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哎第二回合,桃枝胜桃枝一走,我立刻一把揪住岳洛的衣襟,岳洛依然不痛不痒地冲我笑。“你把她领来做什么,你是唯恐天下不乱么““反正即便她不在,你也不让本公子碰,还不如多个姑娘一起,好歹人家穿得少,可以慰藉本公子方才受伤的心。”姓岳的说话间手又来到了我的腰上“你果断是个禽兽。”我扬手欲要呼他巴掌,被他伸手一把抓住,他一个用力将我推到身后墙上。如此一看,这个姿势颇暧昧,他一手抓着我的手按在墙上,一手揽在我的腰上,待我了解了形势后,我便不情愿地服软了:“快将我放开,一会儿桃枝要进来了。”“那不正好可以叫她不再纠缠你了。”岳洛故意在我耳边一字一句慢悠悠道。“你快给我”晚了,我话未说出口,桃枝便推门进来了,看到我们这个摸样,怔愣了下,继而莞尔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呢”岳洛转头看向桃枝:“正是你看到的这样,她是我的人,她喜欢男人。”桃枝款款走向圆桌,将手中的糕点和桂花酒放下,继而一笑道:“奴家不信。”不信我和岳洛倒是有些愕然,岳洛牵着我的手走到桃枝身旁,道:“管你信与不信,这都是事实。”桃枝又慢悠悠地拿出三只酒杯,替我们斟满了酒,继而问我:“衣少主,你喜欢这位公子”我迫不及待地先拈起一块水晶糕,整块吞下,听得桃枝这么问,连忙摇头,含糊不清道:“当然不喜欢。”桃枝神情得意地看向岳洛,岳洛却不急不恼,只神情悠然地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深情款款地看我。“但我喜欢严崇玉。”我又补了句,在崇玉不在的情况下,我总能这般坦然地承认对他的情愫。桃枝似有些不屑地笑了笑:“严管家已被荷官请到房里谈话了。”我一个慌神,被刚吃下的水晶糕噎到,胸口憋闷的慌,岳洛伸手替我拍了拍背,尔后又拂了拂我嘴角边,倒了杯茶水给我,柔声道:“慢点吃。”他在旁人面前惯会装情圣的。显然,他这一招对柳瓶儿有用,对桃枝自然也是有用的桃枝沉了脸,神情有些异样。我却依然沉浸在她方才说的那句话中:严管家被荷官叫到房里谈话了。好你个严崇玉,我在这儿为你忧思烦扰,你倒大方,直接跑到荷官房里去了。我捏紧手中茶杯,心中恨然,回去找你算账。“衣少主只是没碰过女人罢了,奴家相信,若是今夜衣少主碰了奴家,衣少主再不会流连男色了。”桃枝说着便坐到了我腿上,我吓得不敢动弹,比方才姓岳的将我压在床上更为紧张。我向姓岳的发出求救的眼神,姓岳的自顾喝酒,却并不理我。桃枝的手伸到我脸上,轻轻抚摸:“此前,奴家还一度怀疑过衣少主的性别呢,哪有少年郎长得如此粉雕玉琢的。”我的心随之一颤,防备地盯着桃枝。“但奴家听闻衣夫人从前是艳冠天下的大美人,连南秋都难以比肩,便知道衣少主生得这样也是理所应当的了。”我松了口气。“您不仅样貌不凡,为人还如此豁达,上回柳瓶儿那样诬陷您,您竟能不计前嫌,施以援手,奴家当真是仰慕之极。”我眼黯,若叫我知道帮柳瓶儿一把不止招来了柳瓶儿,还连带招来了这个桃枝,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淌这个浑水的。眼看桃枝的手快要伸到我的胸口了,姓岳的这儿终于看不下去了,长手一伸,将桃枝从我身上拽了下来,桃枝一个趔趄,倒在他怀里,我长吁口气。桃枝后退两步,打量了一阵岳洛,尔后慢条斯理道:“岳公子气度不凡,怎的甘愿囚于衣家堡做男宠这样没名没分岂不委屈了你。”哼,委屈我再拈起一块水晶桂花糕,一边吃一边欣赏姓岳的信口雌黄。“等姑娘真的喜欢上一个人便会明白,这些浮华身外物,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在你身边。”啧啧“衣少主今晚不是买下了南秋么若说他喜欢男人,为何又要染指南秋”“买下南秋不表示她便喜欢南秋,说不定只是想多个红颜知己。”桃枝眼神闪烁,大约是在想着更多的说辞来证明我应该喜欢女人,或是说服岳洛不要甘做男宠。“今日席上听闻沈知府都对岳公子礼让三分,想必岳公子定也是出身不凡吧,您自己的家业要如何处置”岳洛走到我身边,将这次谈话推向了一个:“只要这个人在身旁,钱权于我如浮云。”桃枝大约是太震惊了,身子都有些发抖,脸上神情错综复杂,意味深长地看岳洛,尔后又看我,我依然在吃,喝了点桂花酒,清甜立刻充满整个味蕾,顿觉心情甚好。桃枝抖抖索索地走了出去,临出门前,还回首瞥了我一眼,岳洛为了让她彻底死心,伸手抚摸着我的头发,轻声温柔道:“少吃些,一会儿不好入睡。”桃枝眼一黯,浑身笼罩着失意走了出去。第三回合,桃枝败,完败待桃枝的脚步声远了,我一把推开我头上的手爪子,挑眉看他:“本少主吃多少用得着你管,我要吃光它。”姓岳的伸手捏我下巴,作势恐吓我:“你今晚若是不乖,我就把桃枝叫来。”你算你狠岳洛躺倒床上,侧身以手支头,冲我招手:“颜儿,睡了。”“你在床上睡,意欲让本少主睡在哪里”“睡在本公子怀里。”姓岳的嬉皮笑脸。我气结,又倒了杯佳酿一饮而尽:“本少主不困。”伴着清风烛火满月星,我在桌旁渐渐没了意识。待得翌日早晨,外头鸟雀叫个不停,天已大亮,窗外临河传来摇橹声,我缓缓睁眼,入眼的却不是自己熟悉的景象,捋了捋思绪,忆起昨儿个是宿在孟云阁的,是趴在桌上睡着的。如今怎么躺到床上来了,我抽气,看向一旁,却是空无一人,一颗悬起的心重又平静下来。我起身推门时,正巧隔壁的门也被推开,从屋里走出来的是严崇玉,我倏地眯了眼去瞧他,晨曦的光漏过回廊的雕花屏扇,勾勒出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从门里又走出来一个人,不是荷官还有何人。崇玉竟对她笑,清浅的阳光里,他们相视而笑的画面彻底刺激到了我。“香闺温软,美人如玉,严管家怎起得这么早,不多流连片刻”我摇着折扇,天知道这语气听起来有多酸。“少主”崇玉转身看我,眼里一派清明,我以为他至少该有的慌乱丝毫没有出现。我便更恼火了。作者有话要说:你们这帮磨人的妖精,伦家这么勤奋,留评鼓励一下嘛、第二十八章“回去了”我黑脸回头往楼下走去,却碰上左拥右抱的岳洛正上楼来。“颜儿,早啊。”姓岳的和颜悦色打招呼。“滚开”本少主毫不留情地冷脸以待,就差抬腿给他一脚把他踹到楼下去了。尔后匆匆下了楼,岳洛的声音自背后响起:“颜儿,方才不过是与她们泛舟湖上罢了,你用不着这么恼吧。”姓岳的三两步便赶到我身边,作势要抓我的手,我扬手欲要给他一巴掌,却被他一把抓住,眼里薄薄的是愠怒:“衣少颜,你又发什么疯”孟云阁门口,清风玉露,天气清朗,一切都很好,可是本少主心情却跌至低谷。是的,我又发疯了,他的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举动,都轻易叫我发疯,严崇玉,你为何不懂你为何从来都不懂衣家别院湖心亭,虽已沐浴完,情绪却依然低落,檔堆积在手边,却无心处理,莲生如今越发会察言观色了,知晓我心情不佳,便在一旁摇扇子,不言不语,只偶尔将茶杯推近,道一句茶可以喝了。晌午还清朗的天,过了午后越发阴沉起来,不多时,便飘起细雨,雨势渐大,崇玉过来时,撑着伞,在雨雾里,依旧叫我醉心,更多的却是痛心。崇玉张口便是:“少主,你误会了。”“哦”崇玉便解释了他整晚宿在荷官房里的缘由,荷官拖着他讲起了自己的悲惨身世,由于荷官姑娘的身世太过坎坷,一路讲下来,已是天亮。大约便是从小父母双亡,被叔父收回家养 ,婶娘小心眼,看不过去却也没话说,待她长到十来岁,已是方圆闻名的小美人,婶娘觉得养了她这么多年,不能白白浪费了银两,便趁叔父不在家,将她卖给了城里一大户人家做丫鬟,丫鬟没做几日,便被老爷看上了,老爷宠了她两年,便撒手去了,她又被夫人转手卖给了开米店的一个小商户,商户开的店虽小,家室却不少,足足七房,荷官进去没几日就被人下毒,差点身亡,在一个大雪纷飞的隆冬之夜,侥幸逃出,昏死路边,是幕七万收了她。崇玉说的些什么,我已无心关注,我只知道他在向我解释,他是在乎我感受的,只这一点,就足以叫我展露笑颜了。我一边看手上的文件一边听崇玉继续叙述荷官的悲惨身世,不时配合地插一句:“确实凄惨。”待我身心完全放松,能心无旁骛地感受亭外细雨淋淋,隔着雨雾,仿佛能看到远山,仿佛能听到清泉叮咚声,我抑制不住地嘴角上扬。良辰美景总是短暂的,我喝口茶的功夫,方才自动回避的莲生便从外头跑了过来,神色慌张。“少主,外头有人来访,说是荷官和桃枝,还有一个我认得,是柳瓶儿。”我眼黯,有些慌张地让莲生扶我进去避避,莲生如临大敌般冷峻道:“少主,来不及了。”莲生说完,我便看到矮门边,三个女人如花簇般莲步轻移着过来了,我这回避也不是,迎接也不是,都说人身处绝境时,总能激发无限潜力。此刻,我只觉无数灵感涌至脑海,天昏地暗间我拖过一旁怔愣的崇玉,斗胆将唇凑了上去,清凉温软湿润的触感让我仿若陷入浑沌,我垂着眼细细打量眼前人,他睁大了双眼,睫毛微微颤抖,挺直的鼻梁上瞬间沁出丝丝汗珠,眼瞳里是惊慌失措。都说人慌乱中所做的举动是本能反应,最后,我甚至很沉着地看着眼前的人抖啊抖,最终,他伸出了手,一丝喜悦漫上我的嘴角,他反应了,他的本能反应是要拥住我么事实证明,本少主不仅年少轻狂,还很盲目乐观。他一伸手,推搡了我一把,本少主虽平素骑射不缀,但归根结底,还是货真价实的女儿身,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推,我也很是慌张之余,倍感十分没有面子,所以,腿脚被木栏绊倒将要跌入池子时,我本可以伸手拉一把木柱的,但我终究没有,私心想着,掉到水里一了百了吧,已然丢人到这份上了。以致我虽落了水,却依然清晰地能看到亭里人的举动,听到那几个女人慌作一团的尖叫声,莲生不会游泳,心有余而力不足,一直在提醒她身旁的严管家主子掉水里了,严管家好似一尊石像,动也不动,一旁的桃枝已经开始挽袖子准备往水里跳了,被荷官拦了下来,一句桃枝你不会游泳,下去是找死啊,才让桃枝重拾了理智,与其它三个女人一般干著急。五月的天,下着雨,我逐渐感受到池水的凉意以及从身体某处传来的窒闷疼痛感,是的,我的心开始痛了,严崇玉,你将我推到池子里却又不下来捞我,你当真是要我从今尔后在这几人面前再抬不起头来啊。此时此刻,我心底还是残存一丝希望的,直到有人跳入池子,靠近我身旁,我残存的意识告诉我,来救我的人不是严崇玉,而是岳洛时,我才最终陷入一片绝望,严崇玉,他心里没有我,一点也没有。岳洛关键时刻是个严谨审慎的人,具体可见他将我拖到岸上,立即将自己的衣裳脱掉裹到了我身上,我有些虚脱地平躺在草地上,神情有些恍惚,岳洛拍着我的脸,不住地喊我的名字,我的世界呈现一片黑暗,仿若在无边苦海里,风雨飘摇间,我望不到边,我从前的认知在这一刻坍塌,我的自信自负全然变成了一个笑话。吐了几口池水,我才渐渐恢复了神智,我闭着眼恢复元气间,听到了荷官的一句话:“你们的衣少主是断袖而我的严郎不是”这完全带着挑衅的口吻激得我差些从地上跳起来,若在平时,我定是能跳得起来的,可如今,许是胸腔积水过多,我刚一睁眼,欲要抬头,姓岳的的手就伸过来了:“颜儿,没事了,莲生,快去请梁大夫。”以致,我没能跳得起来,眼睁睁看着荷官带着些许嚣张的气焰一步三摇地渐渐走远,她身后的两人,桃枝和柳瓶儿则三步一回头,眼里盛满着可惜。柳瓶儿还放下一篮粽子,我今日心不在焉了大半天,如今才忆起原来今儿个是端午,怪不得外头总有喧闹声,锣鼓吆喝声。我这个人是很容易恼羞成怒的,头一个被发难的便是莲生。“今儿个是端午为何都不告诉我,我娘从前每逢端午给我准备的红豆白糖粽也没见踪影。”莲生委屈地扁嘴:“少主,今儿个早膳和午膳奴婢都有准备红豆白糖粽。”是了,我这样心不在焉,神情恍惚的,哪还看得到其他东西。第二个被为难的是梁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