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阳可真够大的。”这时,车辆轮子在地面上的滚动声隐隐约约传了过来,连欣远招呼师妹安静点,“他们来了。”车辆轮子的声音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大,一会儿,一支商队出现在他们眼前。好家伙,前后共有二十多辆马车,每辆车子上都负有两大箱,看那车轮的轮印很深,可见那箱子定是极为沉重。每辆车子旁边都有明兵五人,整个商队共有一百多士兵护卫。商队行过连欣远躲藏的所在,继续朝前走去,眼看就要走远了。林仙琦小声说道:“连师兄,它要消失了。”连欣远回头望了师妹一眼。这贼子难道不敢打劫官家的财物。车轮的声音却突然消失。连欣远扭头望过去,只见一名凶悍的男子不知何时挡到了车队前面。商队里为首的一位官差嚷道:“你是何人”连欣远仔细一看,那名拦路的男子和镇上的人描述的颇为相似,应该就是这人。那男子道:“我是何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押送的箱子里的东西马上就是我的了”那官差喝道:“大胆,难道你还敢打劫官家的东西。”那男子笑道:“不错。”那官差大声喝道:“放肆。”他便和其余官兵拔出刀来,砍向那男子,那男子向后退了两步,也拔刀在手,左挥右砍了三下,便已有包括那为首的官差在内的十数位官差倒地,剩下的官差相互看了看,一起冲将上来,那男子不慌不忙地施展刀法,片刻之后,只剩下十数人。连欣远观看他施展刀法。这人的刀法倒还不错,只是破绽太多,如若遇上高手,只怕身上早已好几个透明窟窿了。那十余位官差正欲转身逃跑,刚逃了几步,那男子便一跃落在他们面前,厉声叫道:“我的卫家十九路刀法怎么样,你们,也想和他们一样吗”那十几人下跪道:“大爷饶命,小的们只是奉命办事,大爷武功盖世,望留下小的们一条狗命。”那男子道:“我本想把你们全部杀光,但这么多东西我一人可带不走,你们跟着我去把这些马车牵到山上去,到时我便放你们走。”那十几位官差急忙道:“是,是,是。”那些官差走到马车前,开始牵引马车。连欣远见状,不由得轻笑。等你们把东西运到山上,哪里还有活路。他便大步走了出来,喊道:“慢着。”那恶霸却不知他俩藏在那里,但此刻也听出了此人所发的声音中夹杂着浑厚的内力。那恶霸问:“你是何人”连欣远冷笑一声。这是那官差刚才问你的,你却又来问我。连欣远并不答对方,反问道:“你就是卫仁潜”卫仁潜见他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便认定对方也对自己的名号有所顾忌,便笑道:“既然知道我的大名,还不速速离去。”连欣远继续问:“之前磨山附近的这么多命案都是你做的”卫仁潜见对方是专门来找自己的,便傲然道:“是老子做的又如何。”连欣远见对方已然承认,便笑道,“那就对了,我今日找的就是你。”卫仁潜虽然已知对方内力不浅,但认为自己也完全能应付得来,想及此处,他便使刀扑了上来。连欣远并不拔剑,只使剑鞘格挡。卫仁潜当先一招被架住之后,刀背翻转,接着一刀挥来。几个来回下来,连欣远用剑鞘挡了几次之后,便已知对方内力不过如此而已。卫仁潜却是又惊又怕,自己已知对方功夫不低,故而前几招都是用了十成功力,以求先发制人,但对方连剑都未拔,只是轻描淡写地几下便化解了自己的刀法。连欣远笑道:“兄台的卫家十九路刀法真是精妙,见识了。那么,下面该我了。”他从剑鞘中拔出云出剑,使出一招太极剑法。卫仁潜见对方出剑直挺挺地刺向自己,没有半分变化可言。这人虽然内力深厚,剑法却是平常得紧。卫仁潜使刀准备隔开对方长剑,但刀剑相触之后,他立刻发觉刀被对方的剑身所吸,无法控制,便知是自己太过轻敌。他猛地把刀向后一收,刀是挣脱了,却倒退了好几步。卫仁潜惊骇未定。我何不先下手。他双手紧握刀把,一劈而下,这招正是卫家十九路刀法的第十五式刀劈顽石。”连欣远见这招来势甚猛,便使出轻功闪了开去,一转一斜之后,折了回来,一剑刺中卫仁潜的左肩。卫仁潜受伤倒地,他正准备站起来,连欣远从前方把剑架在他脖子上。卫仁潜叹息一声。这人武功十分高强,难道我今日要毙命于此。连欣远道:“既然你之前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那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他右手正欲使力。那卫仁潜却突然低下头去,接连磕了几个响头,“大侠,我只是一时糊涂,错杀了那么多无辜之人,你饶我一命吧”连欣远怒道:“你把人手筋脚筋全都挑断,再把尸体卸成几块,你这个叫一时糊涂的错杀我今日若不杀你,实在对不起天下公理。”作者有话要说:、十二 云海镖局遇仇人4卫仁潜却突然大哭起来,两行泪落下,“大侠你定是行侠江湖已久,当知人都有犯错的时候,只要诚心改过,便应给他一次改过的机会。”连欣远有些疑惑,道:“你真愿意诚心改过。”卫仁潜道:“今日见到大侠的狭义风范,我才知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是多么不堪,我今后一定弃恶从善。”连欣远迟疑了片刻,把剑往后收了几寸,“就算我愿意给你一次机会,可这附近的居民受你之罪,你害他们死了多少亲人,这样吧我带你回镇上,如若他们肯放过你,我便饶你一命。”那卫仁潜暗暗愤怒。你这人满口仁义之言,说得倒轻巧,我和你回镇上,还能有命在吗那镇上的人恨不得扒了自己的皮。”这时他却看见一名娇小女子走到连欣远身后,他忽然看向右边,大声说道:“啊,那有个女子被劫了。”连欣远行走江湖日久,怎么会受这等伎俩迷惑。但此次和六师妹一起下山,担心她安危,他忙向右边望去。卫仁潜趁连欣远往右边望去之时,捡起地上的刀冲向那女子,左手点了她心口大穴,右手将刀架在那女子脖子上,连退十余步。他武功虽然比连欣远万万不及,但此刻连退十余步竟一气呵成,没有半分停滞之感。他也是有颇有身手的。林仙琦没有什么实战经验,竟一招被制。连欣远刚才尚在思索。既然这人诚心悔改,自己是不是该给他一次机会,我也知道将他带入镇中对他十分不利,或者干脆将他放走。这时却见他原形毕露,将刀架在六师妹脖子上。连欣远急道:“你快放开她。”卫仁潜道:“我这也不过是一种活法而已,你何以苦苦相逼。”连欣远道:“你若伤她一寸,我便要你血溅当场。”卫仁潜道:“我知道你武功高强,你退后十步再和我说话。”他见连欣远站着不动。卫仁潜喊道:“一,二”他喊道“二”之时,手中刀使了些力,只见林仙琦脖子上已然出现了血迹。连欣远道:“你住手,我退后就是。”他后退了十步之后,道:“这样可以了吧你放开她。”卫仁潜正暗自盘算。我只要跑入树林,这片树林我闭着眼睛都能走,料他也奈何不了我。由于自己右手拿着刀,他便左掌使出七成力道向林仙琦背后一击,林仙琦猛地向前方摔了出去,卫仁潜急速逃入了路边林子里。连欣远惊道:“师妹。”他赶过去扶起六师妹,完全无心思再追赶那恶贼。林仙琦喊了一声:“师兄,我好害怕。”然后昏了过去。连欣远一摸她右手脉象,还好,还有气息。但自己这次下山并未带治伤的药,只能给她运气疗伤。若在此给师妹运气疗伤,那恶贼突然袭击可如何是好。他抬头向四周望去。那十余名明兵早已跑得无影无踪。二十余辆马车还在原地。还是先回镇上去。他抱起师妹,急忙朝镇上奔去。回到镇上的房间里,他使师妹身形固定,端坐在榻上。他开始运武当心法给师妹疗伤,发觉师妹的伤情甚重。那卫仁潜受伤之后虽然只是左掌使出七成力道,但以林仙琦的内力却也完全承受不起,以至于内伤很重。连欣远十分气愤。那恶贼,下手倒是一点也不含糊。给师妹运功疗完伤之后,他扶师妹躺下,来到水盆前洗了把脸。师妹这状况,以她的身体只怕是要三个月左右才能恢复。他走出房间,走下楼来,却早有一大群镇民等在外面。镇长问道:“少侠,那恶贼如何了。”连欣远心中思忖。师妹已经受伤,此时应该立刻返回武当,而那恶贼经此事,一时半会应不会再出来为患。他高声说道:“在下不才,让他逃掉了。虽然让那恶贼跑了,但他受此教训只怕再也不敢出来生事了,大家放心吧”镇长叹道:“这样也好。”连欣远道:“镇长,今日我在那里见到送到朝廷的贡品,那全是搜刮民脂民膏而得来,镇长派人前去将之变卖,分与附近的乡亲吧我今日便要返回武当。”镇长立刻吩咐人前去马车之处,然后转向连欣远,“今晚老朽摆酒宴为少侠庆贺,明日我派人驾镇上的马车送少侠与令师妹回武当如何。”连欣远道:“如此甚好。”第二天连欣远和师妹坐上族长安排的马车返回武当,虽说是乘马车行走,但回到武当也是四天后的事了,师妹的伤势更是三个月后才基本痊愈。连欣远这时却见卫仁潜正拿着酒杯站在自己面前,不觉怒火中烧。那卫仁潜也认出了对方。贺总镖头只说有江湖侠士在这里,当时没细问,没想到却是他,我这是自投罗网,这可如何是好。连欣远一把放下酒杯,怒声说道:“四年来我一直都在寻找你这厮,真没料到今天在这里碰上你,你认命吧”说罢,连欣远便拿起身侧云出剑,拔出剑来,抵在卫仁潜脖子上,“你想怎么个死法”那卫仁潜急道:“大侠饶命,当日纯属误会。”连欣远道:“你做的那些事也叫误会,你打伤我师妹,害她差点送命,这也是误会吗”贺如海不知何时已站在连欣远身边,沉声说道:“贤侄,你这是为何”连欣远头也不偏地说道:“贺总镖头有所不知,我与此人有仇,今日我绝不会放过他。”贺如海道:“纵使他有千错万错,今晚都是在我云海镖局做客,贤侄能否看在贺某人的薄面上,不要让我难堪。”连欣远见贺如海如此说。师父想必和这贺如海交情不浅,也罢,我就看在师父的份上,今日暂且放过这厮。他便说道:“既然贺总镖头都开口了,我看在总镖头的面子上,今日我就放过他一马,不过他现在必须马上离开,不然,那就我走。”贺如海道:“那是自然。”他手一挥,示意卫仁潜快快离去。那卫仁潜好不容易捡了一命,自然是速速离开镖局。又不断有人前来敬酒,连欣远虽然依然笑脸相迎,却已没了先前的兴致。随着天色不断变晚,晚宴行将结束,客人们接二连三地告辞。连欣远也喝了不少酒,也有了几分醉意,便站了起来,但感觉头有些晕乎乎地,又坐了下来,但一会儿又站了起来,弯身拿起云出剑,向前蹒跚着走了几步。梨儿走过来挽着他左臂,低声道:“连大哥,你这是要去哪”连欣远侧头望了他一眼,道:“我回房间休息。”梨儿道:“我扶连大哥回去休息。”连欣远道:“正好,你说了我才想起不知道房间在哪”梨儿扶着连欣远走了几步,回头道:“义父,我带连大哥先回房间了。”贺如海点头道:“去吧”梨儿扶着连欣远走进房间,将他放在床上,又给他把鞋子脱下,把他的脚也放到了床上。连欣远道:“好了,你回去休息吧”说罢他转了个身便昏昏地睡了过去。一会儿之后,连欣远在睡梦中感觉到右臂被一个东西压着,像是枕头又不像枕头,他用右手摸了摸,才感觉到这是人的后背。他猛然醒觉过来,只见梨儿躺在他右侧,身上只有一件半透明的黄色睡衣罩在她身上,自己的右手不知何时放在他身下。他的酒瞬间醒了一大半,一把将手缩了回来。梨儿被他这缩手的动作也弄醒了,柔声道:“连大哥,你醒了。”连欣远坐了起来,道:“你,这是做什么”梨儿笑道:“我一个弱女子还能做什么”连欣远四下望了望,道:“这是我休息的房间吧你怎么在此”梨儿向前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