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电话。“你现在来也行,我们封锁了消息,不过过了今晚他住院的消息应该是瞒不住了,毕竟公司那边人多口杂。”林震引着艾尘来到林安国的病房前。保镖栏着不让艾尘进门,一身黑衣的林震正准备发飙,艾尘给了林震一个眼神,林震立刻安静了。保镖万分惊讶,只能在心里暗暗猜测艾尘的身份,毕竟谁让在外人面前霸气十足的少爷这么温顺,这个人不简单。﹏╰b“医生说溶血栓的时机非常及时,中风程度很轻微,愈后效果会很好,”林震看了看满眼焦急的艾尘,再看了看床上睡着的人,放低声音继续说,“他已经醒了一次,医生也检查过,现在看来情况很好,视物,说话,行动都没问题,后期再好好地配合药物治疗,没有大碍。”艾尘坐在林安国的病床边,静静地望着病床上的人。明明是自己的父亲,现在看着林安国的面容尽然会感到陌生,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吧。“呵呵”艾尘无奈地苦笑。过往的回忆上涌。自从林安国再婚、林震出生、林安国的生意越做越大之后,彼此间有多久没有这样安静的共处在一个空间里。两人再也回不到亲密无间的过去。林安国挑剔林成的一举一动,林成无法理解父亲的偏执,俩个人总是说不到三句话,就会发生争执,如果不是诡异的重生,艾尘想自己最后会不会也变得偏执和疯狂。所以他应该要感谢,感谢那个让他溺水重生的女人。“你看你,辛辛苦苦,浮浮沉沉,说病就病,你以前老是嫌弃我,做事太心软,可要不是有当时的心软,哪来这家医院。人啊,生老病死天注定,可都该给自己留条后路,多一份善,总比多一份仇恨好,你说对吗”艾尘抚了抚林安国眼角的皱纹,微微叹息,忍住眼涩鼻酸,喉结上下了好几次,才终于喃喃地喊出了一生久违地呼唤,“爸爸”“爸爸,爸爸,爸爸。”将头轻轻靠在林安国的枕边,艾尘无意识地呢喃,仿佛要将这么多年所欠下的,一一补上。林安国是跟艾青杨完全不一样的人,可却是真正赋予了自己生命的人,在曾经快乐过的时光里,艾尘也能感受到来自父爱的厚重和深沉包容。即使后来的重重摩擦,也不曾让他想到过,林安国有一天这样无力的躺在病床上的样子。伏在林安国枕边,艾尘闭上眼,将难过悲伤逐一过滤,只留下快乐的美好回忆,终是,嘴角带上了笑意。几分钟后,艾尘睁开眼抬起头,揉揉通红的眼眶,帮熟睡的人掖了掖被角,艾尘站起身,在床头站立了一会儿,便转身离开。“没事吧”林震一直在外守着,看到艾尘出来,赶紧上前询问,关切地用眼神上下打量,生怕这个人扛不住。“没事,走吧”艾尘努力的挤出一个笑容,一侧身迈开步子头也不回的向前。“怎么会突然晕倒”艾尘坐在林震的车上,眼睛直视前方。“还没来得及问清楚,他的秘书说,他晕倒之前梦欢前脚刚刚离开。两个人在屋里争吵。应该是过于激动造成的。”艾尘没有回应,林震知道他心情不好,也不再说话。下车前,叮嘱艾尘好好休息,一切有他照应,要他放心。看着车子消失在一个拐角,艾尘欣慰地笑了,林氏的未来还是有希望的。“小尘”“爸你,你,你怎么”艾尘下意识的抬起手腕,看到时间才下午三点钟,嗫嚅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他不想对艾青杨撒谎,可是林安国的事情又不知道怎么告诉他。本来心情就不好,情急之下又气恼又难过涌上心头,生生地逼红了眼眶。艾青杨几步上前,双手放在艾尘的两肩,急切地询问,“怎么了怎么了怎么哭了,宝贝,嗯谁欺负你了,告诉爸爸,爸爸帮你教训他”艾青杨最见不得艾尘红眼睛,看到孩子这样,也顾不得疑惑这么早放学的理由,艾尘的品行他很放心,最怕的就是孩子将什么都放在心里,这样会生病的。他知道艾尘有些事情瞒得辛苦,所以就不问了,只是要好好安慰不知道为什么露出这么悲伤表情的孩子。艾尘低垂着头死劲地摇,看到站在面前的艾青杨,又想起病床上的林安国,再也无法假装坚强,情绪难以自控,“哇”地一声扑在艾青杨怀里,不管不顾地大哭起来。这是艾青杨第一次看到艾尘哭得这么伤心,呜咽声止都止不住。艾青杨心疼地紧紧搂住哭得浑身颤抖的孩子,不断轻吻他的发旋、脸颊,无声地安慰。艾青杨不断收紧手臂,死命搂住怀里的人,不管路过的旁人诧异的目光,他的眼里心里,此时只有这个脆弱的孩子。、60第二天,艾尘顶着肿眼泡上学,原本艾青杨打算帮艾尘请一天假,被艾尘拒绝了,昨天哭了出来,彻底发泄后,他感到浑身轻松不少。刚上完第一节课,林震便打电话来,劈头就是一句,“林安国知道梦欢在外面还有个孩子。”彼此静默了几秒钟,艾尘怔愣住不知如何反应,林震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真是好笑死了,哼哼,”林震停了下,声音听起来更加空旷,“我真想告诉他,站在你面前的就是那个女人的孩子哈哈哈哈哎呀,笑死我了,哈哈哈,不行了”。艾尘皱起眉头,林震情绪并不好,他一直等对方停下来,才开口,”好了好了,下午见一面吧。”“不用了,我没事就是想发泄一下。”林震恢复了平静的语气,“我也想通了,除了那个女人,我现在得到的也够多了,林安国对我也不错,前提是他不知道真相,呵呵呵。”“真没事”艾尘站在教室外的走廊上往班主任办公室靠近,准备下午请假。“真的没事啦,一下子赚到两个爸爸,还有你小子,工作上也交到了不少真心的朋友,哎,我真知足了,很满足,这点小瑕疵,哼,忽略不计”“晚上过来吃吧,想吃什么”“嚯哟,小尘尘你太贴心了”林震跟林安国打了声招呼,安排好了他的晚餐,前脚刚离开医院,梦欢就来了。在医院的几天,林震跟林安国说了不少话,对公司的运作、今后的发展甚至关于梦欢的事情,fuzi两都心平气和、开诚布公的谈了很多,也谈了很久。除了真实身份的事情,林震也算是彻底的将自己摊开来,展现在林安国面前。两人的关系一夜间,好了很多,加上在梦欢事情上的客观、冷静和恰到好处的劝慰,林安国现在是有子万事足,对很多事也看淡了许多,可是对于过去所犯的错误,自责的情绪却无法平静。加上这次住院,林安国终于意识到,浮华名利终究抵不过身旁一个知冷知热的暖心人,而这个人,从前是他前妻,曾以为梦欢也是,可惜,结果却令人唏嘘。“安国,我”梦欢依然面容姣好,打扮得体,这副楚楚可怜,眼含泪光的模样,是个男人看了都不忍苛责。可惜,他是林安国。这个女人利用了自己姣好的容貌优势和善于掩藏在柔弱表象之下的贪婪、自私。甚至残害人命。“好了,你的事我不想再提,犯下的错也不应该全责怪你一个人,”林安国看了眼梦欢,闭上眼睛,晦涩地吐出一字一句,“那个孩子是我害了他。”“哎。”轻微地叹息声,林安国周身萦绕着,满满都是愧疚遗憾的情绪。梦欢一步步往墙角靠,支撑身体的重量,林安国的后悔是不是意味着她好日子的结束,她突然非常害怕。“安国,我”“罢了,罢了,你先回去吧。我累了。”林安国闭着眼,挥了挥手,躺回病床,没有再看一眼梦欢。或者说,从她来这里,林安国就没正眼看过她意识到这一点,梦欢又惊又怒。林安国比梦欢大十多岁,对她一直像宠女儿一样的疼爱,以前刻意在林安国耳边对林成的事情稍微添油加醋,造成了fuzi两人的隔阂,而且在害死林成这件事上,林安国也没有过于的对她进行怀疑。终于只有一个儿子了,梦欢做着美梦,可她不知道,老天给她的报应就从她残害人命的那一刻便开始了。“哼现在知道后悔,早干什么去了真是恶心虚伪”梦欢在心里嘀咕,鄙视林安国现在对自己害死林成事件上的苛责,看到他自己,梦欢除了觉得惊慌,更多的是觉得异常可笑。“真是年纪大了,就开始对过去做的错事一件件忏悔吗才开始想儿子了呵呵呵你才是最无耻的人,林安国”如果林安国现在睁眼,一定能看到梦欢扭曲狰狞的面部表情,眼里迸射着愤恨的怒火,恐怖异常。“蹬蹬蹬”故意把高跟鞋踩得噼里啪啦响,她怒气冲天的离开了林安国的病房。她一离开,林安国就睁开了眼睛。“哎”林安国摇摇头,他完全能够想象梦欢刚才在他闭眼装睡时的表情,这个蛮横骄傲的女人,心里那点小算盘他怎么会不知道,可是以前他就是这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害了身边的人啊。“小成小成”为时已晚。、61“你说什么他要见我”艾尘惊地起身,带倒了身后的椅子。幸好是课间,左右看了一眼周围同学,艾尘扶起椅子,走出教室。“他知,知道了”艾尘紧张得脸色都变了。“嗯,知道啦,全都知道啦”听到艾尘声音都发抖了,林震憋住笑继续逗弄。“怎,怎,怎么不可能他怎么会知道的”艾尘脸色煞白,全身不自觉地微微战栗。“我也不知道啊。”林震回答得很敷衍。“你知道什么”“啊我”“嘟,嘟,嘟”艾尘挂了电话。“切小气。”玩笑归玩笑,林安国要见艾尘的意愿是真的。林震几次试探也没听出林安国要见艾尘的目的,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给艾尘发了个短息,林震优哉游哉的回到公司。林安国不在,林震手上的事情多了起来,现在,他基本上完完全全的接手公司,很多事情林震会虚心听林安国的意见,两人有商有量的慢慢讨论,关系越发融洽。接到林震短信后,艾尘又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整理好情绪,踌躇又有些难堪的走到了班主任办公室原本以为班主任再喜欢自己,可是接二连三的请假在怎么也会不高兴吧,但班主任居然笑呵呵的让艾尘赶紧去,不要耽误了时间这是什么情况艾尘一头雾水,上了林震在校门口等候已久的黑色奥迪车“你们老师都认为你是天才了,大学都没上,就被林氏企业看重,哈哈哈我厉害吧,我贴心吧,就知道你脸皮薄,让你请假肯定不知道找什么借口,怎么样,我这个当弟,呃”好吧,按真实身份来说,这货确实是自己哥哥,可是,看看现在这个小身板,啧啧啧,还是自己比较有气势,顺带改口说,“看我对你多好。”对林震的耍宝,艾尘无奈地咧了咧嘴。这个请假的理由,也亏林震想得出来,班主任居然都信,这年头,认钱,认势,不认人。林震一路聒噪到了医院。进到电梯里那一刻,艾尘万分紧张。这还是第一次,以新身份站在林安国面前吧。原先想好的表情、动作、语气,此刻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只是“咚咚咚”的心跳声,一下一下,重重捶在心上。“喂我说”“爸,我带艾尘过来了。”林震没有给艾尘准备的时间,直接打断了艾尘想说的话,还没到病房就开始嚷嚷,不忘飘给艾尘一个安心的眼神,房门被一个护士打开,护士礼貌的说,林先生请两位进去。站在林安国面前,艾尘才知道所有的思考准备都是无用的。林安国如有实质的目光,在身上寻梭,艾尘呆呆的站在他的床头,僵硬的说完了伯父你好之后,就一动不敢动。垂下眼,艾尘判断林安国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精神还不错,看来恢复得挺好。一旁的林震,憋住笑,最后实在忍不住,干脆转过身,肩膀不停抖动。“你这孩子,站那儿干嘛,过来坐吧。林震,招呼人啊”“哦艾尘,坐这边。”林震憋笑憋得满脸通红,拉过椅子,让艾尘坐到自己身边,正对着林安国的位置。林安国盯着艾尘几秒钟后,开口说,“听林震说你的学习成绩很好,你对自己今后有什么想法吗或者想做些什么”林安国自以为自己的语气和蔼,表情缓和,是个非常慈祥的样子,只有艾尘和林震被淋安国不同以往的语气和表情震得数九寒天鸡皮疙瘩蹭蹭往外冒。“呵呵呵,”艾尘假兮兮地干笑三声,摸摸头,一副害羞谦虚的样子,“没有那么好没有那么好,我就想考个好点的大学,赚钱养家,让我爸可以享清福。”“哦是个孝顺孩子。那,打算从事哪方面的工作”两人一问一答,林震偶尔在一旁插科打诨,气氛说不上热烈,但至少比较和谐。跟艾尘闲聊了很多后,林安国皱了皱眉头,轻了轻嗓子,有些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