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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67(1 / 1)

却只能当个洒扫的宫女”女子强调:“我现在是采女了。”宦官不为所动:“以色侍他人,能得几时好你要是对自己有信心,又何必找我帮你”女子对他怒目而视。宦官浑若不觉,依旧从容读着手里的卷轴。发觉自己的怒视对此人毫无威慑,女子终于败下阵,气鼓鼓地哼一声后,重新对着墙壁练起女子下拜的礼仪。这期间宦官并未抬头,但是唇边已有笑意隐现。“好皮囊以色侍人”他还来不及掩藏好笑容,刚刚拜到一半的女子似是想到了什么,猛然站了起来。宦官摇头,出声呵斥:“才说了,起身时不要太快”女子根本不理会他的训导,冲到他面前拍手大笑:“承认了你承认了陈守逸,你终于肯正视我的美貌了”这人如此大言不惭,令陈守逸啼笑皆非。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波澜不惊的神情,用淡漠的口吻说:“虽然采女不是我欣赏的类型,但是陛下能被吸引,就说明徐采女的容貌尚有可取之处。”“我不管,”徐九英洋洋得意,“反正你亲口承认我长得好看了。”“宫中最不缺貌美的女性,”陈守逸失笑,“陛下之前没见过你这样的人,所以觉得新鲜。若你没有独特到让他难以忘怀,等这新鲜劲过去,被人取代就是时间问题了。”“那我怎么才能让他忘不了我呢”徐九英托腮,眼珠转个不停,“读书写字弹琴画画”“琴棋书画这些才艺不可能一蹴而就,”陈守逸摇头,“何况宫中多的是精通这些技艺的美貌女子。采女资质有限,恐怕拍马都追不上。”徐九英不满:“就知道说风凉话。你真有那么聪明,倒是替我想个法子呀。”陈守逸沉吟一会儿,缓缓开口:“采女觉得现在宫中的嫔妃们缺少什么”“哈”徐九英一脸茫然。“不说远了,就以皇后为例吧,”陈守逸,“她缺少的东西,采女可曾看出来”“皇后”徐九英深思,“家世、相貌、性情、教养要什么她都有什么。她还能缺东西我看什么都不缺。”“若真是什么都不缺,陛下应该会很喜欢她才是。既然陛下不与她亲近,就说明她还有所欠缺”徐九英急得直推他:“别和我卖关子了。快说快说,她缺的到底是什么呀”陈守逸微笑着吐出两个字:“风情。”“风情”一听到这个词,徐九英就想去撩自己的衣襟。但是陈守逸凉薄的话语让她立刻打消了这个举动:“是风情,不是风骚。”她悻悻收手:“有什么区别”陈守逸笑着解释:“所谓风情,并不是要你搔首弄姿,而是举手投足之间自然流露的魅惑。哪怕只是最平常的举动,都足以让人怦然心动。活色生香,风情万种。这正是皇后,不,应该说是现在宫中所有嫔妃都欠缺的东西。”“活色生香”徐九英重复,“这要怎么做”陈守逸微笑:“采女猜猜,这段时日我让你反复练习礼仪是为了什么”徐九英翻白眼:“你嫌我俗呗。”“确实,”陈守逸道,“采女举止粗俗,有必要规范你的仪态。同时也是为了找出最适合采女的姿态。才华无法靠练习获得,风韵却可以。若你在动作和表情上下足了功夫,一举一动都能有勾人心魄的效果,别人也就很难察觉你只是个草包的事实了。”徐九英听着陈守逸这番谬论,纠结自己是该出声赞叹,还是干脆一拳打烂他的鼻子陈守逸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所以从现在开始,采女有什么本事尽可以对在下施展。我会判断你的举动是否合适。”徐九英嫌弃地看他:“你又不喜欢我,对你施展不是”她想了一阵,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词形容:“不是对牛弹琴”“这正说明我是适宜的人选,”陈守逸轻笑,“想想看,一个不可能喜欢上你的人都能成为你裙下之臣,还有谁能抗拒你的魅力”两人嘴唇相触的瞬间,徐九英脑中轰地一响。这这是什么情况这个吻并不热烈,温柔绵长,却包含着无尽的情意。可是徐九英被这个吻震惊了。她这些年对着陈守逸也不知抛了多少媚眼,练过多少媚态。陈守逸从来都坐怀不乱,连一个眼神都欠奉。她也从来没有多想。他他他是什么时候对她有意思的因为过于惊讶,她一时之间竟然忘了反应。直到陈守逸结束了这个吻,她都还愣愣地盯着他。看她还是神游天外的模样,陈守逸忍不住一笑,伸手在她头顶留下一个轻柔的抚摸,然后毅然决定在她回过神以前逃离此地。也不知过了多久,徐九英终于灵智回归,心里一阵翻江倒海:陈守逸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说过绝对不可能喜欢上她这种粗鄙自大又无知的女人吗那刚才的亲吻又算怎么回事说过的话就和放过的屁一样,这人是有多不要脸她满腔悲愤,恨恨跺了下脚,冲着陈守逸的背影大嚷大叫:“犯上你这是犯上”陈守逸一声嗤笑,停下脚步,不闪不避地回答:“是啊。”“你,你”如此有恃无恐,气得徐太妃浑身发抖,“你竟敢”陈守逸又笑一声,并不回头,仅向她挥舞了一下手背就快步走开,留下一肚子疑问的徐九英目瞪口呆。干出这种事,原以为陈守逸怎么都要过来给她一个解释。谁知第二天一早,他就以需要筹备出兵事宜为由,搬去了姚潜府中。等到梁州监军的任命下来,他又搬去了监军使的官邸。不久以后,河朔出兵,梁州开始全面反攻,陈守逸便随姚潜一道出征了。两人竟是没再见过面。堂堂一国太妃,被人轻薄了,居然连一句交待都没捞着。徐九英气得不知捶了多少次床。可是陈守逸出征在外,她拿他没有办法。且她也并不想此事外泄,所以表面上还要装作若无其事。侍奉在她左右的人倒是察觉到徐九英心绪不佳,可又不明白她到底在恼恨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成天坐在屋里咬牙切齿。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太后归来。河北出兵以后,正如梁州诸人的估计,昭义和淮西立即从梁州撤退,回援本镇。姚潜和陈守逸趁此机会,领兵攻打泾原本阵,并且取得了不俗的战果。同时太后又联络了回纥,承诺回京以后会有重谢,令回纥可汗答应撤军。多方作用下,姚潜等人终于逐步收复了梁州全境。形势好转之后,太后也终于由河北返回。河北三镇应下合作,太后居功至伟。为表谢意,徐九英特意安排了丰盛的酒宴,为她接风。不过因为诸人征战在外,最终赴宴的也只有太后、太妃两位。这倒正合太后心意。一别多日,梁州又有诸多变化,她正好趁此机会,向徐九英探听最新的战况。不过聊了几句以后,太后便察觉徐九英心事重重,魂不守舍。酒过三巡,太后轻轻搁下杯盏:“我还以为战事顺利,陈守逸又平安无事,太妃会更高兴一些。”“我是挺高兴的啊。”徐九英嘀咕。“那你为我接风,又何故拉长了脸莫非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徐九英一口否认:“你想到哪里去了。当然没有”太后思索片刻,挥手遣退众人,对徐太妃微笑道:“怎么说我们也算同盟。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妨与我说说。也许我还能替你排解一二。”“这件事”徐九英吞吞吐吐地说,“我也不知道应该从哪里说起。”作者有话要说:小陈属于自己作死、第92章 网打退泾原之后,梁州就只剩下余维扬一支孤军。姚潜所率的梁州军在形势逆转之后士气大振,可谓所向披麾,锐不可挡。余维扬不得不暂避其锋,先从梁州撤出,退守关中。梁州的防线得以稳固。姚潜也终于有机会让疲弊的兵马稍事休整。月朗风清。梁州营中难得有这样静谧安宁的夜晚。有人吹起了竹笛。演奏者只是军中的普通兵士,技艺只能算是平平。然而距离的遥远掩盖了技巧上的不足。笛声在这静夜里慢悠悠地响着,勾起人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银月映照的光辉被栅栏切割,也将倚在栅栏上倾听笛声的身影拉得老长。“难怪某遍寻不着,却原来监军躲在这里。”一声笑语传来。陈守逸回头,却是姚潜牵着一匹黑马立在他身后。“都使已经巡视完了”陈守逸含笑问候。姚潜点头,将马牵入厩中拴好。陈守逸跟过来,与他一道往食槽里添加草料。“太妃让人传了消息过来,”倒完料后,姚潜笑着说,“说太后已平安回返州城。”陈守逸“嗯”了一声,不置可否。笛声中,黑马快活地吃着草料。一时之间,两人谁都没有说话。曲子终了,槽中食料将尽,姚潜才又开口:“目下时局对我们有利。某想休整几日以后,即便挥师北上。或许冬季以前就能收复近畿,迎陛下回京。”陈守逸赞许:“守住梁州,已经奠定朝廷胜机。现在形势逆转,之前观望的诸镇应该也会很快表态,此时确实应该趁胜追击。河朔虽然出兵,也不可尽信。若由他们抢先一步收复京师,将来难免恃功自傲。朝廷也一定希望京城能由都使收回。”姚潜得他认可,心中底气愈足:“如此,某今晚就向太后、太妃修书,将监军和某的想法禀报上去。”突然听到太妃二字,陈守逸的神色略微复杂。姚潜察颜观色,知道自己怕是触动了他的心事。他拿起马刷,一边为爱马梳毛一边意有所指地说:“不过回了京,监军就不能再对太妃避而不见了吧”陈守逸不由一愣。“这阵子监军十分反常,”姚潜忍笑道,“某虽愚钝,也并非木石。监军不会以为某一点没察觉到吧”陈守逸不知如何回答,只能怔怔看着他。黑色的骏马被姚潜刷得通身舒泰,忍不住打了个响鼻。从马鼻出来的沫星子,正好全数喷到正在发愣的陈守逸脸上。陈守逸一向好洁,猛然间被喷中,忙不迭地别过头,用袖子擦脸。姚潜极少见他如此狼狈,忍不住放声大笑,过了许久,他才收声续道:“太妃居所离某宅邸并不算远。就算有要事相商,监军也不是非得要搬过来。那么急急忙忙地迁居,一定是有什么缘故吧而且出征以前,监军没向太妃辞行。这也不符合监军平日的风格。监军与太妃是不是有什么龃龉”陈守逸不敢作答,只得干笑一声。姚潜语重心长:“虽然某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不管在维州还是子午关,无论对阵的是西戎还是泾原,监军都从未有退缩。太妃虽然心直口快,却也是通情达理之人。就算有什么矛盾,监军也应该和她好好解决,而不是一味地逃避了事。”他放下马刷,等陈守逸表态。可是陈守逸还是一声不吭。姚潜无奈地叹息一声:“某言尽于此,监军好自为之。”接着,他也不等陈守逸有所回应,即便转身走开。陈守逸留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黑马不见了主人,亲昵地凑向他,还用马脸去蹭他的手。陈守逸伸手,轻轻摸着它颈上滑顺的鬃毛,脸上浮起一丝苦笑。“不逃”他对着姚潜已经走远的背影,轻声自语,“会被当场打死吧”太后在他人眼里,一向是贤良方正的典范。即使她曾经向自己透露过她和李砚的过往,徐九英也一直没什么真实感。到底应不应该把陈守逸和她之间的事向太后和盘托出,她其实并不确定。可是这阵子她实在是憋闷坏了,身边又没人可以听她倾诉。不管太后想法如何,至少她现在仍是可以信任的伙伴。就算之后她不能谅解,徐九英也知晓她的秘密,顶多是互相交换一个把柄而已,并不会影响大局。所以犹豫一阵后,徐九英便将她与陈守逸的纠葛一一道来,只隐去了陈守逸吻过她这一件事。在她讲述期间,太后没有发表任何评论,只是安静地听着,不时抬手,向自己杯中注入酒液。等徐太妃的叙述告一段落,不但已是深夜时分,席上亦是酒冷羹残。徐九英说完后就忐忑地等待她的反应。可是太后没有急于说话,而是又为自己斟了一杯冷酒,然后才缓缓开口:“我很惊讶。”“很吃惊对吧”徐九英心里说声果然,苦笑着道,“我也没想到他会这么胆大包天,竟然产生了这样的念头。”太后摇首:“令我吃惊的不是他对你有情。而是你竟然现在才察觉到他的心意。”“什么什么”徐九英跳起来,“难道说你早就看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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