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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4(1 / 1)

什么亦未曾出现过“抱歉,弄疼你了。”颜路望着眼前犹自落泪的人,松了手,柔声道,“昔雨,我终于明白你的那些话了。”柳昔雨含着泪贴着他的胸膛,笑道:“我不希望你有事,所以,我希望你们可以听从嬴政的命令,烧毁藏书阁。可是我知道,对于你们来说,那是你们几欲倾尽一生去守护的东西。每个人,都有理想,会为之努力付出。而已将近站在高处时,却有人毁了自己好容易方筑垒的基石,其间的痛苦,无以言说。这些时日以来,你不曾睡过一次安稳觉,即便是为了令我安心而睡些时候,亦会在后半夜起身出去”颜路震住,原来,他每夜出去与伏念一起埋书,昔雨都是知道的颜路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她的话。只听她又道:“路,你知晓的,我素来不喜问你太多,亦是明白你若愿说,绝不会隐瞒。所以,我不会问太多、不会说太多,你不必紧张。”颜路微笑着捧起她的脸:“我明白。”两人相互依偎,立在窗边的月色下切切絮语已经是第三十日。伏念与颜路信守约定,来至荀卿的竹舍。荀卿早已整理好了竹舍,只待他二人前来。这一日,颜路永远都不会忘记,荀卿做出的抉择令颜路足足用了三年的时间来释怀。而后的那日,她的血衣,令颜路再也不敢想起,每每午夜梦回便会心痛得窒息“昔雨昔雨”他自噩梦中惊醒,光亮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身侧的老妇轻声道:“你醒了。”颜路弓腰行礼道:“谢过老人家的收留。”老妇人轻叹:“你声声唤着的,是你妻子罢”颜路低眉,微微颔首:“是。”老妇望了望颜路,叹口气,转身离开。颜路手中紧握着一块染着血的襦裙碎片,紧紧阖双眼,面容悲痛。不是未有别离过,只是,如今亲眼见着她的血衣,远比当年绝望。那一年她的无故失踪,心中多少不会如此,一丁点的信念亦无,甚至一点感觉亦无。记得那一年,她被阴阳家的人抓回去,心中亦未曾有过此番绝望。想到此处,颜路不由笑了,于心内自问着:颜路啊颜路,她终有一日是要离开的,你又何苦强求早就看出了她不一样的来历,不是么自己如此念念不忘,又是何必呢尽管是如此安慰着自己,亦是无法将这份感情割断的。自己一觉醒来,已是黄昏。他在心底下了决心: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绝不可以放弃寻她颜路孤灯挑尽,终未成眠。信步来到山顶,遥望着空中那勾弯月:“昔雨”颜路不禁轻叹自嘲道,“正如她曾说的: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呵呵,先前,我怎么没看明白”那样浓烈的思念,近乎刻骨铭心,然而,此情自何时起,却并不清楚。昔雨自己从未唤过她的名字。数月不见,她的笑靥仍旧在眼前挥之不去,甚或更加深刻。颜路紧阖双眸:“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情之初起,往往微不可察,淡如清水,静有其声。心有所念,蚀之心扉。所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如今才明白,原来最怀念的,正是往日看似平淡无奇的细微。自己为之思念成疾,而那人却早已不知所踪。心底是什么,轰然灰飞。虽然几近绝望,心中总算还留有一丝奇妙的信念,并未断却所有的希望。甚至,他想,若还可以遇见她,一时的分别亦可以忍受,这,并非易事,但也总好过生死诀别罢何况,总是她一直那样执着得近乎执念,一直那样默默陪伴付出。他深深觉得愧疚。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而,既无山盟,亦无海誓,锦书如何托颜路怎么也没有料想到,他最初的愿望,甚或是奢望,居然可以变成现实,而这现实,令自己悲不自胜。有道是:一怀愁绪,几年离索这数月来,物非人非,已不知还剩下些什么可以追回。幽月不知何时已悄然落下,天未明,似是黎明之前的黑暗。四下静然无声,偶尔传来几声蝉鸣莺啼。如今,可真乃“高岸为谷,深谷为陵”了罢39、旧时伊人散天涯旧时明月旧时花,旧时伊人散天涯。旧景旧物旧篱笆,哪来旧人数桃花凡尘东风瘦西窗,红豆锄下荒百家。若借窈窕冠佳人,江南桃红绿流沙夏末的日子,天黑得渐早了。现下正值此地采莲的时节,采莲姑娘们嬉戏着晚归。不远处的荷塘中,碧绿的莲叶上晃动着水珠,闪烁着金光。她远眺着那渐渐落下的夕阳,柔和的橘红色光芒洒在湖面,恍然觉得有些莫名的悲凉如此美景,只可惜远在异乡,孤身一人隔了一日,阿絮早起,在屋外轻唤:“姨姨,我们该出发啦”她收拾好了小小的包裹,同阿絮祖孙二人一齐去了莲花淀。满载晚归,阿絮晃荡着脚丫,在水里划着。近处的采莲姑娘们唱着歌儿,柳昔雨听不太明白,只依稀可辨出两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趁着美好温馨的氛围,月亮亦自天边升起,托着气氛。新月如钩,泛着微微的亮白色,偶有清风袭来,拂过莲叶,可以听得荷叶微摆的声音。柳昔雨尽情地享受着大自然赐予的美景,不禁开口唱起了那首歌:“依然还记得那段白月光依稀还记得水边唱呀唱唱出绵绵无期的时光”所有人,除了阿絮的祖父,都新奇地瞅着柳昔雨,她们从未听过这首歌曲。而柳昔雨依旧忘情地唱着:“我用情丝做你的衣衫我用长夜换你的孤单千言万语融化不了一夜的辗转新月如钩下江南”江之南,当真是美不胜收只可惜,少了那最爱的人在侧,多美的景色都缺了本该有的心境。已经数月未见颜路了,亦未知他是何境况,只求莫有生命之忧吧颜路柳昔雨不会知道,那个如谪仙般的男子,早已是众里寻他千百度,然而,那人却不在灯火阑珊处。独自忍受一份悲痛与哀伤,在乞巧节一人黯然魂伤,戚戚然地行走在每条大街小巷。此时的他,早已是沿着桑海一路向南,行遍了村落,访遍了山川。只带着那一丝丝仅存的执念,拒绝了来自朝堂之上的压力,只为寻到那个她她无法去往北方,因为她不知道颜路到了何处,更恐颜路已然到了南方,而自己却与其相错。人,不怕一时过错,只怕一世错过所以,她在这里等着他。她不知道他为了得以南下寻她,曾万念俱灰,曾皮开肉绽,曾凤凰涅槃她也许猜得到他独忍着相思之苦,却是无法猜度到那个人除了饱受相思之苦,还经受着常人无法想象的酷刑。因为她不曾知道颜路最终也是最保密的身份,而正是这个身份,惹怒了那个专横无能的未来的暴君,又或者说,颜路惹怒的是那个控制未来朝纲的人相对于颜路,也许柳昔雨的运气算是好的数月前一个少女晃荡着双腿,脚丫划在水中,无忧无虑的笑容恍若那三月的桃红。少女突然好奇地指着远处的水岸:“咦,那是什么呀”少女的惊异之声打乱了泛舟老者的思绪,回首望向远处,依据多年来的经验,水岸边的一抹青色应是一个人,若要分辨出男女,还需再近一些。所以,老者划着舟去往岸边。小舟缓缓前行,渐渐近了,已然足以知晓被潮汐托起的青色,是一名女子,只是,女子的曲裾已被染了颜色,应是鲜血的色彩。老者最先想到的,并非是“这女子为何人”,而是“这名女子伤得不轻”老人将小舟稳妥地停靠在水岸近处,跳入水中,来到女子身侧,探了探鼻息,又稍稍把了脉,遂将女子小心地抱起,一步步向前迈着。老人对舟上的少女唤了一声:“阿絮,快坐稳”白发老人年近半百,却是分外精神。老人将坠入水中的女子放在小舟上,掰开女子紧阖的薄唇,喂下一粒药。那女子因为失血过多发白的双唇微颤,昏迷中嘟哝了一个字:“路。”少女稀奇地瞅着眼前的女子:“这位姐姐好奇怪呀已是在水上,何来陆路呢”老人并未回答,只是尽快地划着舟。碧波荡漾的初夏,唤作阿絮的少女悉心地为病榻上的人擦拭着由于伤痛滚滚滑落的汗珠。那女子腿部的重创被老人悉心地包扎上药,而那些因为浸泡过久而腐烂的糜肉,老人用自制的清酒擦洗刀叶,全部切除。除却腿部的一处外伤,仅剩一些未有性命之忧的淤青。总体来说,若非因为腐肉高烧不下,加之体质单弱,女子应该于翌日清晨便可醒来的。阿絮小心地按照祖父的吩咐照顾着卧榻上的陌生人,虽然年幼的她对于这些很莫名,有些不明所以,但仍旧尽心尽力。阿絮只知道祖父告诉她,这个女子应是从北方逃难而来的,既是有缘遇见,便尽可能以礼相待、以诚心相对。在这纷纷乱世,那朝廷高堂之上的人,一道令下便是数以万计的人流离失所,甚至命丧黄泉。这,便是世道,便是帝心故而,在这不安的时下,只有互相帮助,以自求多福了或许,何年何月,自己遇难时,可以遇见曾相救之人,亦可得救呢三日后,那名被救的女子终于醒了过来。她缓启双眸,略显迷茫与惊恐:“这是哪里”阿絮欣喜地瞅着她:“姐姐,你终于醒了呢姐姐,庚龄几何呀”青衣女子怔了怔,抬眼望向榻边的少女:“你是”阿絮轻笑着自我介绍一番,问着她:“不知阿絮应当如何称呼姐姐呢”似乎是阿絮暖暖的笑容纯真得令她无法怀疑什么,便回答道:“我唤作柳昔雨,今年27岁了。”阿絮惊异得半晌合不住口,轻掩双唇,瞪大双眸:“27了呀如此,即与阿母同庚,我便唤你作姨姨罢”柳昔雨眉间略有隐晦,微微一笑:“嗯。只是我与夫君分离了,竟是不知何年何月方可重逢。”阿絮正待询问,老人家进来,亦不多问,只道是此地安宁太平,嘱咐柳昔雨安心养伤。于是,柳昔雨在吴县定居下来柳昔雨将来到此处的事情回想了一番,并不知阿絮早已唤了她数遍。她略带歉意地望了望阿絮,又自顾自地想念起了那个不知身在何处的良人。也许,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唯一可担心的,便只有他了吧至于自己世界的家人,亦未知是何境地呢若时光静止,便可不必忧虑。然而,尽管知道家人对自己想念不已,却是无论如何也舍不得离开。转眼,已是深秋。柳昔雨被重伤之时的寒凉春水浸透肌体,体内的寒气愈重,还未至冬日便已然有些扛不住了。阿絮的祖父医术甚好,虽是可为她调理,总也是治标不治本。老人家每每叹息:“若是有碧落草与云竹花便好了”原来,柳昔雨这才知道,这云竹花与碧落草叠加在一起,可谓是驱寒的最佳药材。只可惜,老人已是年近花甲,阿絮年幼,二人的身体均无法忍耐雪域的彻寒。至于柳昔雨,若是去了雪域,则必须服食三年,彻底地除却肺腑的寒气。若非如此,再出雪域,怕是再无生还的可能。会稽的春日来得早,已有春鸭结队而游。偶遇鸳鸯戏水,瞧着有趣,她倒是自得有趣地用芦苇挑着水玩,不远处传来一阵阵宠溺的笑意。嬉水的少女转头望了望她,倒是有些赌气般:“姨姨,可是取笑阿絮么”她摇了摇头:“非也。阿絮极乖巧,我岂会取笑不过呢,那鸟儿惧人的,阿絮莫要吓着它们了。”唤作阿絮的女孩儿点了点头,乖巧地跑去另一边戏水。今早,是那梦里的清晨,身侧有着那个人的竹墨香气,有着温柔的话语,却被窗外的莺啼惊扰。打起枝头的黄莺儿,惊扰了她的春梦。蓦地望着南归雁出神,未知那鸿雁可否捎去自己的缕缕思念。洗漱好,出门便见到那邻家的女孩儿在岸边逗着水鸟。怔怔地发着呆,转瞬便是黄昏了。微风拂起柳丝,水面便荡起了一圈圈的波纹,那张不再年轻的面容亦碎成千万点。顾影自怜的她抚着脸颊,蓦然一笑:“老了啊”岸边的桃花仿似在回答着她,偶然跌落一两瓣,花瓣小舟便趁着水流远去。亦未知他可好,自己竟是不知如何去寻他两人重逢结为连理的三年,均是他一边为自己施药调理一边为自己运着内力护身,更多的是彻骨的寒冬里运功为自己驱寒,如此,多少亦是损耗着他的身子。却不知为何,似乎他的内力已然深厚得到了可怕的境地即便是重逢后的那整个冬日,皆运功,他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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