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啊昔雨,我告诉你好了”子羽遮拦不及,瞪了一眼子明,欲提拳:“你小子知道什么”子明推开他:“畏手畏脚的,一边儿去”随后,子明便讲述起了那日初遇柳昔雨的事情。自攻克了墨家机关城后,嬴政在李斯的怂恿之下,将儒家定为下一个目标。上次李斯拜访小圣贤庄,邀请到重量级的人物,而出战的便是名家掌门。辩合之术,儒家最终在子明这第八回合得了胜利。而后,两人回到三省屋舍,看过大海,子明便不安分地四处去闲逛。恰巧撞上子凌看望自己栽种的兰花,三人谈话得趣,甚是欢愉。子凌作为求学三载的弟子,很是熟悉小圣贤庄,便邀请子羽、子明去往后山游玩“二师公,二师公”子凌慌张地跑入风雪小筑,无措地喊着。颜路遂询问,听得子凌交代是后山无故坠落一名女子,担忧、怀疑、惊异便占据了整颗心。颜路微微蹙眉,不动声色地跟随子凌前往后山。一边走,子凌一边对颜路说了过程。原来,子凌与子羽、子明两人一起玩耍之时,忽闻身后响了一声,三人便闻声而去。子明好奇地想要将那女子翻过身来,却被子羽一把拽开:“这位姑娘伤势颇重,你胡乱动会害死她的”子明缩了缩脑袋,退到一旁。子羽对子凌交代:“子凌,麻烦你去请二师公来,我看着子明。”子凌便急急跑去风雪小筑请颜路。到了崖下,颜路望了望崖壁,又望了望那个趴在草地上的女子。随后,颜路望着子羽问道:“她怎样了”子羽自然明白此话的含义,行礼道:“还有鼻息。”颜路略略颔首,走上前蹲下身,中指覆上那名女子的手腕。而后,静默地在那女子的腰背处轻按过,暗自忖度着:“还好”只是,这愈加不对劲了,如此高的崖壁,怎可能这,莫非颜路心下颇多思量,隐隐闻得那女子痛得低吟。颜路先将女子骨折处固定起来,而后,轻柔地将女子抱起。他只对三名弟子淡淡吩咐道:“此事,勿要声张。子羽,你素来谨慎小心,过来帮帮忙。子凌,你识得药材,随子羽一同前来罢。”两人人恭敬地应声行礼,子明却道:“二师公,那我呢”颜路前行的脚步微微一顿,淡淡道:“药物马虎不得,你便帮着换水罢。”三名弟子跟随颜路入了风雪小筑的卧房阁楼。颜路小心翼翼地将那女子放于榻上,一团狐疑地瞅着那张惨白的脸,细而密的汗珠润湿了黑发,薄唇微颤,偶有呻吟。望了望掌中一个赤色木瓶,英眉紧蹙。迟疑片刻,颜路决定救下此人。若师兄得知,必然又会生气了罢只是,这女子来得古怪罢了,救人要紧虽说这女子所受之伤并不致命,亦是极为严重的。子明帮忙换清水,子羽善于交际,便负责去回绝一切欲入风雪小筑的人。现下已无大事,子房与师兄应是不会前来的。若是庄内弟子得知,到底不好说。待颜路解决了骨折与外伤之处,子凌已选好了药材。颜路则亲自去煎药,对三名弟子交代:“你三人去歇息罢,辛苦了。”三人遂离开了风雪小筑子明又转而讲述起那日的雨。颜路上楼瞧着女子情况尚可,便下楼。今日有课,颜路便离开了风雪小筑。哪知,上罢课,伏念有事商谈。颜路遂命子羽去给张良带话:“子羽,那位姑娘应该快醒了,若我一两个时辰还未回房,你便去逍遥居寻子房,托他去看看。”子羽领命离开,自己还需去一趟范师傅那里,若是二师公回去,随时可望见的两个时辰后,子羽在范师傅处“受教”完毕,见得颜路还未回风雪小筑,便去逍遥居。而途中恰好碰到子明,便带着他一处去寻张良。此时,张良正翻阅着墨经。子羽行礼道:“三师公。呃日前二师公救下一名女子,将苏醒了。然,现下掌门师尊有事与二师公商议,便交代我与子明来寻三师公前去探望。”张良闻得此语,稍稍蹙眉,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的雨:“女子二师兄可曾说起那女子的来历”子羽错愕地摇了摇头:“没有。似是二师公亦不大清楚,对于那位姑娘,姓名皆未知,更无谓来历了。”张良疑惑地瞅了瞅子羽,自言自语道:“二师兄亦不知么”子明按捺不住了:“我说三师公啊,关于那个女人的身份,去问问不就可以了么”子羽白他一眼:“笨你问她,她便会全部交代么”子明欲还口,却见张良终于搁下书卷,起身道:“带我前去见见她罢”子明跑在最前,快步催促着子羽。一行三人来至颜路的卧房阁楼,却不见了那女子。张良愈是不解,便命两名弟子呆在回廊,自己去寻二师兄问个明白。而,张良还未入伏念的泰阿阁,便见着颜路出来,遂上前告知了状况。颜路与张良快步前行,心里没什么底。若是张良大胆地猜测成立,那便危险了身受重伤亦可掩饰内力与武功的话,岂不是颜路一边转入风雪小筑一边思量,继而,明显不赞同张良的猜测:“应是不太可能的。那位姑娘身受重伤,加之不会武功,亦无内力,下榻行走皆乃难事一桩啊”一阵风,将柳枝吹散开来,颜路便望见了躺在地上的蓝裳女子,伤患之处早已血流不止。此时,子明、子羽闹完了,与张良一同站立在外屋,颜路则将柳昔雨抱上自己的卧榻,急忙处理伤口子明将这两次之事皆讲与柳昔雨,却未曾觉察到风雪小筑早已多出一个人来柳昔雨无奈地站着,轻笑道:“多谢你们前来看望,昔雨感激不尽。”子明还欲说什么,却被子凌与子羽生拉硬拽,离开了风雪小筑:“柳姑娘,我们改日再来告辞了”柳昔雨自是明白的,自从李斯留下那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之后,儒家便需要对任何陌生的来者警惕了。颜路,亦不例外。她不由叹息,被自己喜欢的人怀疑,好无力颜路今日有课,说是昨日上早课,提问了几个学生,但是无人会,今日要早些去再次提问。记得他昨日要求背诵的文章是园有桃,结果,孩纸们愣是木有背会的,包括子羽柳昔雨算了算,自己会背诵的诗经篇章也并不多,而园有桃恰是其中之一。如果颜路问她,她应该可以令颜路满意的吧继而,她想起日前一个来找颜路的儒家学生子耘,居然说她心里很是不爽,如果不是颜路在她发飙之前到来,并且打断了子耘命他回去,她一定给那个小破孩一点or see see“园有桃,出自诗经魏风。园有桃,其实之肴。心之忧矣,我歌且谣。不知我者,谓我士也骄。彼人是哉,子曰何其心之忧矣,其谁知之其谁知之盖亦勿思园有棘,其实之食。心之忧矣,聊以行国。不知我者,谓我士也罔极。彼人是哉,子曰何其心之忧矣,其谁知之其谁知之盖亦勿思”柳昔雨撑着伞走到园中,抚摸着桃花,轻声吟着园有桃,不由得悲切万分,身处异地难免思乡思家,何况这里的人也并不熟悉自己,自然没有谅解,没有“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身后响起一个温柔的声音,竟是妖冶和危险的感觉。柳昔雨回过身,向那个人微微颔首:“王风黍离请问,您”那个男子果断地打断了柳昔雨的话,直截了当地报上了那如雷贯耳的大名:“在下张良,不知柳姑娘可否给在下一个面子,闲聊一时半刻,可好”柳昔雨微怔,但还是跟着张良的脚步声走去。雨逐渐变大,张良的脚步声太轻,她有些慌乱地试探:“子房先生,你还在么”周围一片寂静,无人回应,她有些焦急有些惊慌,加快步子往前走:“子房先生你,还在么可以听见我的声音么”不远处的张良看着着急的柳昔雨那个单薄得近乎不禁风雨的女子撑着伞分不清方向,眯着双眼,像是在思考什么。沉默良久,张良终于做出回答:“柳姑娘,子房在这里。”张良看着柳昔雨松了一口气闻声而来,不禁又蹙了双眉,“柳姑娘,二师兄对你印象不错。我觉得,他好像很喜欢你呢”柳昔雨掩饰住心底的欢喜,稍稍迟疑,自嘲地笑了笑:“子房先生说笑了,昔雨有自知之明。”柳昔雨微抿双唇,带着些许好奇些许意会地问,“子房先生是否怀疑昔雨的身份来历甚至,怀疑昔雨真瞎假瞎,才会如此戏弄昔雨”张良唇角勾出一丝笑意,眼中已然带了决断的色彩:“姑娘真是聪慧,难怪二师兄对你另眼相看啊那么,既然姑娘已经如此坦白,子房就无需再故意隐藏什么了。子房只问一句,姑娘从何而来,来此有何目的如果姑娘未能给出一个令子房满意的答复,子房可就失礼了。”雨还在下,不紧不慢,无边无际。雨滴打在伞上,如一曲淡雅的雨碎江南。春风轻柔荡漾,洗涤着心脾。小圣贤庄内山水如画,再者烟雨迷离的时节,煞是醉人不知是否因为自己重伤初愈,总错觉是初春,总有春寒料峭的凉意随风而来。柳昔雨浅浅一笑:“昔雨从很遥远的地方而来,没有目的,因为昔雨并没有想到真的会来到这里。如果是来到这里之后真的有目的,很明白地说,昔雨想陪在子路先生身边,理由很简单昔雨喜欢他。”张良似乎没有料到柳昔雨是如此坦白和纯粹,顿时错愕,不知如何回答。也像是恍然大悟的感觉,双眸不再存有一丝讥诮和得意,只是对于一份感情的尊重:“原是子房多虑了,抱歉。子房并非有意冒犯姑娘,只是”柳昔雨见他不知如何说下去,随即打断了他:“没事的,我不介意。毕竟,你也是儒家的三当家,是学生们的三师公,多一点怀疑和担忧,也是必要的。何况”柳昔雨耸耸肩,一脸无奈,“何况我本来就来路不明,而且脑子一片混乱,对于来这里的原委理不清头绪。”张良低眉微笑着,一如对待朋友一般温和和戏谑:“姑娘跟子房回去吧,这里正处风口,万一又令你体内的寒气反复了,二师兄会担心。”看见柳昔雨掩唇偷笑,不觉疑惑起来,“姑娘笑什么”柳昔雨发觉自己失态了,连忙止住笑,努力地忍者,然后似笑非笑道:“啊没有,没什么。”张良追问着,柳昔雨死也不说,“子房先生当什么都没有好了,昔雨断然不会说的”柳昔雨跟在张良身侧,深深地觉得自己老师说的话很真实“女人翻脸比翻书快,其实男人也一样的”。柳昔雨深切地体会到这句话相当正确啊张良突然顿住脚步,柳昔雨在一侧询问,只听得张良唤了一声:“二师兄”桥边的男子手执伞柄,立在一旁,仿若等了许久,专程等待两人归来,略带笑意地应了一声:“嗯。”张良望了望柳昔雨,回眸望着颜路:“二师兄,我错了,我应该一如既往地相信你的判断力。”柳昔雨笑了,装作很正经的长辈一样,语重心长道:“无妨,无妨,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张良满头黑线,颜路倒是在一旁看得欣喜张良深深地觉得,二师兄分明就是偏帮着柳昔雨柳昔雨正窃笑着,忽地咳嗽起来,到底,身子还是见不得寒凉。脚下微微发软,头亦是有些发晕,方才那番折腾,愈是虚弱,遂栽了下去。颜路伸手接住她,英眉微皱。她的身子明明已痊愈了,偏偏今日子房如此闹了一番,便是撑不住了么28、夜来幽梦忽还乡柳昔雨坐在电脑边一边逛贴吧,一边听着近日最喜欢的一首歌七苦求不得:“那弥漫一千里的迷雾是流浪亿万年的命数菩萨说千秋万代皆不过七苦”“握不住你十丈红尘皆空的自在天下握不住莲花握不住的你啊握不住你歌声里的迷惘和沙哑”“生老病死的路 怨憎会的剧毒爱别离的痛楚求不得最苦”老妈在厨房喊了一声:“昔雨,吃饭咯”柳昔雨大声地回应了一声:“哦来啦我弟呢回来没有”柳昔年推开她的卧室门:“姐,快吃饭去,我来玩儿会电脑”柳昔雨耸耸肩:“好,一会儿我洗完碗过来接班啊”柳昔雨只觉得老妈做的饭太好吃了,一个劲儿地扒饭,就连老妈出门去散步,也没顾得上说一句,只是点了点头。直到柳昔年在卧室抱怨着:“姐,你折腾了一下午,写了多少”柳昔雨回答:“你打开那个以前给你唠叨过的那个网址,名字叫怜取眼前人,开头是晏殊的浣溪沙作引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