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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4(1 / 1)

颜盏软绵绵地躺在温暖的怀抱,有些沉醉。她知道,这一病,是将这多年的病弱之躯,推弱到了极致,气血不足,阴虚亏损。虽已痊愈,但无法再如病前那般,可舞剑、可嬉闹。仿若这一病,将她身上所有的“阳气”皆耗尽了般。医仙仅仅医好了她的病,这亏损与体弱,终究无法根治,只能常年调理了。她明白,这身子,已或多或少有些不中用了。蓦地,她笑了:“兄长,我身我自知,你何苦瞒着如此苟延残喘,不若早些死了”颜路第一次怒了,急急道:“胡说”她望着颜路心痛与愠怒的眼神,心中更是疼痛不已。她明白,若非这躯体的主人为“颜盏”,颜路亦不会如此焦急,甚至发火了。她欲哭无泪,只是自嘲地笑了笑,不作声。颜路将她轻轻抱起,送入车内,柔声安抚:“盏儿,日后,你需静养,万不可如此胡闹了,切记。”颜盏干笑着:“我明白,往后会谨慎一点。”张良急急询问着颜路:“师兄,盏儿方才说的,可是真的么”颜路递上一个眼神,道:“哪里,只是盏儿大病初愈,有些吃不消而已。”张良望着颜路忧虑与制止的眼神,心下一震。自己身弱,亦是多有疾病,但因师兄与荀师叔多年的悉心照料与调理,虽不强健,却也无妨了。对于医道,他虽不深知,但常言道久病成医,他对于一些病,心中自然有数。他明白,盏儿的身体与自己不同:盏儿是胎中虚损;自己则非如此,仅是后天未得到仔细的调养罢了。所以,盏儿这病,怕是再也好不了。甚至,若是再不细心调理多加注意,怕是会夭折的罢得出此结论的张良,蓦然沉默了,一旁的叶之然作为端儿的帮手,心中自然更是透彻的。四下死寂,忽地吹来阵阵秋风,打破了四人的沉默。秋寒阵阵袭来,颜路命张良与叶之然一并入车内避寒。张良碍于男女之别自己已经15,束发的成童之年了,自不比那时候。颜路怎会不他这是借口,但,亦不再勉强,仅是在其身上披上一层厚秋衣。一夜无眠。白日,颜路与张良换着驾车。已出了郯,即将前往莒了。冬日的阳光仍旧刺眼。夕阳下,一男子手执书简,低吟着:“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颜盏蓦地震住,双眸望向那名白衣男子,那人应是弱冠之年,。不知为何,她习惯性地接了下去:“行道迟迟,载饥载渴。我心伤悲,莫知我哀。”颜路不禁勒马,望了望那名微微震惊的男子,又望了望对那名男子略有新奇之意的“妹妹”,而后望向挑眉的张良。那名男子似乎望见了颜盏,浅笑着行了礼,却并不言语。随即继续看起书来,颜盏好奇地望着那名男子,趁着颜路正安慰张良泛滥的醋意时候跳下车。“你喜欢诗经”颜盏跑到男子身前,欢喜地询问着。男子微微行礼道:“然也。方才姑娘接得如此流利,想必亦是熟识经书的罢”颜盏轻笑道:“非也,我仅识得几篇而已。”男子微笑着:“姑娘过谦了。哦,不知姑娘如何称呼”颜盏欣喜道:“柳昔雨,呃,不,是”颜路已经来到身旁,对着那男子行了礼,道:“舍妹多有打扰,还望见谅。”继而,颜路牵着颜盏离开,“告辞。”男子回礼,目送二人离开。“盏儿,往后不许如此胡闹了。你怎不考虑他人的感受”颜路望向了一旁郁闷的张良,低声责怪着。她望了望张良黑着的脸,轻笑道:“兄长,我欲嫁与此人”三人均是震住,不相信地望着她。她却继续笑着,探身在颜路耳边轻声道:“我喜欢如兄长一般温润如玉的男子,若是他入了兄长的眼,便勿要反对了,好么”颜路蹙眉,这是什么理由牵着她走到一旁,柔声道:“一个陌生男子,你岂不胡闹婚嫁之事,怎可如此儿戏我一直未懂,良都未能入眼么罢了,是我胡言乱语了”“我不喜欢张良。何况,他是个筹谋天下大事之人,我身极弱,且拙见。既是无法帮得到他,又何苦拖累他,令他忧心呢”颜盏亦是有几许怒气,直视着颜路,甚或带着些微泪光。她知道,每次张良悄然出庄,均是办一些大事。甚至有一夜,发觉他与几个奇怪的人会面,商议事情。以那些人的功力,应是发觉了她的,只是碍于张良,才放她离开的罢何况,张良的夫人,本就不是她颜路不知该如何反驳,是的,良的确不适合盏儿。所以,他亦劝说过张良放弃。而张良的自信心素来颇高,不相信自己的感情会无疾而终,更不相信会伤害到颜盏。颜路无奈,只得顺着其心意了,而今日这名男子,颜路并无太多认可。现今的天下,人心间均有一层薄幕,城府不同,幕的厚度不同。对于一个陌生人,却是如此热情。盏儿,我是应责怪你胡闹,还是心疼你付出然而,她真正想说的,颜路似乎永远不会知道,又似是了然于心:我想离开小圣贤庄,免得我不甘心,免得你为难,免得总是对张良愧疚不已所以,哪怕嫁给一个相似的温柔的、陌生的男子,亦是无怨无悔的。如此,若可以令张良死心,有何不可好罢,颜盏只能嫁与那个叫做后溪的男子颜路似乎读懂了她眸中那份坚定的神色,却是不开口。那样纯粹坦荡的爱慕之意,尽管努力地藏于眼底,亦是显露无遗。颜路只道:“此事,不必再提了。”颜盏咬了咬下唇,只得跟从颜路上了马车。望着天边那一轮幽月,颜路脑中尽是“妹妹”那双隐隐藏着男女之情的眸子。他看得出,她深知此情不该,方如此努力地掩饰。而今日之事,更是令颜路惆怅万分。一声孤鸿的悲鸣,响彻云霄。寒风瑟瑟,思绪却不敢混乱。张良见到两名少女均睡熟了,拉住车幕,扯着颜路去一边。“师兄,盏儿喜欢你,对否”张良淡笑着,随意问道。颜路叹息:“你亦看出来了”张良勾了唇角,轻笑道:“师兄准备如何处理此事呢”颜路敛眉沉吟道:“待其及笄,嫁与后溪罢。且这原就是后溪离开小圣贤庄时候的交代。”张良不再笑,正经地轻声问:“若她并非师兄之血亲,师兄可会喜欢她”颜路望了望张良,仰首望着已然阴云密布的天空,道:“不会,因为绝无可能。我心中犹如明镜,何须如此假设。”张良自嘲道:“终究,盏儿心思不在我身啊”颜路轻声道:“之然是个不错的女孩儿。”张良戏谑地看向颜路,轻笑:“那么,师兄去追求罢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啊”颜路似乎被噎住,轻声道:“休要胡言”张良不禁乐了,他向来喜欢拿颜路逗乐,望着颜路尴尬的表情,心里更是奸笑啊片刻,张良正色道:“师兄,恐盏儿即便嫁与他人,亦是相思无解,莫要同妙菡公主那般才好”颜路闻得此语,更是担忧,轻声道:“此事,别无他法了。若是将其留于小圣贤庄,只怕更是何况,后溪是下定了决心,非要盏儿不可”两人皆是沉默再次回到小圣贤庄,冬季的第一场雪便窸窸窣窣落下了。伏念撑着伞,面无表情地在门口站立良久,身旁的两名弟子各自撑着一柄伞,手中抱着一柄伞伏念将自己手中未撑开的伞递与颜路:“盏儿身子如何了”颜路接过伞,浅笑道:“已痊愈了。师兄可还好”伏念轻声道:“我素来健壮。良身弱,他还好罢”颜路颔首沉吟道:“嗯。尚可。”张良与颜盏分别接过了弟子递上的伞,雪花急急地坠落,打在伞上煞是好听。待两名儒家弟子离去,伏念对颜路轻声道:“现下,盏儿有闲聊的女伴了。”颜路带着询问的眼光望着伏念,伏念不开口,只是望向了横槊阙下站立的少年。那名少年跑到伏念身边,轻唤了一声:“兄长”颜路与张良皆是带着讶异与好奇地望了望伏念,少年对着颜路张良分别行礼:“见过二当家,见过张良小弟”张良唇角抽了抽:“见过伏姑娘。”只见那人笑道:“我虽乃伏兄长之妹,却并不姓伏。”张良愣了,闻其又道,“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归曰归,岁亦莫止。”张良遂意会,行礼道:“莫薇姑娘亦是才女呢”莫薇回礼道:“不敢当。”原来,这莫薇乃伏念姨母的侄女,算是远亲。只是源于姨母家未有一子,且莫薇翁母早已离逝,姨母便对其极为宠爱,视若己出。眼见着魏国危机四伏,姨母别无所托,只将莫薇交付与伏念。颜盏在一旁并未开口,仅是发着呆,一股冷风夹着雪花灌入口中,不由地轻咳起来。伏念命其入了屋内,亲自倒一杯暖茶递与她。莫薇见了,有些醋意:“兄长原是如此会关心人呢”颜路与伏念正欲开口,却闻颜盏端着茶盏递与莫薇,轻笑道:“莫姐姐,我借伏兄长的茶来敬你,莫怪。”莫薇微怔,接过茶,轻声道:“你便是颜盏了罢怪会哄人的呢”张良唇角微挑,笑得有些讥诮:“同为师兄之妹,差距甚远呐”颜盏望向张良,已知他言下之意,为了给莫薇面子,对颜路道:“兄长,盏儿回风雪小筑了。”郯、莒都是齐国城镇,与即墨一样。13、不堪人事日萧条遥仙阁。颜盏凭栏远眺,望着雪花一片片落下,心下一片凄凉。张良轻声道:“盏儿,你喜欢二师兄,甚至宁可嫁与陌生人,亦不愿留在小圣贤庄的地步了么”颜盏轻笑着,不回头:“是。明知不可以而为之,所有的痛苦皆乃咎由自取。”她却更想说:只可惜了这具身体的主人,因我这样一个执迷不悟的人而丧命。张良轻轻环住她的纤腰,在其耳畔吐气轻柔:“我喜欢你,为何你偏喜欢二师兄”颜盏有些许诧异,回身怔怔地望着已高出自己半个头的张良,那双墨黑的眸子满是无奈与不甘,就这样深深地望着她。她低眉,一边说一边轻轻掰开那双手:“你会遇到那个命中注定的有缘人,那个,才是你之妻,并非我。”张良更是加大力度抱紧了她:“是么若你答应嫁与我,便是我妻了,是你不肯嫁”颜盏想推开张良,奈何其常年习武,臂力根本容不得她反抗。她软语道:“张良,我有婚约,不可能的。”张良轻声笑了:“呵呵,你若愿嫁与我,我自有办法将后溪的嘴堵上。你不肯而已”她低眼,道:“颜后两家之事,并非如此简单。若我不嫁,会”张良望着她面色顷刻便染上一抹悲凉,不由心疼,亦更是好奇:“会如何”她将头埋得愈深了,近乎贴到了张良的胸膛。张良微微一颤,抱得愈紧了,她有些吃痛,双手搭于张良肩上,欲推开张良。张良忽地松开手,笑道:“你这般厌恶我么”她依旧低首,怔怔道:“不。是盏儿无福。”她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么张良似乎有些愤恨,硬生生扳起她的下颌,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吻上那双柔软的唇瓣颜路上了阁楼,不见亲妹,前往潞络园,仍不见踪影,有些微担忧跃然眉梢。而,当他来至遥仙阁,却见两人正亲昵地拥在一起,有些愕然。不,确切地说,是张良在强吻颜盏。颜路轻唤一声:“良”张良松了手,望了望颜路,又望了望颜盏,轻声道:“我情绪不稳,行为过激了。抱歉。”颜路皱眉,严肃而无奈地责备着张良:“良,怎如此胡闹”张良轻笑道:“呵,师兄,莫不是要良娶了盏儿”颜盏轻抚胸口有些娇喘,面色已有异样,极力用平静地声音道:“不必。”张良骇然,他远未想到颜盏的身子已然弱至此等地步。还未开口,便见颜路温柔地抱着颜盏,即刻按住颜盏的穴道轻柔。随后,抱颜盏躺于榻上,命张良出去,仔细交代一番方下了阁楼。张良望了望面色渐转红润的颜盏,下楼,于院中站立。颜路随后出来。两人来至遥仙阁。颜路轻叹:“良”虽只一字,却是搅得张良心中不是滋味,张良面色凄然:“我于盏儿眼中,如同笑话一般罢”颜路抬眼望向大海,淡淡道:“盏儿从不取笑他人。”张良似回想起来,忧虑跃然于眉:“师兄,盏儿的身体,怎如此孱弱了可是上次的病而致”颜路眉心紧蹙:“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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