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我身上点了火一般,让我情难自禁,我咬紧牙关,闷不吭声。“颜儿,乖,别又咬着牙,叫我的名字试试看叫我的名字,嗯”说完一串吻又印在我胸口,含住一颗,轻佻慢捻,尔后一路往下。我终于承受不住,松了口:“不舒服。”“颜儿,叫我子瞻,叫我子瞻”燕王的唇舌湿润在我胸上,我难耐地忸怩着,迷惑地看着他。“子瞻”“子瞻是我的字,颜儿,叫我子瞻。”“子瞻”燕王对于我如此叫他显然很是高兴,又将舌头喂进我嘴里,害的我呼吸不能,我掐着他的背,呜咽着反抗。显然,男人的话是不能信的,他说只有第一次会痛,这一次会很轻,决计不弄痛我,天晓得最后我是如何在他身下苦苦哀求,求他轻一点,求他慢一点,他压着我的手,只哄骗着我,乖,颜儿,很快就不痛了,乖,忍着点。我若真信了他的话我就是傻子,最后还是苦苦哀求着:“子瞻,饶了我,饶了我罢。”奈何翁斐然这人一做这事,十足成了猛兽,根本不受控制,也根本听不进去我的话。我在心中叫苦连迭,一开始我就不该松了防线,像现在这般节节败退又是我自己造成的。翌日醒来,一抬眼,便是翁斐然的一张俊脸,他以手臂给我做枕头,另一只手揽着我的肩,呼吸平缓地喷洒在我额头,我便往上蹿了蹿,眼眉与他齐平,我伸出手莫描绘着他的眉眼,他眉眼生得极好,斜飞入鬓,闪眸间自成一股慑人心魄的魅力,如今双眼微闭着,眼睫虽不长,却极是浓密,浓密眼睫下是挺直的鼻梁,我的食指在他鼻梁上反复地描摹着,最后终于舍得从高挺鼻梁下退了下来,来到他的薄唇间,正要描摹他的唇,却见他唇一开,将我的手指吞进了嘴里,双眼也倏然睁开,眼底是得逞的笑意。“你何时醒的”“在你往上蹿的时候我便醒了。”他松开我的手指,笑着看我。我一口咬上他下巴,尔后恶狠狠含糊不清道:“那你还装睡”他一个翻身,将我压在身下,眯眼道:“颜儿,昨晚伤着你了,现在不能再继续了,你得休养着,别再勾引我了,嗯”我随手拍他一巴掌:“谁勾引你了血口喷人”“你这般媚丝入骨地望着我,还说没勾引人”“滚开我要起床。”“颜儿,昨夜下了整夜的大雪,如今外头天寒地冻,你又伤着了,就在床上安生躺着吧。”我睨他一眼:“还不快起开,让莲生进来伺候我穿衣洗漱。”“我来伺候就行。”我便享受了一回至高待遇,亲王亲自为我更衣,捧着洗漱盂伺候着我,又伺候着我用完早膳,尔后嘱托着我再上床躺一回,他要入躺宫,晚些时候回来,我蜷在窗前软榻上,身上盖着毛毯,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手中账本。“颜儿,我出去了,不用送我了,外头太冷。”我抬了抬眼皮:“我也没打算送你到外头。”这人当真是会自作多情。燕王走过来,俯身吻了吻我嘴角,摸了摸我的脸,尔后系紧披风,弯了弯唇角:“颜儿,我先走了。”燕王走后,韩衾便携着叶氏兄妹过来了,他们身后跟着的是崇玉,我心中宽慰,燕王总算是没食言,说要放崇玉出来便真的放了他。我让莲生给几人上了热茶,叶旭君和韩衾便坐到了我身边,韩衾冲叶旭朝挥了挥手,让他们去了外厅,说是女人间有私话要说。“容儿你耳后的这个印记”韩衾说得有些小心翼翼,看着我脸上的神情。我伸手摸了摸耳后:“燕王留下的。”韩衾暧昧地笑笑,继而正了神色:“这回不是他强逼你的吧”我挑挑眉:“我自愿的。”韩衾戏谑地笑笑:“怎么终于舍得不虐王爷了”我撇撇嘴:“我不过是想开了,我们彼此相爱,何苦相互折磨。”“你想开了便好,王爷总算是苦尽甘来,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叶旭君凑来过:“你打算同燕王好好过了,那我崇玉哥该怎么办”我侧头狐疑看她:“崇玉哥”“是啊,崇玉哥武功盖世,我已正式拜他为师。”韩衾毫不留情地打击她:“你家崇玉哥不过是没答应。”叶旭君谄媚地笑笑,往我身边贴了贴:“容姐姐,你帮我去跟崇玉哥说一声,嗯让他收下我,嗯以后我愿意为你做牛做马,嗯”我将手中暖炉转了方向,挑眉看她:“你亲哥功夫不也很高么何苦舍近求远”叶旭君捏捏手中手绢:“我哥不愿意教我。”“你看你亲哥都不愿意教你,何苦去祸害旁人你应该跟我一样资质平庸,你哥才不愿意教你的,别瞎闹了,乖,啊。”“姜小容”叶旭君拍案而起指着我的鼻子,气得哆嗦。“再闹就跟你们家曹儒清讨债去了啊,十万两准备什么时候还啊”叶旭君便偃旗息鼓,蔫在一旁了,只不服气地看我。我不理会她,重新跟韩衾说起话来:“午饭后你们随我走一趟燕王府。”韩衾放下手中绘本,抬眼看我:“燕王久不去王府,你去那里做什么”“既然我已想开了,终是要解决一些问题的,先从他那两个侍妾下手。”韩衾神色一凝,沉思片刻:“容儿,此事你出面不好,还是由我去吧。”“我的事,为何要你出面”“燕王的那两个侍妾从前是太后娘娘宫中的丫鬟,后被赐给燕王做侍妾,你若出面我怕太后会查到你身上,燕王定是不想看到这样的局面。”“你就不怕太后查你”韩衾神色无惧:“你可知我从前为何思慕王爷”见我不搭腔便又开口:“王爷在这块地虽是风评不好,极尽纨绔,却不曾让我难堪过,没有自恃位高权重便欺压过我,正是王爷这般待我,才纵了我的痴心妄想,而容儿你,是你让我知道除了愉悦男人之外我也能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能遇见你,我很高兴,我真的很高兴。”我心中动容,红尘女子多仗义,这话一点不假。“叶旭君,你说你常与韩衾在一起,为何说话却云泥之别呢”韩衾笑着看叶旭君,叶旭君委屈:“你不帮我说话就算了,你还数落我,你就是仗势欺人,就仗着燕王在你背后撑腰就总欺负我。”我捏了块云糕塞到她嘴里:“你这孩子,好像没有燕王我就没欺负过你似的。”“那我跟着一道去罢,我扮成男人即可。”我向韩衾提议道。韩衾摸着下巴狐疑看我:“你扮男人”叶旭君快速咽下口中云糕:“她扮男人还挺像那么回事的。”午饭后,微风吹散枯树枝上积压着的白雪,空中雪雾寥寥,阳光隐在云角,一行六人愉快地往王府进发,六人中有我、连易、崇玉、韩衾、叶氏兄妹二人。马车里,韩衾不住地看我,看一看,拍一拍手:“俊俏,当真是俊俏,若我初见你时是这么个打扮,我定是会目光流连,驻足观赏的。”“我把这话说与叶旭朝听,看看他作何感想。”韩衾一把拉住我:“我玩笑而已,玩笑而已。”到达燕王府时,被门口的两个侍卫给拦了去路,韩衾回头为难看我,我从袖口里摸出块腰牌递到她手上:“小姐,你的腰牌。”韩衾心领神会,将腰牌举到侍卫眼前:“本小姐有燕王赐的腰牌,还不退下。”侍卫便惶恐地退到一边去了,我们一行人便大摇大摆地一路走到了后院,随手抓了个丫鬟问了燕王的两个侍妾所在何处,丫鬟见我们人多势众,且有几个摆出了凶神恶煞的姿势,十分惶恐地便将她们两的住处指给了我们,我们决定先去侍妾甲的住处,各个击破。岂料进了侍妾甲的住处,掀了厚重门帘,便见到了此行要找的两个女人,她们窝一处说话呢,此番也好,省的还要再找一个,说一番一样的话,挺好挺好,省的我们麻烦。一进屋,坐在榻上的不知是侍妾甲还是侍妾乙就弹了起来,冲到我们跟前:“放肆,竟敢私闯王府,来人啊,来人啊”韩衾便又亮了次腰牌,那女人还捧着腰牌仔仔细细,反反复复看了几个来回,对这块腰牌的真实性表示了强烈的怀疑。我们不准备与她纠结于腰牌的真实性,便让崇玉和连易亮了亮腰中的剑,叶旭君又给放了狠话让她们老实些,别大呼小叫的,这二人才终是消停了些。连易搬了张椅子放到我身后,我便自然落座,坐下后边听得韩衾轻咳了一声,我抬眼看她,这才忆起今儿个的主角是韩衾,我不过是跟来看热闹的闲散人等,便从椅子上撤了下来:“我替您试坐的,小姐,这椅子没有问题,您请坐”韩衾忍住笑意一扬眉,缓缓落座,尔后神情凝肃看向对面二人,二人满脸戒备。我心中感慨竟也有屋中唯一坐着的人不是我这样的境况,尔后瞥了瞥韩衾,挑了个角落地方准备观战。韩衾先发制人,伸手,连易递上银票,她接过银票递到两个侍妾跟前,开门见山道:“希望你们接下这些心意,离开王爷。”两侍妾顿时似被人掌掴了般脸色难看,一把拍掉韩衾手中的银票,恼羞成怒道:“凭你也敢羞辱我们,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我忍不住轻轻拍手:“有骨气”韩衾瞪了我一眼,用嘴型告诉我别捣乱,我便噤声不语。“二位不打算看看银票上的数么过了这个村可没那个店了,若你们今日接受了这银票,我还会恳求王爷为二位许个好人家,总也好过二位在王府守活寡,孤独终老。”这话说完,两侍妾脸色一阵红一阵白,难堪极了。侍妾乙红着眼眶看向面前众人,好一阵僵持不下,最终软了身姿和态度,缓缓蹲下身子捡起地上散乱的银票,颤着手递到侍妾甲眼前:“姐姐,这也算是我们最好的退路了”侍妾甲怒目视之:“琉筝,不要以为旁人都与你一样贪图富贵安逸”我又差点忍不住拍手称好。这回韩衾替我拍了手,嘴角处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权芝姐姐何苦做出这么一副贞洁烈女的摸样,不知情的还真的以为姐姐对王爷情比金坚呢。”唤作权芝的侍妾凶狠地回瞪了眼韩衾。“是谁收了户部侍郎的一万两,以王爷的名义命令放了侍郎家犯了事的幺儿,又是谁收了安陆侯夫人送上门来的十匹蚕丝织锦布匹,以王爷的名义替关西霸王撑腰,三年前,定王位份之事是秘事,圣上虽已决定晋定王为太子,却也踌躇犹豫,朝中无人敢与定王近交,你二人倒好,光明正大担着奇珍异宝招摇过市去了定王府,兹事体大,你二人这一轻率的举动,让定王入主东宫的计划夭折,让定王从此防备着王爷如今叫你离开王爷,你倒给我惺惺作态了起来,你这是打算恶心谁呢”韩衾一席话,叫我愕然,燕王受苦了,腹背受敌,还有这样两个蠢货给自己添堵。权芝与琉筝大约都未料到自己那点事竟叫人如数家珍,一时哑然,答不上话来,还是权芝反应快些:“你不过一介风尘女子,你又凭什么来替王爷决定我们的去留我可听闻王爷如今的新欢叫做容姑娘。”韩衾依然从容不迫:“你只需知道,我今日跟你们说的话都是王爷授意的即可,银票我就当你们收下了,择日会安排两位姐姐去别处。另外,二位姐姐若当真曾经爱过王爷就不要将容姑娘的事告诉不该告诉的人,那是王爷真心爱着的人,也是王爷如今唯一拥有的。”二人缄默不语,面色沉痛又不甘。解决完这两根心头刺,顿感通体舒畅,心情好了便喜欢到处溜达溜达,便趁着雪落下来之前在城中游走着。这一路的路线是岳家的成衣坊、茶楼、戏院、岳家成衣坊、路边胭脂水粉店、纸鸢小铺子、岳家成衣坊、卖汤圆的、杂耍的、岳家成衣坊。总之,岳家的成衣坊实在是三步一小店,五步一大铺,岳家的成衣坊和运输业是岳家的命脉,而今我这一圈下来,在岳家成衣坊中逗留下来发觉生意寥寥,扮作闲人与掌柜闲话,套出岳家生意越发难做的消息后,心情更好了。韩衾提醒了我好几回天色不早该早些回去了,若然燕王该担心了。奈何我兴致高昂,流连忘返,逛到沈庄时,又逗留了许久。再回去时天已黑透,纷纷扬扬的雪花也飘落下来,大门口便能见到中庭处人影绰绰,燕王似在发脾气,连易大步要往里跨,我急忙拉住他:“慢着”连易在雪地里一滑险些跌倒,回头疑惑看我,我笑呵呵看他:“观望一下再进去,看看燕王发火的摸样。”连易便拉着莲生猫着身子躲到了身后,我瞥了他一眼,像本少主就这样光明正大地听墙角又如何,正想着呢被连易也拉到了树后面。我正要瞪他,就听得燕王的怒喝声传来:“她平日里去的茶馆酒楼都找了,不见人影,不见人影是什么意思本王问你们为何她出门你们不跟着,如今不见了她你们你们都是在找死再去找天亮前找不到人就别来见本王了”“秦钦,备马”燕王说着要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