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毛啊”他站在电话旁边,怅然若失地揪了揪呆毛,“争伊万争不过,争个王耀我还争不过吗。”只是阿尔弗雷德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第二天,他在关岛建立间谍学校的消息就传到了保尔耳中。就这样,这成了刺激伊万最终妥协的最后一根稻草。王耀和保尔不欢而散以后,原本已经对签订条约失去了信心,两天以后却突然接到保尔带给他的一份草案,内容竟与被他否决的那一份几乎相同。条约里,保尔和伊万不仅接受了他之前提出的所有要求,还补充了一些有利于他的条款。谢谢你阿尔弗雷德,王耀无不幸灾乐祸地想。1950年的情人节跟每年一样,前前后后一星期整个西方都沉浸在玫瑰花巧克力的浪漫气氛中。不过阿尔弗雷德今年是真没心情过节了,他那句“选在情人节签同盟条约故意秀恩爱是吧”充分表达了他的怨念根源当然,他的“秀恩爱”指的是保尔和王耀,不包括伊万。他有预感,在这个条约签订以后,他将在相当一段时间内在王耀面前失去竞争力。亚瑟呢,虽然和自己家人过着节,心里也被阿尔弗雷德的事搞的起了个疙瘩。至于事件的主人公,自然也都顾不上过节何况他们本来也没有这个风俗,主要是他们在忙签条约的事情也就是阿尔弗雷德那怎么听怎么酸的“秀恩爱”。这一天早上6点,中苏友好同盟互助条约正式签订。这意味着未来一段时间内保尔将给予王耀多层次、全方位的援助,相应地获得王耀“一边倒”的支持;同时也意味着,以太平洋出海口和不冻港为核心的远东战略不到两年就将全面崩溃。对于这个条约背后隐藏的问题和它签订过程中暴露出的一些分歧,缔约的双方自然心里都有着自己的计较。无论如何,至少从表面上看,保尔与王耀,这两个社会主义大国,即将开始一段前所未有的亲密关系。也就是后来所谓的苏中“蜜月期”。也不知道不知道这个概括是不是受了“秀恩爱”言论的影响。作者有话要说:被锁章节全部大修完成,解锁。作者7月2630号要去开会,此前要准备一段时间,因此从今天到30号都不会再更新。请同志们30号之后再来 谢谢各位的支持阅读愉快:、误会的冲突“苏维埃先生,此次我北上来见您,是来向您求助的。前一段时间勇洙已经声明,半岛的统一只能靠战争来解决。我也盼望着半岛能早日统一,为此我来寻求您在军事方面的援助。”“这件事情暂缓一些吧。现在要放在首位考虑的,是咱们南方那位邻居。”“您是指”“王耀很快就会变成王耀同志了。让我们给他一个平静的摇篮吧。”这段对话发生在1949年3月,彼时王耀的现任上司正忙着渡江,王耀则在南京城等待着自己已然明晰的宿命。对话的双方是保尔和任勇洙的北方兄弟,任勇进。此刻,在保尔布拉金斯基与王耀签订友好条约的仪式上,伊万忽然又想起了这段话。他脑内幻化出东北亚的地图,任勇进所处的位置,恰好挨着王耀的东北。当初保尔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任勇进,目的是为了争取王耀。可是现在王耀拿回了他的东北,在伊万眼中,他已经没那么大用了。任勇进的位置,在他心目中忽然变得重要起来。签约仪式上,王耀几次试图同保尔谈起自己妹妹问题,但都被打太极打回去了。这位苏维埃同志如今也学精了,他不再抱着能满足王耀一切要求的美好幻想,面对王耀提出的事,他谨慎地选择了三思而后行。而站在不远处的伊万看着王耀紧锁的眉头,扬了扬嘴角泄露出一丝嘲讽的弧度。送王耀离开,伊万在和保尔协商后起草了发给任勇进的电报,告知任勇进如果他想要武力统一半岛,欢迎随时来找他的革命同志苏维埃商谈有关问题。拿来吧,任勇进。您的出海口和不冻港。接到电报的任勇进喜出望外,他眼巴巴地看着王耀从保尔那里获得了如此丰厚的甜头,羡慕得不得了;如今终于轮到他了。他激动而又忐忑地踏上了开往莫斯科的火车。到了莫斯科,保尔很快见了他,以私人名义。敲门的时候任勇进内心还在反复过着滚瓜烂熟的腹稿,无论如何,他要说服苏维埃帮助他把分家的勇洙抢回来。要知道他俩刚分家没几年,家里现在还很落后,凡事都要仰仗身边两个大国。王耀本身也打完外战打内战,没比他好到哪儿去,所以保尔可以算是他的主要依赖对象。所幸的是,这个导师对他还算和蔼,没有什么高高在上的架子,联系他们的的确是“革命同志”之间的真诚情谊。门里传出了应答,任勇进推开门,当房门在他身后关上时,一杯晶莹剔透的伏特加酒恰到好处地出现在他的面前。任勇进错愕地抬头,顺着端酒杯的手往上,他看到了苏维埃柔软的白金色短发和微微弯起的色彩绚丽的眼睛。“快拿走啊,我的胳膊有点酸了。”苏维埃端酒的手略向前伸了一些,催促说。任勇进只得接过来,象征性地喝了一小口,不过他觉得只有这么点儿他就有些晕了。他的整个大脑都被一个念头捆了起来:这是什么意思他在搞什么保尔倒是十分自然,他悠然自得地退回椅子上坐下,面前的小桌上还放着一瓶斯托利伏特加,和一个盛了小半杯酒的玻璃杯。他盯着任勇进看了一阵,突然笑了一声:“您肯定不知道您现在的表情有多戏剧化。来吧,请坐您在犹豫什么呢您找我不就是要来谈事情的吗”任勇进只得在他对面坐下,盯着那瓶酒不禁觉得有点口干舌燥。“我是来和您谈正事的。”深思熟虑以后,他决定用这样的话来婉转地表达他的不满。“我知道啊。” 保尔不以为意地晃了晃杯子,“您说吧。”任勇进心中有些被轻视了的不高兴,但他不想在这种小事上和靠山之一纠缠,只好说:“好吧,那我说了。阿尔弗雷德前段日子说了勇洙的安全他不负责,这事儿您知道吧”保尔点了点头,又倒上一杯。任勇进对他无语了,只当没看见:“您觉得一旦我和勇洙打起来,他会不会出兵”“不会。”保尔回答得很干脆。“既然这样,那您是否可以支援我”任勇进感到快要成功,不禁急切起来。保尔放下杯子,看着他悠然道:“我可以给您武器,但不会出兵。”任勇进又愣住了,他仔细回忆了好几遍,确认那封邀请他前来详谈武力统一的电报的确出自眼前这人之手。可为什么自己真到了他面前,对方又表现得这么冷淡莫非是在试探自己可是又有什么必要去试探呢他有些摸不着头脑。“苏维埃先生,”任勇进收好乱七八糟的疑虑,继续试图说服保尔,“我向您保证,假若有您的军队帮助,我必将取得胜利。因此您并没有什么好顾虑的。甚至,您还应当高兴。”保尔支着下巴看着他,看上去不为所动:“为什么我要高兴”任勇进说:“因为如果我抢回了勇洙,他也将成为您阵营的一员。您也知道,”他说到这里露出了一丝略带无奈的笑容,“勇洙总是别人说什么他就信,这次跟我闹分家肯定也是被阿尔弗雷德指使。不过不管怎么样,我是他的哥哥,我说话肯定比阿尔弗雷德管用。要是您能帮我抢他回来,让我跟他好好谈一谈,他一定会高高兴兴地跟着您走的。这实际上不就相当于挖了阿尔弗雷德的墙脚吗”保尔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任勇进相信这番话一定能说服他,因为它抓到了苏维埃的命门。保尔与阿尔弗雷德的针锋相对已经路人皆知,任勇进好歹跟着王耀学了那么多年,这点伎俩还是会用的。最终,沉默了一阵以后,保尔点头说:“有道理。”任勇进顿时喜出望外,努力控制着不把笑容露出来。“太好了,您”保尔抬手止住了他接下来的话,看着周身洋溢着激动气场的任勇进,平静地开口:“不过,那和我出兵有什么关系”真真是当头一棒。任勇进感到自己仿佛跑了一大圈,大汗淋漓浑身散发着热气,突然被人兜头一盆冷水浇下。“我我需要您的帮助才能抢回勇洙”他几乎错觉到自己的牙关在打颤。保尔从椅子上站起来,拿起小桌上的酒杯,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酒杯放下时落在桌面的声音,听得任勇进心里又是一紧。苏维埃低头看着他,任勇进觉得他此刻似笑非笑的神情充满了讽刺的意味。他的态度仍然很和蔼,和以前许多次一样:“我没说我不帮你啊,任勇进同志。我会给你装备,你要多少我给多少,但是兵不行。没错,能挖掉阿尔弗雷德钉在我眼皮底下的钉子我当然乐意,但您肯定没想过,假如我和他面对面打仗并且让全世界知道了,将会引发什么后果是啊,您怎么会想这些呢国家意志都是只顾自己的。要是您想继续说服我出兵,那我劝您还是尽早打道回府吧。”任勇进一时失语。倒不是为了保尔所说的理由,是为了那一句“国家意志都只顾自己”。这话让他感到有些受伤。明明只是谈事情,就事论事就好了,但保尔却说出这种有些攻击意味的言辞,错愕之余任勇进更感到失望。没错,国家意志都是把自己放在第一位考虑的,但是这有错吗明明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吧哪个国家放着自己的利益不要去迁就别人,才是对国民不负责任呢但这还不是最让他感到寒心的地方,最让他寒心的是,用指责的口气说出这句话的竟然是他除了王耀以外最尊敬的国家。这等于是在两人之间划清界限,时刻提醒着任勇进,面前这个人,无论他做些什么对你好的事情,最终目的都是为了他自己。何必这样呢盟友之间,为什么要把界限划得那么清晰任勇进恍然间想起千百年来的悠悠岁月,王耀的身影浮现在他的脑海,无论是锦衣旒冕还是青衫素服,那人的笑容虽然淡,却总是暖若春水。他曾说我送你的东西你都拿着,有什么困难再来找我;他曾说别人来打你我怎么能不出手,你可也算是我弟弟。他曾说,哎呀我们都是一家人,为什么要分那么清楚,勇进啊你这孩子想得太多。有礼仪之大故称夏,有服章之美谓之华。在王耀所有的名字里,任勇进最喜欢的是“华夏”。他知道,他追随王耀完全是自愿的,因为那人的礼仪之大服章之美,因为那人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因为那人有内圣外王的气度,因此天下无不归心。而保尔布拉金斯基,他也说过,社会主义阵营是一家,任勇进同志,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哟。可是他刚刚还说,国家意志都是只顾自己的,您还是打道回府吧。那一瞬间任勇进突然就如梦方醒。他一下子明白,他之于苏维埃,不过只是因为乱世里王道不复霸道横行,不过只是被迫屈服于霸道而已。“好的,我明白您的意思了。那么苏维埃先生,感谢您的物资援助。我要回去了。”保尔不知道任勇进在一刹那的恍神中想了那么多事情,他只是露出那种温和精致然而程式化的微笑,告诉任勇进:“任勇进同志,如果您真的迫切需要兵力支援,我想您不妨去问问王耀同志。他有更多的国民和更少的顾虑,一定比我更加乐意支援您。”是啊,他有更多国民也不用顾及和阿尔弗雷德引发世界大战,但是他打完外战打内战,才刚刚喘息两年都不到。任勇进默默想,但脸上什么也没表露。他离开前只是说:“好,我知道了。谢谢您的建议。”三个月后,任勇进去见了王耀;在他回国后一个月,半岛上就响起了炮火声。1950年6月25日,朝鲜内战正式打响。“美利坚先生,我对您的行为表示抗议王晓梅占据着王耀在联合国的常任理事国席位却不参加会议,导致无法行使权利,您的决议没有五常同意是不合法的”操纵安理会就更搬不上台面了面对保尔愤然拍的桌子,阿尔弗雷德吸着可乐满不在乎,镜片反射着白色的冷光遮住了他温暖如太平洋海水一样的眼睛。“拜托你搞搞清楚,王耀来不了是他自己的失误,怪也怪不到王晓梅头上,ok维护你的小情人也不用维护到这种事情上吧”他身后亚瑟、马修、弗朗西斯一字排开,还有十几个曾经是亚瑟或弗朗西斯殖民地的国家,远远望去一片金毛。“去你的小情人”阿尔弗雷德很乐意看保尔生气,继续煽风点火:“条约都情人节签了你还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啊,摆明了是向全世界秀恩爱嘛还毁了hero我过节的心情诶诶危险物品小心轻放,亚瑟救命”而他往亚瑟身边蹭的行为换来了岛国绅士一脸嫌恶地推开:“我不认识你,别过来。”真是低智商,阿尔弗雷德就一低智商动物,倒是自己智商怎么也被拉低了。坐在汽车上,保尔的心头凝结了一片乌云,阿尔弗雷德操纵安理会攒了一个16国“联合国军”实际上那十五个也就是拉来充充数标榜着帮任勇洙抵抗来自任勇进的侵略,准备插手半岛战事。这是保尔最最不想看到的情况。他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