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惊世骇俗,所以一直没敢用。火药威力如此巨大,远远超过了现有的一切兵器。一旦被用在战争上面,所造成的杀伤是不可估量的。文白说,这东西太违天伦,还是不用的好。没想到这次西南军围城实在是兵力相差悬殊,无奈之下还是用了。药方这东西,文白肯定是不愿交出来的。他很早就说过,这本是不该出现的东西,万万不能因为它而影响大局。”君释青不屑的撇撇嘴,“他说不交就不交啊,天大地大,皇帝老儿最大,胳膊扭的过大腿不”“是啊,这该怎么办呢”澜江无奈的咬起手指。“这事儿啊,我看难办,谁不眼热这种厉害玩意儿,有了它,别说辽国了,就是再远的西域也能打下来。”君释青摊手。“文白如果不交出来,那就是自讨苦吃啊”“不行,我得进宫面圣,不管如何,得先确定文白平安才好。”澜江顾不得多说,匆匆忙忙的跑了。到宫门口时,早有南书房的太监候在那儿了,说是陛下有交代,澜江王来了直接带到书房去。见到瑞武帝时他正在批折子,一派安闲的模样。“澜江,你近来倒少进宫了,今天来所为何事啊。”澜江话到嘴边,又有些说不出口了,难道质问瑞武帝是不是把文走了瑞武帝见澜江迟疑,呵呵笑出了声,“我知道,你肯定是找不到文白,急的跑我这儿来了。”“是的,皇上,今天文白出门后久久不归,我四处寻找都没找到,所以求到皇上您这儿了。”“没错,文白是在我这儿,我有事要找他谈谈,可惜他不太领情,给出的答复我很不满意,所以把他关起来了。”瑞武帝轻轻巧巧的解释了文白的行踪。澜江有些无措,瑞武帝明明白白的说了文白令他不满了,想求情都找不到借口。“这样吧澜江,你不如给我当儿媳妇,我就把文白放了,那火药药方我也不要了,只要他文白能安安生生的在我大魏呆着,我就保他一世安平如何”一零五、决心澜江僵住了,她原本设想的是如何保住药方,没想到现在战火又烧到她身上了。“皇上,这、这两件事情并不相牵连吧,何况臣和文白早已定亲了,您的厚爱,臣可能要辜负了。”瑞武帝大手一挥,“那又如何,所谓定亲不过是一纸文书,我要它作废,那就必须作废。早前我便许诺过,让你做太子妃,甚至是皇后。如今我来实现诺言,你看可好”“皇上,多谢您的厚爱,可是我还是要说,我、不愿嫁入皇家。”澜江悬着一颗心,一字一顿的说出这句大逆不道的话。书房内的空气瞬间凝固了。瑞武帝抚掌大笑,可声音里却没有一丝笑意。“赵澜江,好一个赵澜江,这么多年来,还真没有哪个人敢在朕面前如此斩钉截铁的说过一个不字。你当真认为朕很仁慈,不会动你分毫吗”“我从来没有这种想法,伴君如伴虎,我在幼年时就知道了。”澜江有些自暴自弃的说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是我并非草木,会爱会痛。我的一生,已经因为陛下您,而有了巨大的转折,我成为古往今来的女子第一人,对于此,我感激陛下您,也怨着您。”“怨我我封你为异姓王爷,西北军总统领将军,满朝之中,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多少人艳羡你的地位与身份,你怨我”瑞武帝声音快要结成了冰,严肃而阴冷。“是,您给了我地位,给了我权势,我很感激您,可是您给的这一切,不是我想要的,是强塞于我的。当日要我接手西北军,我就和您很坦诚的说过,我不想做,可是无奈,我还是走上了沙场。所幸没有辜负您的信任,仗打胜了。封赐奖赏滚滚而来。可您想过没有,如果败了呢那我赵澜江的名字,是不是就要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受后人唾骂女子误国牝鸡司晨坐在这位置上的每一天,我都如履薄冰,不敢大意,怕的就是万一有了纰漏,就万劫不复。是,您是给了荣耀,可这荣耀里,大半是我的血泪换来的,我收回金平,打下辽源,杀的辽人求和,做到了我父辈都没有做到的功绩。对于您,陛下,我问心无愧,我无愧于您的每一个封赏,即使它不是我想要的。”澜江握紧双拳,清晰而沉稳的说出每一句都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的话。瑞武帝没有做声,从澜江扬扬下巴,示意她继续说。“我怨您,是怨您改变了我的命运。原本我不过是个普通女子,可以安安稳稳的在家中照顾母亲姊妹,日后嫁人生子,一辈子安平。可如今,我成了最不普通的女子,人人敬我畏我,哪怕以后我卸甲归田,除非到一个无人识我地方,否则我永远别想普普通通的过完一生。我最知足不过,什么金银爵位,我都不在意,我只想能合乎心意的好好生活。”“你生来不普通,又为何怪我让你不平凡呢我知道,你想过普通人的日子,可是那文白就是你的良配吗,你值得更好的人,辙儿对你痴心已久,日后登上大宝,你母仪天下不好吗”瑞武帝放柔了声音,谆谆劝道。“不好,我从来不愿当后宫的女人。勾心斗角,只为争得那短暂的宠爱。孙贵妃之前何其风光,为何如今悄声无息的死了陛下您比我清楚吧”澜江破罐子破摔,许多之前不敢讲的话,如今统统说了出来。瑞武帝无奈的笑了,他摇摇头,道:“女儿家的思想啊,只想一生一世一双人,可皇家,又哪能做到呢,便是朝野之外的富裕人家,都是三妻四妾。”“可文白能做到他才华横溢,聪明绝顶,但淡薄名利,从不争权夺势。您给他的赏赐,他喜欢那副字多过赏给他的金银。凭他的本事,想要高官厚禄轻而易举,可是他却心甘情愿的屈居我身后,为我出谋划策,殚精竭虑。人人见我,只想到我是赵光远的女儿,是将军,是王爷,可在他眼里,我是赵澜江,独一无二的赵澜江。他知我懂我,在别人都不理解我的时候,他支持我,为我想一切办法来达成我的愿望。从未有人如此待我,连我父亲都不曾有过,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他用一颗真心待我,我必以真心来还。任何人都无法动摇我的决心,包括陛下您”书房内静寂的许久,忽然一阵阵叫喊声从书房的墙壁上传来,澜江听了一会儿,发现居然是文白的声音。瑞武帝长叹一口气,摇摇头,“去把那小子放出来吧。”温公公连忙去了,没一会儿,文白连滚带爬的冲了过来,他披头散发狼狈不已,一见着澜江就抱着不撒手。“小江江,我以后再也不跟你吵嘴了,果然和你吵架是要遭天谴啊,今天我就被关小黑屋了。”温公公清咳了几声,澜江连忙连抽带打的把文白从她身上撕下来。“老实跪好,事儿还没完呢。”文白连忙乖巧的跪了。一零六、结局“文白,你当真不能交出药方”瑞武帝决定再试一次。“皇上啊,真的不行啊,那东西杀伤力巨大,就是在造的时候都异常危险,运输和使用都要万分小心,稍不留意就先把自己人伤了,皇上,以我设计的这些兵器和后续改进款,完全可以保证大魏在未来十几二十年军事上的优势,您大可不必为此担心,凡事都有个发展的过程,以后也许有能人可以造出火药呢,这件事急不来的。”文白睁大真诚的双眼,闪闪发光的望着瑞武帝。瑞武帝捂住胸口,喘息了几下,低声道:“澜江啊,我撑不了太久了,李辙这个孩子我实在难以放心,我已经赐婚他和宋大儒的孙女,也挑了几个信得过的老臣做辅政大臣,他日一旦我归天,你务必要帮我看好他,不求他做明君,只求能守业。那火药你们也不要声张,就让这个事静悄悄的过去吧。以后你们守在辽源,为我大魏看好北大门,如果李辙做出了什么不明之举,你可替我责备他,辽源是你的封地,世袭。以后的事情,我也无法预料,只能尽力为李辙多铺一步路。澜江,这辈子,我愧对你父亲也愧对于你,希望你不要怪罪,我自会到泉下向你父亲赔罪。倘若你要和文白成亲,也尽快操办吧,我怕我撑不了多久,一旦国丧,你们又要耽搁了。”瑞武帝一口气说了许多,最后捂着嘴咳嗽了许久,乌血顺着指缝流下来。“皇上,召太医来吧”澜江忧心不已。“不了,老毛病,你们下去吧,我说的话切记啊李辙那边我也会交代,以后就是你们的朝代了。”瑞武帝气若游丝一般,重重躺倒在龙椅上,温公公连忙送澜江文白二人出门,又端水喂给瑞武帝。“老伙计,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啊,还是无法强求。”“皇上,强扭的瓜不甜,天生是鹰又怎会被困在宫中呢”“你说的对,是我想岔了。唉”“是您爱子心切罢了皇上歇息会儿吧。”文白和澜江坐在回府的马车上,两人都没有吭声,澜江是为瑞武帝的病情忧心,而文白,则更多的是对之前和澜江的争论而反思。他太小人之心了,澜江如此聪慧,早把一切看得透彻,对澜江而言,和他在一起,遭受压力更大的是澜江自己,澜江都没有为此而烦恼而抱怨,他文白又有什么资格抱怨呢在小黑屋听到澜江对瑞武帝说的那些话,文白自己都捏了一把汗,那是皇帝啊,掌握生杀大权的君主,澜江就那样坦然直白的道:“他用一颗真心待我,我必以真心来还。任何人都无法动摇我的决心,包括陛下您”和澜江相比,我太狭隘了文白心中暗暗后悔。“澜江,抱歉,是我不好,我不该跟小妹讲那些东西,也不该和你吵嘴,更不该负气跑了的。”澜江一愣,笑了,拍拍文白的肩膀道:“那些我根本没有在意,我了解你,也知道同我在一起你有很多顾虑,如果以后你心里有什么不快,直接告诉我,不要到处乱跑,找不到你我很担心。”文白一把抱住澜江,“澜江,我何其有幸,何其有幸可以站在你身边。”“笨蛋,幸运的是我。”澜江破天荒的没有挣开,还反手抱住他。“一切都风平浪静了,我们接着母亲小妹一同去辽源,我们在哪里平静的生活,这样可好”“我说过的,你在哪里,家在哪里。我们一起卸甲归田共还乡。”两人相视而笑,又几乎同时落下了眼泪,一路走来,风风雨雨,多少次危机重重,多少次死里逃生。没有退缩也没有犹豫,因为身边始终有一个坚实的后盾,是他,也是她。两人相扶相持,一步一步,走向彼此的归宿。三日后,一代明君瑞武帝驾崩,享年六十岁。遗诏三皇子李辙为太子,继承皇位。皇后蒋氏为东宫太后,太子生母绣妃为西宫太后。太傅宋文、大学士刘生、兵部刘浅为辅政大臣,赐金鞭于西北军总统领将军赵澜江,上打昏君,下灭奸臣。十日后,新帝祥元帝继位,改年号为祥元初年。祥元帝勤政爱民,多施仁政,在位期间,大魏四海升平,国富民强,达到了封建王朝王权集中的最高点。后世在评价祥元帝时,多半都要提到两个对祥元盛世做出极大贡献的人:辽源都督、大魏唯一的女将军、异姓王赵澜江和她的夫君辽源郡守文白。二人文可安邦武能定国,不仅抵御外敌,还大力发展农业和小手工业,并与辽国积极通商,将西北由贫苦边疆改造为著名的边境贸易区。为了铭记这两人的功绩,辽源人自发浇筑了青铜像两尊,放置在望乡城门口,受往万民祭拜。番外婚礼上立冬刚过不久,辽源城里就像是要过年了一般,老百姓们纷纷撤下门口悬挂的国丧白幡,换成红红火火的大红布,有条件的还在门口挂上了红灯笼。肉铺的生意好的惊人,老屠夫们带着儿子学徒杀猪宰羊,忙的不亦乐乎,还冒着白烟的新鲜肉类源源不断的送往都督府,不少人还装了自家下蛋的老母鸡和菜窖里的蔬菜萝卜用小推车送到都督府去。赵长生带着仆役堵在都督府大门口,冲外面拥挤的人群嘶声呐喊:“乡亲们,肉菜都够啦,不要再送来了,留着自家过年吧。库房堆不下啦你们的心意,我家小姐姑爷都心领了,大冬天的日子都不好过,把自家的肉菜都送来,你们过年吃啥啊”人群中有人回道:“好过着呢这两年做买卖可挣钱了”众人哄的笑开了。赵长生摸了把汗,众人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