也说不出话来。当指挥室内外的所有人都在等着下文“你别生气。”麾最向来冷厉恐怖的声音明明和平时也没有什么不同。可是今天却不知为何所有听见了麾最这轻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