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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3(1 / 1)

的习惯因为那个人不曾错过任何一个赏月的夜晚,只因母亲喜欢月色。然而,颜路从未告诉过母亲的姓名。记得第一次问起颜路,他便失败了。那年,自己7岁。秋风拂面,海风轻皱,浪花朵朵。小圣贤庄自焚毁后重建,方满一年。伏念为了重振儒家,耗费了颇多精力,颜路亦是于伏念身侧一直处理诸事,许多时候几日不合眼,随意一躺便是一觉。好容易忙里偷闲,颜路便会去那个小圣贤庄唯一存留的旧居醉篁轩。不知他是在怀念张良,还是在怀念那段不得不从此处逃离的灾难时光。待到颜路的遥仙阁补建后,颜路便经常临海远眺,似乎如此,心情会好很多。亦是这样一日,秋色正浓,颜路临海而望,眉宇间有些许悲伤跃然而升。颜昔故作好奇的表情,问道:“父为何给昔儿取此名”颜路沉默片刻,回首望着颜昔不说话。良久,颜路轻声道:“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你与如玉之名,均是取自其中。”颜昔不解:“诗经那么多篇,莫非父只喜欢这两句么”颜路笑容清浅:“因你母亲的名字亦取自其中。”颜昔怔住,但他明白,决不可直截了当地询问他母亲究竟是何名,否则连目前这份随和亲切之感亦无了,他会又一次陷入沉默的。遂,颜昔问道:“如玉之名呢”颜路微笑道:“是她起的名字。容颜如玉,呵呵,这一直是她对我偏爱之誉。她只说喜欢这个名字,我想,若还是那两句诗,雨雪霏霏的雨字,念第四声,意为下雪。她之名犬雨字,如玉之名,便取其音罢”颜昔微微感叹:“原来如此父可以直接说出母亲的名字么”却见颜路略略一笑:“昔儿,你且去做功课罢,我明日检查。”颜昔无奈,便行礼,后转身离去。虽说第一次便失败了,但最终还是问出了一些东西的。颜昔并未料到,因为自己闲得无聊问了他母亲是谁,而父深深觉得自己八成是闲得没事干才会问起他心中的伤痛。故,日后他的学业,颜路便甚为严格,自己好似看见了伏念颜路,那个温和得近乎温柔的男子,却偏偏足以震慑得到小圣贤庄的所有弟子,包括我与如玉。他的所有想法,弟子们从不会认为有任何纰漏,这,也是伏念极为信任他的原因,他的心意,他的实力。这个淡泊随和的男子似乎从未特意显露什么。也许,除了张良、伏念,再无人知晓他的能力究竟有多少罢只是,他心性太淡,若非见着伏念如此辛苦且碍着多年的感情,若非身为儒家弟子,亦不会如此尽心地协助罢颜昔不知自何时起,自己早已没有前一世那般弱的承受能力,如今当了颜路的儿子许多年,似乎已经习惯了唤他“父”。只是,每次唤颜路,都会有一抹自嘲地笑容潜在唇角,偶尔偷偷显现。为了避免这自嘲之笑被颜路发觉,颜昔的自嘲渐渐转换成为魅惑,而偏偏长相颇为柔美,脾性亦随颜路,自小便是秀气的模样,加之这样一股邪气的笑容,身旁的一些女孩子均会好奇,会说他是女孩,即便到了陌生的长安城,亦是未能逃脱此劫。或者说,长安城更加人多口杂颜昔颇为无奈。10岁那年,颜昔随着颜路,领着妹妹颜如玉来至长安城,也就是曾遇到张良的那一年。不过方入长安,便遇见了楚莫。那一年,13岁的楚莫早已拜师学艺,只是恰巧溜下山。方入长安城,便有女孩子好奇地望着颜昔,议论纷纷。“父,那个小孩是男孩还是女孩”“阿母,那个哥哥好像女孩子哦”正说着,便有两名舞象之年的少年上前挑衅,颜昔不开口,此刻颜路去一旁寻找颜如玉,并未在身侧。颜昔憋红了脸,只道:“我是男的”那两名少年开始放声大笑:“听这声音,娇怯怯的,总不会不男不女罢”而其中一名少年已然抬手,欲吃颜昔的豆腐。颜昔咬了咬牙:“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此刻,颜昔还未出手,身前便当了一抹黑色:“喂,你们欺负小孩子”颜昔望着仅仅高出自己一个头的少年,心生感激。三人开始动手,黑衣少年片刻便将那两名少年打倒。颜昔笑道:“你身手不错啊”黑衣少年怔了怔,默默然瞅着颜昔的双眸,只觉得那双眼睛近乎与师父师叔那般淡然的笑意,却略显悲凉。楚莫失神间,颜昔出手挡了欲偷袭楚莫的那名少年。“我叫楚莫,13岁。”黑衣少年全身均透出一股洒脱之气,“我在不远的山上拜师习武的,现下有空,便溜下山透透气。你呢”“颜昔,10岁。我随父亲,领着妹妹来长安城游玩而已。”颜昔行礼,低眉道,“方才多谢。”“不客气你,真的是男孩儿”楚莫偷偷贴于颜昔耳畔说道,“别误会,是因为你的确长得很漂亮,呃眼神也像女孩儿,我想确定一下。勿要生气啊”颜昔轻笑道:“是不是女孩儿我不知道,但若日后嫁与你,定然无后啊”楚莫猛地一笑:“你小子,好邪恶”颜昔坏笑着:“过奖了”楚莫正欲开口询问什么,却闻得一个糯糯的声音,娇嗔道:“你又溜下山了”颜昔好奇地望着那个梳着双丫髻的女孩,却闻楚莫赧然道:“阿蓁啊,师父教的我都会了,否则不会乱跑的”谭蓁拽着楚莫:“快回山去,师伯会训斥的”楚莫不忘给颜昔打个招呼:“昔弟,后会有期啊”颜昔礼貌地行礼道:“后会有期。”回了小圣贤庄之后,又三年,张良回来了。那是高祖皇帝薨逝之年,韩信家灭两年。张良离开了长安,欲退世隐居。辗转至小圣贤庄,看望故人。所有功高之人,最后的下场,有几个是安享晚年的不知道姜子牙算不算是个例外呢至于这名流百世的谋圣张良,许多人都称赞他激流勇退,可又有多少人想过他的无奈颜昔不由想起了后来吕雉对张良的逼迫,求不到张良辅佐刘盈,便放火烧山冬风凛冽,骄阳无力。伏念因积劳成疾,撒手人寰。张良归来后,只随着颜路前去祭奠荀卿与伏念。儒家已选了新任掌门,颜路这位师祖,终于可以将小圣贤庄交由新任掌门,自己去往江南寻找自己思念之人了。而张良,则欲自己问道求仙去问道修仙,看似甚为悠然自乐,孰人可知那其中之无奈呢见识过了彭越、韩信之死,又何必再留于那险恶的朝堂之中呢他已然为天下百姓求得了安宁之世,无谓多留了罢每个人,似乎都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啊颜昔后来也未曾见过那个温柔贤淑的水夫人,听闻张良与颜路对话间,是已经逝世了。红颜薄命么颜昔不置可否。颜昔偷偷瞥着张良,见到张良说起水夫人之时的哀思之情,心中便无限感慨:想必张良亦是用情至深的罢乱世遇佳人,到了太平的年代,倒是没享得几日的福呢同一年,颜路终于领着颜昔、颜如玉去了吴县。江南的冬日,到底不似北方。颜路一日一日地站立于那块并无名无姓的墓碑前,似在沉思,似在缅怀。偶有飞雪洒落,颜路便于湖畔遥望,丛柳之间,她的墓,染着别样的红色,分外显眼那是红梅。颜昔只默默地陪同,偶尔抒情地吟几句诗:“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颜路微微愕然,回首望了望眼前的儿子,有熟悉的神色于眸中闪烁。颜昔急急地瞥了颜路一眼,低眉道:“父,昔去看书了。”颜路默默颔首,继而略微沉吟道:“昔儿,先背一首硕人罢”颜昔不解:“父是想起了母,还是忆起了颜盏姑姑”颜路眉头微蹙:“盏儿”“硕人其颀,衣锦褧衣。齐侯之子,卫侯之妻。东宫之妹,邢侯之姨,谭公维私。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硕人敖敖,说于农郊。四牡有骄,朱幩镳镳,翟茀以朝。大夫夙退,无使君劳。”颜昔遵从颜路的话,背了卫风硕人。“父,姑姑已离世,何苦再如此当年她亦是自愿嫁与后氏,父亦无他法啊”颜昔闷闷地埋着头,淡漠地劝解着。颜路则是阖了阖眼,轻声道:“昔儿,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你或多或少有些像盏儿。”颜昔不语,他真心想说:哪里是像啊,明明就是嘛但,只怕会更令他费解罢是呀,那一世,好歹是女子之身,现如今,自己可是男的魂穿可真心伤不起啊颜路咳了两声:“你且去看书罢。”颜昔终于逃也似的溜走,远远地望着已是半百出头的颜路,心中不是滋味。人,便是如此老却的么自己,还狠得下心离开么但,不离开,又该如何呢与其日日在其身侧饱受心酸地痛着,不若离开罢于是,两年后,他终于15了,终是离开了。他作为一个不孝子,抛却那个半百的父亲,离开了家。不孝子没由来地想起了楚莫,他亦称自己是不孝子。是的,谭蓁离世后,楚莫恨极了楚父与吕小姐,与楚父断绝了父子关系,亦是再未归家。将所有旧事理了一通,颜昔觉得乏困至极,便随意卧于榻上入眠。而此刻的萧府,亦是在回忆过往。雨水顺着瓦当间流下,打落在石阶上,水花四溅。萧未雪别着脸,不理会萧延。几个婢女见着两位似乎在闹矛盾,亦不便多言,只得退下。“侯爷回府了”一名奴仆在门外高声向屋内喊着。这不喊还好,一出口,萧未雪便欲躲开。萧延拉住她:“你不是要听大哥讲出个所以然来么”萧未雪奋力挣脱开萧延的手,力道过大,身子便向后仰去。萧禄跨入门,见着她身形不稳,急忙接住她。萧未雪借力直起了身,推开萧禄,转身欲离开。萧禄威严道:“站住”萧禄接下了婢女递上的茶递与萧未雪,轻声道,“你火气不小,先喝茶降降火罢。”萧未雪听得此语,咬了咬唇,别过脸不理他。萧延在一旁轻声道:“未雪,别闹了,大哥已经放下身段了。”“呵呵,侯爷切莫讨好,未雪是个野丫头,受不起”萧未雪忍不住滑落眼泪来。萧禄抬手为其拭泪:“未雪,此野非彼野,你未听明白便赌气离开。待二弟说与我之时,我心中是如何的担心,你可知道”萧未雪怔怔地瞅着萧禄带着几许委屈的目光,蠕动着嘴唇,嘟哝道:“那,你把事情说清楚啊”于是,萧禄便讲述起半年多前之事半年多前的那个午后,阳光明媚。一个粗布衣裳的中年男子来至萧府门前,欲拜见萧禄,恰逢萧禄外出归来。中年男子弓腰行礼道:“侯爷,小民可以见见三小姐么”萧禄纳闷地瞅着眼前这个有些眼熟的男子,忽地想起什么:“你是刘老伯”中年男子弓着腰不住点头,道:“难得侯爷还认得小民。”萧禄忙扶着刘老伯入了萧府,对婢女交代请未雪来,对刘老伯笑道:“老伯不必见外,快请”原来这刘老伯乃萧未雪的伯父。当年萧何在处决韩信时立功升为丞相,为了尽量消却高祖皇帝的猜忌与忧虑,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于刘邦出行时扰民、掠财、变卖家田引得百姓状告御前,高祖皇帝却不予严惩。未雪本就重病的生父得知如此,更是气得诱发急症,不治而亡,萧何对百姓的指责不闻不问。高祖皇帝薨逝后,出于歉意,萧何收留了刘家年幼的女儿,起名萧未雪。刘老伯却找上了萧何,只道是自己的弟弟乃旧疾所致,大限已至,希望丞相可以放宽心。此番话,早已表明自己清楚,萧何当年之行实为无奈,加之弟弟之故确乃多年的疾病,实话实说而已。刘老伯是知书明理之人,他明白,萧何也许对朝臣太狠心,但确是鞠躬尽瘁的良相。且对待百姓仁心备至、体恤入微,甚至,有口皆碑的萧何因心慈,赠与百姓良田得到赞誉,引得高祖皇帝不满而入狱。“刘老伯,多谢您多年来的理解,家父一直心怀感激。”萧禄行礼道谢,“禄与二弟亦会对未雪多加照顾,老伯不必担心。”刘老伯当年的话,多少减轻了萧何的病,这些萧禄都记于心头。刘老伯微微欠腰:“侯爷不必客气。未雪乃一个山村间的野丫头,还望侯爷多费心了。”萧禄轻笑着:“呵呵,未雪的确乃野丫头”方至门外的萧未雪闻得刘老伯与萧禄的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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