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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8(1 / 1)

的职位提一提,派到一个易立功的位置去。大臣们各有各的算计,会开到半夜,只议论出哪些布防守卫当换,至于换上谁,尚无定论。在场的大臣多是上了年纪的,一把老骨头撑着先是陪皇帝去围场撒欢,又赶回来议事到大半夜,实在有些撑不住了,到后来,还是陈大将军提了句宵禁,皇帝才放大家出来。临淄侯一回府,就先问家令:“大郎何在”他脸色十分严肃。家令小心回道:“大郎一直在房里等君侯回来。”临淄侯嗯了一声,正要把柏冉叫来,他有预感这回边防要大换血了,正是抢地盘的好时机,把几个习武的柏氏子弟送出去积累点军功出来,日后好升迁,家学中的那十余名柏氏子弟多有了出身,在基层吭哧吭哧的攒资历,等升职。要做的事很多,他要先与柏冉商量商量。抬头看到天边那轮明亮滚圆的月亮已快要隐下西山,想到他家孩子还要长身体呢,忙转了话道:“令大郎先安置了,有话明日再说。”还叮嘱:“留个人在房里,晚间大郎若是渴了,要有人伺候茶水。”家令亲自去那边传话。柏冉看这光景就知道她大父必不会让她过去的,果真家令就传话来令她安歇了。她这时还不知道朝上议到哪个地步了,故也不知具体动向如何,便无甚可操心的睡了。第二日一早,柏冉往临淄侯处请安,临淄侯意简言赅的将昨日朝议结果说了一遍。柏冉想了想道:“陛下有心整顿,奈何这时机不对。”城外敌人要攻城了,城中还想换将领,显然不现实,新来的将领与士兵间不相熟,没默契,这仗怎么打得赢呢“主将不换,换几个位置要紧却职衔不高的。”“那必要强势压得住的人去才好,不然,要被赵将军等人拉拢过去。”“自然,陛下昨日暗示我今上几个堪用的人选,你有想法么”柏冉本想推陈羡之一把,又觉得这货太跳脱,去了那处,凶吉难料,还是在京里磨砺几年稳妥些,便也不提他了,说他哥哥:“安阳驸马是一个,陈大将军教导出来的,想来差不到哪去,且又是安阳长公主的丈夫,多少要与他些面子,”再且陈氏只忠于下一任天子,目前只是中立,非常可信,说完驸马,又说自己:“儿也想去试试身手。”临淄侯不想她有这意愿,一时皱起眉来:“你想清楚了”“是,”柏冉慎重道:“军功易升迁,有这底子,将来也不致太过底气不足,”她知道临淄侯给她安排的出仕职位,一定低不到哪里去,一上来就处高位,难免受人鄙薄,“再来,儿在边关,阿翁若有吩咐,比使唤他人便利的多。”现在换的只是小将领,待这一仗打停了,几位主将要不要换边关离京师可是很近的呢,边关将士若造反的话,两三月就能攻到皇城脚下呢。皇帝被襄城公主说的决定换种方式疼弟弟了,不给他粮,把他的将军架空没有兵带,让他没有造反的条件于是就造不了反,老老实实做藩王,等自己死的时候再嘱咐太子一句善待赵王,赵王这辈子算圆满了。赵王此时还不知道他哥那么疼他,若是知道了一定先吐血三升。在此大环境下,边关必要大动,临淄侯岂能放过这好时机将柏冉放去边关非常的方便那里的操作自不用说了,那好处也远不止她说出来的这两点,还有最重要的,临淄侯手下那几个潜在军方势力,到时候就可以顺利过渡了。然而有正面就有负面,最要命的是,他们家就柏冉这一个了,若是有个好歹临淄侯再一次气柏原不争气,多生几个,也好给阿冉添个帮手,不致什么都要她亲自去做。他已经完全忘记了,多生几个就没柏冉什么事了。他正为难,就听仆役来禀,有天使来宣临淄侯入宫议事。临淄侯郑重道:“且不忙决断,等我回来再说。”柏冉答应,一路送他出府。等临淄侯回来时,已是傍晚,他找来柏冉,静静的看了她许久,久到柏冉都有些不自在了,方叹了口气道:“你去。”柏冉倒是松了口气,高高兴兴的回道:“儿去禀阿娘知道。”临淄侯见她高兴,不由也有了笑影,摆摆手道:“且不忙,我找了个监军的官衔给你,你到了边关,只消看着就是,不必上阵。”柏冉顿时就惊呆了,监军一职,干系甚大,皇帝竟舍得给她么临淄侯见她这样,不禁有些担忧,虽然跟在他身边见的多了,可经的却还少,其实仍是个天真的少年,怎么放心呢他缓缓的分说:“往年,监军多是摆设,这一回要怎么用这职衔,端看你了。把匈奴赶跑后,我再设法让你多留些日子。”这不难,战后重建什么的,柏冉还能趁机转文职,虽然监军严格道来也不是很武,但只要是在那,就能做许多事。柏冉瞬间明了,监军一职本是鸡肋,还能做个人情送给临淄侯,何乐而不为她郑重道:“儿定谨慎行事。”临淄侯点头:“事态紧急,明日任职的诏书就会下来,最迟三日后就要出发了,过会儿我令人送些卷宗去你房里,你抓紧看。”柏冉自然应下不提。她出了临淄侯的书房,就往谢氏那里去,儿行千里母担忧,这不是件小事,自然要亲自禀给谢氏。柏冉心中颇为忐忑,生怕谢氏怪她擅自做主,没与她商量,又怕谢氏什么都不说,只是按着不舍,给她打理行装,一味的嘱她一路小心,这更令她难受。到了谢氏跟前,把事情一说,柏冉略心虚道:“至多三日后,儿便要往边关去了,阿娘毋忧,万请保重身子。”谢氏也与临淄侯一般,只是看她,眼神包含了不舍、担忧又盼儿成才的期待,十分复杂,柏冉垂着头,不敢多说了。良久,谢氏笑着道:“这是好事,长大了,是该磨练磨练。你当有许多正事,且去忙吧,明日来这取行装,我有话与你说。”柏冉恭恭敬敬的应是,抬头看了一眼,谢氏笑中带泪。柏冉心酸死了,话也不敢多说,忙跑了。见她走了,谢氏拭去眼角一点泪花,神色又与往常无异。她令四周人都下去,只带了锦娘与阿茹,三个人来为柏冉打点要带去的物事。外衫,里衣,簪子,还有远游冠、进贤冠,都要准备起来。锦娘先感慨道:“一晃眼就这么大了。”阿茹与柏冉的时间最久,柏冉八岁前都是她贴身伺候的,八岁后才被谢氏叫了回来,她眼中也含着泪,与谢氏一样,只心疼大郎太苦太累了。谢氏没有说话,从一个矮柜里拿出了许多白色的布条,是用作月事的。锦娘一看,脸色略有些发白,道:“夫人”“算着时间差不多到日子了,这一去也不知多久,有备无患吧。”谢氏言语镇定。锦娘与阿茹对视一眼,一齐垂头:“诺。”第二日柏冉来的时候,谢氏便详细的对她说了月事,以及那白布条儿的用法。柏冉囧着张嫩白的小脸,听得十分认真,最后还保证:“必会严谨,不会让人发现的。”她做事向来谨慎,谢氏却依然不放心,又念叨了一阵,才带着抹担忧道:“你去吧。”这两日柏冉颇不得闲,诏书一下,谢回马上就来了,当着她的面就骂临淄侯:“他才多大,你就忍心他去,那里是个怎样的情形,你就没想过”他年轻时十分正直严肃,老了已和蔼了许多,已经久未这般疾言厉色的说过谁,这回真心不能忍了,把他外孙扔到边关去都没与他吱一声啊,就算两家政见不同,可好歹还是亲家,有这么做亲家的么柏冉见她外祖怒了,连忙去拦:“是我自己要去的,不干阿翁的事。”谢回不听。临淄侯悠然道:“难不成一直护在羽翼下么”那十分漫不经心的模样将谢回气得几欲吐血。他们家本来就疼谢氏,自然也看重柏冉这唯一的外孙,他还曾打过让柏冉娶七娘的打算,奈何谢氏说不妥当,才撂了开去。但即便不是孙婿,也还是外孙呢,柏赞之这么独断,实在没把他放眼里。谢回说不过不动如山的临淄侯,气鼓鼓的走了。送别当日送来一封给谢明的家书,里面不外乎是要谢明多关照外甥之类的话,柏冉谢过后就收下了。作者有话要说:临淄侯觉得柏冉是天真的少年他真的老花眼了又没有殿下,下一章就出来了,柏冉下章就远行了。谢谢给霸王票的姑娘第26章 二十六送别时,临淄侯与谢氏都不在,要嘱咐的话家中都说过了。一爿明月,几重关山。试登陇首瞰八荒,表里高低都一色。十里亭外碧水悠悠,但一出了阳关就要四面黄土了。众人在十里亭送行。与柏冉同去的还有安阳驸马陈适之与其他五六名将官。来的多是同辈或小辈,闵氏一公子笑称柏冉为师弟,道:“伯父便不来了,你已出仕,开始立业,不能没有个字,他托我告知你,今赠字元若,日后必要谨守自身,厚道载物。”后面还有一句以后没事就别来了,他老人家要到处去游历,闵公子见四周人多,就隐下了没说。他不说,柏冉也知道她家先生那德性,恭敬的谢了,她如今已是有字的人了,官场上应酬起来更为方便。陈羡之这两日在家都是斜眼看人的,他一听说他家好盆友要去做监军了,连忙去求他爹,他也要去,哪怕只做个大头兵也好,奈何陈大将军不答应,只肯留他在京师,没得偿所愿的陈羡之很生气,到这会儿方好了一点,道:“你放心去,我会常请我阿娘去寻叔母说话。”柏冉最记挂的就是谢氏,作为好盆友,陈羡之当然知道。柏冉拍一拍他肩膀,道:“知道了。倒是你,你要听话啊。”她总觉得这货快要到中二期了。陈羡之一噎,本要反唇相讥,可一想到分离在即,便耷拉着脸道:“你也是。”柏冉见他这般,也有些感怀,回头望京师,城门巍巍,城楼彩旗飘飘。她收回目光,此去,势必要扬名的,扬的是恶名是令名仍要看她自己。柏冉见四周作别的都差不多了,便拱手对众人道:“大风起兮云飞扬,有猛士兮守四方。有志之士,志在四海,今日别离,明日相逢,诸位莫要伤怀。”那一双桃花眼中炯然有神,话意间胸襟开阔而辽远,又有高远澎湃之志,令众人闻之少了几分伤离,都对往后建功立业跃跃欲试。陈适之也淡去惆怅,慨然笑道:“正是,你我皆丈夫,何怍惺惺小儿女态”这一番话免不了要传回京里,众人皆道柏冉心志寥廓,胸怀洒然,至于临淄侯听闻,连道三声:“吾得之矣。”再骂柏原,去信让他这辈子都不必回来了。你说再多来几个柏冉这般的好孩子,柏氏何愁不可长兴现在,就算他直了,谢氏也不肯跟他了,临淄侯心中柏冉聪明谢氏功劳很大,谢氏都不肯了,他还回来干嘛不用回来了却说陈驸马说完话后,一行人就启程了。送别诸人一直望到人马绝尘而去方相携而归。十里亭中渐静了下来,芳草萋萋,秀木森森。不远处墙角后有一马车,窗帘渐放下了。车中,襄城公主静坐了一会儿,斯人远去,黄沙漫天,再见不知何时了。阿蒙不知她家殿下起了大早却只为来送行的,这,这实在,有些于礼不合了。她觑着公主脸色,想要说什么,不想公主却先开口了:“你们跟我有五六年了,什么话能传,什么话不能传要分明白。”这些人起初都是顾皇后选来给她的,忠于她,也忠于皇后。今日之事,襄城不愿皇后知道,再生出是非来。阿蒙几个眼角一跳,也不敢说什么,忙俯身称诺。襄城缓缓道:“往日我小,不好说什么,但今后,你们该分清主子是哪个。”语气十分严厉。阿蒙几个惊得呆了,挑眼看公主,她素知殿下不好糊弄,她也没想过糊弄,也是忠心耿耿的侍候着的。她本以为自己两边效忠,殿下是不知道的,不想她不仅知道,且还不满久矣。襄城面容很是平静,阿蒙却不敢真当做可蒙混过去。为人奴仆,求得不过是主家荣耀,连带着他们也可有颜面,眼看殿下已大了,所行之事从无差错的,与其顾着两边,不如念着一头。阿蒙等婢心一横,伏身道:“唯殿下之命是从。”襄城倒不是对皇后有戒心,实在是,不愿一举一动有人看着,比如她的小狐狸是怎么来的,皇后就曾问过她,且她将来要做的事必不会少,她也不愿一面吩咐人去办,一面人就先去问皇后可不可办,如此受辖制。阿蒙等婢能听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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