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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1 / 1)

去接一群被大雨阻在路途中的客人,离开时候,拜托伏念对颜盏多加照顾。伏念深知颜盏身弱,细心体贴地将弱妹裹得严实,甚至不许其出门,亦在屋内点了取暖之木炭。颜盏无奈,蹭到楼下,问道:“伏掌门,还未至寒冬便似寒冬了,果真到了隆冬,你莫不是要命我裹上被褥了么”张良在一旁窃笑,伏念语塞。好吧,他的确不如二师弟关怀入微,最重要的是,他亦不知颜盏身弱究竟至何地步不能怪他啊伏念面露尴尬之色,轻声道:“抱歉。”颜盏回至阁楼上,脱下两件厚衣物,再出来时,只觉身上轻了许多。张良却道:“还是多添一点,免得受凉。”颜盏摇头:“无妨。我之身,我自知,不必太过烦心。”伏念轻声道:“日后与路一样,称我为兄即可,不必称掌门。”颜盏愣了愣,思索片刻道:“如此,便称你为伏兄长”伏念道:“可以。”张良问:“盏儿,为何你不称我为兄长呢我亦年长于你啊”颜盏别过头不看他,怪嗔道:“才长一岁,我不叫哼”伏念见着二人斗嘴不好调节,只命张良去看书习字,颜盏心中窃喜张良离开后,伏念欲转身离开,颜盏轻声道:“伏兄长,可否带盏儿去玩耍”伏念不语,颜盏又道,“现下非授课时间,伏兄长应该不忙罢”伏念皱眉,他还是多少担心颜盏的身子。若路回来,颜盏又生病了,如何与其交待颜盏似乎看出了伏念心之所忧,道:“我身不似来时那般娇弱了,伏兄长毋需忧心”伏念思量许久,仍是回绝道:“不可。”颜盏仿若已料到如此回答,笑道:“那么,伏兄长陪盏儿一同练ji、字罢”她想说练剑,不过,估计又会被拒绝。这个一直板着脸的伏大掌门,比起兄长来,太难说服了好歹在兄长面前可以肆无忌惮地撒娇,然后兄长便心软了,奸计足以得逞了而现下,自己无张良那样好的口才,肯定说不过伏念颜盏颓丧着脸重重叹息,抬眼瞥到伏念疑惑地眼神,忙递上一个无比灿烂的笑脸。虽已24的伏念,望着这样无邪的面容仍有些许恍惚,回神后,脸颊亦泛起了红晕。秋风萧瑟,带着雨丝,夹着寒意袭来。颜盏不禁打个冷战,伏念皱眉,责备道:“方才叮嘱你多添衣物,你不从。现下发冷了罢”颜盏跪坐在几案旁,回首间,伏念已取回了披风,为她披上,颜盏心下默念:伏兄长啊,可不是刀子嘴豆腐心么一丝窃笑展露唇角,见着伏念端坐于身侧,即刻收了笑意。提笔想了想,不知写什么,遂发起呆来。窗外急雨洒下,寒气骤增。想必,这是最后一场秋雨了罢颜盏望着渐渐暮垂的天色,随意说了一句:“不知现下可过酉时了么”伏念望了望窗外,今日风雨急切大,想来盏儿是挂念路了罢伏念回道:“嗯,应是戌时了。”颜盏似乎并未听得伏念的回答,仍旧望着窗外出神,而后,提笔写下十四个字。伏念瞧着,心中甚为迷惑,只问颜盏写的是什么。颜盏疑惑地看着那十四个字,淡淡道:“伏兄长不识”伏念摇头道:“我才学疏浅,不识。”颜盏轻叹道:“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你不识并非因你学识粗浅,而是,此非七国文字,亦非先贤失传之字。我道不清来源,亦寻不得出处,我如何识得如何会书,均无从记起。我只知自己失却了太多太多的记忆,但是,却无从回忆起,仿佛那是我最不愿忆起的。我每隔两月便会头痛难忍,然后昏厥,会有少许记忆显现,却总也不连贯,许是还未至一定时候罢。待再头痛几年,许会全部记起来,然后连起来罢。”伏念心下稍有迟疑,他不大明白颜盏话语中的意思,瞥了她一眼,想着,她亦是不知所云罢颜盏眉间愁云笼罩,尽显迷茫。伏念的声音依旧威严,却不失关怀:“你若觉得烦闷,我便唤良来与你嬉耍罢”颜盏急忙摇头,慌乱地望着那双带着一丝犀利的眼眸:“不要”她想说:宁可面对一座冰山,或者近似冰山的伏念,也不要跟着张良一起自己太笨,跟张良玩总是输伏念微微挑眉,瞅了瞅欲跳起来的颜盏只得道:“我不如此便是了。”好吧,他真的不了解小孩子的心性,尤其是良与盏儿,这两个比其他儒生更为特别的孩子,似乎这两人关系颇为亲密,而为何却不愿一起嬉戏呢见着颜盏悻悻的表情,心中略猜到几分。颜盏满是疑惑地望着伏念:“伏兄长,你与我兄之师呢为何有师叔,却不曾听闻过师父呢”伏念神色有些黯然,声音略有哽咽:“四年前,师父将儒家、将整个小圣贤庄交与我,之后便故去了。”颜盏低眉道歉:“伏兄长,盏儿错了。”伏念道:“不知者,不怪也。”颜盏松了口气,呼吓得一身冷汗,还以为会被训呢上次见着他训斥张良,唔好凶啊伏念以为自己已是异常谨慎,而颜盏最终还是病了,服了多副药总不见好。伏念无法去请荀师叔,只得命人去找寻其他精通医理之人,久而居之。颜盏的病似乎并非风寒那般简单,应雇之人有些拿不准主意,只得询问颜盏平日用药。张良道:“她已数月未服药了,是药三分毒,二师兄交待过,若非必要,亦无需多服。这数月间,盏儿未有不适,便未服过任何药。”那人只开了一副药,颜盏的病稍有好转,却一直拖延未能痊愈。伏念日夜寝食难安,除了读书授课,便在颜盏身边照顾,只盼着二师弟可以早日回来,虽然自己无法给其交待,好歹他熟悉盏儿身体与用药,亦是翻阅了众多书籍。伏念尽可能地悉心照看,颜盏虽然一直患病,精神却一直不错,见着伏念来阁楼瞧自己很是欢喜,见着他便开心地笑:“伏兄长”伏念心中顿时多了几丝欣喜,他轻声问道:“今日可还好”颜盏笑道:“头晕,但比昨日好些了。”伏念心下无奈地叹息着,只开口问道:“今日想听什么”颜盏沉吟片刻,自己哼出一首歌来,伏念取出昨日搁置于书房中的琴,放在几案上,照着颜盏方才哼过得曲调,弹与她听。颜盏唇角含笑,逐渐犯困,昏昏欲睡。那是一个冗长的秋梦,似是将从前的梦都梦尽了。梦中,有熟识的兄长,有另外的人,似乎很是熟悉,却认不出是何人。梦中有人唤自己为“姐姐”,有人称自己为女儿,有人伏念一曲作罢,望着已睡熟的颜盏,收了琴,欲离开,却不甚放心。昨夜自己一直守在其身边,直至子时。若非张良来此处唤他,想必就在这阁楼上睡着了。这些时日以来,每至亥时,伏念便会应颜盏之歌声来抚琴,他只想着,不论如何,只要她有喜欢的事,自己都需尽可能地满足她,也不负二师弟那般郑重嘱托自己,不负盏儿这般视己为亲长了。然后,每夜一曲,便成了两人无形的约定。伏念觉得,盏儿不似一般的孩子。她虽然病着,精神尚可,亦时有浅笑,亦偶将己当做路一般撒娇。他向来不苟言笑,不知为何,颜盏却并未对他有一丝惧怕。反而这多日来,颜盏更觉得伏念仅是在人前那般威严,而独处时候,亦会如同兄长一样亲切,虽不会如兄长般拥有清而暖的笑容,但定是通情达理的。很快,便入冬了。颜路还未归,但颜盏的身子已然痊愈,伏念总算可以放下心来,安心预备迎接远客的事宜。算来,颜路应在近几日便可归来。庄中可是有的忙了,张良亦与学生们一起帮着伏念打理各项事情。颜盏独自一处练剑,这一个月都未习剑,都快忘记了。她一定要练好,要给兄长一个意外之喜她还要给兄长讲述伏念兄长,居然见到伏念兄长的笑容虽然那么短暂,那么浅,但是,亏得自己眼锐她不知道来客是何人,只觉得应是什么有分量的人物,否则,庄中怎么繁忙至此且极其谨慎不同往日呢、4北风吹雁雪纷纷颜盏正欲溜去张良的逍遥居,却听闻客人已至小圣贤庄。她只想着可以见到兄长,便什么都不顾,急急慌慌跑出了颜路的风雪小筑。自己摸索着,亦分不清楚东南西北,只是凭着兄长与张良曾说过的路线,来到大堂外。忽闻一个洪亮的男声,自堂上传出:“此乃我之妹。众人亦知,乃父王幼女,妙菡。”堂下一女子,应是17岁罢。乌黑的秀发用一对玉簪挽着,简单的两支流苏发坠点缀在两鬓,淡雅却不失华贵。那女子身着一袭浅色青衣,微微行礼。“妙菡怪了这个名字,好熟悉啊”颜盏躲在大红色的木柱子后边,探出脑袋,望向那个背对着自己的女子,并未觉察到自己娇怯的声音已在惊讶之余传至所有人的耳中。她猛地想起了什么,只觉得头疼,又是犯了老毛病了头痛得跌坐在地上,眼花缭乱,什么都看不清,一阵黑一阵白。她紧阖双眼,一双纤白的小手奋力地揉着太阳穴,疼痛不可耐。突然觉得身子被谁扶着,耳边是熟悉的声音,那人轻柔地问着:“可是又发病了么”周身皆是熟悉的竹墨香气,掺杂着几许风雪的味道。颜盏靠在温暖的怀里,又一次昏睡过去,口中喃喃道:“兄长”这一次,颜盏昏迷得比往常要久,往日仅仅一两个时辰便可醒来,而此次,已过了四个时辰,她仍旧未醒。颜路颇为担忧,却又无法,只得望着那有些发白的小脸干着急。已至子时,颜路见她仍是不醒,欲施针,而见着她渐渐红润的面色,终是放弃了此举。丑时,远处传来鸡鸣,颜路一边克制着阵阵袭来的困意,一边巴望着幼妹可以早点醒来。又是一声鸡鸣,颜盏似是被清远的鸡鸣唤醒了,微启双眸,望向一旁伏案打盹的颜路,恐其着凉,将自己的披风轻轻披上。然后躺下接着睡,只希望可以将方才的梦做完许那不是梦,而是自己流失的记忆罢卯时已尽。辰时三刻,颜路被明亮的日光晃醒了,楼下传来张良的声音:“二师兄,大师兄命我唤你前往大堂”颜路先是望向卧榻,而榻上人却不知去向。此刻,颜路才觉得身子僵硬不堪,站起身伸展酸痛的腰背,身上短小的褙子滑落及地,俯身捡起来,心下已是暖意陡升,唇角绽出一抹笑容。他将褙子叠好搁在榻边,下楼,张良跪坐在几案旁看书,也不见颜盏,问及张良,张良亦道不知。心中正疑惑,外屋颜盏唤着:“兄长,快来洗漱罢解困的早茶我已替你备好了”颜路快步走入房中,见着热气腾腾的茶水,用着温暖的洗漱之水,心中分外愉悦,亦是格外感动。张良望着这一幕,笑道:“有妹妹可真是好二师兄,不若将盏儿给了我做妹妹罢”颜盏轻啐一口,道:“才不做你之妹净会欺负人”张良认真起来:“我何时欺负你了”颜盏不依不饶,道:“你怪会戏弄人呢上次,你对我说及窈窕淑女,寤寐求之,又道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可不是在开玩笑,在捉弄我还有,你明知我棋艺极差、剑法不佳、礼乐不通,且不喜欢这些,还总是考我,分明就是为难嘛”颜路此时喝着茶,眉间略有担忧之色,道:“盏儿,你之事,我未对良谈及,莫要责怪。良,且随我去见师兄罢”颜路起身,行至门口,回首对颜盏叮嘱道:“小心身子,勿要着凉。”见她乖巧地点头,方安心离开。出了风雪小筑,不等张良问及何事,颜路便先开口:“良,日后,切勿与盏儿说出此番话语了。盏儿有婚约”张良愕然,望着颜路解释道:“师兄,我仅是因着课上诵读过,且考考盏儿的玩笑话而已,切莫当真”颜路不再言语,淡淡地望了一眼已是满面羞红的张良,心中不是滋味。不知盏儿是何想法,莫非,是因婚约才如此疏远良么良,我亦非狠心断了你这份念想,只是这婚事,我,未有能力解除颜路心中不甚悲哀,满是凄凉,忍不住叹息起来大堂之上,公子田彧与伏念同在高位,堂下乃公主田妙菡,后胜弱子后溪于其侧。后溪指明要见颜盏,自己未来的妻子。颜路婉拒道:“幼妹身有不适,且后公子乃名门望族,礼德不可失。既是已有婚约,后公子无需着急。”田妙菡在一旁跪坐,笑声略有嘲讽:“后公子急什么后府姬妾不少,还差一个颜盏不成”后溪噤声,沉默片刻道:“公主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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