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不得其解地问我:“少主,为何难道富居酒楼就白白送出去,眼看王连桂赚得盆满钵满而完全不采取任何压制的措施”“大掌柜可知树大招风”“愿闻其详。”“衣家是整个江南最大的商户,而全国最富的地方便是江南,衣家堡便是树大招风,如今,这阵风已刮入京城,刮进皇宫,连皇上都知道衣家的存在了。再加上本少主年少轻狂,这些年可能得罪过一些人,这些好事者添油加醋,为衣家的财富都镀上一层名叫贪赃枉法的名号,皇上自然是容不下衣家的存在,但皇上许是并没有确切的证据,所以只派了柳大人来探探底细,下一任知县沈泉才是皇上真正派下来治我们衣家堡的利器。”大掌柜惊呼:“秦知县要走”“你这般慌张做什么”大掌柜尴尬道:“毕竟秦知县从前给过我们衣家堡许多方便,若是他走了,日后恐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衣家堡难不成还离不开一个秦淮良。你听着,给我办两件事。”“是,少主请吩咐。”“一,开仓放粮,一直放到六日后沈知县到达杭州城,二,召集商会成员,我有事要讲,三日后在商会聚合。”是夜,衣家堡遭窃,是的,没有听错,衣家堡遭窃了,放在我书房的一副卷宗丢了,门外侍卫听到屋内有动响时,慌忙破门而入,便见一黑衣侍卫从容不迫地将卷宗收入怀里,尔后越窗而出,完全是无视我衣家堡的安防系统,侍卫们也感受到了对方的轻视,便紧随其后。连易听到动静后也追了出去,一行人围追截堵,将黑衣人赶到了悬崖边,黑衣人轻功了得,踏着圆月,驾着奔腾的水雾,就这样跃入悬崖,连易扑过去只来得及在黑衣人右臂砍下一刀。不管不顾扑过去的连易也差点坠入悬崖下面,还是他弟兄们眼疾手快,伸手拉住了他。连易跟我叙述时,懊丧得很,表示,只差之毫厘,便能生擒盗贼了。我把着茶盏,闲看连易在一旁蹦来跳去:“看清盗贼长相了么身形如何有何明显特征”连易终于停下来,摸着头,翻着眼睛开始回忆,末了只告诉我此人轻功了得,在树林里,脚从未着过地,尔后根据这一特征判断出:定是姓岳的,少主,定是姓岳的干的。很快,岳洛及他的侍卫秦钦被带到书房,我重重放下茶杯,以高傲的姿态瞥一眼岳洛。“姓岳的,从实招来,今晚去了何处做了什么若有一句妄言,我会让连易打断你的腿。”“你放肆,敢这么跟我家公子这样讲话。”秦钦大喝一声,吓我一跳,茶杯里的水洒了一地,衣家堡还不曾出现敢这么大声与我讲话的人呢。“你才放肆,敢这么跟我家少主讲话。”在吵架这方面,我们连易向来是不甘落后的,声音更大吼了回去。“你才放肆”“你才放肆。”“你放肆”“你放肆”我饶有兴致的看着两个人就这样斗了十几个来回,直到岳洛喝止住秦钦:“秦钦啊,你一个大男人,何必欺负一孩子”连易反应过来立刻跳脚:“你说谁是小孩”岳洛摇摇扇子:“谁应就说谁。”连易立刻活蹦乱跳:“少主,你让我立刻宰了他们两个,扔到瀑布下面不会有人发现的,少主”“连易,一人欺你,你要找那人的原因,若人人欺你,你就要从自身找原因了。”“少主”连易震惊到说不出话来。“说吧,今晚都在做什么,若有一句不实,我很乐意实现连易要将你们宰了扔到瀑布下面的愿望。”连易立刻精神抖擞地站了起来,做好拔剑的姿势。岳洛悠然自得地坐到一旁的木椅里,慵懒地靠着椅背:“今晚么都在染梅园里赏月,小酌了两杯,借着月色,想念颜儿而已。”“趁本少主心情尚好,给我好好说话,否则,棍棒伺候。”“本公子说的皆是实话。”“那你的跟班儿呢今夜不会与你一同小酌吧”“他守在染梅园,我也赏了他一壶酒,借着月色,他在想念他的习姑娘。”“哦可有人作证”“本来可以有丫鬟作证的,可颜儿你收了染梅园的两个丫鬟,如今确也是无人作证。”“我可以为我们公子作证。”秦钦如此回答。“你的蠢倒是可以和我们连易一较高下,你难道不知当事人不能自己作证么”连易又在一旁闹腾,我没空搭理他。秦钦正要发作,被他主子拦了下来:“颜儿,发生何事了”“你不知么衣家堡丢东西了,我书房里一副重要的卷宗被盗,盗贼轻功上乘,你也知,衣家堡的外人就你们,所以我怀疑是你们。”话已说得如此透亮,岳洛也直话直说:“不是我偷的。”跟班也答道:“也不是我偷的。”“空口无凭,如何服众”我摇着折扇,好整以暇地看他们。“颜儿想让我们如何服众”明白人真好说话。“连易在盗贼的手臂上砍了一刀,为了证明你们的清白,把衣裳都脱了吧。”“衣少颜,我脱可以,我们家公子绝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赤膊见人。”秦钦又开始大呼小叫了。“怎么莫非你家公子其实是个姑娘”岳洛闻言哈哈大笑起来。“衣少颜,休得无礼”我真是不知,一个随从跟班,他是何来的底气总在我衣家堡,在我跟前摆出这样一幅颐指气使的摸样。“呐,秦钦,别以为你有些拳脚功夫,你就不知天高地厚了,你再这般不知死活在我跟前大呼小叫,我会让我们衣家堡的所有侍卫一起上,打得你面目全非,叫你那个什么姑娘的,见了你也认不出来,听明白了”“衣少颜,你以多欺少,你卑鄙小人,你的德行呢”“哈哈哈德行先生没教过。本少主从不是君子,也很乐意叫你瞧瞧本少主卑劣起来到底有多卑劣。”秦钦向岳洛发出求救的目光,他家主子悠悠地笑:“我相信颜儿说到做到。”作者有话要说:亲,戳这里,某南才有动力写下去哦收藏此章节、第十四章至此,秦钦终于不再骚扰整个审问的进行了。我慵懒地挪了挪身子,抬手指堂下那主仆二人:“好了,脱吧。”秦钦虽不敢开口说话,但整个人呈母鸡护小鸡之势整个人伸开双臂挡在他家主子跟前,我已有些不耐烦,瞥了眼严崇玉,意会的严管家叫上连易一同上去拉开了秦钦。“你自己脱还是我们替你脱”我摇头,严管家这话问得怎么感十足呢秦钦空有一身本事,奈何被两个高手架住也难施展开连易在此得感谢严管家,档次一下被拉高了“为了洗清我家公子的冤屈,大爷我就脱给你们看。”汉子秦钦一把撕扯开衣袍,上身,身子相当结实,肤色呈古铜色,胸前有一道旧的刀疤,手臂上并无连易所说的刀伤,是以,被排除在外。端茶杯时,我回头一看,莲生已羞涩地涨红了脸立在一旁,我摇头,遣她先回去准备替我沐浴更衣,省的一会儿做出什么丢我衣家颜面的事。好了,奴才脱完了,现在总该轮到主子了吧,众人将目光转向姓岳的。姓岳的气定神闲地摇着折扇,意味深长地看我:“颜儿,只是因为盗贼轻功上乘便要怀疑我么还是说你心中已认定我才是盗贼所以无论盗贼是何模样,你总会怀疑到我”“既然如此,那我就明人不说暗话了,从上回你知道我只送了一幅画给柳大人时,我便怀疑你的来意了,你对我的行踪似乎了如指掌啊。”姓岳的依然镇定自若,完全没有被人识破诡行该有的慌乱,他收了纸扇,在手上敲了两下:“我就知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便打开天窗说亮话了,上回不是我经过你书房看到还剩一幅画,而是让秦钦暗中注意了你的行踪。”我倏地眯了眼,上下打量了那主仆二人,仆人依旧摆出忠贞不屈,誓死不向我衣少颜低头的架势,而主人依旧是呈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云淡风轻之势,这当真叫人恼火,我这人又十分容易恼火,便立刻拍案而起怒叱:“姓岳的,到衣家堡究竟意欲何为”姓岳的身手敏捷地犹如鬼魅,瞬间便移到我身旁,顺势揽住了我的腰。衣家堡的人惊呼,个个剑拔弩张,严崇玉连易都想要冲过来,奈何岳洛将手指伸到我脖子处,笑笑道:“你们可以试试再上前一步。”我怒喝:“姓岳的,你这是在找死。”姓岳的搂着我的腰,众目睽睽之下,就这样飞了出去,我只来得及朝严崇玉望一眼,喊了声:“严崇玉,救我。”奈何严崇玉刀剑功夫出神入化,炉火纯青,只这轻功略有不济,因为武林中视轻功、迷药、点穴为歪门邪道,严崇玉是正派人士,自然不能沾染这些,如今想来,为何轻功都归入歪门邪道了为何姓岳的会的功夫全是些歪门邪道,他们在北方不也算是名门么传出去岂不是要遭武林人士讨伐好想法,等本少主空闲了,定要将这传闻放出去。岳洛抱着我轻点一路上的树枝枯藤,御风而行,最终停了脚步,我仿佛听到瀑布奔腾不息的声音,定睛一瞧,果然停在瀑布旁的一颗粗壮老槐树的最顶端,一盘圆月像是落在瀑布上,照亮了四周弥漫的水汽,我顺势坐下,挑了眉望向罪魁祸首:“把本少主掳来,意欲何为不会想把我丢到瀑布下面去吧”“颜儿说笑了,我怎么舍得”又来了岳洛就着我旁边坐下,摘了片叶子放在手里:“因为要对你说的话不能叫你心上人听见,所以便将你带出来了。”“有话快说,他们找不到我该急了。”“家父遣我过来探探衣家堡的虚实,看你衣少颜是否够格嫁入岳家。”我轻哧:“探得如何”“尚未开始,凭你的姿色,便是你一贫如洗,目不识丁,脾性再反复无常些,我也是会要你的。”本少主抬头道:“若叫你爹知晓本少主家财万贯,学富五车,性格温顺,还不立刻敲锣打鼓要迎我过门竟然要探我的虚实,哼着实好笑”我自顾说这话,却大意又被姓岳的点了穴,待反应过来时,发现身子动不了了,而且眼前多了张放大的脸,腰上和后脑上分别多了只手,迎着如水月色,我清晰地瞧见姓岳的微闭了双眼凑过来,唇齿交融,我想姓岳的被我抓了现行大约是想破罐子破摔了,因为他这样欺着我的唇欺了许久,期间本少主真的说不出口罢了,期间还伸出了舌,吻了许久后,他指尖轻点了下我的鼻子,自认魅惑道:“不要恼,反正你终有一日会是我的人”我的鞭子呢我要抽死他,抽死他,抽死他待严崇玉他们找过来时,月儿已经偏西,我瞪着姓岳的眼睛都快瞪出血来,奈何姓岳的一直笑意盈盈地盯着我,我动弹不得,心中怒火升至最高。连易爬树很在行,发现我们行踪时,蹭蹭两下就爬到树顶了,拿剑指着姓岳的,命他解了我的穴,姓岳的很配合地在我胸前点了两下,本少主一恢复自由身立刻命令连易将姓岳的踹下去。连易二话不说,一个回旋踢,姓岳的没来得及防备,被踹到树根旁了,我只恼,这槐树再高个几丈,摔死他该有多好我夸赞连易这么局限的地方还能如此大展身手,武艺又精进了。连易义愤填膺地望着树根旁的人道:“少主,那混蛋没把你怎么样吧”额额“他敢把我怎样”“嗯,那倒是”因为第二日有要事在身,确切地说是天亮以后,因为此时已是三更天,再加上方才瞪着姓岳的太久,眼睛早已酸涩,便命人先将姓岳的关起来,择日再处置,我这一觉睡得颇沉,直到日上三竿,才悠悠睁开眼,外面日头有些大,明晃晃地透着竹帘钻进房里来,莲生推门端着洗漱的水走进来:“少主,您醒了,早膳已准备好了,有蟹粉包,冰糖燕窝粥,昨个岭南的钱掌柜托人送来些新鲜莲蓬,很是可口,另外,连易已备好马了,随时可以出发。”早起没胃口,我胡乱吃了几口便往门口去了,连易严崇玉还有侍卫都已在马背上蓄势待发,飞燕瞟了我两眼,尔后走到我跟前,示意我上马,我摸了摸它的鬃毛,喟叹,这畜生越发懂事了啊,大约也怕我把它换了吧。我神清气爽地骑上马背,历史惊人的相似,姓岳的又从天而降,本少主淡定地看着飞燕辛苦维持的形象溃不成军,这畜生心理素质太差了,这畜生绕着金山蹦了好几圈,方才吃的蟹粉包都差点吐出来,金山发出的闪闪光芒刺痛了我的眼。我眼黯地揪着飞燕的鬃毛,毫无应对办法,这畜生转久了许是也想起曾经经历过相似的场景,终于停了下来,姓岳的凑过来道:“颜儿往后别再意图关押我了,你这衣家堡关不住我的,嗯”罢了,我以后也不会再关他了,关他一回飞燕就发作一回,本少主的脸快给它丢光了。历史再次相似,我怒声叫姓岳的滚下马背,姓岳的熟稔的牵起缰绳,飞燕又如同离弦的箭嗖地穿了出去。穿过麦田,池塘,树林,立于集市口时,岳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