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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9(1 / 1)

玉堂一怔,道:“来做什么”展昭笑了笑,道:“来杀我。”“什么”白玉堂差点叫了出来,又赶紧压下了声音。展昭道:“是啊,我睡到一半,听见门响,立时醒了过来。他二人脚步虽轻,也没说话,却还是被我听了出来。其中一个用绢帕蘸了水,上来蒙住我口鼻;另一个按住我手脚防止挣扎。想必是要做出伤重而死的假象吧。”他说得轻描淡写,此刻也好端端坐在这里,白玉堂却不禁出了一头汗,一把捏住展昭下巴掰向自己,低声喝道:“你这呆猫,什么毛病就由得他们折腾”展昭握住他那只手,微笑道:“我当然不由得他们折腾。但若直接制住了,只怕有什么事情问不出来。所以我就”白玉堂十分不满他话说一半,正要追问,忽觉捏着展昭下巴的那只手针扎般剧痛,随即缓了下来,不禁愕然,吃吃地道:“你你”展昭替他揉着手道:“可有吓着你”白玉堂嗤地一声,不屑道:“这岂能吓到我,只不过有些意外罢了。”展昭道:“他们吃痛,立即就跳了开去。我随后滚动挣扎一番,抖开绢帕,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一样,喘着气坐起来。他们匆忙间随口扯了个理由,说听见我房中有异声,进来见我大汗淋漓,遂帮我擦汗来着。我说伤势变化,体内真气乱窜,自己也制不住,惊了二位,反倒向他们致歉。他们自然连声逊谢,说我既然无事,也不便多打扰,就此走了。”他口中说着,手上也一直没停下,想来自己也知方才运劲,白玉堂全无防备,这一下痛得不轻。白玉堂颇有几分瞠目结舌地任他揉着,半晌才笑了出来,道:“那种情况,你脑子倒转得快。”展昭道:“这还要多谢白兄才是。”白玉堂奇道:“关我什么事”展昭道:“你忘了,那年你闹了皇宫,卢岛主气急败坏,要家法处置。找到你时,你正与我比剑,瞟见他满面怒气地冲进府来,当下卖个破绽,假作落败,还装走火入魔。卢岛主吓得半死,自然不提惩罚,只求先治好了你。你是逃过了,我却被你四位哥哥八道目光烧了个坐立难安手足无措。”提及这件旧事,白玉堂不禁笑得前仰后合,道:“这可真真委屈你了。只不过我当时见你狼狈万状,可是开心得很,惭愧惭愧。”展昭微笑道:“我呼吸既困难,又不能打草惊蛇,忽然间想到此事,才有了那对付方法。因此实在是要多谢你。”两人相对大笑。虽都压低了声音,却极是畅怀。白玉堂手上痛感已消,突然心中一动:“口鼻被捂,毕竟支撑不了多久,几乎算得上是生死关头了。这猫儿常说为青天而仗剑一方,这时候竟然不想官家不想包大人,却想到我”这样一想,不觉有些发痴,瞧着展昭的侧脸出了神。展昭觉到异样,转头问:“你怎么了”白玉堂听而不闻,只管继续呆呆看着。展昭垂下眼睑,不再说话,唇边悄然浮起一丝浅笑。这夜轮到柳青锋守在李家,蒋平独自回了客栈。已将入冬,顾阿桃也不忍他在外屋,遂教李双双与自己同住,空出间房给他。又将旧的薄被拆了几床,叠在一起,缝作一床较厚的,聊以为他御寒。柳青锋称谢接过,闭了房门。李家卧屋原就只得两间,其中一间自然是顾阿桃与先夫所居,另一间是孩子们的居所。这间屋中有两张床,一张窄小,是李双双所卧;另一张则是通铺,供与六个男孩。柳青锋究竟不便睡在少女卧榻之上,故将被子放上通铺,整理起来。抖起床单,却见枕头下面压着一本簿子。柳青锋好奇地拿过,翻开一看,却是不知哪个幼童习字之用。只见里面歪歪斜斜,写的都是些诗赋名句,一句里面总有两三个错字。错字都被圈了出来,旁边是正确写法,却不像是同一个人写的。那改正的字虽也不甚好,但小小的挤在一块,状似含羞,显是女子手笔,想来是李双双替弟弟纠正功课。翻到后面,隔了好几页空白,那女子笔迹淡淡地书了一行:爹爹,我们想你。“那是三儿的。”门口忽然传来声音,把柳青锋吓了一跳。抬头看去,是李双双端着茶过来。他心神恍惚,竟未发现。李双双将茶放到案上,从他手中取过那本簿子,低声道:“我原也不识字,爹爹请了先生教他们,我也就跟着认了几个。他们写错了,我也是照着书上一笔笔描来替他们改,全不知什么意思。”她翻了几页,看着上面的句子叹道,“爹爹病重过世,我和娘忙于纺纱还债,连伤心也顾不得。所幸他们都懂事,虽限于年纪帮不上什么忙,至少不会添乱。我想,等弟弟们都长成了,娘也可以过上些好日子,于是干起活来也有了盼头早知有今日,我、我何必死也不从那冯老爷虽然妻妾成群,不见得待我多好,总算是衣食无忧,更不会为难他们是我害了”她说到这里已然哽咽,再说不下去。柳青锋本就百感交集,她这一落泪,再也把持不住,冲口便道:“我知道谁是凶手。”“什么”李双双愕然抬头,目中水光滢然。柳青锋踌躇再三,欲言又止。李双双急道:“柳恩公,你若知道,求你告诉我。就算报不了仇,好歹知道对方是谁,死也瞑目。”说着跪了下来。柳青锋急忙扶起她,闭了闭眼,一咬牙道:“是展昭。”李双双吃惊地睁大了眼。柳青锋不再看她,一口气道:“不错,是展昭。实不相瞒,五弟拿来的画像中的女子我认识,就是神女教圣姑。五弟虽未说从何得来,可是他这几日天天去冯府,那里除了展昭没人与江湖有涉,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那位四哥,前晚守夜,被人打昏,后来发现你弟弟的坟茔被动过了。他虽没看见是谁,但能打昏他又不伤他的,如今信阳除了展昭也没第二个。你想,若不是展昭,他为何要半夜偷偷跑来动那坟茔呢,必是怕我们后来想起复查,因此先去毁灭证据。”“可是、可是我家与他无冤无仇,他为何”李双双实在想不明白。柳青锋道:“他既与神女教有关,哪里还需要什么缘由江湖中人一向厌恶官府,他若不是神女教余党,深恨当年官府助过少林寺,又怎会自毁名声,投入鹰犬门下”展昭究竟何等样人,李双双毕竟不知。听了这一席话,已信了八成,当即哭道:“我一介弱女怎是他敌手,还求柳恩公相助。”柳青锋道:“你放心。”窗外秋风怒号而过。第45章 八、峰回路转冯念瑶端着温好的粥来到展昭房中,放到桌上,瞧了睡着的展昭一眼,对丫鬟笑道:“你看,他气色好多了,那大夫真个有几分本事。”丫鬟笑道:“那可不一定。或许是小姐夜夜焚香祷祝,一片心诚感动了老天。”冯念瑶伸指戳了下丫鬟的额头,笑骂道:“死丫头,你也学会笑话人了。”又瞧了眼展昭,喃喃叹道:“要真是我心诚,他怎么还不醒呢”展昭连眼皮也没颤动一下,就好像真没听见她二人说话一样,只是耐心地等她们离开。却在这时,听见外面传来吵闹声,隐约可辨出是冯安在和人争执。本以为不会闹多久,谁知喧哗声越来越大。冯念瑶跺脚怒道:“他们吵什么不知道展大人需要休息吗”说着拉开门就要出声喝斥。门刚打开,冯念瑶便怔住了,喝斥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口。只见冯安双手被人反剪在背后,脑门上破了个大口子,正在不住流血。他身材虽不甚长大,总可算得上魁梧,却被人如拎小鸡一般提在手中,双脚离地,毫无反抗之力。看那人时,她也认得,正是柳青锋。“这是怎么回事”冯念瑶又惊又怒,厉声问道。柳青锋手一松,将冯安推得滚倒在地爬不起身,随后冷冷道:“我知道展昭在这里,特来找他要个说法。其余闲杂人等,不想惹事的尽早退开。”他往旁跨了一步,身后是含着泪光的李双双。冯念瑶不认识李双双,见了这架势,还以为是展昭惹下什么风流债,当即柳眉倒竖,喝道:“展大人有伤在身,没空见你们。”柳青锋冷笑道:“此前又不是没见过,怕什么”冯念瑶道:“你有事找展大人,何以将我家里的人打成这样”柳青锋道:“谁叫他不识好歹,不准李姑娘进来。”冯安在地上辗转呻吟,听了这话,极力抬起头,抗声道:“冯府又不是戏园子,怎可说进就进老爷早就说过,李双双要想进这个门,除了还债,就是嫁入。现下债已清了,她一个贫家女子,有什么资格进冯府”柳青锋呸了一声,道:“李姑娘是苦主,岂有不让进之理。你若实在不许她进,那就把展昭交出来”冯念瑶见李双双珠泪欲滴,这话之后更是神色哀伤至极,越发以为是展昭对她做了什么,心中升起一阵厌恶,伸手撑住门框道:“你有事跟我说便了。不过我话说在前头,就算展大人愿意对她负责,收不收房可也得先问过我。”展昭不知柳青锋和李双双来此作甚,本想静观其变。但听了冯念瑶这话,差点没直接跳起来,心知决不能再继续装睡,否则还不知她会说出什么。遂轻轻咳嗽一声,坐起身道:“咦,出了什么事”柳青锋本要讥讽冯念瑶几句,但见展昭起身,当即一手将她推开,拉了李双双进房。冯念瑶被推得一个趔趄,撞到墙上,气得大叫,却没人顾得上理她。展昭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衣服,拿茶杯漱了漱口,方对柳青锋道:“不知柳兄清晨来访,有何贵干”柳青锋抿了抿唇,回头瞥了眼李双双,深呼吸了一下,叱道:“展昭,你是如何杀害李家六个幼童的,从实招来”此话一出,叫骂不休的冯念瑶立即住了口,瞪大眼死盯着柳青锋。展昭也极是诧异,道:“柳兄何出此言”柳青锋冷笑道:“我问你,前几天你是否去动过李家新坟”展昭暗暗吃了一惊,一时没有答话。柳青锋逼问道:“有是没有”展昭沉默半晌,道:“不错,我去看过。”柳青锋道:“你动它作甚”展昭道:“验尸。”柳青锋道:“我在下葬之前已验过尸,你因何重验若是重验,为何不告知我们,却要偷偷摸摸地去只怕不是验尸,是想毁尸灭迹吧”展昭瞟了一眼李双双,淡淡道:“尸体毁了么”柳青锋一怔。展昭紧接着道:“我验过尸身之后,已重新葬好。若柳兄没再动过坟墓,怎知尸体是否遭到损毁若柳兄也动过坟墓,看李姑娘神情,大约也是不知的了,则柳兄如何证明不是自己毁的若尸体并未受损,柳兄又怎能指控展某毁尸灭迹”柳青锋只因顺口一句话,被展昭这么接连反问,顿时张口结舌答不上来。停了一阵,道:“好,就算你是去验尸罢。那么五弟前日来过冯府之后,拿回一张女子画像。他来给你治伤,这画像总是从你这得来的吧”展昭道:“不错,我是给了他一张画像。”柳青锋道:“画中人是谁”展昭道:“正要请教。”柳青锋眸色一暗,提声喝道:“展昭,你不要装傻”展昭淡然道:“画中人虽极似李姑娘,年纪却长了许多,并不是她。此人我确是不识,何来装傻之言”柳青锋道:“你本是南侠,因何投入官府”展昭猛然抬起双眼,眸中精光暴涨,直盯着柳青锋。柳青锋被他盯得浑身一颤,竟退了一步。展昭缓缓道:“柳兄,你先是贸然闯入冯府,说展某杀害李家幼童,却既无半点真凭实据,也无半分情理可通之语。随后又莫名其妙扯到画像,却不知画像与李家命案有何关系最后竟又突兀地问起展某投身官府一事,更加与李家一点联系也没有。柳兄这些话前言不搭后语,展某就当是柳兄宿醉未醒,不与计较。展某身体尚未复元,不便多陪。请吧。”说罢一甩衣袖,端起了桌上茶杯。柳青锋瞪了他一阵子,冷笑道:“五弟曾说若与你作口舌之争,只怕会先被气死,看来果然不假。好,你要证据,柳某这就去寻证据,三日之内必当奉上。你等着吧。”拉了李双双,快步出门,直向府外而去。展昭慢慢转过身来,微笑了一下,心道:“这狐狸尾巴虽露得莫名,但既然露出来了,就别想再藏回去。”白玉堂和蒋平到李家时,顾阿桃正在院子里晾衣服。见他们进来,笑着点点头算是招呼。白玉堂听屋中全无动静,问道:“柳兄和李姑娘呢”顾阿桃道:“他们啊,一大早就出去了。”白玉堂奇道:“去哪里了”顾阿桃摇头道:“不知道,没跟我说。但我看双双挺伤心的样子,问她她却说暂时还不好告诉我。”蒋平一拍大腿,道:“坏了,该不是他们”说到一半又赶紧吞了回去。白玉堂好笑地看了他一眼,道:“那我们在这里等,还是也出去”话音刚落,忽听院外传来铃响。三人都看过去,只见斜对面一家门口聚了四五个道士,围在一张黄布台子前,正试着手中的铃。蒋平奇道:“这是做什么”白玉堂皱了皱鼻子,道:“不知道。”顾阿桃道:“嗨,这定是在驱鬼呢。”看那几个道士手舞足蹈的,白玉堂不由想起那日于千钧一发之际救下芊芊的情景来。他本就对鬼神之事不甚以为然,因了芊芊差点丧命,对道士更是没什么好感,当即撇嘴道:“驱鬼这弄得和招鬼一样。我去看看。”说罢一个纵身,已到了那台子前面,把众道士吓了一跳。蒋平怕他惹出事来,道:“我也去看看。”忙跟了过去。顾阿桃摇了摇头,又捞起一件衣服来。到得台边,见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双眼紧闭、一脸惊恐地缩在母亲怀中,口里在不断的嘟囔些什么。凑近了些,只听他在断断续续地念叨着:“鬼有鬼好可怕鬼”听语气是在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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