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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8(1 / 1)

给约瑟夫并不公平。这种思想惯性在不同的人身上产生了不同的效果,有些人表现得义愤填膺,和批判派的人一样激进,针锋相对吵得不可开交;有些人表现得迷茫而又无措,他们头顶的一片天就这样塌了,巨大的绝望感涌上心头,接二连三地听到自杀的消息。约瑟夫时代遗留下来的东西变得地位微妙而尴尬,那些被父母起名叫“斯大林娜”的女性们此时连名字都变成了对自己的一种困扰。格鲁吉亚果如王耀所料发生了暴动,那是之前的游行更上一层楼的结果。跟着上司一同来参会、没想到却要一个人回去的菲利克斯顾不上悲伤,他愤怒地找到伊万,质问他保尔的去向。“我不知道,”伊万说,“您也看到了,如今的思想混乱很严重,想必他的身体状况也不足以支撑来见您。”“您也知道啊”菲利克斯大声说,“那当初为什么要做那种事取消绝密标记这种东西留在党内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要这样,您不知道我上司有心脏病吗现在好了,你们到底要干什么”“不是我想干什么,”伊万借着身高优势,轻而易举地拿开了菲利克斯抓住自己衣领的手,“我也和您一样正在经受一次不成熟的政治举动的苦果。”菲利克斯脸上的神情数度变化,最终安静下来,破罐子破摔似地撇了撇嘴:“那您能不能告诉我,往后我们该信任谁”“什么意思”伊万的眉宇间透出了不悦的意味。“我已经没法信任苏维埃了,”菲利克斯抬手将头发别到耳后,眼睛还满布着血丝,“就是这个意思”说罢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如果忽略攥紧的拳头,他看上去完全无视了伊万黑下去的脸色。菲利克斯只是一个代表而已,人民的思想混乱直接造成国家意志的思想混乱,即使心理强大如伊万,也不得不承认受到了比想象中要强烈得多的冲击。他心中偶尔会浮上一种想摆脱联盟或者和保尔对立的躁动情绪,那是民众们的不安在他身上的一种集中和极端体现;所幸他的理智足够强大,三番五次地把那股躁动情绪扼杀在了襁褓之中。但是其他人呢尼基塔这次举动造成了这么大面积的思想混乱,无疑会动摇保尔在社会主义阵营的领导地位。像菲利克斯和基尔伯特这类本来就心不甘情不愿跟随着他的人,会不会借机试图摆脱他呢还有身边日益强大起来的王耀伊万忽然发现,在这个尼基塔乱来、保尔不管事的关头,自己要操心的事情还真多。作者有话要说:为了表现作者的诚意我赶在周六更新。0u0、恶毒的诅咒做噩梦是身在病中的人常有的表现。即使不是完全的“人类”,保尔在这方面也差不多。那天夜里他睡去后,很快就被梦魇层层包裹,但他并不记得自己梦见了什么东西,只对黑暗中那两股要把自己拉扯开的大力印象很深刻。那两股力一个向东一个向西,互不相让,有时还拐弯,拽得他晕头转向,头脑疼得像要裂开。他短暂地醒来过一两次,醒来的时候他知道自己病倒了,然后很快高烧就又把他拖回了沉沉的梦魇里。一来二去,反反复复了许多次以后,他带着满头大汗猛地睁开眼,清明的视界让他隐约明白自己似乎终于挣脱了出来。他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试图推测今天是哪一天,但思维却只是在荒诞的地方游走而不听使唤。他感觉自己还没完全恢复过来,身体已经清醒,然而思维仍在次元之外。渐渐地他终于想起一些问题。伊万去哪了尼基塔的报告怎么收场了其他国家知道吗想来想去,也推断不出个结果,倒是似乎让自己更清醒了一些,汗也落了下去。这时房门开了,保尔看见一个白金色长发的姑娘进来,他认出那是娜塔莉亚,就试图把一切问题都在她那里寻找到答案:“早安,娜塔莎”他一边起身一边说,“伊万去哪了呃”猛然袭来的眩晕让他跌回了床上。等到眼前的黑幕和金星消散,娜塔莉亚已经来到了他的跟前。“已经中午了,而且是第四天。”她说,“如果您一定要起来,我劝您慢点。”她一边说一边扶着保尔缓慢地坐起来,靠在床头上,“您稍等,我去倒杯水。”水就放在卧室里的写字台上,保尔注视着娜塔莉亚忙碌的身影,眼前仍然闪现着一块一块的黑影。“谢谢您。”接过水的时候,他尽力露出一个微笑。“不客气,”娜塔莉亚维持着一贯的冷淡表情,“受人之托而已。”保尔当然猜得到她是受谁的委托,这也正好引出了他的问题:“现在情况如何了,他这几天在忙些什么”“不怎么样,”娜塔莉亚美丽的面容蒙上一丝灰败的神色,“很糟糕。秘密报告传到了全国各地,引发了很大的混乱,伊万因此而变得很忙。外交上的情况也不容乐观菲利克斯公开地表明了他不再信任您,但还没有采取下一步的行动但恐怕不远了。”保尔端着杯子点了点头。“可以帮我问问他,有没有工夫来见我一趟吗”他仰头问娜塔莉亚。当天晚上伊万就来到了保尔家里,他在充分地向娜塔莉亚表达了感谢之后,得知了对方准备第二天启程回明斯克的消息。上到二楼,推开门,伊万出乎意料地看见床上已经被收拾得很整齐,苏维埃先生坐在写字台后,微笑着向他打招呼:“感觉上次见您就是刚刚的事呢,没想到已经过去四天了啊。”伊万有些狐疑地打量着他。“您已经没事了听娜塔莎的描述,前几天您过得可不怎么好。”保尔笑着敷衍:“我自己可不知道前几天我是什么状况啊。总之我现在好好地在您面前,因此您可以开始告诉我这几天都发生了些什么了。”他感觉到自己的话里有些猴急的意味,连忙刹住车。眼前浮动的黑影以及额头和后背上渗出的冷汗让他有些提心吊胆,生怕露出破绽。所幸伊万也没太过追究,按照他的意思叙述了起来。保尔靠在椅背上听他讲话,尽可能地消化每一条信息,不过只是这种程度的略微思考就搅得他脑仁突突地疼。看来自己的脑子是被烧坏了,他恨恨地想。伊万简单地陈述完,保尔发现他并没有怎么提到自己关心的问题,便问:“据说菲利克斯那边也不太安宁怎么回事”伊万皱了一下眉头说:“他话说得很硬,不过倒还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保尔想了想,说:“如果啊,我是说如果,菲利克斯将来想要闹事,那么我就亲自去解决他其他人也一样。”“我看您对这个问题的兴趣好像比对其它问题多得多。”伊万说。“其它问题不是有您在吗”保尔脸上过于灿烂的笑容让伊万看得一愣,不过随即那笑容就如阳光下的露水一样蒸发了,“开玩笑的。我只是觉得,比起其它问题,这件事更加重要;不,是重要得多。”保尔深吸了一口气:“我跟您说过吧,露西亚,我的理想是世界革命,让共产主义的旗帜遍布全球。但是呢,经过尼基塔这件事以后,我发现从前我的施行道路是错误的;我掉进了理想主义的陷阱。我现在意识到了,只有控制住这个世界,才能实践我的最高理想。为此我不能让任何人离开我谁也不行,无论是菲利克斯还是王耀还是别人而且我还要让更多的人来到我的身边这些才能让我的理想最终实现。因此,”他一字一句地说,“我不许任何人离开我,谁要先出头,我就拿他开刀。”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让他的大脑似乎有些缺氧,脑仁疼得更加厉害了,眼前的黑影也层层叠叠地出现。但他的心里却是无比的轻松,因为他终于摆脱了许久以来束缚得自己裹足不前的难题是要眼前的现实利益,还是继续追求崇高的革命理想。现在这不再是个问题了,它们二者完美地合一,竭尽所能地攫取现实利益,就是实现理想的途径。为此恐怕要他的同志们暂时受一些苦包括被束缚,被打压,被控制但是这都是暂时的牺牲而已,只要保证大家紧密地团结在他的周围,最后的结果就会是大家都愿意看到的。苏维埃此时觉得,自己的脑子不仅没被烧坏,反而还豁然开朗了。可是伊万似乎不是这么想的。他开口的时候声音有些怪异,像被什么噎住了似的:“没有人真正实现过那个理想,也没有人知道该怎么实现,那么您怎么知道您之前做的一切是错的呢或许不会比您将要选择的这条道路更错”保尔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不,我很仔细地想过了,这样决定完全是基于现实需要:尼基塔的报告很大程度上摧毁了我的威望,社会主义阵营的离心趋势前所未有地强,我为了保住这个阵营,必须要采取任何手段扼杀一切试图摆脱我的念头。只有如此,社会主义阵营才能继续存在,我的一切理想才有实现的可能。”此时听到这些话,伊万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直接反驳的话,恐怕又要陷入一场争执,而他现在没有那个心力;不过放任的话,这种思想又显得有些危险。他是了解这个年轻人的,苏维埃似乎并不怎么崇尚中庸。不过此时就算担心,大概也是什么都做不了的。因此伊万很平静地说:“那么一切就按您的意思办吧,我先回去了。”说着他站起身。保尔应了一声,并没有如往常那样起身来送他,而是颇有些无礼地坐在原地摆了摆手目送他离开了。几个月之后,菲利克斯家里发生了一场不大不小的动荡。起因是机车厂的工人们不满现在的待遇,要求增加工资和减少赋税,没有得到批准的他们组织了起来前往首都请愿。没想到原本千人的队伍在开往首都的途中不断发展壮大,到了月底,游行的规模已经达到了一万六千人之多。一场声势浩大的工人争取自己利益的运动,表面上。但是对此格外敏感的苏维埃听到的却是声浪中另一些东西,不和谐、极为刺耳,而且有声音越来越大的趋势。这些声音使他开始格外关注波兰的局势,终于,在确定现在已经不是一次简单的关于劳动者权利问题的事件以后,他以私人名义提出了与菲利克斯进行对话的要求。这件事不难,很快,华沙的声音就通过电话线传到了他的耳边。“什么事,苏维埃。”菲利克斯率先开口,隔着线路听来显得竟然有些轻蔑和傲慢。保尔心里一阵不悦,东欧国家从来不敢这么对他说话,菲利克斯真是越来越不把他放在眼里了。他用一种表面亲和、然而带着若有若无的傲慢的语气问:“菲利克斯同志,您家里一切都还好吗”菲利克斯回答:“如您所见,一场规模略有些大的工人运动。”保尔刚想开口,他又补充道,“还带有一点点的政治意味。”“哈,看来您知道得很清楚嘛,”菲利克斯怠慢和玩世不恭的态度让保尔非常不高兴,语气也变的难听了起来,“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见您有行动那所谓的政治意味,我们都知道是什么,怎么,难道您等着我亲自动手”电话那头的菲利克斯吸了一口气,语调突然变的诡异:“苏维埃,您知道我现在在哪吗”“大使馆。”保尔面无表情地回答。菲利克斯听见了,于是下一秒,话筒离开了他的嘴边,保尔在另一端隐约听到一片嘈杂。菲利克斯把电话放在桌上,在大使馆人员惊愕的眼神中走向窗边,拉开阻隔视线的厚窗帘,哗地一下打开了窗子。伴随着温热的夏风涌进室内的,还有震天的呼声。菲利克斯看着静静躺在桌上的电话,讽刺地撇了撇嘴角。保尔在那边端着电话,毫无预兆地听见突然大起来的响声,响动的内容也瞬间在耳畔清晰。他听着,面无表情,却慢慢攥紧了电话的手柄。那边是汹涌的人声,高亢的呼声中不难听出情绪的激动,波兰人在苏联大使馆外,群情激奋地一遍遍喊着“布尔什维克滚蛋”。突然,一声尖利的喊叫脱颖而出:“苏联,滚回去”“菲利克斯”保尔的声音吓了旁边人一大跳,随后看见的保尔的表现更让他们不安到了极点。他们再没听见后续的对话,只看见白金色头发的青年阴冷着脸色移开了听筒,重重地挂上电话。菲利克斯竟然那么干脆地挂断了,在那声尖叫之后,时机恰好,毫不拖沓。这算是什么,示威吗直到黑色的身影消失,冰窖一样的房间也丝毫没有回暖的迹象。在华沙,苏联大使馆的人们已经被菲利克斯接二连三的惊人之举弄得目瞪口呆了。“卢卡谢维奇同志,您这样做绝对会触怒苏维埃的。”一个工作人员这样说。面对他不悦的指责,菲利克斯当然听出了弦外之音,他满不在乎地耸耸肩:“我的家事什么时候也轮得到他来高兴不高兴了前一阵党内那么忙,好容易歇下来,真难为他还要管别人家的闲事。”结结实实地让保尔吃了一回瘪,菲利克斯顿感扬眉吐气,神清气爽地离开了。从1939年开始,接踵而来的惨痛教训让他从自己的小世界里醒过来,也慢慢看清周围的人也许除了托里斯谁也不能信的本质。亚瑟、阿尔弗雷德、弗朗西斯、路德维希、基尔伯特,这些一个都不能信。包括现在的保尔布拉金斯基。从贝尔施密特兄弟手里解放了他又怎么样带他走上社会主义的道路又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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