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爱上任何人,否则我就算拨皮抽骨也要将那个人碎尸万段。而你,赵飞燕,从我看到陛下看你的眼神越来越浓烈,越来越炽热的爱意时,我怎能让你活下去又怎能让你养活那些贱种,同我争后位”我终于明白了许娥对我的恨从何而来,我轻笑一声,我看向她漠然道:“害我孩儿者,就得以死抵命你夺去了我两个孩儿,和司棋母子的命,就让你用你的命,你的后位,你的尊贵,你的贞洁,你的家族,你从前珍视宝贵的一切来抵吧。”我一边说着一边逼近她,直至将她逼到绝境,看到她颓然恍若行尸走肉一般,我缓缓起身,掸了掸裙衫上的灰尘,睥睨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往门外走去。殿门突然打开,只见廷尉孔光持诏走了进来,见到我忙恭敬地行礼,我抬手道:“孔大人请起吧,孔大人是来监刑的”孔光恭谨道:“回皇后娘娘,正是。”我微微颔首,然后看向许娥,只见她看到孔光身后的宫人端着放了毒酒的漆盘,面色一白,惊恐的往后退,泪水打湿了,不住地摇头颤抖着。我转首看向孔光道:“本宫来送许氏一程,大人既是来了,本宫也不便妨碍了。”“娘娘贤德”孔光笑着恭敬的俯身拱手道:“微臣恭送皇后娘娘。”我微微笑着颔首,最后看了许氏一眼,便转身搭了子衿和侍书的手出去。待走到庭院中,我似是听到了殿中许氏挣扎呜咽的声音,刚迈了一步,只听得漆盘杯壶掉落的清脆声音,我脚步微微一滞,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殿门,我转身走向昭台宫外,不再停顿半步。“听闻许氏先前挣扎着不肯就死,那孔廷尉便直接让人上去喂着喝了,愣是灌掉了大半壶,一眨眼身子就硬了,听收殓的人说,那许氏挣扎的手心儿都攥破了,手臂上好多红印儿,想必是被人钳制的,瞧那劲儿就知道有多泼烈了,从前倒没看出来。”李朝恩在下面有声有色的描绘着。我靠在美人榻上,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丹蔻,闻着身旁袅袅的苏合香,觉得每一个毛孔都顿开了。“那是她许氏该得的,今日她的挣扎就该知道当初司棋被逼至死的境地,就该尝到我连丧两子之痛。”我微微阖了眼,脑海中浮现了司棋的娇俏嗔笑,穿着嫩粉桃红的裙儿,那般美好。“怎么收拾的”我淡漠的开口。“陛下问都不问,只交由秦道秦公公办,不过是席子一裹,同那些罪妃一般草草埋了。”李朝恩敛目道。“嗯。”我微微颔首,正在这时突然见侍书急急走了进来,面色分不出喜悲,给我福了身便沉声道:“主子,马婕妤去了。”我身子猛地一起,直盯盯地看着侍书,正打算问话,忽地什么都明白了,便又缓缓靠了回去道:“怎么去的”“吞金去的,打发了身边儿的人出去说要歇息会儿,待晚膳时紫荆去唤,便见婕妤去了,身子早冷了,都装扮好了躺在那,手中还攥着小孩儿衣衫。”说着侍书便不再说话,只立在那。“许氏死了,她孩儿的仇报了,独留她一人,又有何意。”我看向子衿道:“你去少嫔馆,丧葬的事交给合德吧,一切按婕妤礼妥善处理,不要缺了短了什么,有什么事就来问我。”子衿领命下去了,我摆了摆手道:“都下去吧,我也累了。”第二十八章 燕赤凤翌日,我欲前往长乐宫向太后请安,却不见侍书,我转首问子衿:“怎地不见侍书”子衿微笑垂首道:“婕妤娘娘唤了侍书去打络子,一时半会儿只怕回不来的。”我微微颔首道:“那便你随我去长乐宫请安就好了。”去了长乐宫,我向太后细说了马莹莹一事,太后只将一切交予我,更多的只是唏嘘叹息罢了。后来太后又难免交代好好照顾卫美人,待我刚走至前殿,却又忽然想起太后寿辰就要到了,定陶王和中山王以及两封国的太后想必也要来朝贺的,因担心自己办的不合太后之意,我便转身对侍书道:“你且在宫外等着就是了,太后寿辰一事我合该这会儿听听太后的意思。”留下侍书,我便又折返回去,待回了内殿,转了一道花间,正要过一道纱幔时,却听得太后难掩的疲惫和苍凉道:“慕予,你说哀家是不是做错了”我脚步一滞,心中突然一沉,没来由地一阵紧张,我正欲轻声退出去,然而太后的一句话,我却再也迈不动步子。“为了王氏,哀家手上沾满了三个亲孙儿的血,如今陛下年岁渐长,却连一个皇子都没有,这是不是上天和先祖在惩罚哀家”一向精明矍铄的太后,此时的声音却是带着从未有过的苍老,而我,就像突然坠入了千年的冰窖,身子渐渐发凉,心内却似打鼓一般。我此刻什么都没有想,只知道若此时让太后发现我的存在,我便只有一个结果,死“太后怎么会这么想太后这样做不只是为了王氏,也是为了汉室的江山,当年许氏如何的风光,恭哀皇后的侄女,先皇的表妹。大司马车骑将军平恩侯之女,才情容貌俱佳,深受帝恩,从做太子妃至登上后位。都是专房之chong,从前汉高后不受高祖chong爱,就已能扶吕氏一族,差点使汉室皇权旁落,就是因为诞有太子。许氏若是诞下太子,将来只怕会走汉高后的路,太后为了陛下为了汉室江山,才不得已而为之。”慕予姑姑劝慰的说着。“那碗掺有杏仁粉的藕粉蜜糖羹终究是哀家调换到许氏的食物中,又刻意将许氏的怀疑引到郑兰身上,若非如此。或许许氏就不会那般恨之入骨下死手,郑兰的两个孩儿就不会枉死了,那都是哀家的孙儿,是天家的血脉啊。”我手中紧紧攥住门框,只觉得血液都冲进了大脑一般。手上稍微松懈便会倒下去。“太后”“为了王氏的长久,哀家却是背弃了陛下,背弃了先皇,背弃了汉室的列祖列宗,哀家死后只怕是要下地狱的。”太后声音中带着无限的苍凉。“奴婢说句不敬的话,若太后当初未下决心,只怕太后百年之后。许氏便会猖狂篡政,到时候太后才是真正的对不起汉室列祖列宗,如今卫美人已怀有龙裔,便证明上天和汉室祖宗都没有怪太后,没有惩罚太后不是么”过了许久,只听得太后的声音中突然透出一丝欣然和振作:“你说的没错。还有卫美人,还有卫美人,哀家没有错,许氏张狂,哀家是为了汉室除掉隐患。若是许氏留下,哀家百年之后,只怕王氏就会被她许氏赶尽杀绝,哀家不允许,哀家决不允许。”说到最后,太后的声音中满是凛冽的杀意。我再也支持不住,脚步微颤,怀揣着内心的惊惧,一点一点的收回步子朝外退,待出了长乐宫,看到侍书和凤輦在那候着,我才发现自己的手中早已捏满了冷汗。原来是太后,原来一切都是太后,太后为了家族打压许氏,亲手除掉了废后许氏的孩子,从而引起了许氏对郑兰的猜忌,原来许氏同郑兰一辈子的厮杀却是太后一手促成的。许娥的孩子死于太后之手,郑兰的孩子虽是死于许娥之手,而究其根源,却是因为太后。皙儿,我的皙儿又何尝不是因为太后而死。饶是春日高照,我的身子却越发寒冷,子衿看见我惊道:“主子”我忙抬手止住了她的疑问,然后按压了心中的情绪道:“回宫”待回到宫中,我一个人静静坐在昭阳宫的舞室里,谁能想到,永巷厮杀了一生,转眼才知道一切都非原本的模样,孰是孰非,谁欠了谁,早已分不清。在这一场又一场的厮杀中,许娥是悲凉的,郑兰是悲凉的,一个有一个逝去的小生命是悲凉的,而我,又何尝不是悲凉的。许娥与郑兰斗了一生,至死都不得知原来自己的杀子仇人竟是太后,白白妄斗了一世。我头一次感到了无尽的恐惧,我唤来了子衿道:“你亲自挑一些东西去替我探望一下卫美人吧。”卫美人腹中的孩子决不能再出事,决不能。子衿虽是又担忧又疑惑,但还是领命退了下去。而我却突然感到周围的一切都那么陌生,我唤来了宫人替我温了酒来,独自一个人坐在那自斟自饮,或许醉了,就不会那么痛苦,那么害怕了。这一刻我突然想起了皇上,想起了皇上温润的笑脸,若是皇上知道了这一切,该有多么的痛苦,这痛苦只怕甚与我千倍万倍,此刻我想去找他,陪在他身边,静静地相拥不说话也好,抱着他哭一场也好,可是他却已经许久没来看我了,是对我失望了吧,是觉得我骗了他,背弃了他,再也不想见我了吧。一滴泪无声的滑落,我独自伏在案上低泣起来,我无法想象没有了他的怀抱,没有他的温语,没有他的爱,我该如何活下去,该如何活下去。一杯又一杯温酒下肚,我却觉得越发清醒,过了许久,恍然间只听得有人推门而入,是子衿回来了么只怕又要唠叨了吧,我微微苦笑,抬头看去,却看到了再熟悉不过的身影,长身玉立。翩翩立在那g溺怜惜地看着我。我心中一阵一阵地激动,泪水像是收不回来一般簌簌滑落,我紧紧地盯着那抹身影不肯眨眼。我害怕,害怕一眨眼他就会消失。他来了,他来看我了,是感受到我的害怕感受到我的痛苦了么他是信我的,他终究是信我的。“陛下,陛下。”我喜极而泣的站起身来,小心地一步一步靠近他。“你终于肯来看我了么你终于来了,终于来了”我再也抑制不住的哭着奔向他的怀中。“是的,我来了,我来看你了。”他一点一点轻轻地抚着我的背。温柔的安抚我,一切都那么熟悉,真好,真好。“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以为你再也不来看我了。我害怕,害怕我就这样失去你了,就像失去我的孩子,就像失去我的皙儿一样,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不要再离开我了。”我不住地哭泣乞求,紧紧地攥住他的衣服不肯撒手。“不要害怕,不要害怕。我怎么舍得不来看你,怎么舍得抛弃你,不要害怕,我是爱你的,是爱你的”他魅惑一般的语气一点一点的抚平了我的畏惧,手中轻轻地扯开我的衣带。指尖似有若无地滑过我的衣裙。我身子一软,倒在他怀中,他一把抱住我往一旁的塌上去。当他将我放到了榻上,渐渐地靠近我,而我的衣衫渐渐被褪到了肩下。温热的气息暖暖洒在我的肌肤上,他渐渐地靠近我,正欲吻我的唇瓣时,我却被眼前一张陌生的脸震惊在那里。在他即将贴近我的唇时,我猛力将他推倒在地,立刻坐起身子仔细看着眼前的人,他不是,他不是皇上,我是怎么呢我竟认错了人,想到刚才亲密的接触,我只觉的胸中气闷,一阵干呕。我凛冽的看着他道:“放肆你是谁竟敢闯入昭阳宫,意图轻薄本宫你是有几条命”想到此我一阵怒火,便要唤人来。“皇后娘娘若是叫了人来,看到此刻的情景,只怕六宫都要胡乱猜测了,陛下已经怀疑娘娘,娘娘如此可不是害了自己么”只见那人眼角一挑,语中轻佻而又魅惑,青衫半褪,如猫一般慵懒地斜躺在毛毯上,眼神迷离轻薄,而我却心中慌乱,身子有些燥热,看着他那双桃花眼,心中更是烦闷不已。他说的没有错,若我此刻唤人来,只怕所有的清白就毁了,而皇上想到此,我只觉得心中一寒。“从前娘娘chong 冠六宫,可如今陛下许久不来娘娘这儿了,娘娘心中只怕也是孤独的吧”他忽然起身慢慢爬至我的脚边,蛇一般缠绕上来,软软伏在我的榻边,妖娆的仰着头看着我,轻轻拨弄我松散的衣带魅惑道:“赤凤心慕娘娘已久,娘娘如此绝世倾城的女子,难道竟要在这金丝笼中苦等一辈子,苦守一辈子,做那一世凄凉人么”我的心中猛地一震,只觉得心都在颤抖,不会的,不会的,我不会苦苦等一辈子的,不会的。“娘娘,就让赤凤来伺候娘娘您吧,娘娘”我一时有些失神,呆滞地看向他,只觉得他像极了一只狐狸,胸前的衣襟褪在肩头,跪坐在那,一点一点起身靠近我,衣襟越发微敞,露出了如玉的肌肤,几缕如墨的青丝慵懒地散在肩上,一双桃花眸子只一眼,便能被勾进去一般。我紧紧地攥住手心,穿透了肌肤,渗出血来。“娘娘”他察觉到我手上的动作,媚然的挑眼对我笑道:“娘娘怎地如此伤自己,让赤凤帮您疗伤。”说完他便去抚过我的手,凑近欲为我舔去血迹。“啪”我猛地一耳光掼过去,只见他惊愕的跪倒在那看着我,我狠厉地射过去,一把攥住他的手腕道:“迷情香你以为本宫不知道你的把戏么竟妄想用此迷失本宫的心智说你到底是谁派来的”“娘娘说什么赤凤不懂,赤凤只是仰慕娘娘天姿已久,娘娘”他凑近我的身子突然僵在那,脸色一白,有些惊恐的看着我,而我手中拿着金簪轻轻滑过他如玉的容颜上。“怎么还不肯说实话那本宫不介意划烂你的脸,将你扔出去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