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处不够大,所以这一回的事告一段落后,他就没了存在的意义。而上官海棠不同。上官海棠于朱无视而言,不会有没用的时候,所以海棠也就不担心会被卸磨杀驴。无论是暂时的敷衍,还是当真好自信,都极好地愉悦了朱无视。作者有话要说:艾玛窝自己都感动了,最近更新这么有规律、、、、第五十五章海棠到浙西沿海一带,不过只用了十天。离下个月初十尚有十二日。时间上,实在是富裕不过。只她初到这里,并未去盐帮走一遭。想着时候尚早,就没想过露脸太早。这要是到处这一走,遇到了大哥可是麻烦了。虽说蛇岛离着这里毕竟是隔着海,但这十二日的时光,多的是不稳定。她不想冒险。若说是出岛采办,大多是在白天。于是海棠寻了个小客栈,昼伏夜出,如此几日。这一日是初三,离约定的时候还有七日。前日出的早,黄昏时分想着出门,谁想就这么赶巧,正要下楼便瞧见了楼下段天涯坐着。赶忙回了屋子,叫了小二送了饭菜上来。也没去大堂凑个热闹。不过也有好处。前日见了天涯,想必今日就遇不着了。到浙西这么多天,海棠总算是有一回能白日里正大光明地逛上一逛。适才她出门时候那店小二都是一脸的惊异了。可见她这昼伏夜出的作息实在是叫人印象深刻。出了门,街上一走,偏就听到了后头有人一直喊着海兄弟。海棠最初还道是喊着别人,只是这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明显,显然是朝着她来的。她转身,皱眉,看着一路跑来的人,应当是个普通人家,不会武功。农家衣着,依着海棠的眼力,看到他手上的茧子,不是练武来的,应当是农家活做久了,长的也是普通,算不得起眼。怎么会找着她一口一个的海兄弟,难不成是海凔派来的派一个丝毫不会武功的人来见她海棠不清楚,便也站在原地等他来。听他说。但他开口第一句话,一下子就把海棠快忘了的记忆全记了起来。“海兄弟,俺还以为看错了。你和锦鸳姑娘上次怎么走那么急,俺们都没机会送你们一段路。前段时间外头可不太平。”“你是、王二哥。”“对对对,海兄弟还记得俺。”听了话,海棠只顿了顿便记得了。只是名字记不清,只能半蒙半猜。偏偏面上又叫人看不出一丁点的心虚来。海棠运气也是好,倒真叫她蒙对了。还好还好,看来运气实在是不错。“你们回来了咋不来看看俺们。”王二心直口快,算是想到什么说什么。而海棠则不同。真心也好,敷衍也罢,听了这话,先是好声好气告罪。面上也是诚恳,叫人看不出什么敷衍的情绪来。等告罪完,一个激灵,猛然想到了王二这话里的问题。你们难不成近日里这王二还见过了飘絮回来这里,似乎并非那个小渔村。对于这一点,海棠在那渔村待的时间也算颇久,自然是有印象的。只是按着一般小民的习性,除非大荒之年,在家乡实在活不下去了,才会想着离开,否则是决计不会走远的。这两年可没听说江浙一带有什么旱涝。而这王二也不是什么走南闯北的商人,怎么会忽然到了这儿。听这话,来了也不是一两天了。海棠忽然有一丝不好的预感。后来听了王二说了,才知道这预感成真的感觉可真不妙。这里离那个小渔村竟也不过只有三四十里的路程。渔村里的人,则多是来这儿的市集。海棠从来不是个会少想的人。知道了这一点,她又不免多加思量。譬如,义父为什么让天涯和飘絮到这里来。据她所知,义父的封地并非只蛇岛一处,身为今上的皇叔,也不可能只留有这么一处小的可怜的地盘。而少人烟的,除了这蛇岛,还有北面一处岛屿,离浙西相差万里。盐帮也好,蛇岛也罢,都离了渔村太近。一种被看破了所有的感觉。无处遁形。以至到了初十那天,仍是兴致缺缺。便是再见了飘絮,也少有什么波动。除却了这件事,大概还有这回是意料之中,又或者是等了太久,才没有了前几次的讶异。“海棠,是你。”“是我。”飘絮自出了蛇岛,绕了一圈,才到了盐帮。见了青竹令,知道是神侯派了人来,便也就这么等着。这种事显然不是头一回了,她也算是早有准备。只是见到了人,仍是止不住的惊愕。她从未想过,这回见到的,会是海棠。在飘絮心目中,海棠这样的人,分明该是崇尚着正义偏好着光明的,怎么这一回,偏落到了如此。怎么这一次,偏叫海棠知道了,柳生飘絮的秘密。“我怎么也想不到,会这样见到你。”飘絮曾经很想见到海棠,只这样的见面,叫人害怕。海棠应当是知道了的。虽然未必是全部,但也足够了慌张。曾经的飘絮,在海棠印象里的飘絮,终究是变了。“你,什么时候知道的”飘絮忽然很想知道这一点。当初她选择天涯前,曾那么想跟着海棠。只是海棠的心思太难看明白。再后来,她的父亲更是那么直剌剌地说破了她的心思。最后,她放弃了。现在回想起来,当初父亲也好,神侯也好,都提的天涯,是觉得海棠心思太难把握,还是因为海棠是神侯明里暗里的人,早就清楚了这些藏起来的事。若是后者,柳生飘絮在上官海棠眼里,是不是成了一个太会演戏的,小丑。“半个月前。”“我一直以为,你不是这样的人。”飘絮低下头。她不知道海棠为什么会掺和进来。他们所谋划的事,所做的事,该是和海棠格格不入的。可心底深处,她忽略不掉的,有莫名的欢喜。铺天盖地而来。这样,真好。这样,她跟海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敌对了。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没网好苦逼、第五十六章“我一直以为,你不是这样的人。”海棠低头,然后抬起,中间并无任何滞留,只一低一抬之间,神情却更坚定了些。脸上带着惯见的笑,称得上叫人如沐春风一般,而口中说的,偏偏全是无奈。“我没办法。”“飘絮,在此之前,我也想像你说的那样做。光明正大,磊落正气,不与不平为伍,像大哥一样。可我到底不如大哥,我会害怕,所以入彀了。”“害怕死”“我并未觉得怕死有什么丢人。我的事情还未做完,所以我不能死,所以我怕死。所以,过去将来,不管我做什么艰难的任务,因为怕死,才不会叫自己死了。”“大哥是为了大义义无反顾不怕死的人,所以他遇到难题,总能以伤换死,一往无前。而我怕死,所以更谨慎。你看,怕死的好处也很多。”“那你的大义是什么”飘絮问。问的是海棠没料到的问题。亦是她自己先前从未想到过的问。偏这样的问题叫海棠难以回答,比之那怕死的话更为难堪。大义。大哥是为了忠君爱国,为了报效为了朝野为了百姓。一刀是为了秉持孝义,为了报仇为了父亲为了家恨。上官海棠的大义是什么忠君爱国,此时已站不住脚了。雪耻报仇海家堡于孝道上,也非是最紧要的。她想报仇,海家堡灭门之仇数十年未敢有一日忘记。但若有一日能与仇敌同归于尽,她心中仍有犹豫。未敢孤注一掷。惜命之人,唯有心中之大义遭遇挑战时,才肯才会也才愿意不惜一死而赴。可她连自己都不知道,答案是什么。或许只有到了彼时彼刻,才能叫一切了然。“我今日来此,你可知为何”“为什么”飘絮也不追究海棠避过她的问题,只是配合地问道。“义父叫我前来,不只是听你说什么近些时候的情况,也不是叫我告知你外头的事情。”“你的意思是”“需要我做什么。”飘絮只是愣在那里,一下子没有领会海棠的意思。“有些事我已经知道了。况且,上了这条船,就没法子干净了。所以,飘絮,需要我做什么”或许是海棠的性格,或许是海棠以往的表现,直到如今,飘絮仍没法子从海棠成为自己人这件事里反应过来。明明,明明不是一类人。飘絮叹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会叹气,不知道为什么会无奈,只知道这叹气是因为海棠。或许,是替海棠不值哪怕,如今这样的情形,于她们而言,再好不过。“这世上有三颗天香豆蔻。一颗二十多年前救了人,如今成了活死人躺着。一颗东厂曹正淳有线索,最后一颗据最近收集的线索,或有可能在四五十年前就为海家堡所得。”“义父要对曹正淳动手了”“你”飘絮知道,这么一说,海棠必然听得出来,神侯对于天香豆蔻志在必得。只是没想她直接这么一问,忽略了其他。“不错。神侯要你在一年内拿到曹正淳手中的天香豆蔻。”海棠能那么确定是东厂的,也不过是因为最末一句。海家堡所得。她不知道一颗天香豆蔻能引来什么灾难,也不知道这天香豆蔻究竟是否曾在海家堡。昔年年幼时未曾听闻,直至如今也是头回听说。但她可以想象的到,义父答应了和海凔的合作甚至是联盟,或许跟海凔有天香豆蔻也有关联。海凔,到底是海家堡出去的。而数年前他离开海家堡东渡东瀛,未必没可能就带走了天香豆蔻。这些思绪琢磨透彻,而实际上也不过只过了眨眼功夫。等弄清了事,仍等着飘絮说下文。这件事其实无需由着飘絮来说,当时义父当面,直接下令更是方便。走这么一遭,不仅是要让她们碰个面通个气,也是要叫海棠从迷雾里走出来,叫该知情的人两边合作的人都知道。更是叫她把握好分寸。飘絮这边的,海凔那边的,但马守的事,曹正淳的麻烦。公私爱恨,上官海棠都得暂且放下,总归逃不过平衡二字。“我知道了。义父所吩咐的,海棠定当完成。”海棠努力勾起一抹淡笑,看着飘絮,轻微点了头。“那么飘絮,你可还有什么要说”飘絮摇摇头,一时间竟也不知说些什么。太过沉默,开头的话迟迟张不了口,显得气氛过于尴尬。这沉默久了,反倒愈发没了思绪想法。到了最后,飘絮竟是说了这样一句话,连着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就蹦了出来。海棠听了则没有多大反应,只是依旧点了头,无论神色还是那一抹淡笑,唇角的弧度,都是丝毫未有什么变化。只最末的称呼,换成了从今日一见到如今,从未用上的称谓。“我不能久待。回去晚了,天涯必然会担心。”“那你先走。只是我不方便相送。大嫂,保重。”作者有话要说:果然,狐狸的勤奋神经维持不了多久窝又懒了t掩面gt、第五十七章海棠接下了差事,接的时候容易,但要做到,则不只是一个难字。东厂防备森严,不亚护龙山庄。曹正淳的武功更是比义父仅次一筹。这次要的是天香豆蔻,而不是公然颠覆东厂。皇帝需要平衡东厂和护龙山庄,以此来保全地位,所以若是护龙山庄先动了手,或是这平衡一旦被打破,此时义父还未全盘敲定,难免多波折。而若是这波折因她而起,多添厌恶,或许在解决了但马守之后,下一个便是她了。好在海棠的运气实属不赖,就在第七日,东厂忽然有了动静。动静不大,却也难瞒过一直盯梢的海棠。出马的是东厂新任的二档头,之前北上任务时,海棠曾跟他打过交道。名姓不详,武功底子也不错。似是查不到过往什么痕迹,也不知曹正淳是从哪儿弄来的这么个人。平日里极少派他出马,这一回连他都出动了,想必是什么大事。进不去东厂,海棠便想着趁这个机会跟着这二档头,或许会有意外收获也未必。海棠不过抱了一份侥幸一份小心,事实带给她的,却是天大的惊喜。这份惊喜,不只是对海棠,还有神侯、云罗,以及成是非。谁也不曾料到竟就这般巧合。“师傅。”“海棠。”“云罗。”自从上次托付万三千将云罗和成是非带回京城,已然过了三月。这一回是这三个月来,海棠第一次见到云罗。后来她辗转蛇岛、天山,直至最近的东厂。再由着这二档头到了这座小镇,如此三月有余。京城里的事她只是耳闻,而未尝有空闲掺和一脚。只知道,成是非随着云罗回京后不过三天便跑了。只知道云罗为了挽回成是非,连诈死这种不堪的手段也用了上。再然后,她听说云罗跟着交趾国王子大婚,然后随着王子离开了京城。海棠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王子,就这样将云罗拐了去。后来听说,是成是非假扮的,这样一想,虽觉得这主意太过荒唐,但无疑,是在情理之中。再然后,成是非便带着云罗走了,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或者是知道,只是不愿多去查罢了。若是二十年前,或许她还能记的清清楚楚,这时间过的太久,二十年,不是书上一句二十年后就可以盖过的。一天一天地经历,直到二十年后,当年的记忆虽还未忘记,但具体的早记不完全了。原来,竟已过了这么久。“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