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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7(1 / 1)

过来,便留了几分薄面给他:“那大掌柜可有何良策”“硬的不行,便来软的罢。”“如何软”“让汤掌柜吃住都到他杨家的宅子里,既然他厚颜无耻了,我们也不必在他跟前做正人君子,他欠衣家的钱,他断不能明目张胆地赶汤掌柜出去,汤掌柜相貌堂堂,算得上年少有为,日日住他家里,他必定担忧自己的几房小妾红鸾心动”我差点忍不住为眼前的老狐狸拍手叫好啊,古人诚不欺我,姜果然是老的辣啊。这事就这般愉快地决定了,议完事已近四更天,便让莲生收拾了间厢房给大掌柜住下。别院不比衣家堡,没有浴房,回到卧房时,莲生已备好水供我沐浴,与我的床榻隔了一架屏风。莲生为我宽衣,搀我进了浴桶,尔后捏着换下来的衣袍出去了,热气氤氲,隔着屏风床榻周围帷帐鸾动,我将整个身子都没入浴桶之中,闭目养神。尔后倏然睁眼,莲生将门窗都关好了,为何帷帐会动“颜儿宽衣时姿态撩人,即便隔着屏风也能断出颜儿身段姣好,让我真想越过这碍事的屏风一堵美人沐浴图。”不是岳洛还有何人“淫贼,你是选择折双腿还是折双手本少主好成全你。”“颜儿这算得上是在邀请本公子观赏么观赏完了要打折我双腿或双手,是么”床上动静颇大,似乎真的要跃过屏风。“无耻之徒,不准再靠近了,再敢靠近我就喊了。”我竟有些慌张了。“颜儿以为你那手无缚鸡之力的丫头进来能是我的对手或者说你这未着寸履的摸样不介意旁的男人看见”说话间,姓岳的已踱至屏风一侧,我们只一画之隔,烛火映着他的身形,他英挺的五官也跃然布上,他说话间似乎勾起了嘴角,露出坏笑。“岳洛,别过来,我求你。”我坍塌了双肩,身子又往下探了探。屏风那头没有声响,半晌后,岳洛轻笑:“颜儿,你竟求我。”“我只是累了,真的累了。”累了,身心俱疲,也无兴致与他斗嘴,也无心情恐吓他了。屏风那头的人沉声不语,定定地站着,他身形高大,烛火远远照耀,他的身影攀过屏风落在浴桶里,我掬一捧水,他的影子便碎了,星星点点荡漾在浴桶里。晚风吹开了窗,抬眼看天幕,亏月挂在房檐上,散落的星辰落在天边,这个夏夜,岳洛站在屏风那头,静默不语,良久,我起身出浴,套上里衣,越过屏风,看正在赏月的岳洛,轻喃一句:“岳洛,崇玉不要我了。”岳洛的双眸灿若星辰,这双眼眸专注地看着我,尔后长手一手,拥我入怀:“颜儿,你还有我。”许是我有些彷徨无助,许是我有些孤寂心伤,这个夏夜我情绪低落地看着面前的岳洛竟有一诉衷肠的意愿。无论何人,此时,我只是想要一个拥抱,一个能让我依靠的身躯,我靠在岳洛怀里,睡意沉沉,趁着尚未睡着时,捏着岳洛的衣襟喃喃问了句:“岳洛,你不会骗我,是么”许是我睡着了没听清岳洛的回答,许是岳洛根本没有回答我,我只听得岳洛带了几分担忧的声音在头顶盘旋,颜儿,颜儿,尔后便没了意识。梦里落花流水,庭前一条细溪,溪边繁花似锦,中间一棵古树,古树上结满枣子,我闲坐树干上,支颐撑在拱起的一条腿上,另一条腿悠闲地晃动着,随手摘了一把手边的枣,甘甜入腹。树下崇玉蹲坐花丛,微风里,草长莺飞,他侧颜俊逸,举着一个花环递给我,我戴上问他好看吗他点头,眉眼里尽是宠溺的笑。我幽幽醒来时,窗外透着微亮,雨水洗涤庭前树叶的声音仿若近在耳畔,落雨了你很美这样的话,崇玉一次也未对我说过,一次也没有。我手微一动,身旁的人醒了,我已司空见惯,他一手揽着我的腰,一手给我当靠枕,见我睁眼,伸手抚上我的脸颊,细细摩挲着,低沉的嗓音:“颜儿,你才入睡不多时,再睡会儿,嗯”我翻了个身,正面向他,拱手在他胸前,戏谑地问道:“莲生没赶你出去”他闭眼扯起一抹笑:“你家丫鬟都认可我了,你便也从了我罢。”“你做梦”我伸手要捶他,被他的大手一把握住,放在唇边:“颜儿这样说话似是在娇羞。”说完在我手背上印下一吻,尔后又摸了摸我的头,安抚的语气道:“睡吧。”似有魔力一般,他下巴抵在我头顶,呼吸清浅,让我渐渐安下心来。此番又是被门外喧哗声吵醒的,天已大亮,我皱眉看了看身旁,姓岳的好整以暇地支颐悠闲看我,他是故意的,他总故意让别人误会我们的关系,我挑了眉,疲乏地支起身子,唤了莲生进来伺候更衣洗漱,莲生进来时神色有些慌张,替我更衣前将岳洛这尊大神请了出去,我听到门外马如飞的声音:“这位公子为何会从少主的房里出来”尔后是一道女声:“你这老不死的,还有闲情管这些,好好想想一会儿怎么给衣少主交代。”尔后是捶胸顿足声及妇人嚎哭声。莲生欲言又止着替我一并洗漱更了衣,尔后束发落簪,走到门口时,莲生递过来一只茶杯,小声嗫嚅道:“少主,一会儿给您摔的。”我瞥眼瞧她,心说你主子看着像动辄大动肝火的人么遂没理她开了门。门外马如飞见我出来扑通一声便跪到了我跟前,我心情尚可,也有闲情逸致开玩笑:“昨儿个夸赞了马矿主,怎的现在还感恩戴德的,起来罢。”一旁的妇人也是扑通一声便跪到我跟前,我细一端详,似乎是马如飞的内室,那妇人一边嚎啕大哭一边捶打身旁的马如飞,我这才意识到事态严重:“受了什么屈辱,本少主替你们做主。”马如飞抬起朦胧泪眼,瑟缩了一下,尔后似一咬牙道:“少主,昨夜盐矿被人点了火。”“什么”莲生适时将杯子递到我跟前,我一挥手,青瓷的茶杯轰然落地,传出清冽的碎裂声,妇人也忘了要哭泣,抽噎着看我,连易从屋里搬出张木椅给我坐,我一坐下便将手伸向莲生,莲生立刻将折扇递上,饶是落着细雨的清早凉意袭来,我还是燥热地想要一桶凉水彻头浇灌下来,好叫我灭了揍打中老年人的冲动。我焦躁不安地斜靠着椅背,频密地晃动手中的折扇:“说吧,怎么回事”马如飞一脸沉痛,懊丧尽显地重述了事情的经过,妇人在旁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所以说,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马如飞昨儿个在众人皆受辱唯有他获赞的境遇下,立时飘了,晚上拉着工坊的工人们小酌了几杯,就着和风细雨,几杯又几杯,几杯又几杯,直至不省人事。由于泼了酒的缘故,虽夹着细雨,但烧到天亮,整个盐矿工坊仍是只烧剩下一片废墟。“作者有话要说:、第三十九章马如飞是被身旁的妇人也就是他内人用一桶水泼醒的,醒来看到眼前一片狼藉,顿时腿都软了,随手拎了根棍子在废墟里踉踉跄跄地兜了好几圈,最终在井棚口发现一个钱袋,钱袋上绣了个黯雅的童字,马如飞跪着将钱袋呈上来,我捏着那灰褐色的锦袋,闭了眼,咬牙切齿吐出几个字:“童子敬啊童子敬,地狱无门你偏生闯进来。“本少主偶有的善心便被你这样糟蹋了。我意欲让连易带人闯到童宅将童家老宅烧个精光,被岳洛给阻了,我怒火中烧,喊打喊杀,姓岳的将我圈进怀里,拽下我手中的钱袋扔给大掌柜,让大掌柜去报官,大掌柜为难地看了眼被圈在岳洛怀里的本少主,尔后领着马如飞一阵疾走,消失在了我眼前。我一把揪住岳洛的衣襟,凶神恶煞道:“你没听到方才马如飞说盐矿至少一个月开不了工么报官何用报官能赔得了我损失你给我放开,我要去点火,我要将童宅都烧光。”岳洛就这样揽着我的腰顺势坐下,捏着我的下颚:“颜儿,这事只能交由官府处理,他烧了你的盐坊,你报了官,那你便是受害人,你要懂得如何自处弱势。”“姓岳的”连易凑上来。岳洛瞟了他一眼,他便立刻没有原则地改了口:“岳公子所言有理,少主。”我鄙夷地瞥了他一眼:“你懂个屁”连易哼了一声委屈地哼哼唧唧地退下了。姓岳的继续钳制住我下颚,眼里迸出些危险的光:“颜儿说话要有点姑娘家该有的矜持。”我傲慢地扬起下巴,轻哧一声:“你管得着吗”当然,说完我就有些悔了,因为岳洛的脸已放大在眼前,他微眯了双眼,张嘴便含住了我的唇,一个来势汹涌的吻让我直往后退,却被大手扣住后脑,不得动弹,我吚吚呜呜地挣扎中发现到此刻为止我竟一直坐在岳洛的腿上,莲生你这丫头,连易你这小子,为何不提醒你家主子注意仪表啊仪表啊,我的清誉啊清誉。姓岳的在我唇上流连许久,最终抬头,戏谑地笑:“颜儿怎么就是学不乖呢。”沈泉行事颇为雷厉风行,派人去童宅时,正值童宅管家包袱款款意欲从后门逃逸,童家管家见着将童宅围了水泄不通的士兵时,顿时想要往后门的柳树上撞,被人拦下,连同童家的大掌柜账房以及一些重要奴仆一起收押了监牢。童宅管家算得上忠义之仆,认定了是本少主诬陷他们童老爷,便伺机报复,知道盐矿是本少主心头肉,便终日埋伏于盐矿四周,马如飞终是如了他的愿,一把火,烧得本少主内心千疮百孔,这是十个富居酒楼也抵不上这一个盐矿啊,酒楼柜坊这些都是副业,我们衣家堡真正赖以为生的营生正是这盐矿啊。这一收押,沈泉还得到了额外的收获,一番严刑逼供,童宅的账房松了口,道出童家矿臧如何避税,如何伪造账目,从前的秦淮良又是如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收到这样消息的我还是深叹了口气,童子敬没有活路了,这牵一发而动全身,秦淮良也在劫难逃,好在我衣家从不会欠朝廷的钱,不欠皇帝的钱。果不其然,沈知府新官上任,第一把火便烧到了童子敬头上,童宅所有家仆被变卖遣散,家产悉数充公,参与伪造账目避税的账房以及纵火犯管家以及他们的主子童子敬以及一切知情者全部发配边疆,即刻上路。甘陕那处刚上任的秦淮良削职为民,戴罪劳作,直至老死。七月的天,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日子,念在童子敬年事已高,或许都不能安然无虞地走到边疆的份上,本少主还是去了绪风长亭远送童子敬,当然,本少主的一番好意完全没有受到应有的待遇。绪风长亭在一个斜坡上,可以俯瞰栈道,看着头发花白的童子敬手戴镣铐蹒跚着走来时,我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动容的,毕竟自我记事起,这个老头便一直是我们衣家的对头,如今晚景这般凄凉,我是该喜的吧童子敬略一仰头,便看到了我,童老头反应异于常人,蹲下身子拾了一把地上的碎石,朝我扔了过来,幸而岳洛眼疾手快,长手一伸,将我揽进怀里,一个转身,躲过了迎面而来的砂石。童子敬的叫骂声便悉数传了过来:“衣少颜,自孟云阁沈泉让我给你搬椅子我便料到你两之间必有苟且之事,果不其然,你这个叛徒,官府的走狗,你以为沈泉今日许了你好处便能保你一世安稳么今日我童子敬的下场便是明日你衣少颜的下场,我们终会殊途同归,我等着你。”童老头面容有些狰狞血腥,又噙了些阴森的笑,叫人不寒而栗,我一时间竟哑然,目送着他被士官押着远去。“少主,既然都已到山脚下了,我们就直接回衣家堡罢”连易小心翼翼道。隔着崇山水雾,我遥望了一番衣家堡的方向,尔后摇头,崇玉在衣家堡,我还不想见到他,我还不知见了他该如何言语。“回别院。”一行人皆已出了长亭,我欲起身,被岳洛一把拉住手,他垂眼看我,低声问道:“严崇玉究竟做了什么让你这般失魂落魄”看着他打算追根究底的眼神,我叹了口气:“他只是打击了我自以为是的大小姐心态,让我意识到原来我衣少颜并不能呼风唤雨。”我如此云淡风轻地说着,内心却隐隐作痛。岳洛沉声不说话,只拖着我的手不放开,七月的长亭外,又静静地飘起细雨,一行人在马背上静候着我,岳洛却安然地抱着我,悠悠然飘向长亭外,尔后拎着我上了马背,在我身后低笑浅语:“衣少颜,你被人拒了,还是乖乖来我怀里吧。”尔后驾马离去。我衣少颜被人拒了,我衣少颜竟然有被人拒的一天,这不合理。水榭躺椅上,我一边懒散地瞄着手中的书,一边同一旁钻冰块的莲生分析:“莲生,你说你家主子我,论长相,本少主长成这样容易么论家世,连知府大人都要给我三分薄面,论财力,毋庸置疑那是独占鳌头,论脾性”说到脾性,莲生怯怯地看了我一眼,尔后又迅速回避了眼神,摇着纸扇的手更加频密地上下晃动着。我挑了下眉道:“论脾性,也是独具一格,颇有特色。”莲生立刻附和:“少主说得极是。”可为何,这世间的情爱,我终究不明真理,我这般支颐想了很久,终究不得其解。日头偏西,暑气渐消,我昏昏欲睡之际,连易蹦跶着过来了:“少主,沈知府来了。”我的瞌睡立刻烟消云散,正襟危坐起来:“他来做什么”“上回你不是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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