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靠近晏殊楼,单手一揽,将人抱在怀里逃无可逃,“那既然如此,不如臣挑逗到底罢”“喂喂喂,你的手放哪儿,拿开拿开唔”小打小闹声充盈了房内每一个角落,两人嬉闹着滚作了一团,渐渐地滚到了床上,心底的阴霾在笑声中随之驱散。事后,杜明谦拥着晏殊楼,轻轻地在其发顶落了一个吻,给他盖紧了被:“王爷,我们去寻孙嬷嬷罢。”晏殊楼捧着杜明谦的脸印了一个吻上去:“我正有此意,可是我们没有合适的理由出外,现今政务繁忙,父皇也不会应允我离开的。”“若是有个好契机呢,”杜明谦会心一笑,附耳道,“臣今日收到一条消息”窃窃私语掩在耳畔,晏殊楼的笑容大大地划开了:“当真太好了,明日我便向父皇请命,去支援我们的六皇弟”支援晏品城,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翌日一早,强撑起身体来上朝的天子便被一晴天霹雳的消息轰得脑中一片空白。“你再说一次”天子拍着龙椅惊起,指着下方禀报消息的官员,声音抖不成样。“回回圣上,通州的百姓不知受谁人挑唆,认为前去救灾的淮阳王乃奸邪之人,是他将瘟疫带去的通州,因此全城百姓暴动,围攻淮阳王,以致淮阳王受伤,与当地百姓一同染上了瘟疫。”天子长沉了一口粗气,重重地跌回了龙椅之上,无力地挥了挥手:“去,派人将淮阳王带至安全之地,治好后,再带其归来。”“回回回圣上。”禀报官员的声音更抖了,他战战兢兢地看向脸色苍白的天子,后边更令人震惊的话也说不出口了。“尚有何话,快说咳咳”天子脸色胀红,被气得剧烈咳嗽起来。“是是,回圣上,现今淮阳王被困于通州之内,而通州因几乎全城百姓皆染上瘟疫,已经被封城了”“荒谬”啪地一声惊响全殿,一道奏折狠狠地砸到了官员的额上,顿时头破血流,官员赶忙跪地磕头,祈求恕罪。“谁给的胆,竟敢下令封城又是谁给的胆,将堂堂郡王困于城内”“圣上恕罪,圣上恕罪这这是通州刺史呈递来的圣令。”“拿上来”火气冲冲地扯过圣令,天子一目十行看罢,气得浑身都在发抖,当场将圣令丢在脚下,狠狠地碾踩,踢下了御阶。“荒谬谁给了通州刺史的熊心豹胆,竟胆敢伪造圣令你,你,你们全都给朕查清楚,这究竟是怎地回事”天子怒点了几位官员,突然脸色一白,砰地一下跌回了龙椅之上,抚着胸口大口喘气。于公公连忙唤来了御医,御医道天子不可再受刺激,当多加休息。一场朝议最后在天子病倒的情况下,匆匆结束,余下的事情,皆交由中书令等人及成年皇子处理。晏殊楼目送着天子离去,始终脚步不移,直到中书令捡起那皱成一团的圣令,发出了抽气声时,他方淡然自若地走过去看,假作震惊地溢出一声惊呼。、第四十二章 离开晏殊楼从一众黑乎乎的脑袋中,把自己的目光挤了进去,只见圣令之上,清清楚楚地写明几个大字。“若瘟疫广传全城,则封闭全城,无论贵贱,均不可出。” 字虽不多,却如重鼓狠狠地敲在众人心底,余音不绝。无论贵贱,显而易见,亦包含了皇家中人。字迹底下,深深地印着一个大红的印章。无论是字迹,或是印章,竟都同真的圣令无出一二。晏殊楼的脸上扬起了丝丝冷意,没想到,竟然有人先他一步,去解决晏品城了。莫怪天子如此愤怒,有人假造圣令造得如此地像,竟还意图谋害当朝郡王,天子的颜面都被毁了个干净。晏殊楼不冷不淡地看着,前生的晏品城一路顺遂,倒未向今生这般屡遭暗算,被迫前往瘟疫地带,因此晏殊楼这次也没有料到会有人动手脚,想害死晏品城。晏品城的生死与他无关,但此次却给了他一个好机会,得以离开京城。当日,他离开了承天殿,就往朝临殿而去,以看望照顾天子为由,一待便是待上了整整一日,细心地照顾天子当然,为了博得天子欢心,之前晏殊楼也常去照料天子,只是今次照料得久些罢了。身居高位,陪伴自己最多的莫过于寂寞,难得一真心相待之人,虽明知晏殊楼此举是逢场作戏,七分假意,三分真意,天子却为其所为而动容。天子看向晏殊楼的目光也柔和了,平素不苟言笑的脸上漾出了几分笑意。天明之后,晏殊楼以其爱心,换得了天子的首肯,允其带着王妃等人赶赴通州,解救晏品城与当地百姓。天子感念其恩义,赏赐其黄金百两,并连带着提携了杜御恭为正五品上的御史中丞。至此,杜御恭开始进入朝廷众人的视野之中,走上朝政的舞台。收拾了一日后,晏殊楼带着杜明谦到宫中同天子皇后拜别,出了宫,在杜明谦的要求下,两人又折到了杜侍郎府上,与杜侍郎一家告别。杜御恭自打那一次同杜侍郎反目后,两父子的关系十分紧张,平日能不见便不见,这次连送杜明谦离开,杜御恭都不出现。晏殊楼心疼杜明谦摊上这么个大哥,气得痒痒的,就想捋袖子去找杜御恭算账,但杜明谦却将晏殊楼拦了下来,下颔一抬,正对上蒋氏泪红的双眼。此次他们名义上是去瘟疫地带,十分的危险,若一个不好,可能就染上了瘟疫。蒋氏上前来,拉着杜明谦的手不肯放,怀着希冀的眼神看着晏殊楼,期望他能改变主意,打消念头。杜明谦淡然一笑,默默地放开了蒋氏的手,失了温度的手,顿时被寒风覆上,但杜明谦却笑若春暖花开:“娘,通州百姓在等着我们,我们万万不可因一己之私,而致百姓性命于不顾。”素手轻揩眼角的泪,蒋氏不再多说,低泣着将自己的头埋在了杜侍郎的怀中,低声抽噎。晏殊楼看不过眼这等伤感的场景,拉过杜明谦的手,信誓旦旦地一拍胸脯,朗声应道:“爹,娘,你们放心,我定会好好保护铭玉,不让他受一点儿伤害的你们便放心罢,若真有何事,我定会第一时刻挡喂,铭玉,你拉着我去哪儿”“王爷,时刻不早了,我们当告辞了。”两三步,就把晏殊楼拉上了马车,车帘一下,完全隔绝了外边盈盈期待的双眼。“走罢。”一声轻唤,晏新同杜侍郎两人一抱拳,赶马上路了。在其身后,一直在角落里观望的杜御恭,悄无声息地现出身形,一双狭长的眼微微一眯,几分深意在眼中流转。马车内,晏殊楼丢开了杜明谦的手,抱怨地道:“铭玉,你作甚那么快拉我走,我还未同娘说完话呢。”“若再不走,娘会更伤感,索性走了干脆。再有,”杜明谦苦笑,“臣不希望出事时,王爷挡在臣的面前。”“我不挡,那出事了怎办”“出事了,”杜明谦握住了晏殊楼的手,修长的手指,根根嵌入指缝,双掌一贴,温暖顺着手掌熨帖了全身,“我们一起面对。”“铭玉”晏殊楼怔然,反身捧着他的脸蛋,用力地啄了一口,“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受伤,要帮我挡”他何时说这话了“铭玉,你不必如此为我好的,”晏殊楼把红透了的脸别了过去,抓着杜明谦的手含羞带怯地动来动去,“你你若真舍不得我受伤,不如不如喂喂喂,你的手乱动什么”“王爷,原先还说你会保护臣不会受伤,难道你忘了么。”晏殊楼身体一僵,别扭地从那不安分的手中出来:“我说说的是保护你不受伤,你动手动脚作甚”“王爷,臣舍不得你受伤,你也不忍臣受伤,可是在那事时,王爷总是会让我们彼此受伤。”“让彼此受伤”晏殊楼震惊,“我怎么让你受伤了,”他焦急地攀着杜明谦的胳膊,“莫非,我抓疼你了。”“不,”杜明谦嘴角扬笑,点上晏殊楼的唇边,蛊惑地道,“你夹得太紧,弄疼我,也弄疼你了。”“铭玉你不害臊唔唔”“嘘,晏新听着呢这次让我们尝尝不会受伤的姿势罢”“唔”半晌后,隔音效果极好的车厢内,丝丝缕缕地沁出了几声暧昧的吟声,听得晏新耳朵发烫,连忙眼观鼻鼻观心,强逼着自己专注注意力在赶车之上。赶了一日的路,至夜晚在野外留宿时,晏殊楼的腿都软了,看晏新识趣地去收拾干净的地,瞪了身后扶着他的杜明谦一眼,慢动作地下了车来,但这地上好似铺了层棉花,脚软得毫不着力,他一踩上,双膝就软得往下栽去。“王爷,小心些,”杜明谦适时揽住了他,故意靠在他的怀中给他支撑,“你下次悠着点,甭如此大力地欺负臣了。”在外人面前,杜明谦总会给晏殊楼面子地扮演一个弱者的身份。晏殊楼瞪了他一眼,配合地将鼻头扬高,吭了一声:“都说你身体不好,不要行事了,你还偏要把自己送上来,这怪我咯嗷”晏殊楼尖叫一声,按着自己被掐的臀部,又瞪了杜明谦一眼,低声道,“铭玉,你越来越坏了。”“王爷污蔑臣,”杜明谦松了开手,“明明”他吹了一口气到晏殊楼的耳中,“将自己送上来的,是王爷你,王爷,下次记得多主动些。”晏殊楼气极,捧着他的脸蛋狠狠地亲了一口上去,泄愤地又咬了一口,甩甩袖就朝晏新辟出了空地走了过去。驻足收拾干净的空地边,他生怕杜明谦冷着,又着晏新铺了一层被火烤过的垫子上去,摸着觉得暖了,方扶着杜明谦坐下:“铭玉,慢点”嘴上生着气,但照顾人时动作却轻柔得很。杜明谦反手扶住了晏殊楼,拉着他一同坐下。与他们两人同行的尚有不少的大夫与侍卫,在他们所在之地的附近,也停了下来,该吃干粮的吃干粮,该守卫的守卫,秩序井然,毫无违纪之事。简单地用过一些食物后,而晏殊楼就着温暖的火堆,斜倚在杜明谦的身上,慵懒地打着呵欠。方才受到杜明谦的蛊惑,他主动坐了上去,整个过程废了不少的功夫,如今可累了。杜明谦笑着给他拭了拭额上悬着的热汗,紧了紧他身上的狐裘,趁着无人看过来,将他环在了自己的怀里,轻声哼着幼时常听的歌谣,哄他入睡。火光印得晏殊楼的双颊微红,宛如熟透的苹果,让人不禁想尝上一口,杜明谦看得如痴如醉,轻轻在他恬静的脸上落了一个吻。“王妃”几人轻声慢步走来,杜明谦扣指压在唇上,示意他们小声一些。将晏殊楼背上的狐裘裹紧,哄他睡得沉了,杜明谦方歉疚地笑道:“抱歉,久等了。”火光跳跃,洒落几分光芒在来人的身上,杜明谦从雪白的狐裘上徐徐往上望去,站在他眼前的,赫然是两位同自己与晏殊楼面容一模一样的人、第四十三章 上路“王妃,这这”晏新如厕归来,看到眼前这两个一模一样的人,惊得差点咬了舌头。对着两个并肩站立的杜明谦,摇来晃去指了半晌,都分不出谁才是杜明谦。非但是容貌相像,气质以及身形均像了个透。“如何,可像”杜明谦跨前一步,指着站立一旁的温和挂笑的“杜明谦”。“像,像”晏新点头如捣蒜,乐得赞道,“王妃。这是怎么回事”“像便好,”杜明谦拍了拍“杜明谦”,笑道,“江湖有一技巧,名唤易容。为了日后我们方便行事,我便让人易容成我们的模样,代替我们赶赴通州,而我们则要打道前往芳城。你放心,”看晏新好奇地凑到“杜明谦”的身上,左顾右看,嗤笑一声,“我也为你准备了替身。”手一挥,指到后方走来的“晏新”之上,“瞧瞧,可有何处不像的,赶紧让他补上。”晏新麻利地奔了过去,揪着自己的替身,上上下下又是看又是摸的,笑容大大地划开了:“像王妃,这招绝了不过”看向睡得沉沉的晏殊楼,“爷他知晓么”“放心,”杜明谦会心一笑,为免打扰到晏殊楼,他已经点上了他的睡穴,“他醒来便会知晓了。成了,时候不早了,晏新你赶紧准备准备,我们上路去了,而你们,”指向易容成他们的人,“则跟着大伙儿赶往通州,记得我此前说过的要注意之事了么。”众人点了点头,脸上神情一肃,登时少了几分杜明谦的气质。“这锦囊交给你们,若遇到无法解决的事情,再将其打开。”将手中的锦囊递给了他们,杜明谦伸长脖子朝后一看,只见一隐在夜色中的马车,徐徐向此处行来,到了近前,发现不论是马车,还是骏马,相对布置奢华的王府马车,显得低调许多,在排排大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