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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啊那是船桨。”白玉堂一愕,道:“船桨”蔡铎点头道:“是啊。船桨是木头做的,在娘家就是还在树上的时候,自然是绿叶婆娑”他这样一说,白玉堂当即悟了:“不错,在婆家就是被做成了桨,成日浸在水中,所以才青少黄多。提起来、提起来,嗯,泪洒江河有意思。”蔡铎偷眼看他,总觉得他回来绝不仅仅是为了问这个谜语。谁知白玉堂喃喃念叨两遍,便笑道:“原来如此。我走了,回见。”说着向门口走去。“五爷”蔡铎脱口叫道。白玉堂回过头,问道:“怎么”蔡铎有些尴尬,挠头道:“没怎么,就是、就是”他也不知道如何说才好。白玉堂道:“你是想,我既比你先到,路上一定见到过你,为何不那时就问,偏要在这里等”蔡铎点点头,一想不对,赶紧又摇头,道:“五爷如何行事,自然是有道理的。我只是有些好奇罢了。”白玉堂看了他一会,重新走回桌边坐下,又拿起茶杯。盯了一阵子,道:“他走了”蔡铎一呆,随即明白是在问展昭,便道:“是。”白玉堂道:“他走前说了什么”蔡铎想了想,道:“他说,”忽然有些想笑,“说五爷你一向这样。”白玉堂哼了一声,道:“自以为是的混账猫。”声音里却有几分掩不住的笑意。蔡铎在白玉堂对面坐了下来,迟疑了半晌,终于忍不住问道:“五爷其实是想和展大人一起走的吧”白玉堂抬眼看他,道:“你也学他自以为是了么”蔡铎笑道:“小的不知道别的,只知道当年刚刚成亲,和朋友们提起老婆的时候,从来不提名字,更不用什么拙荆贱内,只是一个她字。甚至直到现在,在熟人面前也常常如此。”砰的一声,茶杯翻倒,内中残茶洒了一桌子。白玉堂差点跳起来,连话都说不清楚了:“你你你你什么意思”蔡铎被他吓了一跳,但很快镇定下来,悠然笑道:“没什么意思啊。后来她告诉我,她回娘家,和闺中好友谈起我来,也不提名字,也不用拙夫外子,也只是一个他字。”白玉堂直瞪着蔡铎,仿佛不认识他一样。半晌,才板起脸,道:“我听不懂你说什么。还有事,走了。”急急出门,再不停留。蔡铎在他身后大叫道:“五爷若是回岛,请代小的问候各位岛主”夕阳西斜,眼看就要落山了。白玉堂坐在洞庭湖边的酒楼上,面前已空了五六个酒坛子。小二金易既忐忑又钦佩地看着他,生怕他喝醉了撒酒疯,却又想看看他到底能喝多少。白玉堂却是半分醉意也没有。这五六坛酒,竟像五六坛水一样。最后一滴饮尽,将坛子一抛,大声唤道:“再拿一坛来”金易连忙小跑着去取了酒,恭恭敬敬地放到他桌上。白玉堂斜睨了他一眼,随手摸出一串制钱扔在他怀里,道:“有什么下酒菜,随意整治几碟来。”金易一眼看出这串钱足有二百来文,莫说下酒菜,一桌上好酒席也够了,当即点头哈腰地应了退开。白玉堂听了蔡铎一番说话之后,止不住心乱如麻,偏又不愿细想,这才跑来买醉。此时没了酒,只好把头往窗外伸去,聊以打发时间。这一探头,便看到湖边几个渔人,似是刚收网归来。其中一个分明还是个半大孩子,多半是跟随父兄出来练手的。只听一个中年渔人训斥这孩子道:“你怎么回事一整天了,怎么只会看着,一次网也不撒你自己说想吃鱼,才带你出来的,不然我们这卖都卖不够,哪有多的给你吃”那孩子低垂着头,自己也知道惭愧,却还是忍不住嗫嚅着分辩道:“我看着鱼游过去,也想撒网的,却总是觉得还应该再等等”那渔人斥道:“等什么等到天都黑了,抓到了一条吗白耽误我们功夫。今天我这一网里可以给你一条,明天还想吃鱼,自己抓去真是,只会看着,难道鱼会自己撞到你手里来吗”另一人劝道:“还是孩子,你也别太苛刻了,慢慢教嘛。”那渔人道:“我就是见不得他等等什么等什么”几人拖着网离去了,那孩子一直耷拉着头,再不敢回嘴。走了十数丈远了,犹能听到那渔人的教训声。白玉堂怔怔望着他们,想起展昭走前的目光,想起蔡铎的言语,想起那句“天下何事为惧”,忽然一跃而起。终是在太阳完全落山以前,离开了岳州。作者有话要说:第三卷完这故事写得我好压抑决定下卷写感情戏第四卷 醉西风第38章 一、青青子衿天正飘着小雨,将青石板路濡染出一片深深浅浅的碧色。执一油伞,漫步其上,即便无人同游,也自有一番风味。周遭行人三三两两,俱是悠然自在。闲适却忽然被一声哭叫打破。人们骚动起来,很快寻到了源头,围成了一个小小的圈子,圈子正中是个妇人。这妇人三十五六岁,钗环凌乱,身边偎着个十六七的少女,容貌清丽,瞧来是她女儿。母女俩面上都有着泪痕,正在苦苦哀求站在她们面前三尺开外的一个紫袍男人。这男人五大三粗,像个土财主,手上拿着柄硕大的金如意,一边伸在背后抓痒,一边鼻孔朝天地看着妇人。他身后站了一排家丁,看起来随时准备着奉命出手。“冯老爷,只求你再缓几日实在是拿不出了几日不行,便一日也是好的”妇人膝行了几步,拉着男人的衣襟,语调凄婉欲绝,叫人不答应也难。男人却偏不买帐,一脚将她踢开,冷笑道:“几日几日,已缓了你几十个几日啦没得再缓,今天你闺女就得跟我走”妇人被他这一脚正正踢在胸口,当即摔了出去。本在拭泪的少女赶忙抢上扶住,边替她揉着边仰头道:“我们没日没夜地赶工,不就是为了早些还上你的债。又不会赖了你的,你也不缺这几个钱使,何必逼人太甚”她声音清脆,虽带着哭腔,仍是如歌一般珠圆玉润。男人唾了一口,道:“笑话,若不是我催得紧,谁知道你们赖不赖你家老头子死了,不是我帮着葬的你家揭不开锅了,不是我给的米面可我当时也说得一清二楚了,这钱是借你们的,不是送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有什么可委屈”少女擦干了泪,站起身来,道:“不错,你在我们最苦的时候帮了一把,我们是很感激。可我下面几个弟弟年纪都小,尚未长成,全家只靠我和我娘织布纺纱,实在进的有限。况且你当时可没说要利息,更没说要利滚利这样子还了三四次,欠得反倒越来越多,天下有没这个道理”“你满大街问问去,哪个放债的不收利息”男人逼近了一步,如意尖端几乎要戳到少女额头,“你娘按了手印,你又不是没见着。既然觉得不公,当时完全可以不按嘛,可不是我捏着她手按的。你就是告到开封府包大人面前,白纸黑字一清二楚,也休想赖账”少女身子颤抖起来,不知是害怕还是愤怒:“我们从没说过要赖账只不过希望你缓几日罢了。”男人撇了撇嘴,道:“不必了。我实话跟你说,这般滚下去,你缓得越久,欠得就越多,何必呢今日做个了结,你跟我走,这账就算两清”说着手一挥,立时上来两个家丁,一边一个地抓住了少女的胳膊。刚缓过劲没多久的妇人一见这架势,吓得绊了好几下才爬起身,扑到少女身上,拼命地想要拽开家丁,哭叫道:“冯老爷,你放过我的双双吧,她还小,你要了去也没用的。”男人用如意末端剔着牙齿,含糊不清地道:“十七了还小小也没关系,给我调教个十天半月,保准她长成个大姑娘。带走。”另几个家丁将妇人扯开,簇拥着少女和男人就要离去。妇人死命拉着少女的手不肯松开,却又怎敌得过这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丁。围观人们议论纷纷,惋惜有之,嗟叹有之,却是谁也没站出来。眼见着少女就要被强行带走,忽听一个声音道:“她们欠你多少钱”众人都回头看去,只见一个青年男子分开人群,缓步走入圈子。那冯老爷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见他一袭青衫,不似个富贵之人,便冷冷道:“不多,也就三十贯。”青年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两锭大银,递过去道:“这里是三十两银子,可还得过了”冯老爷瞪着这青年,似乎没听懂他在说什么。青年笑了笑,掰开他手掌,将银锭放入,道:“好了,现下她们的欠债已清了,你可放过这位姑娘了吧”冯老爷恨恨地握住银锭,又恶毒地瞥了少女一眼,道:“你替她们还债那她们便欠了你的,依旧”青年截口道:“我自愿替她们还债,不用她们还我。签下的文书,阁下还是交还了吧。”冯老爷又瞪了他一阵,不情不愿地掏出张纸来,往妇人手里一塞,悻悻离去。众人嘀咕着让出一条道,等他走远,也都散去了。青年看着冯老爷的背影笑了笑,转身欲行。忽觉衣摆被人拉住,回头一看,却是那母女俩盈盈下拜。青年赶忙扶起,笑道:“二位不必客气。”妇人垂首道:“公子大恩,粉身难报。”少女道:“公子纵然不将三十贯放在眼里,可这也实在不是个小数,我们”青年截口道:“在下既说了不用还,那就是不用还。姑娘若实在过意不去,就请同令堂好生照顾几个弟弟,将来能成大器,就算是报答在下了。”说罢含笑作礼,就要辞别。妇人回礼道:“公子此恩,我母女俩无以为报。不过眼下已近午时,说什么也要请公子至寒舍少坐才是。”青年略一迟疑,见二人意甚坚持,也不好推却,只得应了。三人顺着长街走去。其后不远的拐角处,白玉堂收起油伞,喃喃道:“有趣。”“什么有趣”一个尖细的声音突然在旁边冒出来。白玉堂吃了一吓,不及回身,半拳半掌,便往来人身上招呼过去。那人啊了一声,往后一跳,叫道:“你小子怎么一见面就打人哪”白玉堂当即觉出不对,急忙收手,堪堪停在对方前胸要穴前一寸处,这才抬头仔细看去。只见来人一撇小山羊胡子直翘,一双小眼睁得溜圆,正气咻咻地瞪着自己,手中一柄羽毛扇子都快摇散了架,竟是陷空岛四爷翻江鼠蒋平。白玉堂忍不住笑了出来,放下手臂道:“四哥,你怎么跑这里来了”蒋平翻了个白眼,道:“找你来啦。”白玉堂奇道:“找我岛上出事了么”蒋平道:“没有。就出事了难道找你有用你只会添乱。”白玉堂瞪眼道:“什么话”蒋平道:“我才说了四个字,你问也不问出手就打,这性子除了添乱还能怎样”白玉堂挠了挠鼻子,犟嘴道:“谁叫你突然出声,气都要喷到我颈子里来了。没事凑那么近,我哪知道是要干什么”蒋平眉毛都竖了起来,道:“才分开多久,你难道连我声音都听不出”白玉堂道:“我不就是听出了才停手了吗不然你现在就躺地上啦。”蒋平被他气得没话,只得横他一眼了事。白玉堂笑嘻嘻地凑过去往他肩上一趴,道:“好四哥,你断不会为这个恼了小弟的。”蒋平没好气地耸肩想把他抖下去,无果,只好投降。“行了别闹了。”蒋平拍了他一扇子,“你可知道你大哥我是说白大哥,当年给你订下过一门亲事”白玉堂本来还在嬉皮笑脸,听了这话差点跳起来:“什么”蒋平抓住机会退开一步,整好衣裳,才接着道:“你那时候还小,后来白大哥到去世也没提这茬,我们也都没放在心上。半月前那姑娘的兄长找到岛上来啦,说妹子已经到了出阁年龄,找你完婚呢。那时候二哥刚离岛,要不他见到你的时候就该说了。后来他回去说起,我们才知道你大概去向。我可是在岳州找了整整三天”“开什么玩笑”白玉堂出了一头冷汗,不等蒋平说完就嚷了起来,“什么姑娘姓什么叫什么长什么样子我一概不知,完什么婚”蒋平叹了口气,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大哥当年订下的,人家那里的婚书写得一清二楚,此事是绝无可疑的了。你赶紧跟我回去,把这事办了。”说着一把抓住白玉堂手腕,拖着就走。白玉堂被这消息弄得有些发懵,回过神时已被拖走了十好几丈远,赶紧挣脱,大摇其头:“我不去。”蒋平回头瞪着他,道:“你说什么”白玉堂道:“我说我不去。”蒋平皱眉道:“我们为人信义至上,怎可不去你若不去,那姑娘以后怎么做人”白玉堂道:“信义至上这亲事又不是我订的,关我什么事她要找,找我大哥好啦。实在要嫁入我白家唔,芸生也不小了嘛。”蒋平差点被他气笑了:“你胡说些什么人家跟你订的婚书,怎么可能去嫁给你侄儿别闹了,快跟我回去。”白玉堂一双脚钉在地上,正色道:“四哥,我既无心,就娶了也是让她守空房,不是反而害了她一生吗我大哥已经过世,对此事又不曾有个交代,这纸婚书还作不作得数,也未可知。况且她也不知我是什么为人,也未必肯嫁呢。”蒋平上上下下打量了白玉堂一番,道:“老五,你平日虽伶牙俐齿,却少有这么有条有理的,看来是铁了心不乐意了”白玉堂道:“自然不乐意。”蒋平道:“你都还没见过她。说不定见了面,会乐意呢”白玉堂道:“不会。”蒋平围着白玉堂绕了几圈,不停地用羽毛扇子挠着下巴:“奇怪,见都不见就说不会,还这么斩钉截铁的老五,莫不是你心里头有人了”白玉堂一颤,忙道:“哪有此事我只是一个人惯了,还不想成亲。我也不能耽搁人家姑娘是吧,所以让她赶紧另寻个好人家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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