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都七歪八扭的;众人臆想之中的“绑匪”也始终没有出现,于是“为钱财绑架”的情况肯定是不可能的。目前最有可能的就是因仇恨或劫财绑架,以及因此被杀害的可能了。但就是人被杀了也要找到个尸体吧张泉河真的是急死了,s市都快掘地三尺了,依旧没有线索,他甚至都派警察跨省、跨国去找了,依旧不知所踪。本来应该是最大的嫌疑人的慕嘉白,却因为完美的证明洗脱了嫌疑,可张泉河依旧对他不放心,他直觉这个慕嘉白身上肯定还有秘密,虽然一切都很完美,很符合自然情况,但从情绪的情况看来,张泉河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就算是关系再好的朋友,真的有能力让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在那样一个天气如此恶劣的情况,千里迢迢乘坐公交工具去郊区找他张泉河是左右想不通。慕嘉白给他留下极好的印象是真的,同时查到深处慕嘉白显赫的背景也让他心里“咯噔”了好几下。兴许是做刑侦的直觉吧,他就是感觉慕嘉白和这件事情脱不了干系,即使一切都证明了童飞的失踪和慕嘉白没有关系。他也没办法向上头申请对于慕嘉白住所的搜查令,一是没有足够证据,二是他如果真申请了,最后被“搜查”的估计不会是慕嘉白而是自己。对方真是从头到脚都清白的一塌糊涂,看着就是个乖乖的细瘦的男孩子,也不像是个绑架犯或者杀人犯的样子,这使张泉河对于自己的直觉第一次产生了怀疑,而他的直觉曾经帮助他在来到s市以前破获了多起重大的刑事案件。时间一天天过去,童飞家里也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打通了上层警方,还牵扯到了军方,又是几重压力施加下来,专案组也赶着鸭子上架般地被迫成立了。张泉河也成为了专案组的一员,专案组带头的人是个相当英俊的男人,只要你住在s市有段时间,便肯定知道这个人的名字并且熟悉他那张相当帅气的脸袁桂。袁桂在军校的时候和海龙的关系很好,而经过两年的打磨,再加上家中在军警界举足轻重的地位,已经坐上了副处级的局长职位,他被称为警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袁桂平常工作状态一直是很严谨的样子,名字也有点女气,可他最讨厌别人说他名字娘,被提到名字娘的问题他几乎就会一秒撕破温文尔雅的伪装。而警方把这么个重要的案子权权交给他也绝对不是看轻者案子,而是这个新星确实是非常有能力。如果说张泉河爬到这里用的是圆滑多过能力,袁桂的能力则是他年纪轻轻便一步登天的最主要因素。专案组的第一天袁桂一身黑色的警服,召集专案组的人员开了一场约一个小时的会议后点名把张泉河留下来。张泉河一开始忐忐忑忑还以为有什么坏事儿。他先前和袁桂之间并不相识,只是听闻过对方的名字,而现在眼前的袁桂头发上抹着发蜡、扣子也系的很严谨,眉头紧紧皱着,发言的时候声音也是掷地有声颇有力量,看起来便不太好相处。“局长。”官场里面,过于强调“正副”级别是很容易得罪人的,于是张泉河走到袁桂旁边开口就是局长。谁知道袁桂转过头来说话的时候却是很和颜悦色,表情也很温和。“张泉河是吧,听说这个案子一开始是交给你负责的”“是的。”张泉河连忙点头。“我看了你们整理的资料,并没有什么线索,就连他的人体组织也没有找到一块”“呃是这样的。”“还真是出师不利啊。”袁桂支着双手,英俊的脸上一派凝重。这么久没找到也没有找到更没有勒索情况,对于一个身材高大受过军事训练有优秀自主能力的男孩来说,基本上是可以宣判死亡了。可不弄出个结果来,极易加重社会恐慌,这是袁桂以及他的上层无论如何都不想看到的。袁桂沉着脸翻阅着一打厚厚的资料,翻到一处的时候,他脸上明显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抬头看向张泉河,指着一页资料:“关于这个慕嘉白与案件牵扯这部分的资料,是谁整理的”张泉河凑过去一看,正是他制作的关于慕嘉白这一块的资料,便也实话实说了。“这些主要是我整理的。”袁桂看着资料上慕嘉白白净微笑的脸,沉吟了会儿,问道:“你对他与案件的关联程度,有什么看法”“专业的来讲,他是清白的,与童飞失踪的案件联系并不是很大,”张泉河说了一半,顿了顿,“可从人类情感角度,我觉得他嫌疑很大,当然这是不专业的,我也不能信口雌黄。”“说说。”张泉河清了清嗓子,开始阐述自己的观点:“首先我认为,童飞说要回自己家,在九点左右却去了距离自己位于市中心的本家快半个s市的郊区慕嘉白的家,这点本身就不是很符合常理,因为就算年轻人夜生活多丰富,九点毕竟还是入夜了,更何况还是天气如此恶劣的情况下。”袁桂听着张泉河的分析,点点头,示意他讲下去。“我去慕嘉白家里看过了,没有任何的疑点,完美的让人找不出缺点来。他出示给我们看的门前摄像也没有丝毫人为删改的痕迹,也只是因为在海边的天气原因信号有一些缺失,那些缺失非常自然,记录了他出门后童飞来到他家敲门无人应门而离开的过程。兴许是因为一切都太过完美了,反而让我直觉他和案件关联匪浅。”袁桂又问了张泉河几个别的事,张泉河一一回答之后,袁桂便让他出去了。又翻看了会儿桌上的资料,袁桂掏出手机准备给海龙拨电话,刚拿出手机来手机却自己响了,一瞅来电显示,正是海龙这厮。袁桂接了电话,还没开口,手机里就传来海龙激动无比的声音:“桂圆儿,桂圆儿我操你能想象吗裴非他没死翘他回来了我操”“等等你说话清楚点,别那么急,我听不明白,”袁桂连忙打断他,末了还在手机前呲牙咧嘴的加上一句,“还有别叫我桂圆儿老子他妈的叫袁桂”“好好好,我跟你说啊,裴非那货没死他昨天个就回来了我他妈现在才知道”“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啊,”袁桂纠结起了好看的眉头,“不是说出车祸去世了吗他葬礼我都去了你这开什么国际玩笑啊”“哎呀不是开玩笑真不是他真回来了他当时出车祸死了是演戏为了做身份,人去德国做个很流弊的任务了,现在是个大功臣啊草直升大校我他妈还没进校级啊”“到底是个什么任务啊,藏的那么严实,”袁桂一努嘴,“亏我当时还因为他英年早逝伤心了半天,简直欺骗我感情。”“我还记得桂圆儿你当时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操,我叫袁桂谁他妈哭了”袁桂一翻白眼开口辩驳了一句,想想那么多年海龙叫他桂圆儿都没改过来自己再大呼小叫也没什么用,还不如办正事,于是开口道;“不提这个了,对了,那个慕嘉白是不是就是你这些年特别照顾的,裴非当年为他死的那小子”“对啊,咋啦现在嘉白也在我们五团啦,被裴非裴大少直接提拔到自己管辖那里去了,裴少现在不要忒风光啊我跟你说”“别搞,谈正事呢,”袁桂打断海龙正欲滔滔不绝下去的话,“慕嘉白这孩子你了解不,性格怎么样”“你问我这个干嘛啊”“快说,公事。”“啊”那边海龙想了会儿,“性格挺好啊,很温和一孩子,性情坚毅不过激,将来能成大事的。”“这样啊那你跟他熟不”“这个,你觉得啥样叫熟啊”“能随便进他家门那种。”“那不熟。”“你这表达的也太快了点吧有点自信行不行我真的是搞正事呢”“没说完啊急什么,”海龙瞄了瞄对面从上午部队训练开始那双好看的眼睛的注意力就几乎全部灌注在裴非身上的慕嘉白,队伍里的慕嘉白旁边还站着个司空,“我不熟也总有人熟啊。”“谁”海龙目光瞟过司空,最后落在了裴非身上:“谁为他挡卡车的就谁呗。”“你说裴非”袁桂听了反而笑了起来。“桂圆儿你笑啥啊笑”“都和你说了多少遍了老子咳,”袁桂干脆放弃叫海龙改口了,“我当时就觉得奇怪呢,裴非这么个自我为中心的人竟然会为了别人去挡车还送了命当时我们不是都想不通吗,现在有了解释你怎么还拿这个说事,有脑子么你”“喂我还是很聪明很机智的好嘛桂圆儿你不要这样,”海龙气呼呼地说,“我这么说是有原因的”“说说说快点说,说了半天没啥有用的。”“我瞅着裴非跟嘉白之间,关系不简单。你说既然是为了做身份才假死的,肯定弄关键人了呗,我估计我是,因为我目睹了后面的现场,但充其量也就是因为我知道一些关于这任务的事儿,另一个关键人肯定是亲身经历过的嘉白咯。”“裴非又不是傻子一般人怎么会弄来做关键人,他自己亲属都没加进去呢,嘉白可对那个任务一无所知啊。当时裴非竟然为嘉白丢了命我也是没想到,那时候我就奇怪上了,想想我们军校基佬也很多的,大致也可以猜到些什么啊。”袁桂那活络脑子听到“基佬”这里,就好像突然被点醒了似的,原本因为会议还有张泉河报告弄得一团乱的大脑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茅塞顿开在恶劣天气里夜里跑去对方家里吃闭门羹,普通的关系好是做不出来,可如果,这两个男人,根本就是恋人关系呢“而且他们两个关系嘛说恋爱也不是很像怎么说呢,我听说裴非假死骗了我我都忍不住冲上去狠揍了他两拳了,嘉白这两年可都生活在自责里边无法自拔啊,裴非都没跟他解释他好像就完全接受了这个设定了,现在整天黏着裴非就怕离开他一步。哎话说啊搞特权真可怕,嘉白这小子被特批能回自己家住,当然这跟他家离这边没几码也有关系啦,裴非也干脆跟他住一起了”袁桂正听着,突然打断海龙的话:“等等你再说遍,裴非住哪”“啊我不是说了啊,跟嘉白住一块啊,我说嘛他们熟得可以随便住的啊你看你还问我有脑子么我多委屈啊桂圆儿你快向我道歉”“得得得道歉道歉是我不对有眼不识泰山,你快告诉我裴非现在手机号换了没还有啊他对什么比较有追求”“都两年了怎么可能不换啊。追求啊升官应该是吧。”“那我先挂了,你等等快点把他手机号发短信告诉我,赶紧的啊,你今天叫了我几回桂圆儿我对着你命根子踹几下”说完便雷厉风行地挂了电话。“这小子这么多年还没变,跟外表一样温柔点会死人不怎么还是说风就是雨的”海龙盯着挂断电话的手机屏幕,嘟哝着任命调出通讯录把裴非手机号发给了袁桂。慕嘉白虽然一进部队就挂了个上尉头衔了,司空也是个少尉的军官,入伍的训练还是不能省的,就是将官都有将官自己的训练的。带他们训练的是一个姓殷的中校,裴非站在一边看着训练。现在应该是在准备跑步,整个列队齐向右转,整个队伍像一条长龙一样开始绕着操场跑。这厢正观望着裴非这边的海龙立马看到裴非像是感觉到了手机振动从兜里把手机掏出来接起,心想桂圆儿还真是性子急,一点儿没变,还是那么个急性子。慕嘉白正跟着大队的节奏不疾不徐地跑着,后面的司空突然跑上前来挤到他右边。“喂,阿白。”司空轻着嗓子叫他。“怎么”慕嘉白也轻着嗓子回他。两人在军校磨练多年,躲过教官注意力说悄悄话的本事可是了得。“那个,童飞失踪了,你知道的吧”慕嘉白下意识有点哭笑不得:“这闹得满城风雨的,我想不知道也难吧”只见司空认真地盯了慕嘉白好几眼,低下头好像是在思索什么,一时间默然无声。慕嘉白当他没话说了,也就正过脑袋好好跑了。过了好一会儿,旁边才幽幽传过来司空的声音。“是你干的,对吗”慕嘉白眼皮蓦地一跳,一瞬间面上的表情有点扭曲,在几秒之间他迅速调整好了表情,侧过头去看司空:“你”话没说完就被司空打断了。“你不用说什么的,我对你什么样你知道的,我谁也不会告诉。”慕嘉白原本都涌到喉咙口的各种蒙人的话在司空的话以后全部哑了火。他只是僵硬地朝司空扯了个笑容,就把脑袋转回去了。操场中心的裴非原本正和那个中校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呢,手机振动也只好接起来,号码不是很熟却是本地的,想了想裴非还是接了起来。“喂。”“裴非是吗我是袁桂,你还记得我吗”“记得。”裴非握着手机,惜字