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翼翼地询问道,“听林震提起过你家里的状况,你妈妈呢”终于开始了,还是这样的直接果断适合你老人家的风格啊。艾尘和林震不约而同的在心里嘀咕。将心里准备好答案一股脑的说了出来,林安国嗯了一声,接着问“那你爸爸就没说她在哪儿,你就没想过见她”“”“你妈妈现在就站在你面前,你还认她吗你会认她吗”“”艾尘咽了咽口水,下意识的偷瞄了一眼林震,林震眨眨眼,表情无辜,做了个口型。好像,大概,是我理解的意思吧。于是艾尘坚定地说,“对她完全没印象,不存在认不认。”林震肯定的点了点头,好样的是嘛,人家为了攀上高枝,孩子生下来后就没带过一天,寄养在一个小保姆家里,小保姆本人对这个孩子非常好,可惜后来她自己怀上孩子后,小保姆的丈夫开始不满,加上梦欢不能按时给孩子生活费,小小的艾尘过得异常艰辛。梦欢被小保姆电话骚扰地烦不胜烦,才没办法的通知了艾青杨他们还有个孩子。林震撅撅嘴,他十分清楚地记得,自己的名字都是后来跟艾青杨一起生活后才取的他以前叫什么来着,小屁孩还是小碳头来着、62“你对生你而不养你的母亲,有什么感觉”林安国闭着眼,声音低沉。“我感谢她生下我。不过这个母亲,我是不会要的。”太多生下孩子的父母,以各种缘由丢下孩子,几年或者十几年后,又因为各种理由来找孩子,赎罪,痛苦,后悔。艾尘是不知道,如果真的梦欢有一天要跪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的说,我是你妈妈啊,他要怎么应付,不过撇了眼坐在一旁翘着二郎腿的家伙,这个人,这么记仇,是肯定不会再承认那个女人了。所以说,每个人做的任何一个决定,都要承担这个决定所带来的后果。你不能因为给予了孩子生命,就自以为了不起,任意亵渎挥霍当父母的这份责任和担当。凭什么有什么资格“哈哈哈哈”林安国的笑声突然而至,吓傻了在屋里的其他两人。两人对望一眼,同时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不解。“对你好的人加倍的对他好,对你不好的人无视之。”林安国念念有词,两人都没听清,他抬起头,对艾尘点了点头,“叫艾尘吗先回去吧”说完就闭上眼睛。林安国等两人走后,睁开了眼“你说他是什么意思”林震上车后,提出了自己的疑惑。艾尘也在思考这个问题。林安国多疑、冷绝,某些数段甚至非常狠。可是,今天这一出,到底是为什么“难道他是想看看他以前老婆跟别人生的儿子,和跟自己生的儿子进行对比一下,看看谁的遗传基因好,难道他准备开始研究遗传基因的问题啦”“啪”“哎哟”艾尘一巴掌赏到林震脑门。“他见我之前,应该都了解我的底细了吧,可是为什么”见自己老婆跟别人生的儿子,这有什么意思艾尘心想,难道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特别的,特别的,难道是“爸,今天我去见林安国了。”“”“爸”“o啊”“你发什么呆我就是想问问你,如果,我是说如果,”艾尘咽下一口菜,试探地问,“你们男人通常会见自己老婆跟前男友生的儿子,是为什么啊”艾尘严肃认真的问艾青杨,其实他想到一个可能,只是想听听艾青杨的看法。艾青杨额头渗出冷汗。我的儿啊,不要这样吓老爸好吗,何况你现在这个身份这么诡异。瞧自己的儿子一本正经的盯着自己,艾青杨不敢怠慢,组织一下措辞,说,“让夫妻关系和谐,讨好自己老婆,展现自己的大度或者纯属无聊自虐,只是想看看别人的种跟自己的种有什么不一样。完毕”“噗爸”这样说也对,林安国的思维就是有些偏激和执拗。艾尘豁然开朗,敲了敲饭碗,愉快的说,“吃饭吧,吃饭吧,爸,你今天做的菜不错”被弄得一头雾水的艾青杨无所谓的耸耸肩,暗自苦恼音乐节的时候,又要帮艾尘请假了。“伯父,吃苹果吧。”周末,艾尘又被艾青杨叫到了医院,自从想通林安国的想法后,艾尘已经能够比较镇定自如的面对林安国了。林安国的主治医生例行检查后表示,林安国出乎意料的恢复状况非常好,一般的脑中风多少会有些后遗症,可是林安国的口齿清晰、眼神锐利、思维敏捷,一点没有中过风的样子。但是主治医师也偷偷告诉过林震,中风对林安国的唯一影响就是记忆力有些衰退,轻微的,医生们经过讨论,认为这点没必要告诉如此强势的病人,会导致他刻意留意,反而影响正常生活。艾尘坐在林安国的床边,林安国咬一口苹果,继续刚才的话题,“原来你爸爸是负责osaic奠基活动的责任人之一,我们应该见过面的。”“呵呵,伯父这么忙,不记得也没关系,不过我爸挺能干的”艾尘发现,只要他夸奖艾青杨,林安国不会有意见,但是一提到梦欢,林安国明显的不乐意。“就是有些附庸风雅,喜欢摆弄那些字画之类的东西。”说到艾青杨,艾尘干脆多说一点,在原来的老爸面前,说现在的老爸,艾尘有一种诡异的满足感。两个爸爸啊,一般人没有的待遇。“哦你爸还喜欢这些,有意思。”林安国吃完苹果,艾尘赶紧将闲来无事用废纸折好的垃圾盒,递到林安国面前。林安国将苹果核顺势一方,看到艾尘手里的小纸盒时,明显一呆,整个人都愣住了。艾尘叫了几声伯父林安国都无动于衷,害怕是后遗症发作,艾尘赶紧起身,打算去摁林安国床头的呼叫铃。“我没事,就是突然想到一些往事。”林安国看看艾尘,再低头看看他手里的纸盒,微微叹口气,“今天先回去吧,谢谢你来陪我。”直到走出医院,艾尘才恍然大悟,喜欢折小纸盒的习惯一直是林成有的。“哎,早知今日,何必当初。”、63坐五站地铁,再转趟公交,一个小时后,艾尘下了公交车,朝自家小区的方向走去。一路上,艾尘想到林安国要见自己的目的,林安国看到小纸盒的失神,林安国对自己的女人生的孩子目前复杂的心情,艾尘都替他纠结啊。人心最深不可测,哪怕是身边最亲近的人,也经不起任何挑拨。如果加上本来就有的不满情绪,那看对方就会越来越不满意,对他的一举一动猜测,生疑,不解,误会,稍稍走错一步,就能在彼此间形成一条沟壑,日积月累,不加以填充慢慢平复,最终形成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当初的林安国听了梦欢的教唆,不满的种子开始发芽,加上林成不喜欢表达,面对林安国的不满他敏感的察觉,更加小心翼翼地对待,更是让在生意场上杀伐果决的林安国看不顺眼。当初若是能好好的聊一聊,也不会“哎呀,不管了不管了,都过去了。”艾尘扯下垮在右肩的书包,抱着包包加快了回家的步伐。艾尘远远看到艾青杨站在小区门口,心下惊喜,正作势要跑过去,谁知一个女人突然从艾青杨左手处出现。凭那个背影艾尘影影约约知道是谁,但不能肯定。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什么,艾尘远远的站在路边一辆停靠的大众车旁边,观察两人举动。艾青杨表情平静,之后开始皱眉,背对着艾尘的女人挥动手臂,企图去拉扯艾青杨的手臂,被艾青杨推开,随后只听到女人大叫一声“艾青杨”艾尘看到了那个女人,梦欢。梦欢不依不饶的去拉艾青杨,最后干脆往他身上扑,路过不少人在指指点点,艾尘实在看不过去,终是走了过去。艾尘低低地喊了一声,两人居然没听到,于是艾尘大吼道,“喂你们在干嘛”两人均停了下来,艾青杨眼神一喜,趁梦欢发愣,赶紧拉住艾尘,带到自己身边,温柔地一笑,说,“你回来啦。”“嗯,爸,怎么回事”“哎,她,这是,啧,”艾青杨换了好几个语气词都无法启齿,艾尘被林安国请到医院,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女人的真实身份,可是艾尘一直没多说,他也不问。可怜的女人,还在为了自己要表明自己的身份而苦苦挣扎纠结,哎。何况,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个女人却是跟现在的艾尘没有血缘关系。fuzi两不约而同的想到了由于这个女人而导致的一系列复杂关系,两人同时安静下来,沉默不语的望向怔愣中的女人。梦欢明显感觉到两人同时投过来的眼神有些烦躁和厌恶,可她一时也顾不了这么多,理了理刚才拉扯中凌乱的发丝,恢复优雅从容的仪态,上前几步,走到艾尘跟前,故作亲热的说,“小尘,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够了,梦婷”艾青杨打断梦欢的话,狠狠地皱起眉头,语气是明显不耐烦。“青杨,没说清楚怎么知道小尘不愿意呢,小尘,我我我,我是,我是”梦欢豁出去想告诉艾尘自己就是她的亲生母亲,可是梦欢支支吾吾,嗓子被堵住似的,母亲、妈妈这个两个天底下最亲切的字眼,居然无法顺利说出来。梦欢脸涨得通红,看到眼前fuzi两如出一辙的冷漠清淡眼神,心不由得一凉,一股悲哀的情绪从脚底直窜上脑门,让她几乎站立不稳。看到梦欢慌张逃离的身影,艾尘有些不忍地劝艾青杨,“她,她没事吧,我们,要不要去看看”“不用了,宝贝”艾青杨摸摸艾尘的头,缓缓地说,“她不会有事,因果报应,这是她应该承受的。”女人为了钱势,抛夫弃子,到头来,害人更是害己,她不懂得珍惜别人,别人更不会再怜惜她,这样的恶果,是对这种女人最好的惩罚。“今天去看了他,恢复得还好吧。”fuzi两心照不宣有很多事情,唯独仅剩最后一件心愿未了了啊。艾青杨默默倒数计时。“嗯,精神好得很。”想起林安国,感触一时间又纷涌而至。“宝贝”刚进家门,艾青杨就从后抱住了艾尘,下巴刚好搁在艾尘的头顶,艾尘料到艾青杨有话要说,安静的等待下文,艾青杨沉沉地开口,“李梦婷,嗯,她是,她是你的亲生母亲。”艾尘分明听到艾青杨说到“亲身母亲”四个字时候的咬牙切齿。“嗯,我知道了。”其实我早知道了,我也憋得很辛苦,好吗。o╰o艾尘放松身体,靠在艾青杨怀里,双手覆上艾青杨交握在自己腹部的手,微微一侧头,盯着艾青杨的侧脸,撒娇地说,“我不想认她,可以吗”“好。你有我就够了”艾青杨收紧怀抱,凑到艾尘的脖颈处,嘴唇在肌肤上来回磨蹭,艾尘怕痒的躲了躲,艾青杨再凑近,艾尘再躲,两人相拥,玩得不亦乐乎。“爸,痒痒,哈哈哈”愉快的笑声在温馨的房间里回荡。、64梦欢常常到学校门口等艾尘,艾尘一开始还会躲,后来实在躲不过,艾青杨劝他倒不如一次性说清楚的好。于是在一个周五,梦欢再次等在艾尘学习门口,艾尘主动跟她打了招呼。“阿姨。”梦欢眼睛一亮,整个人都振奋的样子。艾尘内心给对方道了个歉,领她走到树荫角落,站定后,转过身,直面梦欢,深呼吸,稳定情绪,平静的说,“阿姨,我知道你是我的亲生母亲。”梦欢感觉耳际轰轰作响,眼前发黑。转瞬又想到这个孩子如此平静,是接受了吗艾尘看着梦欢的表情变换,咽了下唾沫,继续说,“阿姨,我感谢你生下我,可是我不会承认,也不会因为你是我的母亲做些什么,我也不需要什么,所以,请你不用再来找我了。”艾尘说完这些,微微低下了头,或是不太适应说出这种残忍的话,艾尘抿着嘴。“你你你你,你说什么”梦欢震惊地无法开口,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清秀的大男孩。她想过种种艾尘的反应,唯独没料到会是这样一种狠绝的态度。跟艾青杨一样的冷漠。梦欢看着艾尘,脸色从开始的和蔼、震惊、变得扭曲,狰狞,涂着大红色口红的嘴唇,阴冷地吐出一字一句,“你别忘了是谁生了你,你现在这样叫大逆不道,你知不知道哼,不认我,我永远都是你的母亲,这个事实无法改变”“你当时真的想生下我还是无可奈何没人告诉我如何对一个生下儿子就不管不顾独自去享受荣华富贵的母亲要如何尽孝道正因为你是我的母亲,我们才会对你到如今到客客气气”一口气说完,艾尘觉得自己两辈子对这个女人的怨气都发泄出来了,舒爽啊。尽然说到这个份上,艾尘认为对这个太自以为是的女人应该有点教训。艾尘错开梦欢,向前走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